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宴白眯了眯眼,掀起唇角,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
前辈放心,我们日后见着他就绕路走!
懂了,以后星罗城里要是有人敢找叶兄弟的麻烦,那就是找我们的麻烦!
日后在星罗城这块地方,只要叶兄弟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保证义不容辞!
佘宴白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行了,都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于是乎,几人你推我搡,转身慢慢走了几步后,忽然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多谢前辈解围,晚辈感激不尽。敖夜道。
举手之劳罢了,说什么谢不谢的。佘宴白手一抬,露出藏在袖中的褡裢,以及里头因耗费了力量而疲惫睡去的眠眠。
因为怕眠眠出事,他一直用自个最快的速度循着父子间的特殊感应赶来。当发现眠眠到了星罗城时,更是心都提起来了,就怕眠眠被恶人卖出去强行结下契约。
还好他从西门入城没一会儿就看到眠眠正在往他这儿飞过来,接住后发觉眠眠没大碍,他提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本来想过来看一看是哪个不要命地敢丢他儿子,然而到了后稍微打量了下一片狼藉的现场,佘宴白便猜出这黑衣小剑修是为了保护他的眠眠不被殃及毕竟褡裢外裹着一层灵力呢,恰与敖夜身上的灵力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皱了下眉,说道,不知前辈可否把晚辈的褡裢还给晚辈。
佘宴白微讶,没想到这小剑修不仅穷得连块灵石都没有,为人还如此抠抠搜搜,一个粗布做的褡裢也要要回去,剑修有这么穷的么?
不管心里是何想法,但看在这人刚刚护着眠眠的份上,佘宴白掏出儿子,手一扬,便把那不值钱的褡裢丢到敖夜怀里。
敖夜抓着因没了眠眠而瘪了的褡裢,沉思片刻后道,前辈,可否把您手里的那枚蛋还给晚辈。
佘宴白一怔,举了举手里的眠眠,还给你?小剑修,你确定这是你的?
此蛋是晚辈捡来的,应当是一枚鹰隼妖族的幼崽。敖夜解释道,晚辈会于此等待一段时间,若是此蛋的父母不寻来,晚辈会将其养大,与之签下坐骑之约。
佘宴白简直快被眼前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剑修气笑了,当着他这个亲爹的面,居然说要把他儿子养大了当坐骑!
小剑修,你要是瞎,我不介意替你治治眼睛。佘宴白皮笑肉不笑道。
突然被骂,敖夜有些不解,只得疑惑地望着佘宴白那双因怒火而格外明亮的眼睛。
明明是个相貌平凡到只能勉强夸一声清秀的人,偏偏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转盼多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往前一步,把眠眠一枚大白蛋怼到敖夜眼下,一字一顿道,看好了,这是我儿子蛇蛋,可不是什么鹰隼妖族的幼崽。
敖夜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恕晚辈眼拙,无法辨认出此蛋是何物。既然前辈说是此蛋的爹爹,可否请前辈证明一下,否则还请前辈将此蛋还给晚辈。
这下落到佘宴白沉默了,他虽然知道有部分剑修死心眼,但万万没想道自己现下就遇到了一个。
这个不过元婴期的小剑修,就不怕得罪了他这位大能被一巴掌拍死么?
前辈?
见佘宴白沉默不语,敖夜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佘宴白回过神,屈起一指在蛋壳上一敲,随后便见他手中的白蛋猛地一颤,隐隐有金纹闪现,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眠眠猛地跳出佘宴白的手心,落在爹爹的肩窝处激动地蹭着他的脸颊。
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几天不见的爹爹身边,眠眠开心极了,连接二连三的遭受的生死危机和惊吓都忘记了,只想和爹爹亲近亲近。
还要我证明吗?佘宴白嗤笑道,小剑修,无知不是你的错,但做人没眼力劲可不行。前辈我劝你以后最好谨言慎行,否则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蛋对佘宴白的亲密之举已然说明了一切,敖夜抿了下唇,心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歉然道,多谢前辈教诲。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佘宴白把眠眠从肩窝上拿下来,然后朝敖夜伸出手,喏,我用这地上的一堆灵石买你手中的褡裢,拿来。
敖夜把褡裢递给佘宴白,然后解下腰间的储物袋将地上的灵石都装了进去,起身后却没有把储物袋系在自己腰间,反而将其奉至佘宴白面前。
多谢前辈好意,但请恕晚辈不能接受。而且这褡裢并不值钱,前辈尽管拿着便是。
在佘宴白眼里,这小剑修先是心存善意知道保护他儿子,后又谨慎小心,不因他是修为高深的大能就让他随便带走眠眠。
人虽死心眼了一点,但却是个难得的好人,他怎么着也该为了自家小崽子回报一二,便想着把那些老油条留下的灵石赠予他,不料这死心眼就是死心眼,怪不得那么穷。
佘宴白把眠眠装进褡裢内,然后系在腰间,又把手搭在上面,指尖落在蛋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好叫小崽子安心。
想了想,他道,小剑修,随我来。
至于敖夜手上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他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敖夜站在原地不动,说道,前辈,晚辈还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逐风跑得无影无踪,他现在找不到,便想着先找个办法赚些灵石,然后再修好霜华剑。
至于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佘宴白脸上的笑容僵住,要不是觉得自个的妖身太引人注目,他非得用尾巴狠狠抽这人几下。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忒欠抽!
我看你这小剑修是初次出来历练的吧?佘宴白回头冷笑道。
嗯。敖夜道,敢问前辈如何得知?
难道你师长没告诉你,在遇见你得罪不起的前辈时,最好前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么?佘宴白刻意释放出一丝杀意,面无表情道,再敢说一个不字,小心你的脑袋!
一切但凭前辈吩咐。
面对如此威胁,并非榆木脑袋的敖夜轻叹一声后只得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该如此。佘宴白斜倪了敖夜一眼,淡淡道,跟好了。
说罢,他便御空而起,往城南飞去。
敖夜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立即紧随其后,左右这位前辈虽看着脾气不大好,但也不至于会要他的命。
佘宴白带着敖夜在一处极为狭窄的街巷中落下,两侧的铺子皆关着门,门两边挂着的白纸糊成的灯笼,只里头摇曳的火光颜色不一。
现下明明是白日,可这条街巷却格外阴暗,以致于显得灯笼里的幽火格外得亮和诡异。
佘宴白扫了几眼,抬脚便朝街尾一间门外悬挂着幽蓝色的铺子走去,到了后二话不说,一抬脚猛地踹开了门。
哐当一声巨响,惊醒了里头正在打瞌睡的炼器师。
谁?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来老夫这里闹事?一个白发苍苍的矮小老头拎着把铁锤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佘宴白微微一笑,稍微泄露出一丝妖气,老头便瞬间换了个脸色,弯下腰,恭敬道,我说昨天怎么听到喜鹊叫,原来是知道您今天要大驾光临啊。
这老头乃是一老妖,擅铸造,铺门外挂着的幽□□笼,说明此妖是此地铸造能力最好那一位。而佘宴白一向是能用最好的,就不用次一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嘛,比人修与魔修多了一丝兽性,有时候光是闻着旁人的妖气,就本能地屈服了,就比如这老妖。
佘宴白一侧身,露出身后的敖夜,瞧见这人没,给他打一柄好剑要你所能打造出的最好的剑,懂吗?
送这黑衣剑修一柄好剑,怎么着也能偿还他对眠眠的恩情了吧?
佘宴白笑眯眯望着老妖,放心,不让你吃亏,需要多少灵石,说个数吧。
您真是折煞老夫了,您愿意光临小铺那是老夫的荣幸,哪还能问您要灵石啊。老头笑了笑,随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您有所不知,来这儿的人都是自备料子。老夫这儿虽也有些料子,但都算不上好,怕是只能为这位剑修打造一柄普通的剑了。
佘宴白皱了皱眉,心知老头此话并非虚言,好剑得用好料,而好料属实难得。
前辈不必劳神,晚辈无需什么好剑,这柄断剑修一修还能用。敖夜道,前辈若非要为在下做些什么,不如便帮在下修好这剑吧。
一柄普通的剑而已,想来修理费用应当不贵,正好可以令白蛋的爹爹借此还了恩情。
却不想,他此举倒令佘宴白误会了。
闻言,佘宴白目露惊叹,简直要为这小剑修的节俭鼓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把普普通通的破剑而已,也值当他反复利用,这是得多穷?若非不想与敖夜深交,佘宴白都想问一问敖夜出自哪个剑修宗门了,竟穷得门下弟子连块灵石都没有。
老头的目光落在敖夜手里银灰色的断剑上,只肖一眼,便看出打造此剑的料子在上界极为普通,只其中蕴藏着的一丝天雷气息令人侧目,不由得佩服敖夜心思巧妙,竟敢用渡劫天雷锻剑。
这断剑倒是可以拿来当辅料。老头摸了摸下巴,但是也就只能当个辅料罢了。此剑本就平凡至极,这又断了,哪怕修好了也会是一柄易断的剑。这位剑修,你可要想好了啊。
佘宴白噗嗤一笑,瞥了敖夜一眼,你堂堂一个剑修,要是用一柄易断的剑,岂不是每每与人战斗不过片刻功夫就会失去武器?如此一来,你命再硬,怕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真想死,不如我现下就成全了你,也好看在你救了我儿的份上,顺便给你留个全尸再把你埋喽。
敖夜收紧了手,低下头,抿着唇一言不发。霜华剑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此刻令他放弃,着实有些不舍。
他想,太上忘情一道道阻且长,而他仍需继续修炼。或许有一日,他会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佘宴白轻嗤一声,走过去夺了敖夜手中的断剑一把扔给老头,果断道,给他重新打造一柄剑,料子我出。
他想起在凡间时,曾从一青云宗修者那儿取回了一堆矿石,乃是那小人从敖夜手里夺走的,后来因没有适当的借口还给敖夜,便一直丢在了他的玉镯里,久而久之竟差点给抛之脑后了。
老头是个活了快千年的炼器师,见多了各种脾气古怪、爱好更古怪的剑修,便对敖夜笑道,这位剑修,你呀要是实在舍不得自个的旧剑,老夫便将新剑按照你旧剑的模样打造如何?
多谢大师。敖夜朝老头欠了欠身,又对佘宴白谢道,亦多谢前辈破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冷哼了一声,细瘦雪白的腕子上微光一闪,随即出现一枚墨绿色的玉镯,一缕金丝宛若游鱼般在其间穿梭。
他左手一晃,哗啦啦掉下来一堆黑色的矿石,有几枚不慎砸到老头的脚,痛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你看这些料子铸剑如何?佘宴白道,够给这小子打造一柄剑吗?
老头蹲下,捡起一块矿石摸了摸,又闻了闻,最后还不忘用神识仔细探查。
够了,足够了,真是好东西啊,这可是铸剑最好的料子之一的玄晶啊,品质上佳,就是里头的灵气不大足,像是出自凡间。
上下两界本就是一家,只是两千年被天道降下的一道结界隔开,下界才渐渐失去了灵气而已。故而凡人偶尔会发现一些效果奇佳的药材或一些不凡的好料子,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敖夜看了几眼,莫名觉得那些黑色矿石有几分眼熟,似乎当年那青云宗的修者从他这拿走的便是这种矿石。
只是想起那人收了东西却不办事的行为,敖夜心中不禁对青云宗又多了一分恶感。
既然如此,你尽快给他铸剑。佘宴白道,剑修可离不开剑。
老头把地上的矿石一一捡起,笑得极为谄媚,您放心,老夫马上就开始为这位剑修铸剑,绝不拖延!就是这多余的料子,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无所谓道,多余的你自留便是,总不能教你白辛苦一趟。
难得遇见这般善解人意的大妖,老头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这回老夫一定拿出看家的本领来为这位剑修铸一柄神兵利器!绝不负您所托!
我量你也不敢。
佘宴白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却看得老头浑身一冷,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大妖就是大妖,深谙给一颗甜枣再猛敲一棍的道理。
那是那是。老头嘿嘿一笑道,三个月!至多三个月,到时候您或者这剑修便可来取剑。
佘宴白点了点头,自觉了清了眠眠和黑衣剑修之间的因果,转过身便往外走。
再不回去,他怕小田那孩子要愧疚死了。
见状,敖夜三两步追上,拦住佘宴白的去路。
小剑修,你还有何事?佘宴白不爽道,你最好有正经事。
敖夜伸出手,掌心里躺着那个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前辈,您忘了灵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磨了磨牙,双手抱胸打量了敖夜好一会儿,阴沉的脸色忽然转晴,笑道,正人君子?真的假的啊,白得的灵石都不要?
无功不受禄。敖夜有自己的坚持,便执着道,请您收下吧。
佘宴白烦躁地皱起了眉,拍了拍装着眠眠的褡裢,算我替儿子给你的谢礼还不成吗?
他不知道本来一件极为简单的报恩之事,遇上这个名为叶白的黑衣剑修后怎么就变得复杂了,不禁深感郁闷。
眠眠于他来说,乃是天下第一重要,区区一柄剑又如何能抵得了恩情?
不一次还清,他心有不安。
敖夜转身,指了指几步外已然关上门的铺子,说道,现在该晚辈谢您才是,日后您有需要,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晚辈但凭差遣!
他对上界的了解再少,也能看得出来那位炼器大师非一般人,而佘宴白替他所出的料子想来也是极为珍贵之物。
佘宴白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莫与小辈计较,尤其这还是个好人,烂好人,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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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过敖夜手上的储物袋,一转身,眨眼间便从街尾到了街头。
小剑修。
佘宴白站在街巷与外头大街的分界线回眸一笑,一半身处光明,一半身处黑暗,光与影把他的脸割裂又弥合,以致于使得他普通的样貌显出一种惊人的诡美。
前辈?敖夜不明道。
呵,前辈赏你的,你就得老实受着。佘宴白寡淡的薄唇忽然红得似血,弯起的弧度莫名带着丝危险的意味,那双他脸上唯一值得称赞的眼睛盈满了笑意。
下一刻。
只见佘宴白左手一扬,数十个储物袋朝敖夜疾速飞来,落点皆是他的脸。
敖夜试图阻挡,但佘宴白想收拾他,又岂是他能阻挡得了的。
虽有面具稍作阻挡,但砸了一下又一下,说实话,敖夜觉得脸不止有一点点疼。
待结束后,敖夜面前的地上除了他那个格外朴素的储物袋外,还有不少精致漂亮的储物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弯腰一一捡起,欲还给佘宴白,却发现街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而他手中一摞子的储物袋皆被解开了禁制,可任由他随意打开取用。
就此,某贫穷剑修成了上界最富有的剑修,且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1、我昨天果然是在放屁,熬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压根起不来,笑死
2、敖夜:谢邀,能靠老婆孩子发家致富也是一种本事^o^/
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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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瞬移,佘宴白从星罗城的南边来到了北边。他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株大树下,与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修者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摆脱了麻烦的小剑修,佘宴白心情颇好,伸进褡裢内抚摸着眠眠的手指如同奏乐一般在壳上轻点着,顺便再仔细地感应一下眠眠的状态是否安好。
小崽子今天格外的安静,也就之前敲醒他那会才活泼了一点,后来就不怎么动弹了,不免令佘宴白这个初为人父的蛇妖有些担忧。
眠眠在佘宴白有节奏的轻点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困归困,但以为爹爹想和自己玩,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在褡裢内东倒西歪地躲避爹爹的手指,努力陪其玩耍。
佘宴白按住乱动的眠眠,只是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就被从眠眠那儿蔓延过来的睡意所笼罩。
一时间,他的眼睛格外酸涩,隐隐泛起了泪花,眼皮更是像坠了重物一般沉重。
佘宴白抽回褡裢内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睛顺势合上,蒲扇似的眼睫被渗出的泪珠打湿。
就在这时,一只瘦长的手从佘宴白身后悄悄靠近,目标乃是他腰间褡裢内露出一个圆润顶部的大白蛋。
在一些不轨之徒眼里,佘宴白现下周身萦绕着的一丝浅淡且毫无攻击力的妖气,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是一个弱小可欺的小妖。
佘宴白一个哈欠打完,睁开波光粼粼的眼睛,回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浑身僵住、面露惊恐之色的瘦黑男子。
我一来这,你那双招子就盯上了我。本来还想看看你想做什么,结果就这?佘宴白的目光落在瘦黑男子那距离眠眠只差几寸的手上,唇一弯,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瘦黑男子在心里暗道晦气,今儿着实是时运不济,竟接连遇上两个不好惹的人。
你倒是挺有眼光,居然看上了我儿子。佘宴白笑眯眯道,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好呢?
瘦黑男子也就是章鱼妖,闻言心下一跳,在一个当爹的面前动他的儿子,这简直是在找死。
尤其是这人只用神识就压制得他动弹不得,哪是什么小妖,分明就是大妖微服私访啊。
把手都伸出来。佘宴白道,既然你的手这么不老实,那我就行行好,帮你砍了。
章鱼妖后背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伸出了自己全部的触手。
在星罗城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他惹到了厉害角色,别说是失去所有触手,就是丢了性命那也是他活该。
佘宴白皱了下眉,不善道,我说都伸出来,懂吗?
