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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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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着神,身上突然一重,抬起头,正看到司马裒站在身后,眼中带着笑,为她披上外衣,道:“虞娘娘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裒儿。”她不禁一笑,立刻吩咐宫人搬来椅子在自己身旁。

司马裒上前,坐在她旁边:“虞娘娘,你身子好些了吗?”

心里一暖,她笑道:“已经没事了,你怎么不在房中读书,跑到这儿来了?”

“儿臣好久没见虞娘娘,虞娘娘瘦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使得她一阵好笑:“哪里是好久?前日你刚来看过我。”

他像是回想,不由得一笑,灿灿的样子:“儿臣读书读糊涂了,忘记了。”

二人相视一笑,司马裒这才想起将手中的紫檀木盒递给她:“儿臣是来给虞娘娘送东西的。”

微微一愣,继而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血珀扳指,纹理清晰,艳红欲滴。她略一沉思,除夕之时,这只象征琅邪王妃身份的血珀扳指,被司马裒亲手交给襄城公主,作为与王皎联姻的凭证,如今竟被退回,可见是婚约解除了?

“前几日使者赶来,说是王刺史下令将此物交还琅邪王府。”他说着,面上带着小小的笑:“虞娘娘,你说他是不是退婚了?儿臣不用娶王皎了?”

司马裒想来是真的不喜欢王皎,以王敦的性子,他是断不会再与司马睿联姻,这样也好,也算两全其美。这样想着,不由一笑:“是啊,裒儿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虞娘娘说什么呢,”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瞄了瞄她的肚子,道:“虞娘娘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她不禁含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但他已经有了名字,叫司马冬儿。”

“司马冬儿,”他重复名字,望着她,笑的灿灿的:“若是男孩,以后儿臣和他一起保护虞娘娘,若是女孩,儿臣就保护你和妹妹。”

这般温暖的话,使得她禁不住笑出声:“你父王也说过相同的话呢,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虞娘娘怎么都不算吃亏。”

司马裒走后,绿秀匆匆而来,见到她赶忙的行了礼,道:“娘娘,出事了。”

屋檐下飞燕成双,轻唤着雏儿,她正望着出神,乍一听她如此慌张,不觉蹙起秀眉:“怎么了?”

“王夫人跑去找王爷,说是要揭发您,”她不觉低下声音,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王夫人说,娘娘怀的并非王爷的骨肉,而是,扬州刺史王大人的孩子。”

心里猛地一沉,她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的冷静下来,沉着声音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方才,”绿秀急忙道:“王爷刚刚与众朝臣商议完国事,王夫人就跑去了前堂,当着众臣的面直言要揭露娘娘与王刺史的私情,说王爷前去东海国期间,娘娘曾经深夜前往安东将军府,一宿未归。”

不觉间,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前去见王敦那日,她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王瑜是如何得知?想起石晴儿不久前的话,她脑中除了梁楚儿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前堂众多朝臣,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王爷正派人来请您,奴婢得知后先行跑来,娘娘,怎么办?”

怎么办?她如何知道怎么办?事已至此,只能镇定下来,沉着应对。

“不要自乱阵脚。”

正说着,就见一宫人已经走来,看仔细了正是司马睿身边的宫人良玉,恭敬的行了礼,才开口道:“启禀娘娘,王爷要您即刻前往大堂。”

随着她一路走去,到了前堂,还未踏入房门,已经听到王瑜的声音:“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王爷从东海国回府之前,整整七日,王妃娘娘以病重为由不肯见任何人,前前后后都是绿秀那奴才一面之词,妾身奇怪的是,既然病了为何不召太医前去诊脉?可不是奇怪的很?”

“住口,你还在胡说,诬蔑王妃你可知是死罪!”

这忍无可忍的声音,并不是司马睿,而是安东司马王导,然而此时的王瑜,早已是铁定了心,哪里还会顾忌他的话,当下急声道:“我没有胡说,哥哥为何不信我?那晚有人亲眼目睹娘娘去了安东将军府,并且一夜未归,不久前太医诊断娘娘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她站在门旁,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握紧了手,深深的吸了口气,在绿秀的扶持下起身踏入大堂:“王夫人何出此言?妾身倒有些不明白了?”

大堂之上,数位重臣,包括司马睿新封的名士刁协、庾亮等人,看到她赶忙的行了礼,面上不无尴尬,尤其是王导,脸色难看至极。即便她真的与王敦私通,这也是琅邪王府的家事,王瑜私下里怎样告发她都可以,如今却被她闹的风波四起,她是故意当着重臣的面揭发她,这样一来司马睿别无选择,只能按着规矩处置了她,而下场显而易见,不得好死。

司马睿面上无光,众人又怎会不尴尬?王瑜明显想她死,直接冷笑一声:“娘娘心里明白着呢,那日王爷清晨离府,晚些时候您就匆匆去了安东将军府,子时过后,回来的却只有宫人绿秀和两个抬轿的守卫,接下来几日,绿秀那奴才以您病重为由,不准任何人会见,您以为瞒得过所有人吗?”

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气恼,反而淡笑一声,一步步上前,盈盈的给司马睿行了礼:“给王爷请安。”

司马睿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意味,甚至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随即伸手将她扶起:“王妃不必多礼,叫你前来只是为了洗刷你的冤屈,本王信你,定不会让任何人诬蔑了你的清白。”

他的声音很坚定,坚定的让她有片刻恍惚,心里随即生出一丝暖意,回过神来,才轻声道:“公道自在人心,臣妾问心无愧。”

众人落座,她与司马睿自然坐在主位,望着面前的王瑜,禁不住沉下声音:“王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口口声声诬蔑我,可有证据?”

“若无证据,妾身怎敢有此一说?”她义正言辞的样子,眼中却带着一丝冷笑:“那日夜间,娘娘悄悄离府,两名抬轿的守卫均是赵护卫的人,平日里听命于他,赵亚随着王爷去了东海国,但绿秀是赵亚之妻,这才使娘娘顺利的出了府。这一点娘娘无从否认,因为当日曾有宫人亲眼目睹您坐着轿撵离开。”

她说着,颇为得意的看了一眼孟央,却见她极是冷静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漫不经心的打开盖子:“我从未否认自己深夜离府,王夫人仅凭这个就要诬蔑于我?未免太可笑了。”

“敢问娘娘,您当日因何缘故深夜离府?去了哪儿?做了什么?”王瑜步步紧逼。

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收紧,她还未回答,司马睿已经阴沉下声音:“王瑜,她是琅邪王妃,她的行踪无需向你汇报,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本王现在就可以砍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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