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妹,我可是听说了,你已成人,父皇可有为你做打算?”
说起来,他真是恨啊……
“打算回国都之后,准备将你送去哪一国和亲呢?”他猜测着,音色晦暗犹如修罗深渊中发出。
“哦不,父皇这样宠你,是要随了你的心意,成全你同朝炎的那个小畜生双宿双飞?”
他仰起头,豁的大笑——
那笑声让受制的小人儿毛骨悚然。
转而,他突然收了笑意,深深的恨从脸容上渗了出来。
他靠近无忧,面对面的距离,感受她呼吸中的恐惧,摇着头轻声而残酷的道,“我想父皇再如何的纵容你,也不会许你和风曜一生一世,不如让九哥哥帮你这个忙,让他们破了你的身,如此一来……”
她贞洁不再,别说邻国的皇亲国戚,就是夏国的臣子贵族都不愿意要她了吧?
“你说到时候,风曜会要你吗?”
尖锐的话语像是把钝刀,缓慢的拉过无忧的心脏,她一张小嘴张张合合,从极致的恐惧转变为祈求,只剩下祈求……
“九、九哥哥……”
他再恨,他们也是兄妹啊!
触及她花容失色的脸庞,夏墨的手往她颈项下滑去,他无情的说,“你的九哥哥,已经死了。”
那手猛地揪住她的衣领,用力撕扯开!布匹碎裂的声音伴着她惊叫声一道在狭窄的洞穴里散开,夏墨兴起,笑得丧心病狂,“我的好妹妹,交给你们疼爱了。”
说完,他转身,留下无尽的绝望。
“九哥哥……不要,不要啊!!!”
无忧想伸手去抓他,可是身后龌龊的男人已经将她推在地上,睁着发红的双眼,撕扯她的衣衫。
那是她无法抗衡的强大,她是那样小,她才十二岁啊……
谁来救救她?
“父皇!!!救我啊……”
无忧挣扎着,尖叫着,嘶喊——
“风曜!!!!!!”
追来
走出窒闷的洞穴,将身后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置若罔闻。
风曜……
提及这个名字,夏墨的恨意,亦是从心底源源不断的涌出。
夏宫中人情冷漠,连个敌国的低贱的奴才都敢对他横眉冷对,不屑一顾,这样的皇子,不做也罢了。
听着无忧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哭喊求饶,无助,恐惧,折磨,煎熬,他心里真是好痛快啊……
此处荒山野僻,怎可能有人来救她?
就在他才将舒缓胸口的压抑,松懈了神思的时候,猛然间——
一道黑影冷不防朝他掠来,在他未及反映前,一记掌风凌厉劈来,他被震飞,重重落地后,从口中咽出口热血,再去往洞口处,男子已然冲了进去。
那是风曜?!
并不深的洞穴内,无忧衣衫支离破碎,她被那恶徒骑在身下,圆瞪的双眸里只有他兴奋得扭曲的脸孔。
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任何抵抗都是惘然……
“不要啊……啊……”她痛苦的大喊,眼泪模糊了双眼。
是不是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那么就让她死吧,她让死!!!
蓦地——
丑陋粗鄙的男人痛楚的喝了声,脸容一僵,侧身往旁边倒去。
几滴暖热,洒在无忧的脸上,她莫名的睁大了眼望,便在那男人倒下的同时,一道她万分熟悉的身影赫然立在眼前。
“曜……”
无忧泪眼模糊,怯怯的用气息唤了他一声,仓皇失措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那张冷冽的俊庞,沉宁如静湖,一双孤寂冷冽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无忧,倒影出她受惊狼狈的模样,手中长剑,鲜血滴滴滑落……
如此嗜血,却再她眼中,胜过任何耀眼的光。
突然有人闯入,洞内另外二人,猝不及防!!