章鱼妖举着七条触手,欲哭无泪道,都在这呢,小的哪敢糊弄您啊。今天早些时候,小的不小心惹到了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衣剑修,被他砍去了一条触手,故而就只剩这么多了。小的的触手虽然能重新长出来,但也需要时间啊,不然您等个三年五载再来砍小的的触手?保证都给您好好留着。
黑衣剑修?佘宴白想起了那个小剑修,可不就穿着黑衣戴着面具么。
章鱼妖连连点头,对对对,而且说来也巧,那黑衣剑修也有个和您腰间一样的褡裢,里头也装着一枚白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说着,章鱼妖忽然关切道,哎,阁下您有一个儿子还是两个儿子?说不定那黑衣剑修偷了您的另一个儿子呢!
章鱼妖急着立功赎罪,殊不知他两次想偷的都是同一个褡裢和同一枚蛋。
本来只是轻罪,经他这么一说,现在也变成了从重处罚。
佘宴白手中悄然出现一把由妖力凝成的白刃,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
他决心教这个手欠的小妖受点教训,好长长记性!
眼瞅着触手即将不保,章鱼妖急得满头大汗,那黑衣剑修去了城西,看他那架势,像是去寻仇的。
寻仇?佘宴白起了点兴趣。他想起那一片狼藉的场地,观其留下的剑痕,一种沉稳大气却稍显稚嫩,明显是出自那小剑修之手。另一种则成熟凶狠许多,一看便知是个身经百战的。
章鱼妖的触手在空中飞快地比划了几下,须臾之后,一张由带着股海腥味的妖力所组成的画像浮现在佘宴白眼前,他就是要找这个吃人的疯子!就在城西那儿。
画中男子面容俊朗,眉眼间自有一番潇洒,正是剑宗二十几年前崛起与陨落同样快的一位天才剑修。
佘宴白未曾与之接触过,但对他的事迹还算有所耳闻。一个本来有大好前途的修者,偏偏为了快速提升修为走了邪道,不仅杀了传道受业于他的师尊,还残杀了不少同门,就成沦为剑宗众剑修的头号追杀对象。
不像旁人会为天才误入歧途而感到可惜,佘宴白只觉这种事最平常不过了。一如那些卑劣的屠龙者们,年轻时就算称不上天之骄子,也差不到哪去,可为了成仙,还不是谋害了神龙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章鱼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佘宴白的神色,试图拖延断手的时间,这人的事当年闹得挺大,想来您应当听过一二,那我就来为您讲讲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吧。那姓林的疯子有一个食人的癖好,但自从几年前他流浪到星罗城,虽然还是吃人,但据小的观察,他吃的都是作恶多端之人。
你对那人倒是挺好奇的啊。佘宴白把玩着手中的白刃,玩味道,什么时候邪魔也知道惩凶除恶了?
章鱼妖尴尬一笑,咳,说来话长,小的曾想偷了他的佩剑,不想失手了。小的以为会就此丢掉性命,不想那林疯子只砍了小的两只手,却对小的的血肉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吃了。小的因此对他生出了几分好奇,所以平日里就多留意了点,这才发现被他吃掉的人其实都是死不足惜。
听完了故事,佘宴白嗯了一声,随即手指一弹,指尖上的白刃旋转着飞向章鱼妖,眨眼间便斩断了他剩余的七条触手。
章鱼妖痛得哀嚎出声,引得大街上的人妖魔纷纷看向街边的大树处。
待瞧见那儿只有一个章鱼妖和他脚边离了本体还在挣扎的几条触手时,不禁颇感无趣地扭过头去,走路的继续走路,做买卖的继续吆喝讲价。
街对面的茶摊摊主走过来,先是丢给章鱼妖一枚丹药,然后捡起地上的触手,笑道,还偷吗?
章鱼妖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了,不了,我今儿一连两次看走眼,惹得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还只是丢了触手,难保下回不是直接丧命。
实则就算他有心也无力,毕竟手都没了,修为算是损失了一大半,哪还敢乱来。
该。摊主抱着触手回了茶摊。
章鱼妖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跟在老友的屁股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佘宴白出了星罗城,便径直往千里妖山飞去,不想却在半路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妖气是孔玉!
降落下去一看,孔玉正与一衣衫褴褛、不时从体内溢出邪魔之气的剑修打得热火朝天。
发觉佘宴白来了,孔玉由怒转喜,唤道,公子,这人是剑宗的林逐风!您快帮忙打晕他!
原来孔玉得到小田的传讯后便匆匆赶回妖皇宫,不料半路上却与半是清醒半是疯魔的林逐风正面撞上,还被林逐风的佩剑削去了一根尾羽,气得他差点失去理智。
不过想想剑宗发布的大笔悬赏,孔玉硬是忍住杀意,打算活捉了林逐风然后去换灵石。
闻言,佘宴白化作人首蛇身的模样,用尾巴卷住那剑修然后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同时庞大的神识碾压过去,直接把人弄晕了。
孔玉上前踹了林逐风两脚,掏出困仙绳将他捆成了蚕茧,只露出一个头。
孔玉捡起地上的残羽,然后才走向佘宴白,问道,小公子找着了?
嗯,接着。佘宴白把装着眠眠的褡裢抛到孔玉怀里,然后绕着昏迷的林逐风爬了两圈。
这人暂且关在宫里。
孔玉双手捧着褡裢,眼睛望着里头的大白蛋上一眨不眨,他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道,一个不仅修炼过邪法还入魔多年的人,却在疯魔后保有一丝近乎本能的克制,你不好奇吗?
毕竟邪魔心性泯灭,只剩下纯粹的恶,可不会选择性地吃谁,又或者不吃谁。
孔玉皱起了眉,扭过头盯着林逐风,就他,还克制?要是我记得没错,剑宗挽云峰一脉都差点被他杀光了。我看还是拿他和剑宗换一笔灵石比较划算。
佘宴白笑了笑,用尾巴卷起林逐风,行了,我意已决。先回妖皇宫,小田还在等着呢。
说罢,他便率先御空而起,徒留孔玉捧着眠眠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了好一会儿,孔玉才化作妖身,衔着褡裢飞起。一路上飞得极慢,落后了佘宴白一大截。
放、开、我。
佘宴白甫一落在妖皇宫的后花园内,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正是被他尾巴卷着的林逐风。
佘宴白回头,对上林逐风恢复了清明的眼睛,不禁微讶。
奇了,他竟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1、日6之后,第二天就颓废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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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佘宴白依言放开了林逐风。
蛇尾一松,只听啪嗒一声。林逐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路滚到佘宴白脚边。
他像个长虫一般在地上不断扭动,试图摆脱身上的束缚。奈何困仙绳绳如其名,便是仙人也能困住,故而林逐风的挣扎只是徒劳。
佘宴白抬脚踩住林逐风,垂首问道,说实话,我对你很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逐风不再动弹,沉静的目光扫过周遭的奇花异草。鼻子抽动,嗅到此间天地浓郁的妖气,他道,妖族?你是谁?
林逐风,比起问我是谁,我觉得你应当先回答我的问题,比如你一个入魔多年几近成为邪物的人,怎么会突然清醒?佘宴白移开了脚,半蹲下来,对上林逐风的双眼。
闻言,林逐风额上青筋暴起,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嘴巴张张合合却像是忽然哑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清明的眼睛渐渐变得浑浊,不过片刻功夫,眼底只余嗜血的恶意。
他又陷入了癫狂,不复清醒。
佘宴白起身,后退两步,看着林逐风在地上剧烈地挣扎、嘶吼,宛若野兽一般,不禁皱起了眉。
他闭上眼,放出神识侵入林逐风的识海满是杀意与食欲,污浊而混乱,比乌沧的识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佘宴白小心翼翼地搜寻着,一边提防着自己的神识不被林逐风识海内污秽的邪气缠上,一边往他识海深处探去。
过了一会儿,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林逐风的识海深处铺天盖地的黑与红之间,看到了一缕与众不同的意识。
如烛火一般,在无尽的黑暗中摇曳,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微弱而又顽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心中一喜,令自己的神识靠过去,正欲一探究竟时,便见那缕本来安安静静的白色意识忽然狂躁起来,还隐隐有变红的迹象。
他连忙后退,等了一会,果然见那意识褪去红色,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是禁制!一个能阻止林逐风泄露某些秘密的禁制!且这禁制下得极为巧妙,几乎与他仅剩的清醒意识紧紧缠绕在一起,但凡他有想吐露秘密的想法,便会因反噬而陷入疯狂。
佘宴白睁开了眼,神识迅速抽离出林逐风的识海。如果林逐风的意识剩下的再多一些,或许他还能试着破除,但现在,稍有不慎,这人恐怕就没了。
孔玉。佘宴白回首,对徐徐飞落下来的绿孔雀道,查一查林逐风的事。
若说之前他只是好奇林逐风异乎寻常的状况,那么现在,他则比较好奇给他下了禁制的人是谁。
又或者说,他身上藏着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绿孔雀拖着长长的尾羽,迈着优雅地步伐走过来,昂了昂头,示意佘宴白接过他嘴上衔着的褡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佘宴白俯身接过眠眠,摸了摸,眠眠在里头睡得正香。他指着林逐风说道,他刚刚清醒了一会。
孔玉一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事出反常必有妖!
佘宴白点了点头,把和林逐风有关的人都查一遍,尤其是当年剑宗从挽云峰惨案中幸存下来的修者。
微光一闪,绿孔雀变成容貌艳丽的青年,颔首道,公子放心,我稍后就安排人仔细地查一查。
说罢,孔玉嫌弃地拎起地上还在蠕动的林逐风,打算把人送去地牢关押起来。
慢着。佘宴白喊住孔玉,手一甩抛给他一枚玉简,吩咐道,顺便再查一查这玩意的来源。
这是?孔玉接过玉简,神识一探,看到一枚由陌生玉质制作而成的珠子,触感微冷,泛着冷香。
约莫是我哪个仇家的留下的东西。佘宴白的语气冷了一瞬。
孔玉默然,佘宴白的仇家还能有哪个,可不就是那些躲躲藏藏不敢露面的屠龙者么。
待孔玉拎着林逐风离了后花园,佘宴白脚一抬,走向后花园的中心。
小田背着手,绕着树坑焦急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又不敢贸然离开,以免扶离再出什么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顶上灰绒绒的耳朵一颤一颤的,身后细长的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一旁的花台上放着一个竹编的笼子,那两只犯了错的橘猫儿便被关在里头,此刻正头挨着头趴着,两双猫眼一直随着小田的身影转动。
过了会,橘猫哥哥起身活动了一下几乎快要僵硬的身子,不慎踩了弟弟一下,橘猫弟弟痛地喵了一声。
不许叫!小田瞪向他们,凶巴巴道,你们两只坏猫最好祈祷我家小公子平安无事,否则我就吃了你们!
两只猫吓得瑟瑟发抖,抬起一只爪子捂住了嘴,以行动表明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
小田还是很生气,恨不得用目光杀死这两只过于调皮的橘猫,厉声骂道,你们俩在妖山生活的那段时间,妖皇宫可没亏待过你们。可你们倒好,居然偷走了小公子!你们这是恩将仇报!白眼猫!坏猫!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橘猫兄弟在小田这只老鼠的目光下缩成了球,头埋在肚子上,不敢与之对视。
小田骂一声,他俩就瑟缩一下。
小田。佘宴白拨开花丛,走了过来,笑道,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小田止住了骂声,激动地朝佘宴白跑过去,小公子找回来了是不是?太好了!
喏。佘宴白把褡裢递给小田,小声点,今天这小崽子格外地困,这会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田点了点头,开心地抱着眠眠,然后压低了声音叙述道,公子,我跟您说,之前您不在的那几天,眠眠可想您了,还是我拿出了有您气息的东西放在眠眠身边,他才安静下来
喂,大蛇,既然那个蛋找回来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出来了?橘猫兄弟把头伸出笼子,问道。
小田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由得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想得美!公子一定会狠狠收拾你们一顿!坏猫!
怕两只橘猫声音大吵醒了眠眠,小田赶忙往褡裢上施了道灵力,为眠眠隔绝外界的声音。
两只橘猫不干了,在笼子里左冲右撞试图出来。橘猫弟弟急切道,可是我们回来告诉小田了呀,这叫、这叫
戴罪立功!橘猫哥哥答道,如果我们知道那枚蛋是妖族幼崽,就不会拿走他了。
佘宴白凝望着两只小橘猫,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处理他们。
有那么一刻,他想杀了这两只胆大包天的猫妖以绝后患。只是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只曾经死在他手中老猫妖,这杀心就渐渐消了。
那老猫妖用屠龙者的消息换这俩猫崽子活下来,他总不能言而无信。
佘宴白垂下眼帘,心道罢了,就当是为眠眠积德,最后饶这两只猫崽子一回。
你们不是拿,是偷!小田补充道,而且你们还偷偷溜了进来,对了,你们不仅对我使了迷药!还把我埋进了土里!坏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就要回来,我要呆在妖皇宫,我要和妖皇大人在一起!橘猫哥哥喊道。
弟弟支持道,对!
原来竟是因为我么?孔玉来时恰好听到这一段,皱起了眉,既然如此,还请公子抹去他们的记忆,免得他们心存妄念,日后再偷偷溜进来。
孔玉这一番冷酷无情的话,把橘猫哥哥听傻了,他不敢置信道,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你呀。
你的喜欢差点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孔玉冷笑道,没扒了你俩的猫皮都是好的。
橘猫哥哥顿时心灰意冷,靠在弟弟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橘猫弟弟不知所措,只得胡乱地舔着哥哥身上的毛,试图安慰一二。
忽然,不管是哭着的还是舔毛的,皆一起昏睡了过去。
佘宴白神识钻进他们弱小的识海中,将那些关于孔玉和妖皇宫的记忆剔除干净。
然后他取出一张传送符扔进笼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笼子里的两只猫妖便被传送去了远方。
呼,这下安心了。小田笑道,还抱着眠眠转了个圈,我最讨厌猫了。
你轻点,别吓着他。孔玉皱了皱眉头,伸手欲从小田怀里夺走眠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田往旁边一躲,不快道,我都已经照顾小公子好几天了,可比你懂,小公子才不会被这么点动静吓着。
孔玉双手抱胸,冷笑道,哦,照顾了几天的结果就是把蛋给照顾丢了?那你可真厉害啊。
你!小田理亏,被孔玉气红了眼,那也比你好!你这只臭孔雀,居然敢偷偷喜欢公子,不要脸!
孔玉怒了,臭老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公子了?难道公子不是你最重要的人?而且我可是公子养大的,不像你是半道捡来的!
眼瞅着两人要闹起来,佘宴白看着隐约露出褡裢的眠眠,转移话题道,小田,扶离叔叔有没有说过怎么才能让眠眠破壳?
小田愣了一下,顾不得与孔玉生气,拧着眉想了一会,认真道,说过的,扶离先生说眠眠需要足够的能量才能成长到能破壳的地步。而且想要眠眠日后身子强健,就不能给他用次等的东西,灵石的话得用极品灵石,天才地宝也最好用极品或上品品质的。
闻言,佘宴白看了看一旁树坑里尚未发芽的扶离树心,开玩笑道,扶离叔叔亦需大量天材地宝的供养,看来我们这么年的积蓄都是为他们一老一少攒的。
小田和孔玉却笑不出来,皆一脸忧愁地望着佘宴白。
佘宴白察觉不对,笑容一缓,狐疑道,怎么了?你们俩怎么愁眉苦脸的?
孔玉解下腰间的储物袋,神情严肃道,公子,里头除了我的一些贴身物品,就只有几枚扶离先生吩咐我寻找的玉浆果了。而且我已经有三年没有用灵植与医修换保养羽毛的油脂了。
佘宴白渐渐意识到什么,心跳得格外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玉爱美,对自己的一身羽毛尤其爱护。他若不换保养油脂,绝不可能是忽然不爱惜羽毛了,必定是换不起!
小田用妖力托起眠眠,使其浮在空中,然后取出一沓子储物袋摆在佘宴白面前,这些都空了。您沉睡的这些年里,咱们收藏的天材地宝拿去跟魔族换帝流浆,差不多都换完了。至于灵石,有一大半被扶离先生吸收掉了,咱们现在就只剩下一小半。
而小田之前优先给扶离先生用的都是极品灵石,所以这剩下的一小半里,就只有一丁点的极品灵石。孔玉叹道。
佘宴白眼前一黑,对他们来说灵石易得,难得的是品质好的天才地宝。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十多年,就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家当,一时间简直心痛得滴血。
小田收起储物袋,重新抱住眠眠,目光坚定道,眠眠是公子的幼崽,苦谁都决不能苦了他!咱们得给眠眠最好的一切!让他成为妖族最强壮的崽儿!
孔玉蹲下来,抱着头,深感苦恼道,扶离先生倒是可以用次一等的天材地宝,可那也得我们有啊。
旁的事都先放一放,以眠眠和扶离叔叔的需要为先。缺天才地宝,我们就去秘境里找。缺极品灵石,那就以妖皇的身份召集小妖挖灵石矿,反正妖族的地盘还有不少地方尚未发掘。佘宴白吩咐道。
是。小田和孔玉齐声道。
佘宴白抬手揉了揉眉心,尚未从攒了两千多年的家当一朝尽空的打击中走出来。
万万没想到先前还在嘲讽小剑修是个穷鬼,现在贫穷的就变成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们的贫穷并不相等。
作者有话要说:1、
孔玉望着眠眠,心想:我有弟弟了,欧耶并不
2、晚安,明天要去打疫苗了莫名拖到现在。。。,希望不会影响码字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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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入夜之后,一盏盏五颜六色的祁天灯缓缓升上半空,如彩色的星子一般随着夜风轻轻晃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们散发出的柔和光芒,将星罗城照得比白昼时更为热闹。酒肉之香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敖夜犹戴着面具,一身黑色劲装几乎被血腥味浸透,有旁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大步穿过热闹的大街,来到城南那条狭窄且冷清的街巷中,踏着映在地砖上的微弱幽光从街头走到街尾,然后抬手敲了敲那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幽□□笼的铺门。
过了一会儿,不见门开,敖夜又敲了两三下,低声道,阁下,我来取剑。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里头传来一阵东西碰撞的声音,随后有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来了。
哐当一声,头发乱蓬蓬、脸上沾了些黑灰的老头拉开门,待看见外头只站着敖夜一人后,脸上谄媚的笑容顿时消失,转为不耐,催什么催?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想要好剑?
