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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话声未落,纪正宗已厉声道:“擅闯内院,没有恶意,那么你说,有什么企图?”

惊愕中的杨逸尘不知怎么作答!他能说此来是为了找纪瑶屏的么?此话绝不能出口,那么,该假借什么理由呢?

他嗫嚅的呐呐的还未说话,纪正宗已经厉笑一声,又道:“词穷了吧,小子,亮你的长剑!”

杨逸尘慌忙退了一步,道:“庄主,在下并不想与你动手。”

纪正宗怒哼一声道:“动手?凭你也配?老夫只是要代你老子教训你一顿,让你懂得一点规矩!”

杨逸尘剑眉猛然一扬,但一想到心底的屏妹妹,对方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时,他硬把激动的怒火平复下去,平静地道:“请容晚辈现在退出,改日再登门负荆请罪,以赎今日之罪好吗?”

嘿嘿,纪正宗峻森的笑道:“你可说的容易,纪家庄容你来就来,去就去,还成什么话?

传人江湖,还以为老夫怕了你们三湘杨家?”

杨逸尘忙道:“晚辈实不愿动武……”

性烈如火的纪正宗却早已动了杀机,不等他话说完,已厉声道:“你别想弄什么鬼,不亮剑是自找苦吃,怪不得老夫以大欺小!打!”

语声落处,身形一晃欺前,右手迅扬,闪电般推出一掌,挟着如刀劲风,向杨逸尘前胸撞来。

毫无斗志的杨逸尘仓皇闪身,但他忘记了“双掌双绝”的“龙形三曲”掌法,被誉为武林中掌法一绝。

他刚避这一掌,纪正宗的左手第二掌连接而到,所击之处,正是他闪避的步位,情形就是杨逸法自己凑上去的—般。

砰的一声,这第二掌已结结实实击在杨逸尘右胸,打得他震出一丈,倒坐在地,喉头立刻冲上一股鲜血。

这一掌也打出了杨逸尘的怒火,强傲的他,生硬硬的把冲上咽喉的鲜血压下,挺跃而起。

哪知人未站稳,纪正宗身形一晃,又欺进身前,又是一掌,口中冷冷笑道“耳闻你绰号‘傲公子’,老夫就看看你骨头是否够傲!”

这一掌打得杨逸尘体内真气四散,眼前金星直冒,又瘫在地上,却见纪正宗脸上布满杀机,缓步移近,又欲举掌而击。

心头顿时大骇,这时他后悔自己让步让错了,若立意动手,就不至於落得眼前这么惨。

哪知就在这时,却见“铁扇书生”狄英一个箭步窜上来,挽住纪正宗手臂沉声道:“大哥,使不得,天明即是侄女千金大喜之日,杀个把姓杨的虽无所谓,血光冲了喜事,可不是好兆头。”

纪正宗止步点点头,对地上的杨逸尘冷笑道:“小子,算你今天运气,我女儿吉辰将到,今夜就饶你一条命,还不快滚?”

但二人这番话,却使受伤的杨逸尘心中大震,他像忘了严重的伤震,一个挺身起立,急急喝道:“令爱什么吉辰?

什么喜事?“

“铁扇书生”冷笑道:“方逃过一命,却又要管起闲事来了?嘿嘿,告诉你也无妨,我侄女千金天明就要下嫁长安名门‘无影一字剑’陆定的长子陆浩,你是不是还想吃杯喜酒再死?”

轰然一声,杨逸尘如受电极,哇的一声,咽下的鲜血,此刻狂喷而出,他狂喊道:“我不信……”

他的确不信,仅仅八天的分别,就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海盟山誓的纪瑶屏,怎么可能变心?

可是纪正宗却冷笑道:“老夫嫁女,还要你相信?嘿,真是笑话,难道要我女儿亲口对你说才信?呸,把这小子抬出去!”