未说半语,不约而同的抓起手边的武器,向他杀了过去——
风曜视线不移,手腕翻转,剑光潋滟流转,扑上来的两个男人几声惨叫,就地倒下。
然,他们并没有死,只是在刹那间被挑断了手脚的经脉,成为废人。
“不要怕。”风曜对无忧平缓宽慰的说,平静的姿容,竟有种难以形容的阴兀。
他来了。
可在追上来之前,他犹豫过的。
她的生死与他有多少关系呢?
就算她死了,他也早已在夏宫中站稳脚跟,于他来说,并不影响大局,那他为何还要冒着难以预料的危险追赶而来?
脑海里不断出现那日在宫殿门外,她抓住他的手,说,我会照顾你的。
他心底里尽是好笑和不信。
明明那么小,那么孩子气,她凭什么照顾他?
可是……
为什么他还是追来了?
暴戾
为什么,在听到她痛苦哭喊的声音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将他包围?
烧得一颗心狂躁得无法安宁!让他难以忍受,更无法控制的狂怒。
无视身旁那两个肮脏的荒民哀嚎,风曜默不作声,望着蜷缩的无忧。
映在眸底的小人儿,乱了一头柔软青丝,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衣裙,沾染了灰尘和泥土,不再绝尘不染,她只能用双手抱着自己,惊魂未定。
仿是在见了他之后,真正的恐惧和悲伤才从内心释放,豆大的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如此,更看得他心火腾升。
早已习惯了她的笑颜,习惯她无理取闹,甚至是发傻任性。
这样的表情,无邪的她,不该有。
那张倾世的俊庞看似平静,雕琢完美的表皮下,有看不见的惊涛骇浪……
倏的,风曜一挑眉梢,侧头看向身侧已被他断了手脚筋的荒民,不怒,反倒笑了,“你们可知,自己有多低贱?”
听上去舒缓的口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两个人,靠在洞穴的湿壁上,动弹不得,得风曜一个笑里藏刀的眼神,便连痛也不敢再发声。
男子抬起执剑的手,再道,“你们可知,你们犯下死千次万次,都不够偿还的罪?”
旋即,他挥起手中的利刃,辗转翻飞,又听一阵钻心彻骨的嚎叫,充斥在洞窟里,血腥味更浓,荒民的眼珠,被他生生剜了出来。
死,对于他们来说太宽容了。
就算无忧是他的棋子,是他从未入眼的小傻子,那,也是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能将她任意的摆布。
别人,不行。
更没有这个资格!
“怎么办呢……”风曜薄唇开合,挖了他们的眼珠之后,心情才有所缓释,可是,还不够。
“怎可让你们死得太容易?”听着二人痛不欲生的惨叫,他又颇为烦躁,阴晴不定的脸容在犹豫沉吟着,如嗜血恶鬼,披着美丽的皮具,到人间来作乱。
他再抬起空暇的左手,轻轻推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只听闷声一响,其中一个荒民便喷出口艳红,再发不出声音,扭曲的五官,眼珠那处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窟窿,张着的嘴颤颤的上下抖动,却怎么都合不上了,双耳也流出血来。
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得,更不能动弹,成为了真正的废人,连死都不能。
风曜如法炮制,再将剩下那人一并收拾至此,他才舒心的从胸口送出一口气,一直以来隐藏的暴戾,展现无疑。
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有资格染指无忧。
因为她,是生来便注定是他的。
那是她的选择。
若要毁掉,也该由他亲手。
受伤
洞窟内一片惨状。
血雾弥漫,死气沉沉。
饶是无忧都不敢再轻易出声。
她是知道自己得救了,却在见到风曜这般可怖的模样时,禁不住毛骨悚然。
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那一身炫黑将他隔绝在她所陌生的世界里,走不进去,亦是不敢走进去。
沉淀许久,风曜回过神来。
他转身,收了手中的冰冷长剑,来到无忧身边蹲下,而后脱下自己的衣袍,轻轻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住。
“不怕。”他道,简短的话语,胜过一切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