三月之期已过。敖夜淡淡道,在下依照约定来取剑。
老头嗤笑一声,全然没有面对佘宴白时的低声下气,你这小剑修当真是命好,竟得了我妖族大妖的青睐。否则便是你在老夫门前跪上三个月,不,哪怕是三十年,老夫也不会为你这种无名无姓的小角色铸剑!
铸剑不易,铸好剑更是难上加难,短短三个月就铸成一把好剑那是老头不眠不休、日夜不辍地打造,几乎是拼了老命才将将完工。
劳烦阁下了。敖夜解下腰间那模样朴素的储物袋,双手奉至老头面前。
里头装着的是他这三个月来在星罗城一处生死擂台上赢来的灵石,至于佘宴白走时砸给他的数十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则被他仔细放好了,打算等日后再遇见时如数奉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看了眼敖夜手上的储物袋,脸上的怒色稍微褪去了一些,这是?
在下询问过城内的人,说阁下为人铸剑会收取一百块上品灵石作为酬劳。敖夜道。
你这小子还挺上道啊,不过那些剩下的料子足够抵消酬劳,所以这些灵石你还是自个留着吧。老头虽略有所心动,但转念想到敖夜背后的那位大妖,便不敢当真伸手去拿,只是辛苦了三个月积累下来的恶劣情绪却在敖夜诚意满满的举动中渐渐消散了。
敖夜想了想,并未执意让老头收下,而是将那储物袋与之前佘宴白留下的一起妥善收着,留待日后一并奉还,然后真诚道,若日后在下遇见好料,定不忘送予阁下。
你有心了。老头转身往里走,招呼道,小子,随老夫进来。
铺内一片昏暗,里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料子,从地上一直堆到屋顶。
敖夜不像老头那般身材矮小,行走其间,他几乎是一路从狭窄的缝隙里挤过去。
待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又顺着木梯往下走了一会,才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老头铸剑的地方一处极为宽敞的地下暗室,中心处有一冒着幽蓝火光的炉子,一柄银灰色的长剑正斜插在炉内。
老头走到炉边,背着手,悠悠道,小子,看在那位大妖的份上,也看在你没有狐假虎威的份上,老夫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愿闻其详。敖夜的目光落在炉中那柄与霜华剑一模一样的剑上,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怅然。
真正的霜华剑已毁,这新铸的剑纵使与其完全一样,但终究不是那柄陪伴了他多年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转过身,仰头望着敖夜,严肃道,你是想要一柄好剑,还是一柄与你心意相通、宛若你身体一部分的神剑?若是前者,老夫现在就可将那剑取出让你带走。若是后者,就得看你敢不敢冒险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敖夜正色道。
没有哪个剑修能拒绝一柄与自己完全契合的剑,敖夜也不例外。
老头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口,神秘一笑道,唯有饮了你心头精血的剑,方能与你心有灵犀。但是,这剑需要饮用你多少心头精血才能成,便是老夫也说不准,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冒这个险。
在下愿意一试。敖夜几乎没有犹豫,在老头话音刚落时,便果断应了下来。
他这一生免不了冒险,此刻若退缩了,那日后又该如何?
思及此,敖夜的目光愈发坚定。
好胆量!老头的笑容中有些激动,过去老夫为不少人铸过剑,偶尔心情好时,也曾提过此事,但无一例外,皆一听要用心头精血便心生退意,生怕因此丢了小命。
心头精血凝聚着一个修者的修为,岂敢有失,也无外乎有人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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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垂下眼帘,以手做刀划开左胸口的衣裳与其下的皮肉,一道灵力从指尖冒出,钻进心脏深处,卷出三滴心头精血。
他面具下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有虚汗冒出,湿了他的冷峻的眉眼。
他只取三滴一试,成了,他幸。败了,也是他的命。
敖夜想要神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为了一柄剑而丧命。
老头被他干脆利落的行为惊到,连忙指着炉火中的剑,说道,快快滴到剑上!
敖夜依言将三滴精血滴上去,只听滋啦一声,炉火猛地一窜将剑完全吞没,随后冒出大量的白烟。
过了一会儿,白烟尚未完全散去,老头就急匆匆地上前查看,随后惊喜道,成了,成了!
他右手化作碎石组成的手,直接伸进炉中拔出了剑,然后插进一旁冒着寒气的水池中。
又是一阵滋啦声与大量的白烟,不过这一回,不等老头取剑,剑便自行飞出了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破水的刹那,水渍顷刻间从剑上消失,宛若从未入过水一般。
敖夜眼中露出一丝惊奇之色,他尚未用神识在这柄新的霜华剑上留下烙印,亦未用灵力注入其内,仅仅只是心间的一个想法,此剑便动了起来。
你试试能不能让此剑进入你的体内!老头手握成拳,激动得脸色通红,你想想看,那不是一柄冷冰冰的剑,而是你的血肉,此刻,该让你的血肉回归你的身体了!
敖夜闭上眼,如老头所说的那般进行想象,霜华剑在半空中不停颤动,片刻后,它从剑尖开始融化成,直至成为一道银灰色的流光,直直地射向敖夜的胸口,在取心头精血的那处化作一个如同霜花的银灰色图案。
老头抚掌大笑,宛若疯了一样又蹦又跳,好极了,好极了,老夫多年的梦想终于成了,这法子果然奏效,哈哈哈
敖夜睁开眼,看着老头大喜过望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什么,你骗我?
他愿意为了一柄可能的神剑一试,旁人又怎会不敢?修行一途,本就是逆流而上,懦夫或许有,但更多的是愿意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而不在乎生死的人。
老头的笑声戛然而止,眉眼间有些许心虚,后退了几步,手背在身后悄悄拿出保命的法宝,面上讪笑道,你看,成了你也不亏,不成你也不过失去几滴精血而已。
你骗了多少人的心头精血?敖夜心念一动,霜华剑瞬间出现在老头的脖颈间,压根不给他使用法宝逃命的机会。
老头心中有些慌了,面上却还笑着,佯装镇定道,咳,也没多少,就四五六七八个。其实老夫也是为了你们这些剑修好,但凡成了,你等就会拥有一柄神剑啊。我想,你比老夫懂一柄神剑,对你们这些剑修来说意味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该行欺骗之举。敖夜面无表情道,若你直言,我亦会用心头精血一试。
霜华剑从老头的脖颈间移开,老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霜华剑悬在了他的宝贝火炉上,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剑修你若是敢动老夫的炉子,老夫绝对与你拼命!
敖夜抿了下唇,看着老头惊怒的神色,忽然间便猜到了几分他骗人的真正原因,你一是想看一看你所谓的铸造神剑的法子是真是假,二是用旁人的心头精血养你这个炉子?
见敖夜猜到真相,老头便直截了当道,是又如何,难道一柄神剑还不值得你等付出几滴精血吗?便是不成,老夫打造的剑在上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又不亏!
我不喜旁人骗我。敖夜转身离开。他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上界也好,上界的修者也好,都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险恶。
霜华剑离了火炉,飞向敖夜时顺便斩去了老头的一大缕头发。
老头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头发,伸手摸了摸脑袋,竟空了一大块,顿时比刚刚以为敖夜要毁了他的宝贝火炉时还要愤怒,臭小子!别让老夫再见到你!
而敖夜出了连祁天灯的光芒都照不亮的阴暗街巷后,一路往星罗城外走去。
却在城南门口处撞见了一群熟悉的人,以及听到几句略有些耳熟的话。
喂,赔钱!不赔的话,你小子今天别想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长眼碰坏了我们的东西,必须赔钱,少说得一千下品灵石!
我看你这身衣服,应当是青云宗的弟子吧?你不赔钱,我们就直接去你们宗门要,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听到青云宗三字,敖夜心下一动,提着剑快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1、敖夜:我不喜旁人骗我。p.s.我老婆不算,懂得都懂
2、晚安,今天一天都困到绝望,一时竟分辨不出来是昨晚熬夜的锅,还是打了疫苗的缘故只能说幸好留下观察的时候我没两眼一闭qaq,六点就赶去排队了,真是又热又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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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住手!
敖夜厉喝一声,霜华剑划破长空,斜插进众人之间的空地上,银灰色的剑身不住颤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声。
无形的剑气以剑尖为中心,一圈圈往外荡开,激起的尘土险些迷了众人的眼。
不待尘土散去,那几个在星罗城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便转头,欲看一看这次是谁要坏他们的好事。
高大挺拔的剑修一袭黑色劲装,许是刚刚经历过血战,周身萦绕着一股挥之不散的血腥味。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只有沉寂的目光透过孔洞投了出来,落在人身上,凭白一冷。
我瞧他这身装扮怎么那么熟悉呢?不会就是三个月前的那个叫叶白的小剑修吧?啧,倒霉。
咱们歇了三个月,怎么今夜一出来就撞上了这家伙。呸,真是晦气!
怎么办?兄弟们,咱们这是继续啊,还是撤?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空前的犹豫中。他们都是花灵石如流水的主,这三个月没开张,已是坐吃山空。
今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孤身一人前来星罗城的大宗门弟子,瞧着还是个经验不足的,正准备威逼利诱弄些灵石用用,怎料偏偏又撞上了一个半道阻拦的家伙。他们不怕敖夜区区一个元婴期,可对上回那位帮了他的大能却是心存忌惮,生怕惹了敖夜来了佘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从神情纠结的几人身旁走过,轻松地拔出霜华剑,然后脚下一转,剑指向曾有一面之缘的熟人,淡淡道,还请诸位不吝请赐教。
在他身后,是一位身着祥云青衫、面容略显青涩的青云宗修者,初来乍到便遇上一群拦路打劫的星罗城老油条,正惶恐无措时得人相助,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抓着符篆的手也不抖了。
这位剑修兄弟,你看,这小仙君碰坏了我们的东西,赔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其中一个妖修举着个坏了的祁天灯道,这可不是我们赖他的啊。
今儿夜色好,我们兄弟几人正想放盏灯祈祷自个早日飞升,哪成想被这小子碰坏了,着实是不吉利,让他赔点灵石补偿一二不为过吧?
闻言,敖夜回头看了眼那青云宗修者,问道,事实是否如他们所言?
那青云宗修者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苦恼道,在下徐年,回叶前辈,在下确实碰坏了那灯,只是实非有意
不是有意就不用赔钱了?想得美!你别看这灯看着不值钱,但却是我们兄弟几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亲手做的,凝聚了我们深厚的感情!必须赔!妖修说得振振有词,似乎不赔钱都说不过去的样子。
然而敖夜回想起这三个月在星罗城的所见所闻,并未轻信这伙人的说辞,尤其是在他们还有前科的情况下。
你继续说。敖夜手中剑仍指着那些星罗城的老油条,对徐年说道。
徐年一愣,随即上前一步,挺起胸膛说道,他们不仅将那祁天灯置于大道正中央,还使灵力掩盖了它的存在。而我修为不过金丹,等发现时已经一脚踢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说着,他有些愤慨,要真是我不长眼也就罢了,我认栽赔钱!但前辈您说,这责任能全在我吗?
非你之过。敖夜道,霜华剑脱手而出,直射向为首的那人,然后猛地一停,剑尖离那人的鼻尖只差三寸,森冷的气息却刺激得人寒毛直竖。
战否?
特别的直截了当,压根不给人商讨的余地。
那人张了张嘴,扭头与兄弟们以眼色交流了几番,最后一咬牙狠狠地摇了摇头,叶兄弟,我们哪能跟你动手啊,这岂不是太见外了么?算了,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了。
敖夜招了招手,霜华剑瞬间回到他的身边,静静地悬立在一侧。他解开腰间的储物袋,从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石,手一甩扔给那人,道,多谢。
几人一愣,没想到这小剑修还挺会做人,心中的不快顿时散去,嘻嘻哈哈地凑上前道,叶兄弟真是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哪能要你的灵石呢。
嘴上这么说,手却飞快地把灵石塞进了自个的储物法宝内,可见他这一番话也只是客气客气。
敖夜道,下不为例。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这些在星罗城混了不知多少年的修者们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认真,登时心中一凛,决定日后远远看见了这黑衣剑修就绕道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自然。不知叶兄弟来这星罗城所谓何事,可有什么需要我等帮忙的?我等在这呆了多年,别的不敢说,小道消息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得了敖夜的灵石,这些老油条便想着回报一二,好两不相欠,用着放心。
敖夜收起霜华剑,淡淡道,在下的事已了,无需劳烦诸位。
我、我有事!徐年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紧张道,请问诸位前辈,要是在下想找一位修为至少为元婴的修者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该去哪儿找比较合适?
说着,他不自觉缩进敖夜背后,企图从这位好心帮了他的前辈身上汲取一些勇气。
敖夜回头瞥了徐年一眼,觉得这人有点像他阿弟敖珉。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却能为了一些人一些事而鼓起莫大的勇气。
怎么说呢,你既来对了地方,又来错了。在星罗城,只要你出得起佣金,有的是人乐意为你做事。一人道,但如果有人出了更高的价,你所谓重要的事就不再是一个秘密,而且万一运气不好遇上黑吃黑,小子,你怕是会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徐年望着在祁天灯照耀下有些迷幻的星罗城,心里打起了鼓。
他自来了上界一直老实地呆在宗门内认真修行,这还是他头一次出来,打着历练的幌子出了宗门来到这的一路上已经令他筋疲力尽。
一想到后续可能遭遇的事情,徐年便觉心累,然而想想莫名离世的堂兄,和询问师尊时师尊讳莫如深的样子,他深觉这里面藏着大秘密。
而堂兄一向待他不薄,他不能让堂兄死得不明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靠人不如靠己,小子,我劝你还不如等自个修为上去了再亲自做你所谓重要的事。那人说罢,朝敖夜拱了拱手,告辞道,夜深了,我等走了?
敖夜点了点头,恕不远送。
于是那一伙人转了身,随手丢掉刚刚还说凝聚了他们兄弟感情的祁天灯,说说笑笑着远去。
自不是回屋倒头大睡,而是拿着白得的灵石去这不夜城内潇洒快活去。
待城门口只剩下敖夜与徐年两人时,徐年解下自个的储物袋,从里头取出两块中品灵石,双手捧到敖夜面前,感激道,多谢前辈仗义出手相助,徐年感激不尽!
敖夜没有接,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收下你的道谢,至于灵石,就免了。
说罢,他转身往城外走去,不疾不□□明是个剑修可以御剑而行,又或者直接御空,他偏偏用走的。
徐年捧着灵石,愣愣地望着好心前辈渐渐远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好似会吃人的星罗城,犹豫再三,忽然朝城外追了过去。
前辈!等等!徐年急忙喊道,生怕迟一步,好心前辈就没影了。
闻声,敖夜驻了足,待人来到身后时从转过身,淡定道,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年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紧张地攥紧手里的储物袋,小心翼翼道,不知前辈接下来可有要紧事?
我要去青云宗一趟。敖夜揣摩着徐年的表情,试探道,去看望一个后辈。
啊,前辈有后辈在我青云宗?不知是哪个师兄或师弟?晚辈是青云宗衡靖峰峰主的关门弟子,说不定会认识您的后辈。徐年笑道,您是位乐于助人的前辈,想来您的后辈也不差,不知晚辈是否有荣幸与之结交?
敖夜垂下眼睑,回想起在凡间时那些被青云宗的修者带去上界的人,然后道,叶文轩,你应当不认识他。他十三年前才被青云宗的修者带来上界,现下应当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得元朔帝所设的慈幼院才得以安然长大。因此,敖夜可谓是对此人的信息了若指掌,不管徐年接下来问起叶文轩的身高长相亦或是兴趣爱好,敖夜都有信心对答如流。
敖夜向百鸟阁买林逐风的消息时,亦曾询问过当年那批新弟子消息,却得了个他们刚到上界不久便死了的答案。
但是那些人若都已死,那当年意图谋害佘宴白并灭了李氏一族的李氏子又是何人?
