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可惜,袭千瓖的计画还来不及执行,杭州就传来袭衍威遇到土匪而掉落山崖的消息,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不过,此事在「袭家庄」所造成的轰动却不小。
「他人呢﹖﹗阿福,少爷他人在哪里?」
袭大宇站在大厅里大声咆哮,而袭衍武及他的妻子凤仪闻讯赶来,神色诡异地站在他老人家身边。
「老爷,大少……少爷掉下山崖,找不到了。」阿福抖着双脚,满脸惧意地稟告,他这回没有保护好大少爷,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骂?
「不可能……衍威不可能出事……」袭大宇震惊地喃喃自语,福泰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跌倒了。
袭衍武立刻伸手扶住他,口是心非地安慰道:「爹,您不要难过,大哥的尸体还未找到,我相信大哥吉人天相,一定是被贵人所救。」
其实,那些土匪是他派人安排的,无非是要取他大哥的性命,让他可以继承「袭家庄」的家业,可惜那些土匪办事不力,竟然没有亲手了结他大哥的性命,反而让他掉下山崖,不过,这也足够了,没有人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可以保住小命的,相信他大哥稳死无疑了。
「但是,他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怎么可能活命呢?」袭大宇伤痛欲绝地摇摇头,根本无法承受这项打击。
「爹,您别伤心了,身子要紧啊!」凤仪那端庄精明的脸盛满了关心,她虛情假意地拍了拍公公的背部。
这时,袭衍武转过身来,怒声质问阿福。「你是怎么保护我大哥的?竟然让他掉下山崖!」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阿福吓得结结巴巴。「那些土……土匪不要我们的货物,只是一刀刀往……往大少爷身上砍去……好像非要他的命一样,所以……大少爷才会掉下山崖。」
「该死的土匪!」袭大字咒骂一声,眼眶中泛着老泪。「衍武,你一定要找出那群土匪,让他们付出代价!」
「爹,孩儿知道了,您放心吧!」袭衍武一边安慰老父,一边向凤仪使个眼色。
凤仪轻轻頷首。「公公,那紫薰怎么办﹖」
他们夫妻两已经商量过了,決定不让汪紫薰产下腹中的孩子,以免威胁到袭衍武的庄主之位。
「紫薰﹖」袭大宇沉重地揉着太阳穴。「是该有人告诉她这个噩耗。凤仪,去把她叫出来吧!」
不久,汪紫薰惨白着一张布满瘀青红模У牧撑樱哟筇牟剂焙蟊汲隼矗涣尘痰匚剩骸甘钦娴穆穑肯喙妗娴乃懒寺穑俊瓜匀环镆歉詹乓丫诜坷锔嫠咚芡鍪碌南⒘恕?br />
「住嘴!衍威只是掉落山崖,他不会死的。」纵使她极有可能替他生下第一个孙子,袭大宇仍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汪紫薰难以置信地呆愕住了,一双水灵灵的清眸顿时红了起来。「相公怎么可能……」
虽然袭衍威喜怒无常,不但行事邪恶,且经常拿她出气——像她脸上的伤就是他出气的结果,但是,他并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啊!老天为什么要夺走他的生命呢?
汪紫薰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感叹,她的丈夫处心积虑设计她怀孕,好藉以奠定他在「袭家庄」的地位,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死得那么突然,枉费他用尽心机。
如今,她得到解脱了,但对未来却是更加惶恐不安,她该怎么办呢﹖
袭衍武与妻子凤仪交换了一个眼神。
「呃……大嫂,现在外面有很多传言,都说大哥「那方面」有点不正常,是不是真的啊?」袭衍武别有用心地问。
「哪……哪方面?」
汪紫薰回过神来,红通通的水眸透着不解。
袭衍武朝她曖昧地眨眼睛。
「听说大哥有个古怪的癖好,他特别喜爱与稚龄的小姑娘「廝混」在一起,不知大嫂知不知道此事呢?」
汪紫薰那原本已无啥血色的小脸在一瞬间惨白下来,整个人明显的呆住了。
袭大宇立即听出他言下的侮辱之意,浓眉一皱,不悅地斥责他几声。
「衍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大哥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呢!」
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耳闻,不过,汪紫薰确实也传出了喜讯,所以他才会将此事视为外人的恶意中伤,但没想到他的次子会说出这种话来。
「爹,孩儿就是觉得事有蹊跷,才会大胆向大嫂求证啊!」袭衍武的双眸故意在汪紫薰的腹部绕了几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下去。「爹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大嫂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爹要为大哥迹氖焙蚓突秤猩碓辛耍课铱凑馄渲写笥形侍狻!?br />
袭大宇威严的黑眸半玻Я似鹄矗骋傻厣送糇限鼓遣园椎拿嫒菀谎邸!改忝侨鋈肆粝拢溆嗟娜硕纪讼隆!?br />
待所有的下人全离开大厅后,袭大宇那逼人的目光回到汪紫薰身上。「你在发什么愣?还不快说!」
「公公要我说……说什么?」汪紫薰被他那兇残的豹眼瞪得寒毛耸立,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心虛的寒顫。
「衍威……衍威是不是染有那种怪癖?」一波恼怒的情绪淹没了袭大宇原先的哀励,让他暂时忘记丧子之痛。
汪紫薰仓皇不安地迴避他的目光,柔弱的嗓音不断的顫抖着。「我……我不知道……」
为了维护袭衍威的尊严与保护腹中的胎儿,教她怎么能老实说呢﹖
「哼!看你的模样分明就是知道。」凤仪站在公公的身后,鄙夷的语调毫不留情。「你肚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现在没有下人,用不着对她客气!
