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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央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皱起秀眉:“鸩毒?自裁?王爷不觉得可笑吗?”
“央央,算了,只当为嘉末腹中的孩子积福,这件事就此作罢。”
他似乎颇为无力的样子,她却只感觉心里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静夫人惨死,滥杀无辜的宫人,真正的凶手逍遥自在,这就是王爷为梁夫人母子积的福?”
“央央,”他微微的蹙起眉头,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你为何不相信我,我这样做有我的道理。”
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径直起了身,望向他的眼眸带着深深的失望:“王爷位高权重,您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您杀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您有您的道理,您的道理就是王法,臣妾无话可说,您就安心为梁夫人母子积福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司马睿却在这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脸色阴郁至极:“你从来不相信我,我说了不要再追究,是为了保住更多人的性命。”
“臣妾已经说了,随您的便,臣妾无话可说,放开。”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想也不想的就要甩开他的手,却不知那丝厌恶使得他瞬间如坠冰窖,看着她冷冷的望着自己,胸腔里却像着了一团火,冰火交融,难受的令他失了理智。
她还想着挣脱他的手,他的目光却逐渐阴鸷,徒然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手掌攀上她的长发,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她只感觉腰都快被他的手臂勒断了,近在咫尺的俊容,他的眼中闪过狠厉,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这样做都是为了谁,你竟然用这样厌恶的眼神看着我,看来本王真的把你宠坏了。”
紧贴的二人,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他眼中每一个阴霾的神色,以及他呼吸间的气息,无比清晰的放大在眼前,孟央感觉到腰间的疼痛,与他几乎鼻息相触,他身上凌厉的威慑使得她震惊,但面上却毫不示弱,眼神同样透着冰冷,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您爱怎么样是您自己的事,何必扯上我,臣妾担待不起。”
他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你当然担待的起,赵静雪为何毒发而亡,她死的那晚只喝了一碗参汤,罪魁祸首就是你送去的那支野参。”
深深的震惊,她的面上满是不敢置疑的神色,司马睿接着道:“而你拿给嘉末的那支野参上,太医细查过,同样涂抹过鸩毒,幸亏嘉末一直留着没有熬汤,否则死的可就不止赵静雪母子。”
“王爷,在怀疑我?”震惊过后,她脸色苍白的开口问道。
“本王没有怀疑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就此作罢,追查下去必会牵扯到你,本王只是想保护你。”
“所以王爷决定放纵幕后真凶,任由她逍遥法外。”
“眼下只有如此,但你放心,她既然敢嫁祸给你,本王一定不会轻饶此人,你要给我时间。”
一切都已明了,她的心却更加沉重了,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袖:“王爷,可那些宫人是无辜的……。”
“本王管不了那么多,文武官员都在看着,府里规矩又摆在那里,这是最保险的法子。”他的声音逐渐柔软,深邃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暖:“央央,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闪失。”
说罢,他轻轻吻上她的眉眼,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她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最终选择了沉默。
那些野参是她吩咐绿秀包起的,一旦追查下去,绿秀必死无疑,跟随自己的那些宫人也一定命不保夕,没有任何的法子,除非有足够的证据揪出凶手,否则,死的只能是赵静雪身边的宫人。
这是她不愿看到的结果,可此刻她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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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凶手~幕后真凶,大家猜一下:
真凶一:王夫人(王瑜)
真凶二:郑夫人(郑阿春)
真凶三:梁夫人(梁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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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鸠毒?真凶是谁?
傍晚的时候,段灵箐突然前来找她,邀她一同在园子里走走,她心里确实烦闷,便随着她去了后园。
院子里百花齐放,却远不如清晨时显得精神,没有朝露的陪衬,再美艳的花朵也略显却然。
“你在想什么?”走了很久,她开口对段灵箐说道。
从来到园子的那刻起,她们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向前走着,仿佛各有各的心事。
段灵箐难得的笑了笑:“我在想,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王府了,有点舍不得你。”
她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难得你也有牵挂的人。”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下棋,有些遗憾呢。”
孟央有些沉默,良久,开口道:“真的决定走了?”
“那当然,王爷好不容易答应我随二哥北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这本就是她为她出的主意,可是真的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竟然有些舍不得,想到这不由得叹息一声:“也好,你就要离开这座牢笼了,临行之前记得通知我,我有礼物送给你。”
段灵箐一愣,接着眯起眼眸,笑的很是开怀:“真巧,我也为你准备了礼物,想着临行之前送给你呢。”
二人会心一笑,孟央向她伸出了手掌,手心干净而温暖:“一笑湎恩仇,小桥的死就此作罢,我以后不会再记恨你。”
她面上的笑温婉动人,使得段灵箐有些怔仲,慢慢将手放在她的掌心,想要笑着对她说些什么,一开口眼圈却红了:“人之心胸,多恶则窄,寡欲则宽,是你教会了我善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你。”
与段灵箐分开,她在绿秀的陪同下走在西苑的长廊,一路望着熟悉的景致,绿秀不由得笑道:“奴婢记得,从前下雪的时候,娘娘总爱在这长廊里漫步,穿着暗红色的大氅,雪花吹落到长廊,当真是美极了。”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
她面上带着笑意,经过栏外的池塘,但见池水潋滟着涟漪,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花瓣缓缓飘落,远远的闻得到芬芳。
成群的红鲤嬉闹着游过,泱泱的池水也变得欢快起来,她当下觉得有趣,刚要开口对绿秀说些什么,不经意就看到远处的树阴下,一抹烟罗紫色的身影正坐在池塘边,不停的向池水中撒着什么。
“是郑夫人。”绿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