徐年当场怔住,他确实不认识,但却听说过这个名字,正是多年前他堂兄徐杭一行内门弟子下界遴选出的六七个新弟子当中的一个。
而他们皆莫名死了,那些新弟子死了,他堂兄徐杭一行内门弟子也死了,甚至还有一位元婴期的长老也差不多同时离奇仙去。可宗门却宣称他们只是修炼出了岔子才会丧命,严禁宗内弟子议论并深究此事,久而久之那些死去的人便被人们抛之脑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年今年闭关出来听闻此事,起初也不过是将信将疑,并未直接断定他堂兄徐杭的死因有异。但因着和惩戒堂某位弟子关系好,一次酒后他问起,才得知他堂兄最后去的地方乃是一太上长老独居的山峰,而那太上长老亦是当年死去的那位元婴长老的曾曾师祖。
若前辈口中的叶文轩就是晚辈所知道的那一位徐年露出不安且愧疚的神色,恐怕您有所不知,十三年前,他就已经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1、六神花露水yyds,我怕热又不喜欢长时间待空调房,今天晚上突然发现,用喷壶喷了花露水后的房间,再也没了令我难受的奇怪味道呜呜呜,我活过来了,明天一定能日6,啊啊啊,我又可以了,开心
当然,我也同时用了别的的法子,太难了,我前几天整天都晕乎乎的,现在终于活过来了啊啊啊
2、晚安,都早点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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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前、前辈,再往前直飞百里就到了。徐年仰起头,望着踩着霜华剑御剑飞行的敖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巧这时,银灰色的长剑划过圆月,身材高大的黑衣剑修立于剑上,腰背挺直,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则拎着徐年的后领。
闻声垂首时,清凉的月光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映照得熠熠生辉。藏于面具孔洞之后的沉静黑眸,其间的光彩竟不比月辉与面具上的银辉逊色丝毫。
徐年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前辈面具下的真容,想来应是品貌非凡,如此才与通身不凡的气质与伟岸的身材相得益彰。
敖夜收回视线,体内灵力往下流淌,待注入到霜华剑内后,速度骤然提升了一大截。
迎面的夜风愈发猛烈,不慎破了徐年最初设下的防护罩,吹得他头发乱舞、眼睛紧闭,灌了几口凉风后,才手忙脚乱地张开一个新防护罩,再没有心情去想敖夜的真容。
忽然,霜华剑在距离青云宗不远不近的地方猛地一停。
低着头正在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衫的徐年正欲抬头询问,就见一旁的银灰色长剑俯冲而下。
速度之快,几乎令他以为好心前辈突然疯了,要带着他一道寻死。
就在徐年心跳剧烈,忍不住失声尖叫的时候,霜华剑在离地面约一丈处骤停。
然而徐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敖夜便松了手,使得他落地后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敖夜从剑上跳下来,随后霜华剑便化作一道流光撞进他胸口凝成一朵霜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头到尾,他的剑都未令徐年碰过一下。
前辈,这两张符可使您进出那位太上长老的两仪峰。徐年在敖夜的目光下手忙脚乱地取出两张符篆,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恭敬道,只是两仪峰十三年前就被宗门封禁,现下里头是什么情况,晚辈也一无所知,还望前辈小心行事,若有不对之处便速速撤离。晚辈虽想查清堂兄的死因,但万万不敢连累前辈因此出事。
敖夜接过,一张放进袖中,另一张拿在手上。指尖甫一摸上那黄纸朱纹的符篆,他便感受到其间的奥秘,顿时心知徐年所言非虚:此符篆确实需要元婴期的修者方能承受。
也是了,能突破青云宗大乘期修者在两仪峰所布下的结界,此符自是不一般。
而能画出此符的徐年,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年轻修者,夸其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敖夜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远处山岭间若隐若现的宫殿,右手两指捏住传送符微微用力,正欲使用时,却听身后的徐年喊了一声慢着。
还有何事?敖夜回过头,斜倪了一眼身后的徐年。
徐年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前辈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了您。这事便算了吧,待日后晚辈到了元婴期自会去两仪峰探查,若是有幸查出晚辈的堂兄与您后辈的死因,定不忘告知前辈!
敖夜眸光一暗,胸口处的霜华剑悄然化作流光,一路顺着衣袖滑至左手心处,此事你有所隐瞒?
徐年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了,怕敖夜这位好心前辈产生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只是有一事晚辈不大确定,怕会因此害了前辈而已。前辈对晚辈有恩,晚辈万万不能让前辈冒这么大的风险。
霜华剑重归原位,敖夜心中杀意渐消,问道,你有何事不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年面露苦笑,叹道,不知前辈是散修还是有宗门?若是身在宗门,想来会见识到一些不可说之事。晚辈费尽心思,也只知道当年遴选弟子是那位名为乌沧的太上长老所下的命令,因有位姓黄的师兄死在了凡间,我堂兄徐杭等师兄弟才只遴选了六七个弟子就匆匆返回了上界,谁知不久就丢了性命,唉。
顿了下,徐年接着说道,据我那位在惩戒堂当差的好友说,除我堂兄外,那批弟子及其他师兄弟皆在回宗的当天就直接去了两仪峰,此后再不见出来。数日后,我堂兄及那黄姓师兄的师尊曾一同前往两仪峰。虽然好友未再透露更多的事,宗门也不曾言明他们具体是在何时何地仙去,但巧合多了,便不得不令我怀疑两仪峰与那位后来再无消息、不知死活的太上长老。
敖夜皱了下眉头,所以你是在担心那位太上长老?
徐年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道,是!宗里虽然封了两仪峰,但却未曾透露过关于那位太上长老的丝毫下落。故而晚辈着实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以及他此刻是不是就在两仪峰上。太上长老已至大乘期,您若不慎撞上,恐有性命之危。
无碍。敖夜淡淡道,你甘愿为了堂兄不顾宗门禁令也要查明真相,我亦情愿为了旁人不顾生死也要找出凶手。
说罢,敖夜用了符篆,瞬间消失在徐年面前。
徐年无事可做,只得来回踱步,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好心前辈此行能够一帆风顺。
而那厢,敖夜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两仪峰上。
周围没有光亮,只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幸而敖夜此刻已非凡人,便是这儿再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峰上荒草丛生,却无虫鸣鸟叫之声,着实寂静得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应当是死寂。
敖夜提高了警惕,神识一点一点地往外蔓延,不想还没找着乌沧的洞府,就先看到地下埋着十多具森森白骨,其上没有血肉、毛发亦或者衣物的存在,若说是被虫蚁啃食殆尽,但自他来到这峰上,就未发现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活物。
敖夜一一记下那些尸骨的尺寸,随后神识继续往前寻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不起眼处发现了乌沧的洞府。
大步过去后,果不其然,敖夜在洞府入口处看到了封印,同样是出自大乘期修者之手。
而他身上只剩下一张传送符,本是留着离开这里之用,但眼下敖夜没有犹豫,袖中的符篆落入手中,带着他再次突破结界,进入到洞府内。
一进入,恍然间,敖夜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刚经历过杀戮的地方。
入目所及皆是殷红之色,不祥而诡异。且呼吸之间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敖夜不得不封闭了嗅觉,才得以继续探查。
行至洞内正中央,敖夜低下了头,他脚下的地面被人画了一副诡异的阵法,多看几眼便觉胸闷气短,种种不适齐齐涌来。
敖夜连忙移开了视线,却瞧见了满满一山壁规整的凹槽,里头只剩下两盏长明灯,一明一暗。
暗下的那盏,里头的气息与此间洞府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那名叫乌沧的太上长老已然身死道消了。
敖夜走近,伸出手取下犹亮着的那一盏,红色的烛火在金色的莲座里摇曳,虽微弱,但却已燃了千年不灭。
想了想,他从佘宴白所赠予的储物袋内取出一块玉当场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玉盒,然后将那盏长明灯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随后,他凑近了山壁,指尖抚上那殷红的颜色,发现那并非血,而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
敖夜仔细记下后,又在洞内四处搜寻。不一会儿,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品质上好的通灵石,观其痕迹似乎使用了许多回,但这种东西不会留下通讯双方的任何讯息,故而他只是扫了几眼便不再关注。
乌沧洞府内的东西不多,敖夜又找了一会,却再未发现一丝异样之处。
正欲想法子离开时,忽然有一道强大的神识向两仪峰扫来。
敖夜虽反应极快隐藏了自身的存在,但还是教那位大能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当即有一道带着庞大杀意的威压袭来,试图将敖夜碾死在洞内。
敖夜身上的遮掩一层层溃散,无法,他只得握住霜华剑往剑内注入全身的修为,然后一剑刺向那道威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道力量发生剧烈碰撞,一半两相抵消,一半则化成能量波呈环状往外飞速扩散。
敖夜被震得虎口发麻,喉间顿时涌上来一股腥甜,大半被他咽下,小半则从紧抿的唇缝间渗了出来。
因祸得福,洞府的结界和两仪峰上的结界被震出了一道裂痕,使得敖夜有了出去的机会。
敖夜立即翻身躺在霜华剑上,令其载着他飞速逃离此处。
霜华剑不负星罗城那老头口中的神剑之名,生死之际的速度简直快到令人叹服。
待青云宗那位发觉了敖夜踪迹的大乘期修者瞬移过来时,举目四望,周遭已无霜华剑的身影,气得几欲噬人,不禁啐道,哪来的宵小?莫让老夫抓住,否则定将你挫骨扬灰!
然而任凭他的神识如何搜寻,皆未发现他口中宵小的一星半点的踪迹,不禁气得更狠了。
霜华剑飞经等候多时的徐年身旁时,敖夜翻了个身,单膝跪在剑上。一手按在剑上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再次拎起徐年的后领。
因过于突然和敖夜御剑的速度太快,这回徐年来不及做防备,直接被夜风吹得头发衣服皆乱,风刮在身上像刀子似的,就差开上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了。
霜华剑带着两人一直飞了很远很远,才在一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丢开徐年,拄着剑勉强站着。但他知道,此刻只要有人轻轻推他一下,他说不定就会倒下。
前辈?徐年拂开脸前的一片乱发,惊道,您受伤了?发生了何事?
我被发现了。敖夜哑声道,无事,不过那人并没有追上来。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近期最好莫要回宗门。等上个三年五载,待此事平静下来,你再回去也不迟。
是,晚辈一切都听前辈的。徐年抖着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丹药,然后紧张兮兮道,这是养元丹,您先赶紧服下吧。
敖夜摇了摇头,拒绝了徐年的好意,我只是有些乏力,并无大碍。
徐年仰起头,看着从敖夜面具下方滴落的红色液体,不大相信他所谓的只是有些乏力。
他能看得出来,这位好心前辈既然拒绝了他,就不会轻易被他劝动,只好打消了念头。
敖夜缓了一会儿,然后以指做笔,用灵力在空中描绘出数十具尸骨,问道,我在两仪峰上发现了这些被掩埋于地下的尸骨。你看,里头可有你的那位堂兄?
徐年一一辨认,最后视线落在一副尸骨上,面上露出悲伤的神色,有,我观这具尸骨若覆了血肉,有些像我堂兄。我师尊说堂兄被埋入了宗门的公墓,我还曾去祭拜过,不想原来我堂兄的尸骨竟在两仪峰上,而我连为他收敛尸骨好好安葬都做不到!
敖夜闷咳了一声,哑声道,我担心那些尸骨被人设下警示,故而未敢妄动。且他们既已入土,倒不如不再妄动,免得惊扰了亡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话只是想安抚徐年,免得他为了安葬堂兄的尸骨而贸然去那两仪峰。经此一遭,想必青云宗对两仪峰的戒备会愈发森严。
而若换做是他,恐怕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愿在乎之人躺在惨死之地,还连具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徐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哽咽道,前辈说的是,晚辈都听您的。
他这一哭,敖夜便愈发觉得他像敖珉。元朔帝与叶修筠先后离世那段时间,他有时不禁担忧敖珉若是再哭下去,会哭瞎了他那一双眼。
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轻易落泪?此乃懦夫之举。敖夜现下说的义正辞严,全然忘了当初自个趴在佘宴白怀里无声落泪的时刻了。
敖夜取出一块灵石,吸收掉里头的能量,然后继续用灵力作画,乃是乌沧洞府山壁上的红色符文。
他只绘出了一小块,便停了下来,问道,徐年,你可认得这些符文?
闻声,徐年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敖夜面前的符文。
半晌之后,他皱起了眉,我勉强只能认出来一点,似乎是将什么转化为什么。这太深奥了,恕晚辈才疏学浅,无法完全参透这符文的真义。但晚辈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并非正道修者会用的符文。
敖夜想起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李氏一族,再想想在两仪峰上干干净净的数十具尸骨,不禁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怀疑乌沧修了邪法,并最终因多行不义而死。只是他为何要假扮李氏子煽动东秦上下,意图逼他处置佘宴白呢?
两人一个是上界大能,一个是下界凡人,缘何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然而乌沧已死,他再寻不到答案,也无法亲手为佘宴白报仇雪恨。思及此,敖夜顿觉一阵胸闷,喉间又涌上来一股腥甜。
不,还有那盏仍亮着的长明灯!
敖夜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此灯能留在乌沧的洞府中,必有蹊跷之处!或许他能通过寻找此灯的主人来找到真相!
你堂兄与其他人应当是死于乌沧之手,然他洞府内有一盏已然寂灭的长明灯,内里乃是乌沧自己的气息,想来他应是被青云宗清理门户了。此事已了,你日后且安心修行吧。敖夜再次咽下口中的鲜血,缓缓说道。
他并未提及那个比符文更加诡异不祥的阵法,也没有提及那盏仍亮着的长明灯的存在。
可宗里为什么不把此事公之于众呢?话一出口,不用敖夜作答,徐年就明白了,无外乎是为了宗门的名声罢了。
捂住知情者的嘴,封禁了事发地点,再悄悄杀了凶手,就能把宗内太上长老杀害数十位弟子这等恶劣之事掩埋,而青云宗仍旧是上界里干干净净的大宗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至于无辜惨死的人,在乎他们的、执意想要一个真相的也唯有像他与前辈这样的、死者的亲近之人罢了。
然而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们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还将与旁人一样对此事保持缄默。
徐年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又为自己身处于这样的一个宗门而感到可悲。
他眼角流出了泪,嘴巴一张,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前辈,我师尊教我做个德才兼备的正人君子,可我到今天才发现,我师门上下却是伪君子盛行,我宁愿面对星罗城内的真小人,也不愿再看他们一眼!
你还小,莫想得过于偏激。敖夜叹道,你既已拜入青云宗,此生再难脱离,不妨做个出淤泥而不染之人。
可是前辈,我怕时间久了,我也黑了心肠啊。徐年深感悲哀道,我以前只是有所耳闻,现下轮到自己遇上了这等事,才知何叫感同身受,那是唯有自己遭遇过,才能切身体会到的痛苦啊。
徐年幸运地遇到一个好师尊,将他护得极好,灵石宝物样样不缺,旁人一入上界就会遇到的糟心事,他却数十年不曾遇见过。
直至今日,他才猛然窥见这残酷而绝望的现实的一角。
敖夜拄着剑走到徐年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真的吗?徐年愣愣道。
敖夜点了下头,郑重道,放心,若有朝一日你走了邪门歪道成了作恶多端之人,我定会亲手取你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着这一句威胁的话,徐年突然止住了眼泪,笑得轻快,好!我也相信前辈能说到做到!
此时,天已开始亮了。柔和的天光将天地间的暗色渐渐驱散,令人心头一轻,仿佛心底的晦暗也随之一道消散了。
敖夜松开手,霜华剑几乎贴着地面横在他身前。他缓缓踏上去后,对徐年说道,既然真相已知,你便莫再惦记此事,此后当一心修行,以期早日飞升。
徐年后退一步,朝他拱了拱手,谨遵前辈教诲!
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敖夜捂住闷痛的胸口,望着远处渐白的天际怔怔地想:何时,他才能修得太上忘情,再不会一想起那人就痛得神魂都在颤栗呢?
徐年面上露出些许不舍,但心知他与敖夜不过是萍水相逢,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便道,后会有期!晚辈祝前辈一路顺风!
嗖的一声,霜华剑载着敖夜寂寥的身影飞向远处。
徐年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尚未付酬劳,忙解下腰间的储物袋举起来,大喊道,前辈,晚辈还未给您酬劳
晨风送来敖夜的回答不必,你自留着用便是。
敖夜御剑直接飞回了剑宗挽云峰,却从其他弟子口中得知叶修竹在他离开后不久便有所感悟,已然闭关多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何时出关,那就是说不准的事了。对修者们而言,少则三年五载,多则成百上千年,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敖夜并未多想,在挽云峰呆了段时间,待内伤一养好,他便去任务堂接下了所有能接的任务,不管是难是易,危险的还是不危险的。只要能接,他通通面不改色地接下。
此等前所未有的豪迈之举,惊得剑宗其他或来领任务或来交任务的弟子皆以为他疯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么多任务,叶师兄得做多久才能做完?他这是疯了吗?
谁知道呢,依我看,叶师兄想做完这些任务,怕是得把上界跑个遍吧?就算他不嫌累,难道还不嫌麻烦吗?
他这是为嘛呢?难不成是闲的?
