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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1 / 2)

>  他挤眉弄眼便说边唱,我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笑得太久,肚子都疼了起来,索性蹲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整个覆雪的院落里有他的歌声和我的笑声久久回荡。

镰钩的月亮隐在浓云后,折腾累了,我坐在石阶前休息,滕郢舟席地坐在雪地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我斟酌着问他:“这次战事,是不是很危险?”

他幽怨地盯着只露出虚淡光晕的月亮,慢慢叹道:“历来战事,有哪一场不危险?”

“那他……”

他打断我,目光炬炬而坚毅:“放心,绝不会有事。大营那地方,其实比朝堂要好很多。”

我托着下巴久久不语,一阵风吹来,冷意穿透衣物,滕郢舟挠了挠头发道:“本想让你莫如此担心,看来我方才的作为尽数徒劳了。沈郗昀,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若无七八成的把握可言,皇上的圣驾是不会亲去的。”

难得见滕郢舟这样认真而严肃地说一句话,我有些缓不过神来,他冲我摆摆手,不耐烦道:“早些安置吧,不要妨碍我数星星了!”

“……”

堪堪踏进房门时,滕郢舟的声音再次飘来:“小郗,记得要早点起啊,别忘了明日要陪长恭他二嫂上香……”脚步不由踉跄一下,他不说我当真是给忘记。

…… ^ ^ ……

上香之事大抵不过如此:燃香、许愿。若是大户人家而来,慷慨捐赠香火之钱亦不在话下。其实许愿又是一件周而复始的事情,一桩心愿得以实现,后继还需要上香还愿,还愿之后耐不住情感寄托,便会再度虔诚许愿……如此一来,寺庙的香火不断,百年流传,就会变为一段佳话。

虽然意志具有一定的能动作用,但将愿望实现与否过分寄托在虚无的神灵肩头,私以为,还不如揣着那些香火钱去街角资助几个穷苦百姓过年来得有意义些。世上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对错之分,但用可否有意义来划分,还是可以的。

这话虽是事实,我决计不敢轻易讨论,一旦被被皇帝听到,他一定会重重收拾我一顿,让我长记性闭嘴巴。毕竟,太聪明而正确的观点历来都被历史排除在外。

我对上香毫无虔诚可言,所以绝不可能应下这样无聊的事情打发无聊,这一切缘由其实都归咎于滕郢舟那张没事总爱调侃的嘴巴。这张嘴,大家痛恨至极,不过很遗憾,唯有他却不自知。

据滕郢舟自己形容,某一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滕氏公子莫名无聊,因兰陵王府上无人同他一样无聊,无奈之余独自跑去广宁王府闲坐。高孝珩外出不久前归来,近日在府上休息,滕公子大喜,进门后便携广宁王饮酒,广宁王妃在一边作陪。

就因如此,滕郢舟觉得很有面子,沾沾自喜好几日。

在我看来,广宁王夫妇其实是不好意思将他轰出大门,只得拿了清酒意思意思招待他。这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喝酒之后口无遮拦,竟然替我应下陪着王妃上香之事。

可想而知,得知此事之后我恨不得鞭笞一顿滕郢舟,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卖他一个面子。他说我若不去,自己以后在邺都会被人看扁,看在他答应请我在醉风酒楼海吃三顿的诚意上,我终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少睡一刻、奔波半日换来三顿大餐,我想,大概没什么交易比这更划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补全,一会儿还有一章。

☆、第十九章  王妃

我从不知道上香是需要起一个大早的,头一日滕郢舟再三叮嘱我记得早起,第二日太阳还在山那边时,莲洛便将我从床榻上拖起来。

看着蒙蒙铜镜中自己一脸迷瞪的样子,我很想一角踹翻铜镜和莲洛,自己奔去榻上睡觉。

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幼稚到因为有人打扰我睡觉,我便嚎啕大哭甚至拳打脚踢。我想到了很多,我要去上香给高长恭祈福,我要精神焕发地去见广宁王妃,我要用三顿饭吃穷滕郢舟……

本着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的原则,我慷慨而激昂地登上辗转去广宁王府的马车。因为广宁王妃崔氏让我去府上找她,所以马车先到广宁王府继而一同出发。

