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  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什么?”

身处明媚的阳光下,我却觉得有涔涔冷意从脚底穿出,顷刻间便袭向全身。我再度颤抖了下,问:“毛爷爷?温叔叔?”

男子有些迷惑:“……莫非桃子是他们的?”

晴天一霹雳!

突然有阵清风携着果香拂来,我看到马车褐色锦旗上绣着的繁复汉字,脑中有片刻的空白,空白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混乱,很多思绪搅在一起,拉也不行扯也未果。

我仅摸出一个桃子,便将整篮桃塞进男子怀里。他有些错愕,可我已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指向他身后道:“桃子从是溪水后摘来的,这篮桃子也送给你们,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我等均是大齐人。”

我哆嗦道:“战……战国?”

“不,早已是东晋之后了。”

南北朝……南北朝……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不仅获救的希望尽数湮灭,就连回家的希望都渺茫无路了。如果每个人的一生是一部待编的剧本,那我的编辑一定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人!

从二十一世纪而来,跨越了一千四百多年的时空距离,赫然出现在南北朝的世界里,告别了朋友亲人,孤身一人在此,我不知我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才能改变这样的现实。穿越什么的是最不靠谱的事了,科学都无法解释的问题,我又如何能够相通。

那就跑吧,继续当一只鸵鸟,逃避一切……

可在这个时空里,茫茫辽阔的山河土地,亭台楼阁,我能跑去哪里,我又该跑去哪里呢?逃避是一种态度,谁能告诉我可当避无可避的时候该怎么办?

语文老师曾问我们,“什么是幸福”,有人如此回答: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那么,赶上曾经憧憬过的、最不靠谱的穿越,不知道算不算幸福呢?

真正到了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幸福。天地之大,知何去何从,甚至无处安身,我如一棵如浮萍随世间万物而沉浮,却终无所依托,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好!

脚步徒然慢了下来,最终无力地停驻了。我很想闭上眼,再睁开时一切都如梦般散去,回到我属于的时空,过我本该过的生活……这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也就不是穿越了。我叹了口气,茫然坐在地上,抱着手里一直没舍得扔掉的桃子,眼泪簌簌而下。

…… ^ ^ ……

渐入深夜,大风起,树叶摇,雨打芭蕉,一颗耀眼的流星转瞬划过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这是意识到经穿越后的第一夜,又赶上了肆虐的天气,我紧紧蜷缩在床榻,心里爬升了出很多恐惧。常听老人说,恒星陨落一颗便有一人死去,不知在我的时空里,我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父母,妹妹,朋友……至亲骨肉,生离死别,想必会悲恸万分吧。我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也不敢想象没了我他们将如何伤痛。

陷入梦境前的最后思绪慢慢飘开,我不属于这个时空,那这个时空陨落的恒星与我就没有半点关系。我莫名的高兴起来,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会伤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可以找到办法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三章  变故

再度醒来,盯着眼睛上方平滑的屋顶,我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黛色的顶上悬着一根紫红的穗子,幽幽淡光从两侧细小的缝隙中渗来,犹如坠入一方暗沉的坑洞里。光晕与我隔着一条沟壑,想要碰触,才发现那是极远的距离。

车轮碾沙压土的轱辘声络绎不绝,左右颠簸的摇晃中,竟还能听到三两蝉叫蛙鸣。记忆慢慢接上思绪,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睡到马车上了。闭上眼再睁开,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见鬼了?

立刻否定,这怎么可能,我可是无神论的推崇者!

我用一天的时间摸清自己的现状:在溪水边偶遇那队人马的那天晚上,我便被绑架了。经营绑架这类生计的人,肯定不可喜太好动的,好动长脚的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跑掉,跑掉一个就会有大麻烦,于是他们给我下了迷药,很足的分量,让我一闭眼便睡了三天!

如此,我便沦为一只只知睡觉的小动物……真是不尊重人!

看吧,世间变故发生得让人束手无策,前一刻才得知自己穿越时空来了南北朝,后一刻便被人绑架了。

天气很热,而浑身的力气又如被抽走散去一般,软得向团棉花。我缩在角落里很久,口干舌燥,努力半天也没把眼前的茶碗端过来。一只飞虫飞振翅飞过,我自嘲地想:窝囊如我,恐怕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我可不想被卖去勾栏青楼,下半辈子活在水深火热中。顶子上的穗子飘荡,我哼着小调,脑袋飞速运转着逃走的计策。

…… ^ ^ ……

晨昏混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有意识的这几日我也只见到一个照顾我饮食的小姑娘月心,现在终于等到第二个人,我的激动难以言喻。

我是多么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逃走的方法啊!月心是典型的怯懦姑娘,一问三不知,再问就羞羞答答的退出去,遇上这种守口如瓶的人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知道绑匪的人数、守卫及战斗力。

寻声望去,马车门口站着一个灰袍老人,头发斑驳花白,脊背略显佝偻却很精神,他冲我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精神还好,看来恢复得不错。”

看他指尖搭在我的手腕上,我问:“您是大夫?”

老人动了一下,再次按在我的脉搏上:“嗯,再有几日毒也就清了。”

我喜出望外:“那你跟他们一定不是同伙的了?”

“我跟他们是不是一伙与你何关?”

我没说话,盯着他丢的脸看,除了坦荡还是坦荡,可这话究竟是指一伙呢还是不是一伙呢?

黛色布帘皆被人挽起,明亮钻入,窗口五五横木纵横交错,内掩一层纯白轻纱。车外的月心垂着头,两团发髻将将朝天:“徐大夫,总管有事与您商议。”听了这话,我不由得一阵失望:“你和他们居然是一伙的。”一个大夫,助纣为虐,真让人气愤。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呢,抓我过来不但要负责我的温饱,还要找人给我看病,如此赔本的买卖,恐怕世上会做的人也不多。我偏偏就遇上了,躲都躲不过。

我盯他,希望用着生命最冷冽的眼神试图让他有一丝惧怕,可我的道行太嫩了,自小便与冷冽无缘,非但没有震慑到他,反而让他得寸进尺。徐大夫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掠着胡子,满脸闲云野鹤般的淡然:“唉……小姑娘怨气太重,可不好啊。”

我快怒了,瞪着吼道:“你才怨气太重,你全家都怨气太重!你们为什么绑架我?”

徐大夫摇摇头,笑道:“你勿需瞪我,老夫绑来你有何用途!”他拿出几个瓶子,一边挑拣一边说:“一个相貌平平的小丫头,绑架来了卖不出去还得自己养活,若不是他们缺人又岂会打你的主意?真可谓是——病急乱投医。”

他说了很多,一句一句让我脑袋一阵晕眩,绑架不算偶然,因为我遇到的确实是人贩子。

他们半月前途径城镇,不小心丢了一个姑娘,而人贩子这行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可多人,绝不能少人。在他们抓耳挠腮急火中烧时,喜出望外地遇到孤零零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竹舍,动起手来万无一失。

于是我就这么悲催的撑了替罪羔羊,不,其实我只是用来充数的。可我的待遇委实不好,人贩子原本是在雨夜中悄然下迷药的,可偏巧不巧其中一人拿错了药,所以我又便悲剧地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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