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他失态了……
他在她面前丢弃了所有的伪装,只是想着霸占着她。
哪怕她的人和心都不在这里,他也想永远霸占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面对裴艳云的嘲讽,齐昊心中就是有这种想法,他也不愿意在她面前说出来……
他怕,他怕她嘲讽他……
他能做的就是华丽丽地起身,然后漠然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说道:“丑丫头,原来朕在你心中竟然如此不堪!朕不悲伤,不愤怒,因为无心悲伤,无心愤怒。不过,朕就此立誓,若是朕再碰了你的身体,朕就会立马放掉他们!”
齐昊说完,陡然起身,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送云妃回宫。”
一顶朱红色的肩舆被抬进来,恭候在承恩殿的中央。
裴艳云起身,她的大腿间流出了湿腻腻的液体……
爱上腹黑君王【138】
裴艳云起身,她的大腿间流出了湿腻腻的液体……
尚寝局的太监按照惯例问了一声:“陛下,留不留?”
齐昊看到她腿间的液体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腿流了下来,他的心被刺痛了。
她,如此不屑怀上他的孩子,任凭那些液体从她体内流出来,她的体内还残存多少?他还有什么可留的?
齐昊冷哼一声,面色淡淡的,只是他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冷:“不留!”
尚寝局的太监端了一碗药递于裴艳云,裴艳云看了看黑褐色的药汁,眉头没有皱一下,接过碗,一饮而尽。
齐昊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如此迫切地喝下那一碗避孕药,心骤然一痛,氤氲的雾气慢慢浸上他的双眼。
齐昊看着裴艳云被包裹着送进肩舆,看着肩舆慢慢被送出去,看到空荡荡的大殿中,满墙壁的春宫图,他忽然觉着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些春宫图,都是近日他重新画过的。
图中,那个面带红巾的女人他都是按照裴艳云的模样来画的。
图中的女人,极尽妖娆,而真实的她,却弃他如敝屣……
这对拥有无数女人的帝王来说这是不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齐昊忽然觉着他好无助,他孤身躺在还残留着她体味的龙床上,眼神迷惘……
爱上腹黑君王【139】
这一夜晚,慈安宫内。
太后端起一碗刚刚沏好的茶,放于嘴边,抿了一小口,然后倏地把茶杯摔在地上,怒道:“这么烫的茶,想烫死哀家?自掌嘴十下!”
宫女小兰扑通跪下来,面无表情地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自扇嘴巴。
今夜,已经是第三个宫女被惩罚了。
慈安宫的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恐慌。
对于这种小事,海山心知肚明,只是,当第四个人被惩罚时,他才悄悄上前,对太后进言道:
“太后,老奴瞧着太后今日的脸色不对,太后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
太后朝海山怒视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哀家的确是不舒服了,给哀家传一个御医进来瞧瞧!”
不久,御医进来了。
御医黄立觉一进来,就嗅到慈安宫不同寻常的气味,他战战兢兢为太后诊脉,凝神细想:
“太后的身体没有什么事,就是肝火旺盛,气血有些逆转,说白了就是太后现在正在生气,她可能看谁都不顺眼,随便一件事,她都会生气,而且是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生气。
可是,这话他怎么能说出口呢?除非他不想要命了!不过,太后的体内好像隐隐有一种隐秘的气息在涌动,虽然活动频率不高,却让人费解……”
太后见御医黄立觉一直低头沉思不语,就不耐烦地问道:“哀家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还真是有什么大病不成?”
爱上腹黑君王【140】
御医黄立觉的身体一哆嗦,然后,他大着胆子说道:
“回禀太后,太后的身体的确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所以太后才会觉着心口总是闷闷的疼!老臣得仔细想想,才能斟酌着为太后写方子。”
太后,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御医进来,让人知道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这个人,当然是指皇上了。)
御医黄立觉思虑半天,也想不出太后体内的那一股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头顶冒出一层冷汗,只得写下一张不痛不痒的方子,然后说道:“太后用药后,可以睡一觉,明日老臣再来……”
黄立觉从慈安宫出来,瞧瞧找到年富,说他有事面君回报。
这个时间,正是裴艳云从承恩殿出去后,齐昊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让人打扰。
年富跟在齐昊身边多年,齐昊的心情好坏,他还是能揣摩出一二呢。
这个时间进去打扰陛下,这无疑是自找不自在。
年富踌躇半响,为难道:“陛下已经睡下了,黄御医还是明日再面君吧!”
年富也是好意,他怕自己让齐昊臭骂了,他黄御医也白挨一顿臭骂,何必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呢?
黄立觉却坚持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请年公公为黄某进去通报一声。”
齐昊懂药理,比他们这些专科御医都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齐昊对一些失传的疑难杂症自有一番见解,尤其是解毒这一块,整个太医院无人能及。
爱上腹黑君王【141】
黄立觉身为太医院的院判,肩负着密密使命,此刻他觉着必须面君。
于是,黄立觉朝年富作揖道:“这真是大事,请年公公行个方便。”
年富一听,哦,我的好意你不领情,反而怀疑我故意为难你,好吧,你自己进去吧,是死是活看你的本事哦!
年富也不进去通禀,只是笑着对黄立觉说:“黄御医客气了,陛下一个人在里面,您不是外人,不用通禀了,直接进去行了。”
年富一脸笑容地把黄立觉引路到承恩殿的内室门前,弯腰摆了一个‘您请进’的动作,他自己就止步不前了。
黄立觉也没有多想,朗声说道:“臣黄立觉拜见陛下!”
黄立觉轻声推门进来了。
他的头刚一进来,他的头就砰然一痛。
黄立觉一个踉跄,猝然把门撞开了,接着他的头部又是一痛。
这一回,黄立觉明白了:
他头部传来的痛感正是来自陛下。
黄立觉下意识地回过头,想着质问年富,皇上心情不好,他干嘛不明说呀,非要自己头上挨这两个板栗。
黄立觉这一回头不要急,他的后脑勺又挨了一个板栗。
更让他气恼的是,那个年富早躲在一边偷笑去了。
黄立觉既然已经推开门了,他只有硬着头皮一步一哆嗦地走至龙床前,跪下来,慌慌张张说道:“臣黄立觉求见陛下!”
齐昊拉开床帏,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吟吟说道:“黄立觉,你这是求见朕吗?你这分明是让朕求见你!”
爱上腹黑君王【142】
齐昊拉开床帏,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吟吟说道:“黄立觉,你这是求见朕吗?你这分明是让朕求见你!”
宫灯飘忽的光芒让黄立觉不禁起了一层寒意,陛下和慈安宫的那位都在闹脾气……
他的心恐慌起来。
不过,相对于恐慌,黄立觉更多的是担忧。
别人不知道,但黄立觉不能不知道,这表情是陛下愤怒之极的表情。
不论君臣,论师门,齐昊还要尊称黄立觉一声师兄,最最重要的是,当年师傅收徒,明面上是受黄立觉为徒弟,私下里,齐昊跟在师傅的时间比黄立觉还要多。
黄立觉道一句:“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齐昊反问道:“你不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朕请你进来了?”
齐昊的口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他把他在裴艳云那里憋受的怒气砸在黄立觉头上。
黄立觉那叫一个后悔呀!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听年富的阻劝,赶着这个当口进来了。
不是说,今夜是皇上与凤家的女儿欢好之夜吗?
怎么突然发这么的脾气?
黄立觉心里嘀咕,口中却诚惶诚恐地说道:“老臣恐慌……老臣恐慌……”
齐昊随手拿起床上的小物件,当头又给了黄立觉一个板栗。
黄立觉的头上又起了一个包。
现在,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