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容狱看到忍冬,把戒指收在西服口袋里。他努了努嘴,因此男人得以继续讲话。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我不相信他们的红发是撒旦的血,大哥要是喜欢,那就养一辈子好了。”
贵妇的脸瞬间煞白,眼神躲闪了一瞬,继而是愤怒:“你怎么敢,你怎么……双性人是极乐的入口,更是上帝的考验。你忘了鸾鸟族的诅咒吗?”
小孩跑掉了。
仪式已经开始,庄重的葬礼牧师抱着圣经上来。空气一下静了下来。牧师扫视人群,准备开始他冗长无味的悼词。
瘦削男人本来想追,却碍于身份,只能在原地跺脚。
蒋容狱坐下时抖了抖军服外套,旁边的空座位上放着一朵白玫瑰:“你不是想出去吗,去把那小子找回来啊。”
瞧瞧他那一视同仁的傲慢。
忍冬怀疑蒋容狱的意思是让他在外面待着,不想回就别回来了。因为他在哪都找不到刚才一起聊天的小屁孩。
他干脆在谢家祖宅里闲逛。
可是阿卓没找到,反而听见盥洗室的隔间里传来小孩的抽噎声。是那种还没到变声期的男孩的声音,略微显得柔软,仿佛无骨的小动物自舔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看起来像吃太饱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一个留着蒋容狱血脉的婴孩正在里面安逸度日。她不知道父亲怎么对待母亲,不知道母亲逃跑的决心,只是一味收割着这场葬礼上的甜食。
也许是这个晚来的孩子给他带来多余的母爱,忍冬轻轻推门进去:“怎么了?”
他安慰人的方式当然是笨拙的,在蒋容狱的豢养下养出一种雍容华贵的少妇姿态,蹲下来的时候像天仙下凡。
即使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男孩裤脚湿了,手还捏着没吃完的点心。他依偎在他怀里,渐渐不再哭泣:“您相信鸾鸟族的神话吗?”
一片灰尘顺着方窗透下的阳光飘下来,忍冬张了张嘴,脸上少见地有些迷茫:“我信。”
一滴泪顺着哭红的酒窝滑下去,男孩兴奋地站起来:“我也信!我妈妈是一个双性人,走之前她告诉我,有一天她会变成一只鸟飞回来找我。可是庄园里根本没有鸟雀。”
忍冬哑口无言。
“错了,”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两人天马行空的构想。忍冬仔细盯着他的脸,总觉得这人在哪见过:“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他开始讲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有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和一个英俊异常的妻子。科学家很爱他的妻子。妻子死后他在教堂祷告了七天七夜,乞求上帝给他重来的机会。
他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打晕她抱下雪山。”
就在他即将因为进食过少昏厥时,圣母像的底座前出现了一颗种子。把它塞进孕妇口中,就能生下妻子那样的人。
忍冬捂住小男孩的耳朵,不敢让他听到这些色情的狂想。
第一个孩子出生了,甜美可人,在他男性的器官之下,却长着一套女人的子宫。科学家崩溃了,他能接受被女人操,但是不能接受被男人操。
据说后来他把自己的小孩卖了。
忍冬呆了,男孩也呆了,甚至抓住忍冬的手把自己的耳朵捂得更紧。电光火石间忍冬终于想起这个男人是谁,在逃出收容所之前,就是这个人制止了管教对他的侵犯。
他清了清嗓子,本想问故事里的男孩是不是姓曲,却被破门而入的一声爆响打断。
门外站着愤怒的蒋容狱,在他身后是愧疚的阿卓,揣揣不安,看到忍冬的时候眼神一亮。
忍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容狱没有给任何人看好戏的机会,一把抓起忍冬的头发往外拖,嘴上却很冷静:“卖逼的骚货,半小时没看紧就跟野男人搞到一起去了。”
男孩吓得瑟瑟发抖,而男人在看到他散落的红发时眼神一亮,扑通一声跪倒在,向北叩拜。
不是在典礼,不是在教堂,而是在百年谢府的男士盥洗室,朝着那被拽出人群、衣衫半乱的双性人,一步一步,虔诚地、颤抖地叩首三次。
阿卓一时间分不清,这跪拜是疯癫,还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仪式。
他不是信徒。
他是鸾鸟族的遗孤,是被火烧、被雪埋、被审判官逼得改姓的雪山残魂。
而现在,他眼中的忍冬,红发在阳光下散发金光,体香中的鳞粉气味、连瞳孔边缘处的深蓝都与碑文中记载一模一样。
那是他们等待千年的圣子,是雌雄同体、能开母门、能封神殿的血脉之继。
他终于找到同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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