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熟悉的叫声指引方向,接近湖中央,一人一马互相争夺控制权,洋葱惨叫着想要回头,羽尝试扭回牠,反而催化她的恐惧,她扬起前脚,想甩掉背上束缚。
「洋葱,洋葱冷静下来!」
声音被强风刮散,洋葱发狠想甩掉背上的人,羽缩在马背上,眼里写满恐惧,力气到了尽头,手缓慢的离开韁绳,狠狠摔到冰面。
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动也不动的身体许久,大公迟迟无法移动四肢。
湖水突然不平静起来,波浪上下起伏,冰面啪擦啪嚓裂开一条缝。
好痛。
脸黏在湖面上,底下鱼群悠游,云朵在蓝天飘动,让人有翱翔天际的错觉。
「洋葱……别怕……」
女孩还在嘶嘶叫,听起来很害怕,全身失去力气,肩膀痛得不得了,羽顶多动动手指。
湿冷侵袭裤子,羽以为自己吓到忍不住尿,直到脚落入冰冷的湖水,连膝盖都落入冰缝中,冰块互相碰撞,裂开的声音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欧……」
泪珠凝在冰面上,浓缩远方画面,羽瞪大眼睛寻找,什么也没看到。
「嘶!」
垂死马鸣撕裂空气,洋葱的声音消失了,失去的痛在心中扩大,混入对死亡的恐惧,脚已经失去知觉,裂缝经过他,水蔓延到脸下方。
早上应该多喝一碗热汤的。
他想着、发着抖,沉入冰冷的蓝色世界。
水滴打击木头屋顶,好像下一秒就会灌进来,所有行程都因雨暂停,餐桌坐满北领地人,大伙喧哗聊天,等大公出现开动,可是等到汤都冷了,人却没出现。
「吃吧。」
空间窃窃私语,把羽混入议论,眼看一桌好菜就要冷透,厨子放上最后一道菜宣布开动。满德坐在离汤锅最近的位置,默不作声的把肉酱塞进麵包,手勾起盛满豆子的汤匙,一点也不管大公去哪、做什么,两人一马八成找到洞窟避雨,聊天聊得正开心。
「大公大人?」
冷风打断聚会,大公站在门口,水不断从下巴滴下,嘴唇冻得发白,怀里紧紧包裹羽;满德是最先回过神的人,还来不及问什么,大公抱着羽,佔去火炉边最温暖的区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拿乾衣服,火升大一点。」
大伙并没有因为晚餐被打断而不悦,各自商讨分配工作,有人拿上柴刀手套劈柴,也有找水桶烧水的,满德拿来毛巾和衣服,广阔的餐厅只剩他们三人,汤还在火上滚,马铃薯上上下下浮沉。
换上乾衣服,羽的发抖频率小了些,头稍结了冰,脸白得发青,没有衣物的四肢未端有些发黑。
「羽先生房间升好火了。」
大公点头,小心翼翼抱起羽,身躯挡去走廊冷风,把羽安在烤热的被窝,用热毛巾盖住他的脖子和额头;同样湿透的他没有比较好过,双手冷得发痛,牙齿上下打颤,却不愿意离开床边。
「您该泡泡热水。」
放下能怯寒的茶,大公也有点失温,在大雨中带羽先生回来,他也应该已经耗尽体力。
「再一下就好。」
紧闭的嘴喝不下任何东西,大公用布沾沾茶,从嘴角餵给羽。
「发生什么了?」
「我没能警告他冰湖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没在湖边生活过,也不是长期住在寒冬的人,不懂回暖的冰湖不能靠近,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这么粗心,不让让羽离开视线外。
「您救了他。」
「不够快。」
现在羽快死了,他坚强的小熊随时会失去呼吸,变成一具尸体。
「洋葱……」
羽发抖着囈语,在梦中也不忘他的小女孩,他对洋葱总是荣光焕发,什么时候开始,大公爱上他的笑容-就算羽迟迟不肯给自己,但至少能看着。
羽怎么能接受洋葱的死?