作者有话要说:1、徐年小朋友和阿夜莫得感情线,有也是亲情bushi哈哈哈
2、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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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只通体黄羽的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至妖皇宫的高墙边,用红艳的尖喙轻轻地啄了下无形的结界。
须臾之后,结界以鸟儿啄的地方为中心泛起了涟漪,然后缓缓出现一个仅能容纳她通过的洞。
小黄鸟轻而易举地飞了进去,扇着翅膀悠悠地飞向后花园,而她身后的结界正在飞速弥合。
她越过高高低低的墙,绕过绿树与红花,掠过清澈的池塘,最后停在蹲在大树坑旁的灰色锦毛鼠身上。
报!星罗城附近出现了一个上古秘境!约莫还有两三天就会开启!小黄鸟昂首挺胸,声音很是婉转动听。
因着要用大量的天材地宝来养扶离幼苗和眠眠,近二十年来,但凡出现秘境,不论距离和大小,佘宴白等人皆会前去。
而如小黄鸟这般的小妖,则是在妖皇宫发出的命令下,一旦发现自个附近有秘境现世就会第一时间赶来通知。
你好重。被小黄鸟一压,小田四肢大张地趴在地上,差点啃了一口土。
小黄鸟身体一僵,随即恼羞成怒地张开翅膀扇了小田一下,转而飞向一旁躺在摇椅上的佘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睁开眼帘,抬手时绯红的宽大衣袖徐徐滑至臂弯处,露出骨肉匀称、肤白胜雪的手臂。
只见那纤长的食指微微一翘,便稳稳地接住了小黄鸟。
小田和你开玩笑呢,你这样一只漂亮的鸟儿,恐怕还没我怀里的这枚蛋重呢。佘宴白垂眸看了眼躺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大白蛋,深深地怀疑蛋壳里的不是一条小蛇崽,而是一头小猪仔,不然怎的如此嗜睡。
嘿嘿,还好啦。小黄鸟害羞地笑了下,随后歪了歪头,用尖喙梳理了一下翅膀上的羽毛,说道,消息一出来我就立刻订了醉月楼最好的包厢,到时候你们直接去就行。
辛苦了。佘宴白瞥了眼小田,小田立即变回人身,一溜烟跑出了后花园,片刻之后匆匆赶回来,捏着几枚鲜嫩欲滴的红果子递到小黄鸟的嘴边。
这果子产自妖皇宫内的一株珍稀灵植,颇受禽鸟喜爱,但产量不多。本是孔玉所养,留着当作自个的零食,今儿却被小田毫不客气地摘了个一干二净。
佘宴白摇头失笑,想着若是孔玉回来发现攒了许久零食都没了,定要与小田闹上一闹。
小黄鸟也不客气,低下头就着小田的手,几下就把那些美味可口的辛苦费吃下肚,然后咂了咂嘴,说道,那我走啦。
虽然这回没见到妖皇大人那漂亮的尾羽有点可惜,但能见到传闻中妖皇的小情人和吃到美味的果子,她就已经很满足啦。
慢走。佘宴白一扬手,助力小黄鸟飞上蓝天,并在她即将碰到结界的时候适时地打开。
待小黄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际,小田收回视线,对佘宴白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去星罗城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腰腹一用力,在摇椅上坐起身,你才回来,便留下守着扶离叔叔。这回由我带眠眠去星罗城的那个秘境里玩玩。
说是玩,但去秘境里与人魔两族的修者抢天材地宝哪是一件轻松事。越是品质好的宝贝,就越招人惦记。想要得到,少不得要与旁人打上一架,有的时候说不定还要与强大的伴生兽对上。
而且若是运气不好遇上有限制的秘境,像佘宴白这样强大的修者想要进去,还得费力压制修为,否则便会瞬间被弹出秘境,有时候倒不如小田和孔玉方便了。
小田皱了下眉,劝道,可是公子您也是刚刚回来啊,而且我还比您先回来两天呢。不然还是我去吧,您和小公子就留在宫里歇息几天等下一个秘境呗。
佘宴白看着小田眉眼间没藏好的疲惫之色,拒绝了他的提议,脸一板,神情严肃道,小田,这是命令。小田撅了下嘴,一脸控诉地望着佘宴白,眼神极其哀怨,就差直接说佘宴白仗着身份耍赖了。
佘宴白被他的表情逗笑,往后一仰,倒在摇椅里抱着眠眠哈哈大笑。
眠眠被吵醒,茫然地在佘宴白怀里转了几圈,然后猛地往上一跳。
睡醒了?佘宴白止住晃动的摇椅,双手捧住落下的眠眠。
眠眠努力挣脱出他的手,跳上熟悉的肩窝,开始和爹爹进行爱的贴贴。
哇,我们眠眠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蛋蛋了。小田感叹道,等以后眠眠破壳了,我要给眠眠做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衣裳!
闻言,佘宴白无奈道,小田,你莫非忘了眠眠和你我一样都是雄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田一愣,挠了挠头,没啊,就算眠眠是雄性,但也能穿漂亮的小衣裳啊。而且公子长得这么好看,那想必小公子也不会差多少。
一想到能看到幼年版的公子,小田顿时激动了起来,恨不得立即开始动手为眠眠缝制小衣裳。
漂亮的,可爱的,通通安排上!
而佘宴白捧着眠眠却陷入了深思,万一眠眠要是长得像他另一个爹,再穿上小田做的小衣裳,那场面嗯?似乎也挺不错的。
到时候多做几件!佘宴白笑盈盈道。
好嘞!小田开心道。
佘宴白起身,看着一旁树坑里才发芽没多久、目前只有两片绿叶的扶离树幼苗,吩咐道,好好照料扶离叔叔。
小田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会一直在这儿守着扶离先生,等您和眠眠回来。
佘宴白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一事,于是提醒小田道,要是孔玉比我先回来,你就让他来星罗城接我。
免得他不在,两人因那株灵植的事打起来。孔玉那孩子要是气狠了,小田这只小老鼠可不是他的对手,怕是得丢半条命。
好嘞。小田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这才带着眠眠动身前往星罗城。
因着小黄鸟特别及时的报信,他到时,星罗城附近的修者看着并没比往日多多少。
但佘宴白知道,顶多再过上一日,这里就会人满为患。一个上古秘境的出现,诱惑之大可想而知。
佘宴白进城前先去看了看那正在酝酿之中的秘境入口,稍一打量,他便皱起了眉。
这秘境竟是个有限制的,必须得化神期及以下的修者方能进去。想了想,佘宴白化作一金丹期的小妖,容貌在他惯用的清秀模样上稍作变化,变得秀丽青涩了许多。且为了符合大多数妖族的喜好,他右眼尾下浮现出一枚雪白的蛇鳞。
不过因他本就肤白,那枚鳞片看着竟不怎么显眼。也就偶尔有日光映照到上头,才会令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佘宴白一身太过招眼的绯衣化作蓝衣,腰间没有饰物,只挂着装着眠眠的褡裢。他从敖夜那儿要来的粗布褡裢早就被看不过眼的小田换成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褡裢。用水火不侵的云缎所制,外面绣了粉莲碧叶,里面的隔层用的是孔玉的绒羽做填充,是既好看又舒适。
眠眠窝在里面,常常会一不小心就沉入美好的梦乡。
一个金丹期的无名小妖自然是用不起醉月楼最好的包厢,故而佘宴白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在附近的一株大树的枝干上就坐,手状似随意地搭在褡裢上。
晃悠着两条腿,脸上露出轻快的笑容,好似一个刚走出长辈羽翼、涉世未深的小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半天功夫,秘境附近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修者,人妖魔皆有,但大都修为不多高。因为修为高的都进了城,此刻正在酒楼茶坊内喝着酒品着茶,优哉游哉地等候秘境开启的那刻。
喂,你一个妖吗?
一只打量了佘宴白多时、长相妩媚的狐妖摇着蓬松的大尾巴慢悠悠地走过来,仰起头望着树上的年轻蛇妖,问道,你要不要和我结伴进秘境?
佘宴白低下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这么弱前辈不嫌弃吗?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前辈您可是元婴期呢。
咱们同为妖族,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和我一起进秘境多好,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还可以保护你。狐妖面上笑眯眯,心里却盘算着这小蛇妖弱才好呢,不仅能当他的马前卒,遇到要命的危险时还能当个炮灰好让他有时间逃命。
至于什么同族情谊,自然是不存在的。
佘宴白扬起头,唇边的笑意变淡,前辈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心妖呢。
狐妖有点不耐烦了,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佘宴白脸上的笑容消失,再次垂首,面无表情道,前辈,您看我像傻子吗?
不像傻子,倒像个涉世不深的天真小妖,还是说几句话就能被哄骗走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妖心知失算了,便朝佘宴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小妖真是不知好歹!小心别死在秘境里喽!
佘宴白歪了歪头,微微一笑道,多谢前辈的祝福。
他这副样子差点没把树下的狐妖气死,只是碍着周遭有不少修者,要是和佘宴白打起来恐怕会令旁人坐收渔翁之利,便忍了下来。
实在气不过,便抬脚往佘宴白坐着的大树踹了一脚。不想大树纹丝未动,反倒是他的脚又痛又肿,一时间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见状,佘宴白摇了摇头。
妖族的寿命比人魔两族长许多,但这心智却不好说。就说眼下这年轻的狐妖,都已至元婴期了,算计人时还如此明显,恐怕只有傻子才会上他的当。
而他们等了整整三天,这秘境才酝酿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1、
孔玉:不传谣,不信谣,谢谢!
你们那是传播谣言么?我看你们是想要我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后
敖.剑尊.夜:妖皇的小情人?逐渐失去微笑
孔.妖皇.玉的命拿来吧你
孔玉:谢邀,我已经做好了为了小命跪下喊爹的准备了面无表情
2、晚安最近jj有点抽,有时候评论会被抽没qaq,甚至有的看到了,下次再看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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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68章
平坦开阔之地上方,一个银白色的旋涡在半空中呈顺时针方向旋转,不时有温和而浓郁的灵力从中溢出,如波浪般徐徐往外扩散。
旋涡中心,隐隐有秘境内的风光一闪而过,看得一干修者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里头的宝贝都收归己有。
咦,我怎么觉得这个秘境好像出现过呢?一个因修为太低而不大能分出秘境的修者如是道。
确实出现过,大约是在四十多年前出现过一回。只是那次出现的时间太短,也就两三天好像,也不知道这回能存在几日另一人道。
管他呢,能有机会再入这秘境一次已是天大的幸事,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了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旋涡中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伴随着一阵轰隆巨响,好似有一扇极为沉重的门正在缓缓打开。
开了,秘境开了,冲冲冲!
别挤啊,让我先进去!
滚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一直守在秘境附近的低阶修者们争先恐后地涌进秘境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抢先,你推我搡,就差大打出手了。
而那些高阶修者佘宴白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星罗城,只见一颗颗流星破空而来,直接坠入那半空中的旋涡,瞧着速度竟不比离得近的那些低阶修者们差多少。
可见他们虽自持身份,但亦心急如焚,生怕落后旁人一步。
佘宴白不再迟疑,手在树干上一拍,慢悠悠地飞向秘境。他夹杂在一群低阶修者当中,着实不大起眼。
却在即将进去的那一刻,被人从右边狠狠一撞。若只是单纯撞了一下也无妨,偏偏撞他的那人还暗暗使上了妖力,导致佘宴白一直护在褡裢上的手滑开了一瞬。
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足以令秘境入口处天然形成的传送阵法识别出眠眠的存在,将其从佘宴白的身边传送走。
眠眠
当眼前的白光渐渐散去后,佘宴白孤零零一人站在秘境的一角。
他低下头,抖着手去摸腰间的褡裢,然而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眠眠的存在。
该死!佘宴白攥紧了褡裢,手背上的青筋陡然暴起。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猩红的蛇瞳里盈满了杀意。
我要扒了你的狐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意撞他的那人有着一股无法掩藏的狐骚味,除了先前想要算计他的狐妖别无他选!
佘宴白历来对同为妖族的修者还算宽容,但这回,他要那小狐妖的命!若是他的眠眠有一丁点的闪失佘宴白勾起朱唇,他会让那小狐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然而他心里明白,这次的事亦有他的一半责任。许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进秘境的那刻他竟大意了。
但凡他刚刚再警惕些,也不至于令眠眠出事!一时间,佘宴白心里被懊悔与自责充满,既恨不得下一刻就把那狐妖找出来杀掉,又迫不及待地想把眠眠找回来。
佘宴白的手抚上胸口,修长的手指忽然在缺了护心鳞的那处狠狠一按,用身体上的痛苦来提醒他保持一丝理智。
秘境每次开启到关闭的这段时间,修者们只有一次进去的机会,出来后想要再次进去就只能等待秘境下一次的出现。
而秘境的出现,一半有规律,另一半则没有规律可循。
一旦佘宴白失控没压制好修为,就会瞬间被弹出秘境,那么眠眠就会被留在这个潜藏着无数危险的地方。
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佘宴白的一根手指插进护心鳞那处,再□□时沾满了血。
致命之处受到了伤害,从而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令佘宴白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正常时候的黑眸。
眠眠不怕,爹爹很快就会找到你,很快佘宴白这话不知是在安慰不知身在何处的眠眠,还是在安慰愈来愈担忧眠眠安危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踉跄着往有水汽的地方走去,至一正在潺潺流淌的小溪边时,身子一软倒了进去。
就在即将碰到水面的刹那,佘宴白化作一条筷子大小的白蛇,顺着蜿蜒的小溪去寻找眠眠的气息。
而眠眠呢,则落到了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湖里,一旁的岸边就长着一株上品灵植。
虽然突然与爹爹分开了,但眠眠这回一点儿都不怕,因为他知道爹爹很快就会找到他,就像上一次那样!
眠眠在清凉的湖水里漂啊漂,努力地靠近岸边那株灵气四溢的灵植。他知道,那是可以吃的食物,多吃一些他就能早日破壳。
而破壳了,他就能亲眼看一看爹爹的长相了。唔,还有小田和那个总爱偷偷自称是他哥哥的大孔雀。
过了好一会儿,眠眠才漂到岸边。眼瞅着灵植近在咫尺,他正欲直接吸收掉其内的精华,就忽然感觉面前一空,灵植没了!
眠眠一呆,万万没想到来了个抢食的!不禁气得原地乱转,溅起的水花不慎打湿了岸边黑衣剑修的衣摆。
敖夜将灵植装进腰间的储物袋,然后半蹲下来,打量了水中的大白蛋片刻,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眠眠往水里一沉,然后猛地跃出水面再飞速下落,溅起巨大的水花扑向岸边的人。
不想敖夜举起手中的剑张开一道防护罩,扑向他的水花便转而全落在了眠眠的蛋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哗啦啦的,像下了一场大雨,而被淋成落汤蛋的眠眠差点被气哭了。
妖兽幼崽?敖夜把霜华剑伸进水里,然后轻轻地往上一挑,大白蛋便飞了起来。
他并起双手,稳稳地接住下落的眠眠。待感受着那似曾相识的触感以及与二十年前相比不曾有丝毫改变的蛋壳形状、大小和色泽时,敖夜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他曾经捡到的那枚蛇蛋是那位不仅帮他重新铸造了霜华剑,还在临走时赠予了他数十个储物袋的前辈的孩子!
你爹爹去哪了?敖夜冷淡的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他用袖子仔细地擦去眠眠蛋壳上的水渍。
他展开神识往四周搜寻,却一直没有发现那位于他有恩的前辈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头。
带着尚未破壳的孩子进入风险未知的秘境本就不太妥当,还不好好地带在身边护着敖夜忽然就明白了上次为何会捡到眠眠了。有这么一个粗心的爹爹,也不知道这些年来,这枚蛋丢了多少次。
实则若非上次见到佘宴白对孩子的重视,还为此送出了贵重的谢礼,敖夜少不得要以为眠眠这次是被狠心的爹爹抛弃了。
眠眠在敖夜温热的手心里左摇右晃了几下,以告诉这个令他很安心的陌生人,他也不知道爹爹去哪儿了。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而敖夜仍掩饰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和气息,但眠眠还是认出了敖夜就是那个曾经接住了他的人。
因为除了爹爹外,敖夜是第二个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存在。似乎只要靠近一些,他就会变得很开心。
眠眠跳出敖夜的手心,落在了他肩膀上,像亲近佘宴白一样亲近敖夜。不想没碰到柔软的脸颊,反而贴上了一块冷冰冰的面具,不禁当场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抬手摸了摸眠眠,问道,你想呆在这儿?
眠眠轻轻地撞了下他脸上的面具,然后就不动了,显然是在以实际行动来告诉敖夜他的答案。
敖夜便由着眠眠呆在他的肩膀上,提着剑离开了此处,打算一边继续收集这秘境里的天材地宝,一边看能不能遇到眠眠的爹。
许是吃多了天才地宝,眠眠对好东西的感应能力极强。一发现附近有好东西,眠眠就变得格外激动,不停地去撞敖夜脸上那坚硬的面具,用力之大,也不怕把自个撞碎了。
敖夜停下,垂眸瞥了眼肩膀上的小家伙,颇觉脸疼。看来这蛋和他爹一样,都喜欢对别人的脸下手。
不得已,敖夜伸手按住肩膀上躁动的眠眠,别动,我去就是了。
无需更多的交流,敖夜脚下一转,便御剑朝着眠眠希望他去的方向飞去,一人一蛋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那是一株亭亭玉立的莲,于清澈的池塘中含苞待放,观起溢出的灵气之浓郁程度,应当是一株少见的极品灵植。
眠眠更激动了,从敖夜肩上跳起来就想扑向池中的莲花,却在半道被敖夜两手一合,抓了回来。
再等等,那灵植尚未绽开。
绽开之际是花类灵植药效最好、灵力最盛的时候,趁此良机采摘下来,才能得到一朵品质完美的灵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盘腿坐下,将霜华剑插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把大白蛋放在大腿上,一只手搭在上面护着。
你怎么还没破壳?