一声吆喝,上来了两名家丁,把摇摇欲倒的杨逸尘一扶,就往外面拖,拖出大门口,两名家丁一摔,吧哒一声,把杨逸尘关在门外黑夜中。

此刻的杨逸尘精神意志完全崩溃了,如疯了一样,猛然起来,狂嚎着大喊着:“我不甘心,哈哈,屏妹,你是陆家的媳妇……我不甘心……”

喊声如哭,跄踉的向夜色中奔去,迅速被浓黑的夜色所吞噬,只有那令人鼻酸的余音,仍在大气中飘荡着。

庄中的纪正宗眼看杨逸尘被抬走,却向“铁扇书生”道:“大弟,你还是先去前面招呼一下,不必提起此事!”

狄英不懂是怎么一会事,点了点头,匆匆离开,纪正宗又对四周家丁挥挥手,却沉声对纪福嘱咐道:“千万别让后面小姐知道。”

纪福应诺点头,这时纪正宗才负手沉思,向前面大厅走去。

这位纪庄主的心情又得意又沉重。

得意的是,他满意自己女儿终身大事的一番安排,他清楚像这种情感上的牵缠,要斩得快,要断得爽,故而他在得知女儿爱上仇人之子后,立刻以平日处理江湖事件那铁腕,来个快刀斩乱麻。

他在六天时间中,瞒着女儿,说妥了亲事,散出了喜帖,定下了迎娶吉辰。

他觉得长安名门陆定的长公子陆浩,不但人长得不错,而且在江湖上,也是后起之秀人物,前途无可限量。

尤其自己的女儿嫁子陆家,不但可以断了那世仇杨家小子的念头,同时以陆家在中原武林中浩大的潜力及声势,对自己未来,等于如虎添翼。

对于与三湘杨家对峙均衡的局势来说,立刻可以打破而压倒对方,那么自己念念不忘打击杨家的目的,在不远的将来,即可达到了。

想到这里,纪正宗下意识的一笑,本来他还提心杨逸尘会有什么举动,他能控制自己的女儿,却无法控制别人,然而现在,他放心了!

以杨逸尘刚才离开的情形来说;正是他所希望的那样,只要杨逸尘伤透了心,这方面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完全解决。

可是,这仅是纪正宗得意的一面,而得意盖不过另一面沉重的心境。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母,他极清楚女儿外柔内刚,倔强的个性,当她得知自己的这段安排后,会不会顺从呢?

他是过来人,深深知道在感情上的痛苦,不是别的痛苦所能比拟的,假如女儿与自己拗上了劲,那怎么办呢?

此刻,他已跨进了灯火辉煌的大厅,当看到闹哄哄的满厅宾客时,他紧皱的浓眉,倏然开朗了。

他想,既已造成了事实,不怕女儿不答应,临上花轿,她终不致于决裂吧……“这时满厅宾客一见纪正宗回来,俱纷纷围上来询问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情……”

纪正宗抱拳向宾客们笑嘻嘻的回答,现在,他迥旋于宾客间,只待清晨陆家的花轿一到,就了却一宗心愿了。

大厅中,庄丁们川流不息的进进出出,端送着宵夜饮食,宾客们热哄哄的豪饮着,姿意笑谈着许多江湖掌故,大家都与纪正宗一样,等候吉日良辰的到临。

可是,前厅中这么热闹,在后院深阁中,却笼罩着一片愁云,尽管婢女们匆匆忙忙,为纪正宗千金准备着出嫁的许多东西,但每个人都轻悄悄的,他们都受过纪老爷子严厉的嘱咐,唯恐纪瑶屏发觉。

匆忙掩盖不过那种冷清清的气氛,与前厅闹哄哄的场面形成强烈的对照,而纪瑶屏穿着平日的一套罗衫,端坐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的夜色,在发愁。

在床边,将近五十岁的纪夫人红着眼睛,拿着一条缎帕,满脸焦灼的不时望着窗外星辰,注视着床上的女儿在发急。

门口站立着两名青衣丫环,像是在侍候什么?但是满脸焦愁的纪瑶屏却知道她们等于是在监视着自己。

窗外,夜色如墨,纪瑶屏的心头也一团黑!她想起等在太乙峰顶的檀郎,不知将会怎么样了?

五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已超过三天了,数着时间,她心中愈来愈急。“可是……现在……

自己被看守死了,怎么办呢……?”

她的愁思被母亲轻柔的语声所打断了,只见纪夫人温柔地道:“屏儿,你想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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