「您需要睡一下。」
比欧力才当上大公不久,就是有家族的培养,还是改不了他歷练不足,时节不巧,于私有大公夫人,于公,东领地和北领关係还在紧张中,巨大的压力正在压垮大公。身为他的副手、朋友,满德自认为有责任劝说。
应该说,他讨厌比欧力露出这种表情。
「我会照顾羽先生的,您先洗个澡、睡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默很久,比欧力才点点头,临走前他走到床边,手在羽的脸上停了好久。
如果羽能现在醒来,他一定……
「麻烦你。」
眼框满是眼水,身为一个北领地人、男人、大公,比欧力不允许自己在人前哭。
「应该的。」
「羽先生,你真的做错了。」
毛巾沉到水底吸饱热水,拿起来很重,满德能想到把它贴到脸上是什么感觉。
他的家族在北领地是有名望族,仅次于大公家,爸爸是比欧力的啟蒙老师,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满德,你远比比欧力优秀。
除了打猎战斗之外,他说得很对。
「谁叫我不受欢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毛巾扭成半乾,手掌接收热水能量,一下子就变得暖和起来。房间火升得很旺,羽的脸颊却还是很冰冷,丝毫没有成效,满德想不起他的眼睛是什么顏色。
体能不好的人在打猎只能负责后勤,照顾人并不稀奇,满德回想如何对付失温,尽他所能治疗,每一小时用挖空的细竹管餵他水,再用热毛巾擦拭四肢。
「您可以再睡。」
其他人是不会来看羽的,哪怕知道大公重视他,羽也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访客,所以当听到开门声时,满德没有抬头,也没有多猜。
「够久了。」
大公的衣衫和神情一样凌乱,精神依旧很差,眼睛佈满血丝,脚步声像是后头拖了一隻熊。
「好像有暖一点。」
脖子上传来微弱的体温和脉搏,大公听起来有点欣喜。
「天亮会有帮助。」
把冷水掛回火上,一边堆积的柴火还够烧上两天,满德估计那些是用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单独陪陪他。」
满德照顾得很周到,没有什么需要的了,大公拉拉被子,好让羽呼吸能够顺一点。
「我会在门口。」
「不用了,去厨房吃点东西睡觉,东领地后天会派使者来,总得有个能派上用场的人在。」
「知道。」
整夜比欧力都害怕夜晚的寒冷会带走他,终于,太阳升起,带来温暖和光亮,羽却没有醒,他的小熊依然独自一人在大公到不了的黑暗徘徊。
「羽,听得到我吗?」
他在羽的耳边低语,忍无可忍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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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相处时间并没有一直下去,而是让一个小兵打断,门没锁、事情很紧急,到接触大公责怪的眼神,他有点后悔的吞吞口水。
「什么事?」
非得说不要打扰自己才行?大公没什么心情耐心,让前来通报的人有点惊讶。
「东领地使者来了。」
「满德呢?」
满德一直不信任羽,但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计较,亏他还是大公副手,动不动小家子气。
「使者说不是大公就不算数,满德大人也没办法。」
「赶他走。」
「可是……。」
通报人很为难,一个早上他先被使者兇,再被满德兇,现在大公还要让他赶人
「不要就别见,让他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个使者,东领地又有多大本事,凭什么下命令。通报人还想请求体谅,就算不能收回话,最少能求大公本人去说,满德是个冷血动物,被使者要求,又被大公这样对待,天知道会如何迁怒,通报人快要哭出来。
为了小事抽抽噎噎很碍眼,大公打算直接轰人出去,一抬头,视线飘到刚进门的满德身上。
「你先出去吧。」
停在大公后一步地方,满德拉拉衣服。传话人如释重负,悄悄离开火药味蔓延的房间。
「这里再怎么也是东领地,您要是这样,」满德停在这,看了下依然沉睡的羽,目光不太耐烦,「羽先生也会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我无法保护他?」
「比欧力,你是大公。」
他们儿时开始认识,经过儿童期、青少年期,到现在成人,比欧力个性几乎没有变化,还是孩子的他太过成熟,成人的他却又太孩子气,歷练抹去比欧力的叛逆,却无法拔除执着,对身为大公的他来说,那很不好。
「他们可以等。」