这些年里敖夜四处闯荡,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上界,见识与初离剑宗历练时相比已然是云泥之别。
据他所知,破壳最慢的一类蛇妖,也不过三年五载罢了。而这枚与他极为有缘的蛇蛋,却已经二十年了还未破壳。
眠眠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左扭右扭地摆脱了敖夜的手,轻轻一跳,落到他挂在腰带左边的储物袋上,然后一直跳起落下,直至敖夜明白了眠眠对他的储物袋感兴趣。
敖夜腰间的那个储物袋是新换上的,里头装着的只有进秘境后收集到的一些灵植而已。
见眠眠对此感兴趣,他便干脆地解开,将里头的东西倒在一旁的地上,摆得整整齐齐。
眠眠大喜,顿时从敖夜的腿上滑下去,然后在灵植上挨个滚了一遭,顺便把灵植内的精华吸收得一干二净。
望着被大白蛋碰过后便枯萎凋零的灵植,敖夜仿佛明白了什么。
想了想,他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两三个储物袋,把这些年任务之余所收集的天材地宝都倒了出来。
如此大方的行为简直惊呆了眠眠,他瞬间便原谅了敖夜此前当着他的面拔走灵植的恶劣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眠眠滚到小山旁边,试探着吸收掉一块极品矿石,然后就乖巧地不动了。
你爹爹于我有恩,吃吧。敖夜伸手推了推眠眠。
眠眠开心地贴了贴他的手背,然后便毫不客气地吃掉了敖夜多年来的收藏。
敖夜丝毫不觉得心疼,甚至打算后续在这个秘境里收集到的东西,都拿来投喂眠眠这个胃口极大的蛋。
而且比起当年眠眠亲爹对他的馈赠,眼下他对眠眠的回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就在眠眠全部吃完的刹那,池中的莲花缓缓绽开了。
敖夜起身,一手捞起吃饱喝足就差打个嗝的眠眠,一手抽出霜华剑。
足下一点,便飞向池中的极品灵植,欲在它完全绽开的刹那将其采下喂眠眠。
就在这时,数把风刃从敖夜身后袭来,皆朝着他身上的致命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1、佘宴白:讲道理,你敢当面吐槽么?
敖夜:当场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晚安~~~今天只有这么多啦,争取明天多写点qaq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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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敖夜没有回头,只执剑的手反手一挥,顿时有一道凛冽的剑气在他身后形成屏障,阻挡了偷袭的风刃。
只听咔嚓一声,风刃尽数折断,接着便消弭于无形。
在上界,秘境寻宝的规矩,一向是先到先得,又或者是谁强谁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与眠眠先发现了这处的极品灵植,若是有后来者也看上了。在双方不互不相让的情况下,大可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胜者便可名正言顺地得到战利品。
但背后偷袭此乃小人行径,为人所不齿!
纵使已经在上界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但敖夜任然无法习惯如此无耻之人!
敖夜悬在水面上,俯身将巴掌大的雪白蛇蛋置于有着粉白花瓣、鹅黄花蕊的莲花中,再为其套上一个防护罩,然后才持剑转身,冷冷地望着岸边显露出身形的偷袭者。
那是三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魔族修者,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最矮的也有一丈高,最高的则约有一丈五尺。
而身高不过八尺的敖夜,在人族中或许称得上高大伟岸,但在身体素质天生高人一筹的魔族面前,却宛若又瘦又矮的少年郎。
喂,那个剑修,你旁边的极品灵植我们兄弟看上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趁早滚蛋!三兄弟中个子最矮的魔族朝敖夜吼道。
对了,那枚蛋你也得留下,我最爱喝生蛋了。老二盯着躺在莲花中白得几乎发光的大白蛋,垂涎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枚蛋的味道绝对是极品。
个子最高的老大没有说话,只是威胁似的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咔咔的清脆响声,
敖夜摸了摸眠眠,叮嘱道,你乖乖地在这呆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松开手,令霜华剑立于莲花旁守护着眠眠。接着脚尖在水面上一点,赤手空拳地飞向魔族三兄弟。
魔族三兄弟见敖夜一个剑修居然不用剑,而是想与他们直接硬碰硬,不禁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他们乃是体修,自幼便开始锻炼自个的肉.体,就算是在魔族,那也是年轻一辈里响当当的人物。
更别说他们的修为已至炼虚期,此番进入秘境乃是压制了修为。而敖夜不过区区一个化神期的剑修罢了,在他们眼里,对付敖夜如同碾死一只蝼蚁那般简单。
老三,你来收拾他。三兄弟中的老二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正好拿他试试你前些日子新学的招式。
老三上前一步,嘿嘿一笑道,好嘞二哥,等着看吧,我要一拳把他砸成肉泥!
敖夜眼神泛冷,手握成拳,却是绕过老三,先朝刚刚叫嚣着要生吃了眠眠的老二攻去。
明明修为与心境皆较二十年前有所提升,可在听到眼前的魔族说要吃了眠眠的时候,他还是轻易地就动了怒,甚至对他们起了杀心。
老二扬了扬眉,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没做防御,只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打算让敖夜自讨苦吃,小白脸,小心别撞碎了你的手骨,哈哈哈
显然,他低估了敖夜,以为他和大多数人族修者一样,只注重身外之物,却不知修炼己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是当敖夜雷霆万钧的一拳砸在他脸上,使得他倒飞出几丈之远、躺在地上望着秘境里满是白云的天空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低了他们整整一个阶级、看着跟弱鸡似的人族剑修,居然能一拳把他堂堂一个魔族体修打飞?这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老三说出了他二哥的心里话,目瞪口呆地望着敖夜,我怎么觉得他这一拳的力量和大哥不相上下呢?
体修?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大开口了,两手交握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不错。
不,我乃剑修。敖夜负手而立,淡淡道,只是兼修体罢了。
兼修?老大道,好大的口气,能有此力量,我看你的剑术定不怎样。
三族中就数人族的体质最差,故而体修不是没有,只是相比其他类型的修者,简直少得可怜。
毕竟天生基础就差,就算费劲千辛万苦成为了同族内的佼佼者,但一对上妖魔两族的体修,立马就现出了原形。明明是同阶,实力却差了别人一大截,这残酷的事实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老二爬起来,舔了舔口腔里略微有些活动的牙齿,不满道,大哥,我牙齿都差点被他打掉了!你还夸他?
大哥,你快教训一下他。老三怂恿道,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打一场,你赢了,我们走。我赢了,你把灵植和那枚蛋都留下。老大扫了眼两个弟弟,你们一边呆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碍于大哥一贯的威严,老二和老三只得点点头,然后后退了好几步,把地方给两人腾出来。
我会赢。敖夜与他相隔几步远,明明矮了老大不少,但周身的气势却与之不相上下。
打完就知道了。老大不以为然,他承认敖夜是他见过的少数能与魔族媲美的体修,但打败他?从无败绩的老大不认为这个小小的人族能做到。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攻向对方。拳脚并用,速度快到一旁观战的老二老三稍不留神就看不清他们的对招。
两人挥出去的每一拳、扫出去的每一腿,都用尽了全力,兼之速度极快,威力便愈发大,势要对方倒下认输。
须臾功夫,两人便你来我往了数千回合,但仍没有分出胜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交手的次数愈来愈多,这一多,便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躲掉对方的攻击。
拳拳到肉,踢过来的腿更是凶狠地想要对方骨碎!
两人身上皆受了对方不少的拳打脚踢,但老大是个魔族,天生承伤能力就比人族强,受了伤反倒战意愈发强盛,越打越上头。
而敖夜,纵使数次冒险用渡劫天雷锻造身体,但差了对方一阶少了一次天雷锻体,便导致力量也好承受能力也好,他都差了眼前的魔族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对修者而言,差的这一点便犹如天堑,难以跨越。
敖夜虽有意与魔族体修对战,以提升自个的拳脚功夫,但并非不知变通的人。
他甩了甩酸痛且红肿的手,打算再与这魔族对战片刻,便召来霜华剑,以一个剑修的身份与之进行最后的决战。
一如敖夜最初所言,他乃剑修。
只是还不等他召唤霜华剑助阵,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警示般的嗡鸣声。
敖夜从与老大的战斗中脱身,回首一看,竟有一个身穿青衫祥云的修者偷偷溜入了池塘,手离莲花的茎只差一寸。因着霜华剑和敖夜设下的防护罩,才令他现出身形来。
什么玩意儿,大哥与那剑修还没分出胜负呢,这就有小人想偷了战利品?老三惊呼道。
呵,人修就是卑鄙,刚刚就是这小子偷袭的那剑修吧?老二冷笑道。
敖夜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魔族三兄弟,原来背后暗箭伤人的另有其人,还是他一向不喜的青云宗弟子!
他朝三兄弟一抱拳,歉然道,抱歉,是在下误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言,三兄弟互相看了看,瞬间便明白了敖夜的意思,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竟差点为人背了黑锅!
这太气人了!简直不能忍!
下次继续。
说罢,三兄弟中的老大朝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三人便齐齐扑向了池塘。
敖夜一惊,他慢了一步已是迟了,便当即操控着霜华剑挥出数道剑气,将近处的人与物皆震开,不让他们有机会突破防护罩碰到眠眠。
然而出乎敖夜意料的是,魔族三兄弟的目标不是莲花与上面的大白蛋,而是那个胆特别肥的青云宗修者。
只是那青云宗修者既然敢在敖夜与魔族三兄弟的眼皮子底下溜过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他如游鱼一般滑溜,几下腾转挪移,便出了三兄弟的围堵,也不想着偷灵植了,径直逃向了远处。
追!老大道,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好嘞!老二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追上去弄死这个鳖孙!老三道。
几乎是眨眼间,三个魔族便追着青云宗的修者没了影。
而霜华剑激起的水花还尚未完全落下。
敖夜踏水走到池塘中的莲花身边,伸出两指从花托下掐断莲茎,捧着花将其轻轻地放在水面上。
他刚刚与人一番激战、浑身是伤,而有防护罩隔绝了外界声响的眠眠却在清雅的莲香中沉入了梦乡。
面具之下,敖夜微微一笑,眼底的温柔几欲流淌出来,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
他大半个身子都沉入水中,让清冽的池水冲散掉他身上与衣上的汗水、血渍及尘埃等污渍。
而眠眠静静地躺在漂亮的莲花中,顺着尚未恢复平静的水波悠悠地漂着,颇有种与世安好的意味。
过了会儿,敖夜越出水面,侧坐于横在水面上方约三尺处的霜华剑上。
一条腿垂下,脚尖恰好踩在水面上,另一腿则屈着踩在剑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遭受了攻击的地方愈来愈疼,敖夜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熟练地开始处理伤处。
他先是取出一瓶治内伤的丹药,倒出几粒服下,接着取出一罐药膏,解开上衣,直接用手挖出罐内诡异的墨绿色药膏抹在身上。
忽然,平静的水面泛起了细细的涟漪,有什么东西从水下缓缓游了过来。
因被蒙蔽了神识,直至那东西游到盛着眠眠的莲花下方时,敖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样,抓住一旁的药罐便用力朝水下的阴影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敖夜重新落入水里,右手紧握着霜华剑的剑柄,一剑刺了过去。
却见
一面容秀丽且青涩少年露出水面,乌发上顶着粉白的莲花,白皙的双手捧着他刚刚扔出去的药罐。
作者有话要说:1、脑中:啊,今天这一章要写阿白撞见阿夜美人出浴
现实:啥玩意???我的爪子不听大脑使唤系列
2、首先我要道歉,为什么这么短小呢?因为今天沉迷吃瓜,忘了时间。。。我这就卸载某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我再日不了6,我就汪汪汪好家伙,我已经先叫为敬了呜呜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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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霜华剑锋利的剑尖险险停在佘宴白的唇前,只差一丁点儿,就会刺破他柔软的唇瓣,流出比唇色更艳几分的血来。
若是不慎沾到剑上,便是霜花染血,动人心魄。
只可惜,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不仅阻止了敖夜的剑势,还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要握不住剑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心中一凛,握紧了剑柄,试图与面前不知来意的小妖交涉,那朵极品灵植你尽管拿走,我绝不会与你抢。但里头的蛋需要还给我,你看如何?
为了教佘宴白相信他的诚意,敖夜松开手,任由刚刚还在指着人的霜华剑跌落在水面上。
然而背地里,他全身紧绷,打算稍有不对,便令与他心意相通的霜华剑再次攻击佘宴白张开的屏障。
怎么眠眠每次丢,最后都会落到你手里?佘宴白不答反问,两条淡墨似的细眉拧成了绳结,朱红的薄唇抿出一抹不满的弧度,莫非是你对他使了什么奇怪的法子?
你叫他眠眠?敖夜一怔,眼神中流出几分怀念。曾几何时,他曾期待过与已陷入永眠的那人拥有一个孩子,亲生的也好,收养的也罢,小名便唤作眠眠,一个念起来很柔软、想起来亦会满腔温暖的名字。
只可惜世事无常,他所有的期待皆成了一场空。
怎么了,不可以吗?佘宴白挑了挑眉,掀起唇角,我爱叫他什么就叫什么,你可管不着。
在下确实管不着,不过这是个好名字,你尽管用。敖夜叹道。
看出面前这小妖不仅没有恶意,还极有可能与眠眠关系匪浅,敖夜提着的心算是落回了胸腔。
佘宴白冷哼一声,垂眸看了看手里捧着的罐子,抽了抽鼻子,待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后,不禁眉头紧蹙,手一扬,把罐子丢回给敖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差的东西,你也敢用?也不怕烂了你一身皮肉。
敖夜接住药罐,这一低头,才发现刚刚匆忙之下,竟没来得及穿好衣衫,以致于有一条手臂和大半个胸膛裸露在外。
虽然上面几乎涂满了墨绿色的药膏,但当着旁人的面坦胸露乳着实有伤风化,敖夜面具下的脸微红,连忙放下药罐,先将衣衫穿好。
尚且是个凡人时,敖夜的身量便是极佳,高而不壮,肩宽腰细,一身肌肉紧实流畅。成为修者后,他修习剑道之余不忘炼体,这一身皮肉便愈发惹眼,即便糊了一层药膏,也丝毫不影响旁人欣赏。
佘宴白取下头顶的莲花用双手捧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落到了敖夜的胸口处,他轻笑一声,急什么,我看两眼怎么了?
闻言,敖夜手一抖,差点失手扯坏衣衫。他沉默着背过身,速度飞快地穿好上衣,又仔细整理了一番,才转过身来。
这下除了手腕和脖颈,敖夜再无一丝不该露的地方露出来。
呵,你这扭扭捏捏的做派当真是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良家妇男呢。佘宴白嗤笑道,殊不知便是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丝毫反应。小爷我什么没见过。
他心里头有气,却不是因为眠眠丢了,而是气这小剑修与眠眠之间有着一种奇怪的缘分。
上回眠眠丢了,这人碰巧路过捡到,暂且可以说是巧合。但这一回,他们进这秘境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然而眠眠被阵法传送走后,与他这个亲爹几乎隔了大半个秘境,却与这小剑修之间的距离近到离谱,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遇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再来上一回,这一人一蛋之间恐怕就不是缘分二字能解释得通的了。
佘宴白垂下眼睑,伸手摸了摸躺在莲花中睡得正香的眠眠,指腹甫一落上去,就感受到一阵愉悦的情绪。
眠眠能在小剑修一个陌生人的面前睡着,说明这小剑修能令他感到安心而这是小田和孔玉都难以做到的事!
被佘宴白冷嘲热讽了一通,敖夜只觉莫名其妙,抬头看去,却不慎发现面前年轻小妖的右眼尾下方有着一枚雪白的鳞片。
敖夜又看了看佘宴白怀里安然躺在莲瓣间的白色蛇蛋,不禁问道,你是蛇妖?不知你与这蛇蛋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你觉得呢?佘宴白朝不远处莲茎旁漂着的三两片莲叶招了招手,随即便有一片缓缓地漂了过来。
便是你有三头六臂,我量你也猜不对。
佘宴白跃出水面,斜坐在碧色的莲叶上,一袭水蓝色的湿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躯。而他那双修长匀称的腿并着,在湿衣的包裹下宛若一体,令人分不清究竟是腿还是蛇尾。
然而他此时的相貌不似真容那般昳丽且眉眼间具是动人风情,故而手里捧着一朵开得极为灿烂的粉白莲花、脸上挂着一抹皎洁笑容的小妖,看着更像是一个才化形的莲花精,纯真美好、生性顽皮。
敖夜只看了一眼,便侧过身不再看佘宴白,沉思片刻后道,莫非你是前辈的长子,眠眠的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一愣,正欲开口反驳,转念想起了自个现在顶着的可不是敖夜曾经见过的前辈脸,便索性认下了这个身份。他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嘴上却故作惊讶道,啧,居然叫你猜到了,真没意思。
敖夜皱了下眉,语气严肃了几分,你才金丹期而已,怎么能背着前辈偷偷带弟弟来秘境呢?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要是先遇见眠眠的不是我,而是哪个恶人,你就不怕眠眠出事吗?
就比如他与眠眠先前遇到的魔族三兄弟,那老二便喜欢喝生蛋。如果是他先遇上眠眠,恐怕这小妖见到的就不是一枚完好无损的大白蛋,而是一堆残留着蛋液的碎壳了,到时候便是哭都无法挽回。
敖夜只要想想,便心生后怕。尤其是当得知与他格外有缘的大白蛋名唤眠眠时,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了自个的晚辈看待。
佘宴白一僵,万万没想到顺势承认了眠眠兄长身份的后,最先遭遇的会是一连串的指责。
这小剑修,怕不是吃错了药,竟然拿他当小辈一样教训!
见佘宴白沉默不语,敖夜还以为是他刚刚说得太严厉了的缘故,便顿了一下,语气稍缓,苦口婆心道,你还小,行事容易不计后果,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教训,一个会让你后悔亦会令你有所成长的教训罢了。你试想一下,若是今天眠眠因为你的任性妄为,在这秘境里出了事,你会如何?前辈又会如何?