晨曦未见痕迹,寒风和大雪交融,广宁王府近在眼前时,赶车的丫鬟推了我好几下,才将我从周公梦中拉回现实。

双足立在青石路上,眼前的这座府邸,高墙而立,白色石兽摆在门侧,朱红大门扣着一双铜栓。气派之感浑然天成,但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我着实没有心思和力气欣赏。

手脚几欲成冰,瑟瑟地抖着,也不知等候多久,终看到大门晃然轻开,迷蒙的视线里有穿着茶色裙裾的丫鬟袅袅走出,行礼低声复述。我愣了半响,才从她委婉的话语中听出深意,她家的王妃还在睡觉,半睡半醒间着人将我请到偏厅等候。

这一举动,瞬间让我对她没了好感。她一再让滕郢舟给我传话务必早起,轮到自己时偏偏睡得理所当然,我想,这么一个喜好耍人玩的姑娘,着实不如谢轻萝那样讨人喜欢。

虽然今天因上香而不能好好睡觉,现在又被王妃戏耍,可我不生气,一点一也不生气。我的人已经到了广宁王府,孰轻孰重心里大抵有一标尺。我不会笨到跑去跟她大吵大闹,那会显得自己很没素质。

要知道,对付一个没有素质的人,你不能比他更没素质,那样在别人眼中会觉得你们俩都很没素质,斗来斗去不过是一丘之貉,共同在做跳梁小丑。我想,我要用我的宽宏和大度让她无地自容。

虽然斗法还未开始,不过,想到高长恭对她的形容,我有预感——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偏厅在正厅之西,之所以被称为偏厅,不仅是因为没有人,还因为很寂静。无人和寂静的后果就是,我可以欢快地无视掉他们为我准备的浆酪,还可以欢快地抱着案桌上的水果大快朵颐。

啃完一颗大雪花梨,正犯愁不知将梨核丢在哪个角落比较好时,小丫鬟掀了帘子走进来,茶色的裙裾仿佛带着落雪的痕迹,我飞快把梨核藏到杯盏中,冲她温和地笑了笑。

小丫鬟屈身行礼,敛眉道:“姑娘,王妃已经梳洗完毕,吩咐奴婢来请您去前厅坐坐。”

我理了理衣裙,试探问:“你可知道何时出发上香?”

小丫鬟摇遥头,谨慎道:“奴婢不知。”

进了正厅,就间褐色的矮桌上端放着三只瓷碗,走进之后,指尖无意划过桌面,视线飘去,我立刻抬手捂住鼻子。小丫鬟不解地望了望我,道一声姑娘稍坐片刻,移步出去。

浆酪,浆酪,又是浆酪……

我真怀疑这位广宁王妃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克星,不然她为何这么喜欢浆酪,为何处处给我准备浆酪啊。可我想不通,我从未见过她,彼此不识,她又如何会设法修理我呢……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确实是我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饮食浆酪在黄河以北已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

蘸拭杯盏中之水,以案为纸慢慢写字,杯盏见了底,广宁王妃仍旧不见踪影。

私以为一个约会迟到的人,不论是姑娘还是王妃其实都是很没礼貌的表现,偏生这人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很没礼貌,而且还将没礼貌的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忍了又忍,才忍住想要在见到她时破口大吼:“姐姐我不陪你上香了,你自己一边玩去!”

我无奈地想,若是的说了,在等级分明的古代,恐怕我是要被拖出去杖刑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起我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这个事实还真让人忧伤。

百无聊赖,四处观摩,胡床的一角落着半片纸笺,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我决定拿起来看一看。可这不比高长恭的府邸,即便我不顾礼貌为所欲为他也只是一笑带过,在这里我真想这样做避免麻烦也只得趁人不备。

四下无人时,我伸出两个指头迅速将其捏起。

纸笺的两个边角各画有一朵五瓣花,是颗粒颜料涂成的紫色花朵。想了又想,也不能辨认这花该是什么名字。指尖碾压着圆润小字,墨滴中好像还带着花香,这是一行诗,字字句句好似刻在每个姑娘心底深处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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