「羽先生就先交给我,不会花太多时间。」
满德继续小心翼翼的说。
「洋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床铺传来微弱的声音。
记忆还停在洋葱将死,自己得救了,洋葱可能还在受困,浅意识告诉羽不能躺着,要快点找人救她。
「别乱动。」
到大公压住羽,他还在挣扎,东张西望的不太知道自己在哪。
「和满德说改天再接见使者。」
真是好时机。要他离开是不可能的了,满德无奈的摇头离开。
「这是哪里?」
阳光刺痛眼睛,模糊中有洋葱的影子,和她开心的尖叫,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冷和几乎让他反胃的强烈悲伤。
「这是你房间,喝点水。」
声音虚弱乾裂,大公几乎听不下去。
「她让我梳毛,又咬我的头发,那其实是在说她很开心,每次……」
倔强的他不示弱,狠狠揉去泪水,哪怕眼下早已一片红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
沉浸悲伤会损耗活力,对于还未回復体温的羽来说很不好,大公无法开口劝他不要哭。
「洋葱是我害死的。」
「那是意外。」
被他的悲伤感染,大公有点语塞,北领地人对死亡看得很淡,而他从未安慰过人。
「我要去看洋葱。」
「你还得休养,过几天再去。」
「我现在就要去。」
「羽。」
大公按住他的额头,认真的唸他的名字,可是羽拨开他,结实的撞上地板。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肩膀剧痛,提醒羽什么是真的,回想到自己如何催促洋葱跑快点,又是如何丢下她。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带你去。」
拗不过的大公只得妥协,给他穿上外衣外套,用披巾裹住。
「比欧。」
「嗯?」
「谢谢你。」
比欧力没说话,但脸明显红了。
两人慢慢的步行在树林间,连续两天温暖的天气,雪大部分都融化,土地也已经半乾,顏色比沙地深不了多少,十步才会有1、2次踩出水,积水涌出填满脚印,很快又被吸收恢復原本顏色。羽不愿意骑马,走起来不太顺,速度是平常的2倍慢,一点凹凸不平就会绊到。
「噢!」
树垂下的藤蔓缠住脚,大公反应很快,伸手捞住羽,让他免于吃土。
羽有点不好意思,蹲下慌忙想解开脚,手指使不上力,重复着简单无用的动作,他很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泡在冰太久。」
大公弯腰解开藤蔓,顺手将羽护在怀里,轻轻从腋下和腿后托起。
「不急,我会帮你。」
「我能走。」
双脚和身体离地好远,身体好像没了重量,羽有点惊讶大公会抱他。
「听话。」
比欧力不是没耐心,照这个速度,走到那里都要晚上了,到时候会更冷,羽很可能会感冒。
景色流动快速起来,一天前发生的事情跟着回放,就像他骑着洋葱时一样,那让羽有些畏缩,一直放在身前的手抓住大公。
「别怕,这样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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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带羽来到一个隆起的土丘,远方青山环绕,能远眺北领地边界,和她们相处一直都是在这里,在北领地的废堡垒里,羽常常会忘记他们的故乡是北领地。
「我睡了几天?」
洋葱会喜欢这里,站在土丘前,杂念不断流动阻碍思考,羽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洋葱死前,他好像有听到其它的声音。
「不到两天,」在风之下,羽连站都站不好,「该回去了。」
「我要看她沉下去的地方。」
不是风声,比较像是小又更尖的类型,类似树枝折断那种。
他得想起那段记忆。
「那边很冷,什么都没有。」
从一开始就不该带羽来这里,洋葱死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公有点强硬:「回去吧,你得吃点东西。」
「羽!」
他记得路,不用比欧力陪,就在附近而已,土地还很松软,泥土在靴子流下泥痕,徒步走下陡峭的山路,还会注意脚下的大公居然有点跟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都是石头,擦伤短靴保护不到的小腿,羽没有停下,空手折断挡路的树枝荆棘,洋葱在等他。
「羽!」