佘宴白磨了磨牙,小剑修话这么多,怎么不去酒楼里说书去呢?偏偏在他耳畔叨叨个不停,当真是个话痨。枉他初见时还以为这人是个不会说话的榆木脑袋。
小剑修,你咒谁呢?我家眠眠运气好着呢,便是你出事,眠眠也不会有一点事!佘宴白横眉怒目,待瞧见敖夜避嫌似的一直看向别处,便动了动身子,把小腿垂入水中,一双没有穿鞋的脚在水里轻轻地摆动了几下,像两条白得几乎发光的银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下并非在咒眠眠,而是在说一种极有可能出现的后果。敖夜轻叹一声,望着远处的山与云,怅然道,你还年轻,恐怕还没有体会过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假若因为你的缘故,你至亲至爱的人离开了世间,那种痛苦和绝望,我想你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便是当年接连失去爹娘与挚爱的他,要不是心里还记挂着肩上的责任和身后一群指望着他的人,恐怕会选择与他们一道长眠,而不是苟活于世至今。
面具之下,敖夜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所以千万别做些会令你后悔的事,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吧。你能如此快地找来,想必在你心里,眠眠的份量很重不是吗?
敖夜知道,于这小妖,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的说教,这小妖恐怕一句话都不会听进心里去。
但前辈对他有恩,恕他实在不能放任这小妖不管。
佘宴白猛地抬起一条腿,玉白的足朝着敖夜踢出了一道水花。末了,不满足,干脆又接连踢了数回,还使了妖力令敖夜躲无可躲,直到把他淋成落汤鸡才罢休。
敖夜一动不动,待动静停下,才转过身欲与这顽皮的小妖好好谈一谈,却先是瞧见一只踩在水面上的玉脚,接着看到佘宴白微红的眼睛。
糟糕,莫非是他说过火了,把这小妖说哭了?
然而事实与敖夜所想的完全相反,佘宴白那是气红了眼,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差点想把伪装成金丹期的修为瞬间提升至与敖夜一样的化神期,然后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你当你是谁?你对我又有多少了解?佘宴白怒极反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体会过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我告诉你,若是百鸟阁打算评一个上界十大最惨修者,我要是报了名,便是评不了第一也是前三!
他抬手抚上胸口至今未愈合的那处,然而即便是捂住了,也堵不住里头此刻正在不断翻涌的痛苦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一想到,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不,就是他的缘故!凡间的那人才会被他的仇家故意设计,不仅灭了国还丢了性命,佘宴白便会被愧疚淹没,满心的恨意与杀意几欲逼得他发疯入魔。
敖夜怔怔地望着神情中流露出巨大痛苦的小妖,抿了下唇,歉然道,是我失言了,我不该擅自揣测你的经历,甚是抱歉。
有的事,你以为说一句抱歉就能烟消云散了吗?佘宴白以为过去了三十多年,他已经都忘记了、不在意了。可眼下偏偏被这小剑修的几句话勾起了伤心事,胸膛里的一颗心几乎被难解的酸涩浸透,先是红了眼眶,接着盈满了泪。
敖夜望着他眼底随时可能落下的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顿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只要他不哭,让他做什么都行。
那我现在杀了你,再说一声抱歉,是不是也可以?佘宴白攥紧了胸口的衣裳,想压下身体情不自禁的反应,然而他的身体已被沉痛的情绪所掌控,由不得他做主。
我现在还不能死。敖夜哑然道,我还有些事没有找到答案。
说罢,他捧起霜华剑递到佘宴白面前,再次道歉,我失口说了令你难过的话,这是我的不对。你可以用这剑砍我几下消消气,但恕我无法把命给你。
佘宴白面无表情地接过剑,抬手便朝敖夜脸上一剑刺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霜华剑的锋利之下,敖夜脸上的面具碎了,露出一张普通到扔到大街上眨个眼就会认不出来的脸。
罢了,你本来就长得丑,我要是再在你脸上划几道,恐怕你真得时时刻刻戴着面具、免得吓坏旁人了。佘宴白噗嗤一笑,眼睛眨了眨,泪珠顺着眼尾滑下,滴落到他怀里的大白蛋上。
他丢了剑,抱着莲花与眠眠站起身,一双脚被碧色的莲叶衬得愈发得白。
敖夜不慎瞥了一眼,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殊不知那双脚他不仅见过,还曾握在手里细细把玩过。
丑东西,我这次暂且原谅你了,若有下回,小心你的狗命!佘宴白随手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法诀,顿时衣衫干透、浑身干爽,眼中的泪也不见了,只余眼尾未消的红痕证明他曾伤心到落泪。
闻言,敖夜摸了摸脸,还真以为这张吃了幻颜丹后幻化出来的脸丑到人神共愤。
然后他低下头,默默捡起漂在水面上的面具碎片放进储物袋内。罢了,只要这小妖不再生气也不再哭,被他说两句丑又何妨?
碎都碎了,还捡起来作甚?佘宴白垂首瞥见,嗤笑道,莫非是想回头修一修,看还能不能继续用?
不想敖夜点了下头,解释道,这面具有阻挡旁人神识探查之效,是一件还算不错的法宝,我回头找人看一看,兴许还能挽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初伪装自己,敖夜是为了不被上界里那位与佘宴白有仇的修者认出来。
后来得知乌沧死了,他曾想以真面目示人,但这么多年来他走南闯北,历练之余自学了不少东西,勉强辨认出了乌沧洞府内的阵法与符文是什么东西,原来竟是用他人一身精华来弥补自身不足的邪阵与能增强邪阵的邪符!且那邪符中还有几处的效力乃是乱人神智!
敖夜后来曾花费大量灵石向百鸟阁买乌沧的消息,从中得知乌沧虽会画符画阵法,但并不精通。故而这些精妙的东西极有可能乃是旁人所赠。
而这个旁人,敖夜的直觉告诉他,很可能与那一盏唯一亮着的长明灯有关。只可惜,他想尽了办法也没能通过长明灯来找到背后的那人。
不过他不急,只要他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出事情的真相。
呵,你可真是又穷又抠搜,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会过日子的剑修。佘宴白摇了摇头,转念想起一事,问道,我上回,不,家父上回送你那么多灵石,难不成你都花完了?看不出你竟是个大手大脚的人。
不,前辈赠予的储物袋在下纹丝未动。敖夜经佘宴白提醒,当即掏出数十个精美的储物袋放到他所站着的莲叶上。
这些东西太过贵重,还请你代前辈收回吧。
佘宴白低头望着脚边的一圈储物袋,抬脚便踢飞一个,冷笑道,你当是平白无故给你的?哪有这么好的事?家父可没那么好心,这是拿来买断你与眠眠缘分的东西。让你收着,你就老实收着!
说罢,又是几脚,佘宴白把敖夜还回来的储物袋又给踢了回去,而且储物袋的落点皆是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挡下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三两个漏网之鱼碰到了他的脸。虽然最终连个青印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但这一通发泄过后,佘宴白的低落的心情却开始渐渐好转。
敖夜无法,只能继续收着,心道这小妖与前辈果然是父子无疑,脾气简直如出一辙。
大的爱打脸,两个小的也爱朝着脸招呼。
忽然,远处的一座高山传来一阵轰隆巨响,随即有银光乍现,接着往外飞速扩散。
这动静太大,整个秘境的人都注意到了,一个个皆以为有重宝现世,纷纷争先恐后地往那处飞去。
佘宴白扭头瞥了一眼,并不着急过去。而敖夜不放心这兄弟俩闯荡秘境,也未动身。
当那银光掠过佘宴白与敖夜所在的这处时,莲花上的眠眠被惊地一跳,在划出一道弧线后落入了敖夜的怀里。
敖夜下意识地摸了几下,安抚受到惊吓的眠眠。
此情此景看得佘宴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小剑修也太自来熟了,莫非是拿自个当眠眠的长辈了?简直是不把他这个亲爹放在眼里!
察觉到佘宴白愈发不善的目光,敖夜抬起了头,把眠眠举了起来,欲还给佘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眠眠动了一下,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到肩膀,然后便呆在那儿不动了,看得佘宴白愈发火大。
这一回没有了冷冰冰的面具的阻碍,眠眠顺利地蹭到了敖夜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令眠眠很是喜欢,不禁又多蹭了几下。
敖夜微讶,随后抬手摸了摸眠眠。眠眠歪过来,开心地在他手心里蹭了几下。
眼瞅着眠眠居然对除他之外的第二人做这般亲密的举动,佘宴白不开心了。
眠眠!佘宴白沉下了脸,咬牙切齿道,白眼蛋!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不如以后让他养着你?我这就走?
闻言,眠眠僵住不动,随即猛地跳向亲爹的怀抱。虽然他很喜欢这个陌生人,但他最爱的人绝对是爹爹!
佘宴白把手里的极品灵植丢给敖夜,转而接住迷途知返的眠眠,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仿佛在说,他赢了。
敖夜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1、恶狗咆哮:啊呜~汪汪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泪目,我昨天真是有先见之明,提前叫了呜呜呜
2、
刚刚才发现河南那边雨好大,有在那边的小可爱要注意安全啊!
这个夏天咱们都警惕一点吧,发现雨下得太大就赶紧去安全的地方。
一定要注意安全!!!警惕点!!!
3、晚安呀
4、文案上的情节
*其实有在写啦,要一步步来嘛
*仙门大比其实算是尾声的开始,所以来得比较迟
*非常理解你们想看名场面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止你们想gkd,我也想gkd,可是还有些东西想写呀,猫猫叹气gpj.
5、为什么不时间大法直接百年后?
*因为想尽量完整地写出阿白和阿夜的故事
*分离的百年间,阿夜努力成长为强者,而阿白努力赚钱养扶离和眠眠bushi
*虽然相见不相识,但即便是陌生的对方,在彼此的心里也是不一样的,拥有彼此特殊的对待呢~
*即便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他们也一直在向前,直到最终相交于一点
*仙门大比的会面,也意味着这个故事的尾声到来,虽然会经历一点小波折,但相爱的人会得到幸福、永远相守!
6、
很抱歉,节奏有点慢啦,像乌龟一样
小可爱们要是等得急的话,不妨攒一攒?养肥一点再看或者养忘了也成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qaq接下来我会努力每天多写点!!!用我时速500的爪爪,握拳!!!
其实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
你们的评论是我的快乐源泉呀~
p.s.比如某天,我其实有偷偷窥屏看某个大可爱一边看一边打卡,有被可爱到嘿嘿
虽然有时候忙,没办法一一回复,但我基本上都会看
有时候也会被影响到~但我知道你们其实只是想早点看名场面而已,都是大可爱呀能不嫌验证麻烦留言的都是天使/默默看文的也是小天使!我奏是这么博爱!
非常感谢你们提出的意见
但是,我可能没办法让每个人都满意,很抱歉呀
想了很久,还是打算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来写,慢慢写完这个故事。
谢谢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你们呀~
^~^
感谢在2021071922:06:53~2021072023:2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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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秘境里有一形如马鞍的高山,高峰耸入滚滚白云间、自上而下覆着皑皑白雪,寂静且冷清。而一旁的低峰虽矮却满山草木郁郁葱葱,可谓是生气勃勃。
先前出现轰隆巨响与银白光芒的便是这宛若春冬的两峰交界处鞍部。
当声响与光芒皆消停后,两个幽邃的洞口在此处相对出现,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右边的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洞顶垂下宛若帘子一般的藤蔓,仿佛撩开之后便会走近一处世外桃源。左边的则像在深厚的雪里挖出了一个雪洞,冒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尚未进去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当敖夜御剑带着佘宴白与眠眠飞来时,两个洞口前只余一片凌乱的脚印,并无其他修者的身影。
显然不管是美好的世外桃源还是只有冰雪的死寂之地,只要可能存在着天材地宝,就会得到修者的青睐。
进哪个?敖夜停在两个洞口之间的空地上,垂眸望着盘在肩膀上的小蛇。
雪白的鳞片、红若琉璃的蛇瞳以及筷子大小的身量,这熟悉的模样不由得令敖夜想起在凡间时遇见的那条小蛇。
走右边。
闻言,佘宴白昂起上身观察了左右两个洞口一会后,如是道。
上回这秘境出现,他正好去魔族追杀一个屠龙者,便未能进来,只后来从孔玉收集的情报中对此稍作了解,说是右边洞穴多灵植,左边洞穴多矿石。而两者相比之下,扶离与眠眠对灵植的吸收效果更好些。
忍了又忍,敖夜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可曾去过凡间?
佘宴白看了看敖夜那张泯然众人的脸,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未曾见过,便晃了晃蛇头,答道,没去过,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在凡间见过一条和你很像的小蛇。敖夜将肩上的雪白小蛇从头看到尾,越看便越觉得像。然而既然佘宴白说没去过,那想来应当是蛇有相似的缘故。
哦,我还见过许多和你长得像的修者呢。佘宴白打了个哈欠,展开身躯,尾巴自然垂在敖夜胸前,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胸前的衣衫。
或许是吧。敖夜不慎瞧见小蛇嘴里的蛇牙,不禁有些微讶,你也是条无毒蛇?
佘宴白身体一僵,随后扬起尾巴轻轻地抽了敖夜的侧脸一下,不快道,怎么,你瞧不起无毒之蛇?
敖夜一怔,总觉得曾几何时,也有人在他耳畔这么说过,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了。回神之后,他摇了摇头,怎会?你小小年纪便已至金丹期巅峰,可见未来不可限量。
算你识相。佘宴白冷哼一声,行了,我们本就来迟了,还不赶快进去?
敖夜顿觉肩上这小蛇妖与那凡间小蛇像的不只是外貌,还有这臭脾气,一个爱抽人,一个爱咬人。
敖夜扭头望着右边的洞穴,垂下的藤蔓被风撩起了一角,隐约可见自洞外蔓延至洞内深处的青草。
抬腿往那儿走去,没走两步,就感受到窝在他腰间褡裢内的眠眠动个不停,一个劲地往左边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要去右边,而你阿弟想去左边。敖夜停下脚步,问道,该如何是好?
至于他,则是去哪儿都一样。这一趟秘境之行,敖夜已不想着寻找宝贝,只想能护着前辈的两个儿子平平安安,直至离了这危险的秘境。
一声阿弟令佘宴白愣了一下,不过旋即他就明白了这是在说眠眠,便顺着敖夜的衣衫往下爬到褡裢处,说道,眠眠小,听他的。
敖夜没有异议,脚下一转,便走向了左边的洞口,眠眠果然不闹了,乖乖地呆在褡裢内。
佘宴白把尾巴伸进褡裢内,轻轻地拍了拍蛋壳,笑骂道,小崽子,要是这里头没有好东西,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敖夜听后却当了真,便为尚且不能说话的眠眠解释道,眠眠应该对天材地宝有些微感应,他这么想去左边,想来里面应当有他喜欢的东西。
你对眠眠倒是很了解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亲爹呢。佘宴白阴阳怪气道。
敖夜无奈一笑,你先前看到的那朵莲花灵植,便是眠眠指的方向,故而我才会知道眠眠有这个能力。
这个解释勉强过关,佘宴白扬起尾巴抽了下他垂在身侧的手背,警告道,这事你知道就知道了,要是敢说与别人听,小心
敖夜打断他的话,保证道,你放心,为了眠眠的安全,我绝不会向旁人泄露此事。
此刻敖夜已走入洞内,里头一片黑暗,以修者的目力竟然只能看到一丈之内的景象,再远了就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黑色。他放出神识,欲探向远处,却发现神识所能看到的范围与眼睛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注意点,这洞内黑得不同寻常。佘宴白一双绿豆大的蛇瞳打量着那浓墨一般的黑色,若他此刻是人身,怕是已经皱起了眉。
嗯。敖夜两指一撮,却没打出灵火。他皱了下眉,望着这洞内似乎无法驱散的黑色,想了想,手指又是一撮,指尖登时冒出一团闪烁着雷光的紫火,照亮了眼前黑漆漆的洞穴。
入目所及,地上是厚实的雪,一脚踩下去连个印都没能留下。顶部则悬挂着满满的如锥子一般的冰凌,锋利的端部在紫色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涂了剧毒一样,看得格外渗人。
雷系天灵根?佘宴白盯着那团紫火,惊讶道,我上次,咳咳,家父明明说你是金系天灵根的啊。
他初遇这小剑修的地方,空气中残留着的灵力分明是一金一木,可不曾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雷灵力。
敖夜沉默了一瞬,淡淡道,我乃双灵根。
实则他所拥有的灵根远远超出两个,只是这事太过惊世骇俗。故而自打来到上界后在舅舅的帮助下,他便一直隐瞒着自身的真实情况。
佘宴白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即意味不明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双系天灵根的修者,真乃千年不遇的奇事啊。还有我嗯,我父上次见你还是元婴期,这才短短二十多年,你就成了化神期修者,当真是万年难出一个的天才,厉害厉害。
这话听得人格外不舒服,不像夸赞反倒像讽刺,敖夜抿了下唇,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我不想太过招眼,故而平日便只显露出金系天灵根,并非刻意隐瞒。
佘宴白听后一笑,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为何你这等天才的名号没有传遍整个上界呢。
说罢,佘宴白离开褡裢,爬到敖夜的手腕处圈住,然后趁着鳞片与敖夜肌肤相贴的机会,悄悄放出神识钻进敖夜体内。然而,他并未在敖夜的体内发现异常,灵根乃是灿烂的金色,并无一丝紫色雷光,看来是请高人做了掩饰,竟连他也看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抽回神识,并未贸然去触碰敖夜一个化神期修者的识海,以免被他察觉出不对。
走了不过十来步,敖夜便又停下了,无他,皆因他面前出现了三条岔路。
眠眠,你想走哪条路?
