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你总是想,你总是想,你总是想怎么怎么样,可有问过她在想什么?问过其他人的想法?”何征舒已经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讲完了。“伯母,今天早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我真后悔带她来见你了。就算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我还是要说。你有那么多的遗愿,你都想完成。可你知不知道,这些愿望都是你身边的人付出汗水和心血为你完成的。到时候,你是两腿一登开开心心的上了天堂,他们以后再多的痛苦,再多的忍耐,再多的不如意,你又能否看得到?”
“我…”她哽住了。他说的话虽不中听,却有道理。“好吧!何先生,我的小竹就拜托。你好好的照顾了。不论你们以后的结果如何,都请你帮她一把吧!这孩子太苦了。”
何征舒没多说什么抱着书函走了,还不知道刘译泽赶出去会对墨竹说些什么呢?
刘译泽能说什么,还不能奉了妈妈的命令劝说墨竹的,听到自己母亲的提议,墨竹都快气晕了,她真的是荒唐自私到了极点。“刘译泽,如果说她疯了脑子有问题,难道说你脑子也进水了吗?你刚刚都说了,对我不是爱,只是出于报恩,报她的养育之恩,你犯得着吗?”
“墨竹,我们就假扮结婚也行,等妈妈过逝了,我们再离婚也可以的。让妈妈走的时候开心,放心。”刘译泽也是没办法,硬着头皮说出了他的想法。这是他想了好 久:炫:书:网:才想出来的办法。
“译泽,你不欠她的,你也不欠我的。你只要好好的做你自己就好了,你用不着还谁的恩情。当年孤儿院里,没有人逼着她非要领养你,是她自己要领养的你,选择的你。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不会是我。所以,你不用内疚,不用亏欠。如果想死的时候没什么遗憾,除非时光倒流。二十年前的行为,会是她无法弥补的遗憾。”
刘译泽听着墨竹合情合理的分析,他自认他的口才不够好。“可是,如果我们结婚,我养父的遗产也会有你的一份。”这也是妈妈为什么坚持一定要墨竹嫁给他的原因。当然,他不能告诉墨竹。
“译泽,我不需要钱。那些财产就当作以后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吧!”墨竹真的觉得此时的刘译泽又回到了小时候,一点主见都没有,而又总是为别人着想。
给她写信,陪她过年,追求她,都只是听从妈妈的意见,和报答他们的恩情。遇上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不过还好的是,她没有泥足深陷。当时对他的感情,也因为何征舒的关系,只存在于表面。
第1卷 第一百零八章 拜托
“他有未婚妻,未婚妻也有了身孕,你也打算这样跟着他吗?”刘译泽不得不道出另一个残忍的事实。
墨竹摇头轻笑,每个人都在为这个问题苦恼,“我不在乎你信吗?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在乎。译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所以,不要为我担心。关于她的后事,也麻烦你了。她生了我,却没能养育我,她虽没生你,却养育了你,所以,我们算是互补了。”
“墨竹,以后,好好的。明天我们就回美国了。她的身体经不起再折腾了,真的不打算叫一声妈妈吗?”刘译泽不打算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墨竹摇头。“不了,你告诉她,我原谅她了。就请她不必在意这一声妈妈了。如果想听,你多叫几声就好了。”
“墨…”他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墨竹冲他身后招手。何征舒抱着书函出来了。
“刘译泽,谢谢你,还有拜托你了。我先走了。”墨竹挥挥手向何征舒和书函走去。
上车之前,刘译泽拉着何征舒又滴咕的说了些什么,墨竹想,应该也是拜托他的吧!不过,不论是什么,她不感兴趣。
自上车后,墨竹就没开口说话,面色也很是难看。何征舒以为她是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需要静一静,所以没有吵她。可车开出不到五分钟,墨竹就捂着嘴想吐了,用手掐了开车的何征舒司机,示意他停车。
“怎么啦?这是。”何征舒急忙靠边停下,墨竹不等车停稳就急急的打开车门,蹲在地上狂吐,刚才好不容易硬塞进去的两块猪扒全部倒了出来。==“还好吧!”何征舒从车里拿了半瓶水递给她漱口。温柔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明说了。这下她是了了心愿,又留着你在这里受苦了。”
“呕…”何征舒的话音刚落,墨竹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哦,天啦,早上的昨天的都已经倒出来了,现在只有黄水水了。其实,她在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就想到那次刘译泽做的三分熟的牛排,然后,就想到了血,然后,就想吐了。后来匆匆的跑出来,这也是个原因。本来是想坚持到家就好,现在实在是不行了。
“我扶你到那边去坐一坐。”何征舒见她终于停了下来,指着前边不远处的一个公园道。墨竹点点头同意,现在她还真的不好受。何征舒叫下书函,三人一起坐到了花园的椅子上。这是夏天,经过一天太阳炙烤的椅子也是烫的。
“坐地上好了。”说完,墨竹已经坐到草地上了,然后呈“大”字形倒下去,这草好柔软。一旁的书函也有样学样的移到了青青草地上躺下。
“哦,真是的。”何征舒摇头,拉起书函,又对着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墨竹轻踢了一脚,道“女人,这是公共场所,给我注意点形象,还有,别教坏小孩子。”
墨竹听话的收敛了自己的形象,坐起来了。揉揉喉咙和肚子,像个小孩子似的对何征舒说:“你坐过来好不好,我要靠一下。”
何征舒即刻移到她身边,“怎么?还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墨竹摇头,将整个上半身都枕到了他的腿上,旁边的书函看到后,也爬过来,从另一边倒下来,占了余下的半条腿。看到这一场面的何征舒想晕了,活该他成了人肉垫了。不过,这种感觉很好。抚过墨竹的脸,她的颈,再看看书函黑色的大眼睛,他很满足了。“女人,书函这小子跟着你学坏了。”
墨竹不答,只是噙着笑。书函现在除了不开口说话外,其余的都像个正常孩子了,会调皮,会表达他的喜怒哀乐,会找她要他想要的东西。
唉!何征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