越是靠近目的地羽就越远离,3步、5步、20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羽头也没回,埋头走入一丛灌木,过去就是湖面,冰还未完全融化,融水会积在湖边形成沼泽,抢在穿越灌木前,大公一把抓住他。
树枝断裂一大块,他们跌到烂泥上,大公护在外围,全身是泥水,头发泡成黑色。
羽的视线定在湖中央,冰面碎得比那天严重,随水流四处流动,平静的湖面漂流着东西,那是一具仅剩骨头的兽骨,狐狸来过了,雪地和冰上都是牠们的脚印,皮肉散得七零八落,洋葱最喜欢的花穗黏在冰上,随着风摇曳。
「啊……?」
那是洋葱?头突然一阵裂开似的刺痛,记忆重新甦醒。箭、是箭和拉弓的声音。
「骗子、你这个骗子!」
杀了洋葱的是大公,她明明还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为什么不早点说。树枝、乾叶、土和石头打在大公身上,羽手边抓到什么就丢,衣服沾满泥浆,最后跌坐地上痛哭。
「动物生于大自然,就该回到大自然,不是我们的自私能拥有的。」
「她已经拥有我了,我也拥有她!不能让她在那么冷的地方……」
「她应该离开,不能让我们拥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替他弄掉头发上的土块,大公声音出奇温柔。
「那我呢?你拥有我吗?」
「除非有你的允许。」
操劳未眠的脸有些粗糙,纯黑色的眼睛和头发和谁也不一样,在王国里,羽很容易受注目,大公很自豪同时也担心。
「拥有我,」手盖住银色双眼,继续往上停在额头,「比欧。」
手冷得像是杯子里隔夜的水,大公的眼神没有失去温度,还是看着羽,嘴角微微上扬,惋惜的对他摇摇头。
「拜託你。」
不要,他不要还没被需要就死了。羽垂下头,因为害怕而发抖。
握住他揪着衣领的手,大公吻过头发,指尖感受耳后细毛,揉捏温热敏感的颈后,吻深得像潜入湖底,洗净身体每一处。
「比欧……」
一群水鸟前来喝水,吵杂争论这两个碍眼人类;享受中的羽听不见,胸腔血液满溢,热得像是站在夏日的艷阳下,大公屈身吻住他脆弱的锁骨,搂住腰,隔着衣物抚摸大腿内侧,眼睛亮着闪光。
「小熊,好细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得像手臂,用力一些就能直接摸到骨头,比想像坚韧的肌肉薄薄覆盖在上面,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呃!」
解开裤绳,大公绕到看不见的身后,单手掐住他的颈子,感受他急促的呼吸,一手抚摸心脏,倾听热切的跳动。
羽将双手向后伸,勉强才能抓到外衣下摆,浓重的落寞感袭上心头,他想再多感受他一点。
「比欧......。」
双唇被他覆盖,撬开微开的嘴,湿热交缠在一起,突来的激烈动作让羽无法呼吸,在快要没有空气时,大公才放过他,浅浅啃咬他的双唇。
「呼......哈。」
大口吸入新鲜空气,体内伸出触手,细微感受放大再放大,他甚至分不清哪双是自己的手。
衣服落在地上抵挡寒气,身体被雪水和汗打溼,大公蜷曲身体,紧密和他贴合,犹如花瓣,包裹尚未成熟的花蕊,直到散落。
「啊!」
哭号回盪湖面,传向森林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洋葱在尖叫、冰块的撞击声,他再度落入冰湖,羽知道自己正在梦中,只是这次意识是清楚的,感受比当时清楚,鱼在水草间穿梭,能感觉到水的冰凉,但并不冻。
就快沉到底了,这样也好,他能和洋葱在同样地方沉眠。正当他这么想,一股力气把他拉出水面。
「羽,听得到我吗?」
大公抱着自己,他浑身湿透,头发变成黑,掺杂落叶和乾草,哭得像小孩子,羽想帮他梳理头发,问他为什么溼答答的,好睏、眼皮好重。
或许等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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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popo原创:
作者是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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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动乾涩的眼睛,肩背腰剧烈疼痛,大公侧抱着羽,脸颊蹭在额头上,在底线内骚扰他。
腰部之下盖着熊皮,躺在大公的大床上,昏睡让羽有点分不出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咕……咳。」
