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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2 / 2)

“娘娘!”

站在河苑房外,院子里一片葱郁,花坛里开着五彩的繁花,树木上虽有蝉鸣,但一切看上去宛如静止一般,长廊静静,攀爬着紫藤,阳光晃得人有些刺眼。

脚下的台阶,就在不久前,河苑逃婚那日,司马毗坐在这,双手抱着低垂的脑袋,哭得整个身子都在轻颤,身上的喜服看起来如此荒唐,那日,他那样绝望的哭:“五嫂,五嫂……。”

那日,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说不出,而现在,她永远无从得知他的心境。

“姐姐,你来了。”

略带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头来,正见河苑从屋内出来,面上的笑很深,眼睛黑亮,像是极其喜悦的样子。她愣在原地,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半晌没有回过神,而她已经雀跃的跑到她身边,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很是亲昵的样子:“河苑等了姐姐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像是一场梦,更像是回到了从前,从前的河苑,她就是这样,每一次见到自己都是极其雀跃的,笑起来小小的得意。而此刻,她有些不知所措:“河,河苑。”

“姐姐,你吃过午膳了吗?”

“没,没有。”

“那正好,陪河苑一起吃。”

她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使得她赶忙的点了点头,更使得绿秀有些无奈的笑,明明就在之前,她已经用过了午膳,可此刻为了接近河苑,她说起谎来可真是面不改色。

桌上摆着很多的菜肴,糯米丸子,八宝烧鸡,糖醋莲藕,芙蓉糕……。皆是河苑平日最喜欢吃的。这段日子,她真的瘦了很多,衬得整个小脸只有巴掌大,但眼睛却是黑亮的,也算是憔悴之中最后一点精神。

“姐姐,前些日子我病了,什么都吃不下,现在病好了,定要全部补回来!”她笑眯眯的样子,还端起桌上的一壶酒,径直倒满了面前的两只酒杯:“这段时间惹姐姐伤心了,河苑心里也很难过,今日这杯酒,权当向姐姐赔罪。”

说着,她伸手递过其中一杯,含笑看着她。从刚刚开始,她始终有些回不过神,心里微微不安,眼下赶忙接过,心里颇有些无措:“河苑,是姐姐要向你赔罪,姐姐错了……”

她说着,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极其的忍耐,眼圈依旧红的厉害,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河苑一副无奈的样子,伸出手为她抹去眼泪,俏皮的看着她:“不哭不哭,姐姐不哭了,瞧你,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这才忍不住破涕为笑,端起酒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想先饮下这杯酒。可是,酒杯到了唇边,河苑却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姐姐当心,酒里有毒!”

她当真一惊,手一抖,杯中的酒险些洒出,目光随即望向她,却见她也含笑望着自己,看不出那笑里的深意,似是在开玩笑,也似是认真的模样。她端着酒杯,微微收紧,又听她娇嗔道:“姐姐到底喝不喝嘛,这是河苑亲手给你倒的酒。”

进退两难,她此刻的心情如此复杂,曾经的副伏罗爽爽,千方百计的想要杀她,如今的孟河苑,是否也会一样?可是若要害她,为何还要夜闯安东将军府?又或许,她想亲手杀了她。

犹豫,迟疑,不露声色,面前的酒杯里摇曳着的清澄液体,是否真的有毒?握紧,再握紧,她的脑子已经很乱,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姐姐不喝吗?”她面上的笑逐渐收敛,变得有些僵硬。

她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只觉惶然:“河苑……”

突然,她伸手夺过酒杯,二话不说,仰头饮下,很快皱了皱小脸,又很快恢复如初,将空酒杯扬给她看:“姐姐看,没毒的。”

她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因为就在方才,她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失望……。曾几何时,她变得这样复杂?她变得不会相信别人?

河苑,她会不顾生死夜闯将军府,从扬州刺史府离开的路上,她会亲手杀了走上前的山贼,面不改色,她从不愿意丢下她一个人。

那是她妹妹,孟河苑啊,可是,她居然不信她!

“姐姐,我想他……。”

她丢下手中的空酒杯,目光有些怔仲,突然就趴在桌上,失声痛哭:“我想他,司马毗,我好想他。”

回过神来,她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起了身,望着她颤抖的肩膀,只会红了眼圈,轻轻将她抱住:“河苑,河苑…。”

“他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此刻的她,失去了全部的伪装,也失去了全部的克制,顺势靠在她怀中,就这样被她抱在怀中,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慌得不成样子,一直的抖。

“大婚前日,他说,他说此生只为我而活,他说,娶得河苑,死而无憾……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她突然就失了控,仿佛痛的心都被绞碎,嚎啕大哭,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寻找最后的支撑:“司马毗,他怎么就死了,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我不要他死……”

“我不要他死,不要,不要……。”

……

喃喃的重复着“不要”,她哭得肝肠寸断,在这一刻,孟央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泛起无边无际的疼,死死的抱着她,眼泪滴落:“河苑,河苑,他一直都在,他一直都在看着你。”

下意识的,她拼命的摇着头:“他恨我,他说了,再也不愿见我,他宁愿死也不会再见我!姐姐你看,他真的死了!……”

“他没有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姐姐骗你的,”她抱着她的头,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自己也几乎泣不成声:“他说他喜欢你,你是最好的,就算你欺负了他,伤害了他,他还是喜欢你,一往情深。”

“司马毗,司马毗!”

她的哭声,如此绝望。

痛哭一场,她明显好受很多,孟央知道,从司马毗的死讯传来的那刻,她不曾信过,这些日子,她苦苦的压抑自己,甚至不曾掉一滴眼泪,她心里压了太多的苦。

但眼下,她在这一刻,真的敞开了心结,她说:“姐姐,从你告诉我,我叫孟河苑的那刻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但其实,我从没相信过这个身份。”

“姐姐,我不是傻子,我感觉得出你的惶然,感觉得出你躲闪的目光,每一次我追问你从前的事,你总是搪塞过去,总是对我说,我的身世很简单,从小生长在江南一带,是你的妹妹孟河苑。”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过去一定不简单,有一段时间,还傻傻的以为,我就是真的琅邪河苑郡主,是王爷哥哥丢失多年的亲妹妹,呵呵……。”她轻笑两声,接着道:“我知道自己不简单,却从未想过这样复杂,我是谁,到底是谁,我至今都不知道……丢了过去,丢了记忆,我的人生,就像是飘荡的小船,一直的飘啊,飘啊,漫无目的,而且,姐姐你不知道,那船底还在漏水,我明明会修补,可是偏偏就忘了,忘了如何修补船只,更不知道如何修补自己的人生。”

“姐姐,我就快被淹死了……。”

孟央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望着她出神的坐在桌前,手肘放在桌上,拖着面颊,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仿佛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无法保障安全。

她错了吗?……。谁来告诉她,她是不是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自作主张的给她吃下绝情丹,以至于她到现在,如此的痛苦不堪。

“副伏罗敏敏,她说她是我姐姐,可是我对她毫无感觉。她还说,我是敕勒大酋的小女儿,爱上了敕勒的田将军,田将军是汉人,他叫田四,早就死了,因为琅邪王妃而死,也就是姐姐你,对不对?”她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如此迷茫:“田将军爱的是姐姐,我爱过他,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不记得他是谁,他是怎样的长相?郑阿春以为我把虞沅杀了,她说我杀了田四的孩子,说田四一定不会原谅我,可是,田四究竟是谁?”

她说着,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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