汪紫薰心一慌,脑袋瓜子就变得一片空白了。「是……是……」
瞧见她那结结巴巴的模样,袭大宇愈加怀疑她的貞节。
「到底是谁的?」
汪紫薰被他那震怒的雷吼吓得泪水扑簌簌地直流,只能慌乱地摇头,根本答不出话来。
「啪!」袭大宇狂怒地甩了她一巴掌,他气得身躯不停地发抖。「賤女人!你竟敢背叛我儿子!」
「我不是……故意的……」汪紫薰捂着疼痛的左颊,委屈的眼泪让她的眼前模糊了起来。
袭衍武冷哼一声。
「原来你这女人真的偷汉子了,嘖!你怎么对得起大哥啊?」
即使明知道她没有胆子偷人,这件事多半是他大哥主使的,但他仍将箭头指向她,因为唯有将她逐出「袭家庄」,他才能安心。
「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
整个大厅充斥着大发雷霆的咆哮声,此时,袭大宇已经无法兼顾面子了,就算是家丑外扬,他也非得将那个男人揪出来不可。
汪紫薰突然羞愧地跪下来,泣不成声地道:「嗚……是我做了对……对不起袭家的事,公公就……就怪我一个人好了……」她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爹,我看不给这女人一个教训,她是不会说出那男人是谁的。」袭衍武心怀不軌地闪着黑眸。
「你有什么建议?」袭大宇那苍老的眼眸中有掩不住的怒燄与杀气。「还不快说出来。」
袭衍武翘起得逞似的嘴角,心狠手辣地说道:「爹,把她毒打一顿,还怕她不说吗?最好连她肚子里的野种一起打掉,省得她再丟我们袭家的脸。」
「不要……」汪紫薰不顾一切地爬到他们的脚边,泪如泉湧地哀求着。「求你们……嗚……饒了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滚远一点!」袭衍武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然后继续游说他的父亲。「爹,您觉得这主意如何?」
袭大宇为难地蹙起灰白的眉毛。「这……」
他毕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虽然不想原谅媳妇的失节,但是真要他扼杀一个小生命,却也教他于心不忍。
「公公,不要迟疑了。」凤仪哪肯轻易的放过汪紫薰,连忙出声附和她丈夫的建议。「难道真要等到紫薰的肚子大了,让袭家受尽杭州乡民的耻笑后,再处理她肚子里的野种吗?」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袭大宇沉吟着。「不过……」
「求求您……不要啊……」汪紫薰哭得声嘶力竭,一张花容月貌被決堤的泪珠儿染湿成一片。
经过这三个月,她早已爱上肚里的娃娃了,她是为了他才活下来的,如今她怎么捨得见娃儿被夺走小生命呢?
「爹,别犹豫了。」袭衍武对于汪紫薰的泪水无动于衷。「等到这女人的肚子大起来就麻烦了。」
袭大宇难过地摇了摇头。「衍威的尸首还未找到,我不想再造孽了,这事过几天再说吧!」
「公公——」
凤仪还想说下去,但是被袭衍武以眼色阻止了。「既然爹这么说,那我们就先将这女人关进柴房,过些日子再处理她的肚子好了。」
「也好。」袭大宇身心俱疲地叹了一口气。
「凤仪,还不扶爹回房歇息?」袭衍武吩咐完,又转向父亲孝顺地道:「爹,您不用担心,孩儿会多派一些人手去寻找大哥,这几日一定会有消息的,您尽管安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