好像有点感冒,喉咙有些乾涩,手也使不上力,自己以前是完全不感冒的,果然生活舒服点,人就会变得没有毅力。
「不要勉强。」
把他扶成坐姿,大公一点也不怕被传染。
「咳……几点?」
「太阳刚下山,」大公轮流摸他的手、脖子、腹部,像是光用看的看不明白,「吃点东西?」
肚子是扁的,脸颊也很乾瘪,大公对他上下其手一番,心情鬱闷的羽没心情和他闹,被一把推开的大公依然乐呵呵。
「我去拿点汤,能帮助恢復体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只是摇头。
「一点也好,我去拿。」
从落水到现在快过两天,羽连水都没多喝,要是一起并肩喝茶的那个晚上,自己的态度能再更好一点,再更花心思在他身上,事情发展或许会更顺些。这是一直不受拘束的大公首次这样想,以前的他又从没会想到也有这一天。
「不要!」
「不吃怎么会好。」
「不……咳咳,我说不要!」
梦刚好补足缺漏的记忆,好像又再经歷了一次,心翻滚起来,乾渴的喉咙沙哑。
他害死洋葱,又差点连累比欧力,还有心情和他纠缠。
「突然怎么了?」
寒冷足够让人失去理智,和北领地人相比,羽并不强壮,还摔在坚硬的冰面,大公有些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不舒服?」
「出去……」
「羽!」
「出去、快点出去!」
羽尖叫,用还没痊癒的手推他,忙着把大公轰出房间,用于堡垒的门有好几道重锁,羽没来得及关门。
「闹够了?」
手被抓住,夺走仅有的反抗能力,羽停止胡闹,咬住嘴唇,眼泪啪踏啪踏掉在大公鞋尖。
「你会想见见努华吗?」
叹口气,大公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说……什么?努华?」
羽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提议,熟悉的名字变得好陌生,喉咙乾扁发不出声音,他有点茫然。
「过来。」
几乎扯断手臂的力气拉着羽,穿过长长走廊,走下螺旋状楼梯,粗重的呼吸和着脚步,抓在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比欧力脸色也越来越沉。
「抱歉。」
放开手,不自然的退开一步,当比欧力回过神,手下的皮肤已经发紫。
「努华到底是?」
「别问了。」
光听羽努华努华的叫,比欧力就有些气愤。
「这边。」
经过几秒鐘的沉默,大公理理情绪,走下最后一截阶梯,一楼的窗户和窗帘都是拉开的,风吹进来,有点凉,带有太阳晒过的青草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一步转身,扩大身影消失在门框中。门大开着,透出新鲜草地吹来的空气,停在10步外距离,羽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再深呼吸过后,他才又向前走。
「大公大人,您午安。」
招呼平稳内敛,还没看到人,羽就认出声音主人。
「不用拘束。」
大公挡在他们之间,客套的回话,而羽已经惊讶得张大眼睛,双手止不住发抖。
「羽,好久不见。」
努华一如既往的表示善意,一样的圆脸,一样的雀斑,就像羽从未叛逃。
「努华是东领地的使者,听说你们是旧识,」换上符合身分的礼貌微笑,大公侧身让出半个羽,刻意低头耳语,「也许你会很开心看见他。」
羽看着旧识,相处过的种种一道一道飞过眼前,胸口像吃了咸味醃菜,又酸又辣,羽笑不出来,脸色更为黯淡。
「难道不是?」
始终观察他的细微表情,大公瞇细眼,脸上笑容跟着褪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心、很开心,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太久没见……心情有点复杂。」
照着疑问回答,羽控制不了目光乱转,憋出来的笑容很是僵硬。
满德待在屋子一角,有如装饰品般站着,眺望草地冒出的绿色,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努华,好久不见。」
羽绽出笑容、先前只给洋葱的笑容,不如给自己的勉强苦笑,大公有点吃味,却不方便发作,一向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涟漪,碰撞、交叉出复杂纹路,他没想过除了自己以外,还会有其他人让羽更在意。
「真担心你,没事就好。」
圆饼脸拉出一条微笑,满脸雀斑挤成一团,努华说道,像是掛心羽,单是简单的问候就能听出两人的深厚情谊,大公嘱咐自己不要在意、不要看,心里无法控制的淹没成一片沼泽。
「都长出白头发了。」
努华摇摇头,冰冷的手划过羽的右眉毛,成茧的手指玷污了羽的额头。
你做什么!!
