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路纪明咬牙切齿地叫道:“沈及时,现在我要你自动的将心肝头颅献了出来,祭奠先父在天之灵,你肯答应吗?”
沈及时冷冷一笑道:“令先尊咎由自取,能怪得本座吗?何况,当时本座若向门主进言,大概也不会留下你这丫头的性命!”
路纪明大笑道:“那你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是蔼邪门中的总护法,在姓纪的和那慕容丫头眼中,大概还没有你的什么地位……。
眸光冷冷一转,道:“今天我动手取你性命,他们绝不会出手相救,因为你是一个不忠不义,阴险狡诈的小人……”
沈及时怒道:“丫头,你太过侮辱本座了!”
路纪明冷笑道:“岂止侮厚,我还要用你的心肝头颅呢,出手吧!”
沈及时气得胡子翘起老高,转向纪昭洵一礼道:“门主可允属下出战么?”
纪昭洵凝重地道:“总护法要保护信誉名位,勇于接受挑战,本座自无不允,不过……
此女甚富心机,总护法小心为是……”
微微一顿,又道:“她已经用话封住本座,倘若总护法不敌,本座倒是不便出手相救了!”
沈及时充满信心地道:“门主放心,下座自信尚不致为她所乘!”
躬身一礼,转向路纪明道:“姑娘是要单打独斗,还是要借重唐辉等十余人的相助合力出手?”
路纪明格格一笑道:“沈及时,大概你不会把我放在眼中吧……”
回首苦笑道:“诸位高义相助,由洞庭帮相偕投身一统教,路氏一家存殁均感,但今天是我手刃亲仇之日,诸位请退后两丈!”
唐辉双眉一锁道:“姑娘小心!”
路纪明含笑道:“就算我不敌身亡,诸位亦不准助我!”
唐辉迟疑了一下,但为路纪明的眼色所动,拱手一礼,退了下去。
路纪明爽朗地一笑道:“沈及时,现在你可以放心交手了!”
沈及时目光四转,呵呵一笑道:“姑娘请进招!”
双肩晃动,*到路纪明面前数尺之外。
路纪明坦然笑道:“今天虽是我替父报仇之日,但我还要让你三招!”
沈及时怔了一怔,道:“姑娘太客气了……相让倒是不必,只要公平相搏,就很够了!”
路纪明厉喝道:“本姑娘言出如山,快些动手!”
沈及时阴阴一笑,道:“倘若三招之内,姑娘不幸死于本座剑下,岂非死不瞑目!”
路纪明板着脸道:“那是我心甘情愿!”
沈及时缓缓拔出长剑,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姑娘小心了!”
话虽如此说法,但出招却又疾又狠,而且不待话落,一剑兜胸刺到,剑锋所及,笼罩五处大穴。
路纪明脚下不丁不八,似是尚未采取防守措施,而沈及时长剑剑锋已经直递前胸大穴要害。
沈及时暗暗得意,手腕加力,身形前倾,满以为自己这一招就可以轻轻易易的取了她的性命!
不料事态突起剧变,眼看着长剑已经刺中了路纪明,但她却像一团幻影般,竟然一剑走空。
这变化太使他意外了,脚下收势不住,差一点摔到就地之下!
勉强收步看时,路纪明仍在他面前丈许左右,冷冷笑道:“一招了!”
原来当沈及时长剑刺出之后,她已运用“裂地成丈”神功,腿不屈膝,足不点地,却迅捷无比的退开了丈余远近!
沈及时大感惊骇,目注路纪明道:“短短数日之中,难道你学会了妖法!”
路纪明咬牙冷笑道:“你枉为荡邪门总护法,你实在落伍太多了……”
声调一沉,喝道:“快些攻来!”
沈及时突然扬手振起三朵剑花,疾若五雷击顶,向路纪明当头罩下!
这是一记狠着,剑锋威势所及,将路纪明三面退路尽皆切断,不论路纪明利用何种邪门神功,只要她是向外退去,都将难逃剑锋所伤!
路纪明似是果然为他的剑招威势所慑,身形一倾,向他面前扑来,因为左右后三方俱皆为剑芒对了起来。
沈及时早有所备,就在路纪明被迫前倾之际,肘弯一沉,第三招相继攻出。
但见银虹四掣,一柄长剑似是突然化成了十余柄长剑一般,向路纪明前倾未稳的身子乱箭一般刺了上来。
单就外表形势看来,路纪明就算有八条性命,也必然要伤在他手中无疑。
但高手对搏,往往千变万化,路纪明并未伤在沈及时的剑下,反而锵的一声大响,沈及时手中长剑顿时飞出了两丈余远!
只听路纪明沉声叱道:“三招已过,你该没有怨言了!”
一声闷吭起处,沈及时竟被点中了“巨阙穴”,硬被活捉了过去,砰的一声摔于就地之下。
纪昭洵双眉一皱,悄以传音入密向慕容筠道:“不论怎样,沈及时是本门总护法,难道眼看着他被那丫头捉去处死,而真的袖手不救么?”
慕容筠苦笑道:“门主如果定然要救,至少有失一派宗主身份,何况,沈及时本来就是奸猾小人,倘若时机不利荡邪门之时,他照样会出卖门主的,故而依下座之意,倒不如借路纪明之手,将之除去!”
纪昭洵微嘘一声,颔首无语,只听神戟魔尊大笑道:“路姑娘实在是天赋聪颖之人,这一招‘阴阳三易’施展起来,比起本座亦是毫无逊色!”
路纪明面色冷凝地道:“教主过奖了……”
眸光一转,道:“可准我备香案一用!”
神戟魔尊呵呵大笑道:“不劳姑娘*心,本座早已命人备妥了……”
回手—招,喝道:“快将香案抬了过来!”
但听数声暴喏遥遥响起,茅舍之中立刻奔出二人,抬来了一张香案,香烛纸箔,竟是样样俱全。
纪昭洵心中大感不是味道,又以传音入密道:“那丫头将沈总护法捉去,血祭亡魂,大摆香案,本座与军师就这样在此观看,实在……有些难以容忍……”
慕容筠幽幽道:“这是没有办法之事……但求除了那老魔,难道门主就不能忍耐这点小节么……”
纪昭洵皱眉道:“军师口口声声说那老魔必可除去,本座实在有些难解,以我方实力相较,必可取胜的把握实在不多!”
慕容筠神秘地道:“门主且忍耐一时,也许事情会有变化,不过……”
幽幽地接下去道:“下座却怕看不到了!”
纪昭洵道:“军师何出此言?”
慕容筠苦笑道:“那丫头方才已经说明,她所视为仇人的除了沈及时而外,就是下座了,这丫头在短短的数日之中,似是已经习得了不少的邪门神功,倘若仿照前例,也向下座挑战,则届时下座岂不……”
纪昭洵打断她的话道:“军师尽管放心,只要本座不死,绝不让你先遭毒手!”
慕容筠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忽然暗以传音入密向路纪明道:“姑娘好神气呀……”
路纪明正在亲自拈香化纸,闻得慕容筠的传音人密之言,轻嗤出声,遥遥投注了她一眼,沉肃不语。
沈及时被点了要害大穴,虽是能听能看,但却难动难言,心中犹自期盼纪昭洵出手相救,只余两眼不停骨碌乱转。
殊料纪昭洵视若无睹,不理不睬,竟像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在看热闹一般,使他一颗心不由沉了下去。
慕容筠眸光转动,又以传音入密道:“路丫头,你的计谋实在不错,下一个轮到我了么?”
路纪明又投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