漆黑灌满脑袋,被愤怒砸碎理智的大公像隻刺蝟,身上针刺蓬成两倍长,努华瞬间被撂倒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欧?」
缩在大公的怀里,羽有些搞不清情况,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翻倒努华的同时,自己就被捉住,就是狼群当家也没那么快的速度。
「呼。」
努力压下愤怒,抑制发抖的身体,落在额头上的吻代替回话,清净那片代表灵魂的神圣区域,羽只是一脸困惑,没有遭到催迷的跡象,大公松了一口气。
「羽才刚痊癒,不适合在这里太久。」
「我没事。」
在努华面前被这样抱着,羽很是尷尬,闪避的脸像是在依靠大公。
「关于大公先前的提议,现在还算数吗?」
爬起身,揉揉出血红肿的眼角和嘴唇,努华没了笑容,语调还是客气的。
「有何不可?」
那是一道挑战,一个机会,身为北领地的男人,大公不把拒绝当作选项之一,答应得很爽快,目光沾染杀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努华,你不能!」
「他都答应了。」
不论是担心自己会输给努华,或是担心努华会被自己解决,都让大公很不悦,羽不应该违逆自己,或是过度操心自己以外的人,尤其是努华。
「还是说,跟着我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我没有这样说。」
羽这才察觉到比欧是在吃醋,对自己吃努华的醋,这发现染红羽的脸,消去大公满肚子气。
咚!
厚实的床铺凹下一大块,毛毯倾倒在他们身上,受困在大公的压制下,羽甩甩头,想把嘴里吃到的头发吐出去。
「小熊,我不把你给任何人。」
托起后脑勺,厚重的衣服让他拉近不了距离,体温好远,离开也发觉不了,比欧收紧手臂,又怕弄痛他。
「努华只是以前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想带你回去。」
大公没忘记过,努华曾经差点夺走羽—用结束羽生命的方式,还大言不惭的装成盟友。就是一小根头发,他也不会让出去,感受额头光滑的弧度,大公挑出几根黏在上头的瀏海。
「东领地对他来说比较安全,他也是……」
「也是关心你对吧?」
这代表羽也同样关心努华。他能对羽压制怒气,却依然无法压抑嫉妒,只有贴近羽,大公才稍稍舒坦一些,至少努华不能如此拥抱羽。
「第一次见面,他说你是他属下,」摸摸曾被箭矢穿过的肩膀,努华只是自私的想支配羽,甚至不惜让他受伤,「他对你关心过头了。」
「只因为我是逃脱的那一个,努华对谁都一样。」
「我只对你这样。」
大公不会随便甜言蜜语,说的都是最真挚的话,听到的当下,羽先是惊讶,满满的幸福充满胸口,堵得想哭。
「小熊。」
他轻声说着,鼻尖绕过耳朵,搜刮颈子气味,在身体循环一圈后吐出,肩膀单薄瘦削,张口就能完全咬住,牙齿带来酥麻,唾液在衣服留下一圈湿印。灵魂慢慢被抽取,尘封的记忆进驻进来,控制着羽,他知道会发生什么、自己和比欧渴望什么,他乖顺的拉长脖子,比欧寻觅更多区块,呼吸逐渐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
体内温度升高,烫过嘴唇,渴求不断流失,转移到羽身上,比欧拉住羽的头发,半强迫的引他仰头,深深侵入口腔,用舌尖夺回那些感觉。
「羽,~~~。」
北领地语魅惑传来,在喉间回盪,羽无法说出他用了什么词汇,却能解读其中意涵,那是无比露骨又灼热的爱语,他翻起上衣,让裤子落下,膝盖弯曲搁在大公身侧,深呼吸好打开身体。
「你不是第一次?」
「不是。」
涌现的热情瞬间被浇熄,羽回应得有点冷酷,挪动身体闪过他的触摸。
「是努华吗?」
比欧力再次压上来,阻止羽穿上衣服,同时拉过被子,手掌摸索背脊。
「那是训练的一部分,为了……成为真正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简单点,是老鸟给菜鸟的下马威,包装过后,就是一种训练。当时,衣不蔽体的羽挣脱,跑去敲上层的门,等待他的是一个巴掌。
「是吗。」
灰色目光看向一边,听起来不太在乎,羽以为他接受了,心里有点难过。
「训练会做到什么地步?」
大公又问。
「就做一下下。」
「一下下是多少,」比欧力的面色始终如一,「会留在身体里?」
「……会从头到尾都做完,有时候……会留在身体里。」
被那双眼睛盯住,羽说不出一句谎话。
「训练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
灰色目光在身上游移,眼底是温暖的,想起自己不再乾净,羽丢脸得抬不起头。
「很多次?」
「有时候一个月一次,也有两次,偶尔一次都没有。」
粗略说等同于—看他们心情,模糊的交代过去,羽衷心希望大公别再问下去。
「很难受吧?」
瞟过他紧握的拳头,大公暂且不动声色,心底麻辣辣的痛,羽总是蛮不在乎,握紧的拳头显示那是段多不堪的日子。
「就只是训练,不算……」
羽试着解释,好让自己感觉起来没那么在乎。
「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断他的话,脸颊戚到左边,大公轻声颤抖。
将近一年前,没有暴雨也非融雪的季节,通往北领地村庄的山路崩塌,村庄饿死大半人口,证据显示道路是被炸掉的;比欧力和东大公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东大公副手很倒楣的扫到边风,被打断一隻脚,那个人或许会再找下头发洩,下头再往下头,最后牵扯到羽。
「告诉我是谁,攻进北领地后,我一併灭掉。」
有几道伤痕或许是自己间接刻上的。
「没关係,已经报过仇了。」
「他们一定没有好好对待你……。」
抚摸努华留下的箭伤,经过还有咬痕的肩头,比欧力翻过手心,上面残留粗活留下的伤痕,残留羽对洋葱的回忆。
「比欧,你还想拥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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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缓慢移动身体避免吵醒羽,他睡得很熟,感觉到挤在旁边的垫背没了,小巧的嘴轻啟,发出意味不明的撒娇声。
「小熊。」
拿起一团毯子铺回自己原本躺的地方,身体有了依靠,羽抱住毯子,深深沉回梦乡,在额头清出一块空间,大公吻吻他的额头、脸颊,手成爪理理自己头发,转身下床。
「您忙得真久。」
一直等在门外的满德摆出微笑,比起怪罪,更多的是笑话。
「快点,我累了。」
急躁的上司没耐心听人说话,满德并没有慢慢匯报,而是直接把整理好的纸张递出去。
「羽曾经是警备队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东领地来说不是要角,但也足够表面立场,一个曾经是敌方干部的人,不会轻易倒阁。
「东领地只让警备队做骯脏活。」
「警备队是东领地的主力工具。」
大公坚持。
「据资料所称,羽先生和调查人员起了衝突,还失手杀了他。」
满德摇摇头,深知两人观念差距,转而叙述事实。
「所以东领地派努华来杀他。」
说起努华,大公就银眼沾染火光。
「我也调查了努华,他曾是羽的下属。」
沾染过多个人情绪,正话也不必谈了,努华乾脆随大公意思聊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样都在警备队,就算是直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比起下属,大公更讨厌羽当努华的上司,下属无法选择追随者,但上司可以,那表示羽选择了努华,视他为重要不可分隔的人。
「东领地警备队生活环境很差,都是好几个人住一间房间,长期一起生活,想必能更加强默契。」
那是个毫无尊严的地方,但还是有很多人甘愿留下,甚至把东领地的利用视为栽培,为了感谢不杀恩情而卖命。仇视上头的人也不少,满德也才有机会获得情报。
「他们认识很久了。」
大公说道,感觉上有些洩气。
「为什么要调查羽先生,您不相信他吗?」
满德转弯说别的。
「那是两回事,掌握情报的人才是胜者,我也才能保护他。」
如果羽要让他失望,他也早就做好心里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羽先生真的有威胁,您预备怎么做?」
「到时候……我会给他一个痛快。」
「由我来下手也没关係。」
这本来就是副手该办的,能除去敌人,满德荣幸得很。
「不准你动他。」
「您要留下这么大的后患?」
「人是我带来的,要斩也由我亲自下手。」
等羽拖着身体吃早餐时,大公早就离开,餐厅桌子凌乱,只能用麵包和少许汤填饱肚子。
几天没打理的马厩长满杂草,掛着黑眼圈,羽来到院子外,再没有洋葱喜悦的嘶鸣。
不能这样下去。鼓起气拍拍脸,埋头陷入繁重的工作,跪在地上刷洗地板,沉重的草料箱压在肩膀上,让他忘记悲伤,泪水化成汗水,落在地板上。木耳照样对他喷气,前脚踢草后脚耙土,脸上身上又是泥巴又是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墙上高掛洋葱的马鞍,红萝卜外型的娃娃搁在柜子上,由大公亲手缝成,是洋葱的最爱,不论什么时候都沾满洋葱的黏糊口水。
「呵……呃呜呜。」
握紧乾燥的娃娃,相处的记忆不断涌现,胸口痛苦难忍,羽痛哭起来,哭得站不直身体,直到口乾舌燥。眼泪流不出来,眼睛揉得有点痒,收起那个娃娃,把草架补满草,羽握着草,又想起和洋葱抢草扫把的情景。
「羽。」
草架和下巴齐高,阻挡不了视线,羽本能朝声音处看去,和棕色眼睛平视。
「努华。」
「他让你做这些?」
红肿的眼睛、粗活,看在努华的眼中大约就是那样了,他们互相交恶,心情低落的羽没多加解释,提起水桶打算离开。
「东大公和我说过你。」
「一定都是负面的吧,毕竟他派你来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桶撞回地板,水洒在土地上,很快被吸收,留下一滩深色痕跡,证实水的存在,却无法恢復原样。
「我们认识多久了?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杀你。」
他们是同届,一起经歷对菜鸟的所有不平等要求,彼此几乎没有秘密;羽很有能力,也很有手段,上任高位后还是很照顾努华。
「我有我该做的事情。」
这样的羽在下属间风评很好,温和体贴、私下偶尔有点傻气,努华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羽,真正的羽从不犹豫,第一次遇到他时,他缩在屋子角落,全身佈满被前辈侵犯留下的伤痕,黑色眼睛闪闪发亮,不如努华以为的反抗。
「为什么从不和我说?」
直到他们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衣服才刚被撕开,抓住他的前辈突然大声惨叫,到处是血,手持树枝的羽刺瞎他们的眼睛,眼神和缩在角落相比丝毫未变。
努华知道自己永远欠羽,也还不清恩情,但他不想什么也无法为羽做。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