闻言,眠眠犹豫了一会,然后便向左边动了一下。敖夜会意,走向了左边的洞穴。
甫一进去,便是浑身一冷。温度与外头之间的差距,好似转瞬间从炎热的旱地来到极寒冰川一般。
思及眠眠还是一枚蛋,纵使褡裢非常暖和,但为了以防万一,敖夜当即把手伸进了褡裢,还顺便把趴在手腕上的佘宴白也一把撸下塞了进去。
过程中,那温热的大手几乎把佘宴白的蛇身摸了一遍,虽是因为蛇身太小,但这也足以令佘宴白火冒三丈,不断在心里暗骂这小剑修真乃大胆狂徒、罪该万死!
对于佘宴白满腔的怒火,敖夜一无所知,自顾自地对着褡裢施了御寒诀,想了想,又为其套上了防护罩,以防在这不知底细的洞穴内遇上无法预料的危险时,来不及保护两个小辈。
眠眠倒是很是欢喜,一发觉爹爹也进了褡裢内,便往佘宴白那边滚去,却忘了佘宴白现在不过是一条小蛇。若非佘宴白躲得及时,差点就被不孝蛋给压在了身下。
听话,别乱动。因着心里有火,佘宴白的声音不知不觉便严厉了些。
眠眠以为惹恼了爹爹,连忙滚去了另一个角落,然后便不敢动弹了,生怕爹爹不喜欢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这褡裢本就是小田照着眠眠的尺寸稍微放了点做的,再是角落也无法完全不碍着佘宴白。
以致于,当佘宴白感受到大白蛋内传来的一丝委屈时,简直是哭笑不得。
不过崽毕竟是自己的崽,哄还是要哄的。佘宴白爬过去勉强圈住眠眠,尾巴尖一下下地抚摸着蛋壳,教眠眠心中的小委屈一点点散去。
如此一来,佘宴白竟忘了找敖夜的麻烦,令他侥幸逃过了一劫。
越往里走岔路越多,然而这一路上竟没遇见旁的修者。仿佛这偌大的一个洞穴内,只有他们一人一妖与一蛋似的。
慢着!
在一岔路口处,佘宴白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狐臭味,便开口喊住了敖夜,说道,走右边那条。
而这与眠眠所指的不是一条路,眠眠正欲动弹,佘宴白便扬起尾巴轻轻一拍,他顿时便老实了。
先去那边看看,待会再拐回来就是了。佘宴白道。
眠眠开心了,晃悠了两下。
敖夜依然没有任何异议,默默地顺着佘宴白所指的路七弯八拐,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便听佘宴白传音道,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佘宴白还出手掩去了敖夜指尖紫火的光芒。
与他们所处的地方相隔不远的一条岔路上,有两个修者正打作一团,噼里啪啦的响声与对骂声清晰得犹如就在耳畔。
死狐狸,居然敢抢小爷我的中品矿石,我看你是找死!
呸,见者有份,你想独吞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听着像是结伴而行的一人一妖起了内讧。而那妖,不用说,自是那令佘宴白起了杀心的狐妖。
不巧,另一个人修正是先前想趁敖夜与魔族三兄弟中的老大对战的时候偷灵植与眠眠的青云宗修者。
这下冤家路窄,佘宴白想要那狐妖的命,而敖夜也想教训一下那个青云宗修者。
佘宴白爬出褡裢想化作人身,却被察觉到他动静的敖夜一把给堵了回去,传音道,外头冷,你好好在里面呆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
小剑修,你有没有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佘宴白觉得牙痒,猛地往上一窜,咬住了敖夜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指尖。
敖夜一怔,抽出手指,顺带着把咬着他指尖不放的小蛇也带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小白蛇,是不是都爱咬人?
作者有话要说:1、其他小白蛇:名声被毁,赔钱!
某小白蛇瞬间化作白色巨蟒:嗯?
其他小白蛇:瑟瑟发抖
2、晚安呀,大家近期多注意一下天气预报和新闻吧,都要平安度过这个夏天哦
3、感谢在2021072023:24:24~2021072123:0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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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中,敖夜低着头,深沉的黑眸与指尖小蛇猩红的蛇瞳对上。
两人皆沉默不语,一个耐心地等候小蛇咬够了松嘴,另一个则在琢磨着要不要下狠手让小剑修见见血。
然而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短暂功夫,不远处岔路上的两人已然分出了胜负。
那青云宗修者看着虽比狐妖还狡猾三分,但在这并不宽敞且神识与目力皆受限的洞穴内,使出的小手段要大打折扣。而同样恶劣的环境下,有时候仍保留着兽性的妖族反而受到的影响较小,故而最终胜利的则是实力更胜一筹的狐妖。
狐妖一脚踩在倒地濒死的青云宗修者的胸口上,嘲讽道,向来只有我坑别人的份,你还真以为我像表现的那么蠢?笑话,你也不去妖族打听打听爷是谁!
说罢,狐妖便一脚狠狠地踩下去,直接送那青云宗修者驾鹤西去了。然后便按照上界惯例,蹲下来仔细搜刮青云宗修者身上有用的东西,至于一旁令两人起了冲突的中品矿石,更是毫不客气地尽收囊中。
啧啧,还是这样来钱快嘿嘿,继续找下一个冤大头去。狐妖收好东西,起身拍了拍手,背后的大尾巴快活地摇来摇去。
小狐狸,你看我长得像不像冤大头?佘宴白出现在狐妖所在的岔路口,幽幽道。
敖夜指尖的灵火去了掩饰,紫色的光芒照亮佘宴白不善的神情,也照亮了狐妖惊诧不安的脸。
狐妖一步步后退,讪笑道,你自然是不像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只有一个金丹期的小妖他尚且能对付,但眼下对方身后还有个化神期的剑修做靠山。狐妖不傻,心知目前的情况对他不利,便果断转身欲跑。
不想,他的脚像在地上生根了一般,用尽全力也动弹不得。狐妖背后冷汗直冒,算是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不由得后悔进秘境时不该因为一时意气得罪了佘宴白。
这洞内甚是寒冷,我正好缺一件狐皮大氅。佘宴白走到狐妖身旁,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颇为惋惜道,就是可惜了你这张脸。
别我把身上的东西都给您,要是还不够,等出了秘境,我带您去我的窝,把我多年的珍藏也全部给您如何?狐妖慌张求饶道,我这身狐皮着实不好,不如等出去了我给您买件上好的貂皮大氅?
又骚又臭,拿来做大氅确实不大合适佘宴白沉吟道。
不等狐妖舒一口气,便听佘宴白又道,但拿来铺在地上还是能勉强凑合的。
听着佘宴白完全不打算放过自己,狐妖心一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呵,你不就仗着你身后的那个剑修么,要是一对一,死的是谁还说不定呢!
嘴真硬。佘宴白冷笑道,我要活剥了你的皮,我看就从你的嘴开始吧。
说着,他手中出现一把妖力凝成的刀,锋利的刀尖贴上了狐妖的嘴角,轻轻地划了几下。
狐妖垂下眼,视线随着那危险的刀尖游动,忽然就心生恐惧。于大部分修者而言,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死前痛苦而漫长的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狠心,他决定自爆。一个能令自己痛痛快快地死去,若是运气好,还能让仇人给自己陪葬的法子。
狐妖眼中的恐惧散去,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臭蛇妖,要死一块死!
佘宴白察觉不对,皱了下眉头,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哈狐妖开始疯狂大笑,裸露在衣外的皮肤开始皲裂,隐隐有血光露出。
佘宴白一看便知他这是要自爆,
立即往后退去,拉过敖夜的手便转身往远处掠去。
若是在外头,他自然不惧这狐妖自爆,便是他站着不动也不会受一丁点的伤。然而这是在有限制的秘境,他所能动用的修为有限,便只得跑远些。嘭的一声
狐妖炸了,宛若一朵血色的烟花。
暗红色的不详光波飞速往外扩散,所过之处山壁崩塌、冰雪消融。
当那光波追上来时,佘宴白停下,挡在了敖夜与眠眠身前,抬手张开一个防护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却被敖夜反握住他的手腕,一拉一转,反倒是敖夜挡在了他的身前,背对着光波并在佘宴白的防护罩外也张开一个防护罩。
一阵激烈地冲撞之后,狐妖自爆的余威散去,而外层的防护罩已然支离破碎,作为施法者本人的敖夜皱了下眉,忍着体内的轻微震伤所带来的不适。
佘宴白抬头望着敖夜,再遇之后对他生出的不满与怀疑渐渐散去,一个为了报恩不顾自身安危的烂好人,应当不是什么千年老妖怪伪装的。
你可有哪里不适?
察觉到佘宴白的视线,敖夜垂眸问道。
手。佘宴白道。
嗯?敖夜不解道。
佘宴白举起手在敖夜眼前晃了下。
敖夜猛然醒悟,连忙松开犹攥着佘宴白手腕的手,背在身后。
他揉了揉手,试图把手心里残留着的触感与凉意驱散。然而那来自佘宴白腕上的冰冷温度极其顽固,经久不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劲可够大的啊,都红了。佘宴白揉了揉手腕,因着皮肤白,上面一圈的红痕便愈发明显,像套了个红玉镯。
抱歉。敖夜歉然道。
在刚刚那种危急时刻,他担心这年轻小妖任性妄为,手上用的力气便大了些。
佘宴白轻哼一声,腕间出现一个墨绿色的镯子,玉中金丝一闪而过,随后他手中出现一枚乳白色的丹药。
张嘴。佘宴白道。
用字尚在喉间,佘宴白便踮起脚尖,把丹药强塞进敖夜嘴里,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便拂去了敖夜体内的不适之感。
多谢。敖夜看到他腕上的玉镯也只当是前辈送给了长子,殊不知前辈本人就在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事一桩,有什么值得谢的。佘宴白看向他身后被碎石堵住的路,忽然一笑,完了,回路被堵住了,这下看来眠眠要找不着他想要的宝贝了。
闻言,眠眠在褡裢急得直转圈,敖夜伸手按住他,说道,你我都是修者,把路清理出来不是难事。
眠眠听了,开心地蹭了蹭敖夜温热的手心,显然是很想要那一直吸引着他的宝贝了。
敖夜行动一向快,说完便转身,拎着剑欲清理碎石。
佘宴白拉住他的衣袖,惊讶道,你是真蠢还是假傻?路堵住了,换条就是了,左右我看这洞穴内四通八达。
眠眠一僵,随即默默感受了一下,过了须臾功夫,他激动地为两人指了路。
走啊,怎么不走?莫非你想在这住上一年半载?佘宴白走出几步,回头见敖夜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挑了挑眉,催促了两句。
敖夜这才动脚,走到佘宴白身旁时,说道,我以为你仍需代步。
换句话说,他以为佘宴白会变回小蛇挂在他身上,不想这会佘宴白想自个走。
佘宴白转头瞥了他一眼,一把扯下他腰间的褡裢重新挂回自己腰间,一边走一边说,你来这秘境之前难道没打听过相关消息吗?
敖夜摇了摇头,我正巧路过星罗城,发现这有秘境开启,便顺势进来一观,故而未来得及打探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如此,那我便做个好心人告诉你一二。这两个洞内有好东西,自然危险也是少不了的,且越往里走便越危险。佘宴白笑道,上回来这儿的人可不少,但据说最后出去的却只有十分之二三。如此,相信你应当明白这儿的可怕之处。你固然是可靠的,但危险真来了,我最相信的还是自己。
敖夜听了只默默提高了警惕,并未说些大话在佘宴白面前逞英雄,但心里却决定此行以安全第一,寻宝次之。
若见势不妙,他说什么也要将佘宴白与眠眠带出去。
在眠眠的带领下,两人越走越深,
一路上遇见过些许品质不错的矿石,有敖夜在自然无需佘宴白亲自动手。只听霜华剑哐当几下,敖夜便将其挖了出来,装进储物袋递给佘宴白。
佘宴白也不拒绝,毕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对天材地宝的需求极大。
当然,他们也转角遇到过其他修者,人妖魔皆有。但一打照面,大多数都默契地回头换条路走。也有少数不长眼欲打劫的,皆在敖夜手中的霜华剑下落荒而逃。
说不清是走了多久,他俩才到了眠眠自进洞后就一直想去的地方。眠眠在褡裢内开心地动来动去,佘宴白不得不把手伸进去,按住躁动的大白蛋,嘴上亦安抚道,乖,马上就把东西给你挖出来。
眠眠勉强安静了下来,但期待的情绪却全盘传递给了佘宴白,以致于令他生出几分好奇来。
那是一堵凹凸不平的黑褐色石壁,看着平平无奇。但表面结的一层薄冰,却阻碍了旁人神识的探查,亦意味着其下藏着东西。
小剑修,你去把冰除了。佘宴白打了个哈欠道,咱们速战速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头的温度太低,寒意穿透防护罩直达体表,害得他本能地开始犯困,精神亦十分萎靡。若是待久了,难保他不会当场睡过去。
敖夜点了点头,握着霜华剑便朝那石壁挥了几剑,然而不知那冰有何古怪,竟连道剑痕也没留下。
佘宴白席地而坐,背靠着另一侧石壁,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啊~你倒是快点啊,我困死了。
听到催促后,敖夜眉头微蹙,握紧了剑柄往剑内灌注大量雷系灵力,剑身被紫色的雷蛇环绕,滋啦作响。
接着他凝神片刻,然后朝着山壁一剑挥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格外结实的薄冰裂开一道缝。而有了缺口后,薄冰就不再难除,敖夜再接再厉又挥出数剑,终于将山壁上的冰皆清除干净。
好了。敖夜回头道。
佘宴白眨了眨眼,眼睫被因困意而泛起的泪水打湿,宛若雨中淋湿了蝴蝶翅膀,那你倒是挖呀,难不成我说一句你就做一件事?真没眼力劲。
敖夜抿了抿唇,在心里默默道不与小辈计较,哪怕这个妖族小辈的年龄可能比他都大。但在上界,一贯是达者为先,谁修为高谁就是前辈,他这个做前辈的包容小辈也是应该的。
霜华剑便又但起了铁镐的任务,被敖夜用来挖石壁。比起表层的薄冰,石壁要更加坚固,敖夜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挖出一寸深的小坑,而他的手几乎被震麻了。
啧,照你这个挖法,少说得几个月功夫。佘宴白站起来,走到敖夜身旁倚着他,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约一寸深的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然后闭上眼,丝丝缕缕白而森冷的妖力冒出,如蛛网一般飞快爬满整块山壁,然后慢慢往里头钻去,直至足够深了,佘宴白的那根手指往后一扯,石壁便整块被扯下,接着裂成极小的碎石块。
看着轻而易举,但却耗费了佘宴白大量妖力。他伸出空着那只手拽着敖夜往后退了几步,同时继续拉扯着石壁,直至完全脱落,露出里头的东西。
那是一处玉矿石,色泽冷白,摸起来很冷,闻着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正是制作寒香珠的玉料!
不止佘宴白注意到了那玉,敖夜同样把目光凝在了上头。当年南诏皇室突然爆出寒香珠的讯息,他为凡人时未曾多想,但来上界后却发觉不对,亦曾查过,只是赠珠之人把自个的讯息隐藏得太好,令人无从查起。
多年来,他去过许多地方,虽发现过与寒香珠一样效果的东西,但相同玉质的东西却不曾见过。
这玉我要四分之一。敖夜目光闪动,哑声道。
佘宴白垂下眼帘,轻声道,行。这次不用佘宴白开口,敖夜便上前挖起了玉,而佘宴白则坐在一旁,低着头,默默思索着后续的计划。
这些年为了扶离和眠眠,他与孔玉暂时放松了对屠龙者的追查,可眼下的发现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如他猜测的那般,敖夜在他离开后遭受的一切就是屠龙者的手笔,只是他不知道对方是单纯的报复,想令与他有关、还长得像神龙的人失去一切然后自尽。
还是另有所图佘宴白闭上了眼,敖夜尸骨已被凡人烧成灰烬,对方能利用的大约会是魂魄,制成傀儡又或者是供驱使的邪物都是极有可能的
思及此,他不禁颤抖起来,把头埋进了膝盖中。不,不会的,他后来明明用了很多法子占卜敖夜是否尚在世间,可无一例外皆是否定的答案,这说明敖夜死了,死透了,绝无可能落到屠龙者的手里遭受折磨
那边,敖夜以为玉矿会很深,不想挖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挖完了。玉矿后面有个小洞,里头长着一株只有三片叶子的冰蓝色极品灵植,而这应该就是眠眠想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小心翼翼地把灵植挖了出来,捧至佘宴白身前,说道,这株灵植我没见过,你知道是什么吗?
佘宴白抬起头,眼睛微红,茫然地望着敖夜,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敖夜微怔,不知是谁惹他伤心了。
视线落到他手上的灵植,定睛看了一会儿,佘宴白声音沙哑道,是冰心草,一种很少见的灵植,不过它的效果很单一,只能提纯冰系灵根
说着,佘宴白停了下来,低头望着褡裢内格外安静的眠眠,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便道,眠眠是想把这一株灵植送给爹爹吗?
眠眠本来忍得好好的,奈何此刻佘宴白的语气太温柔了,他一激动便暴露了小心思。
他跳出了褡裢,落在敖夜的手中,然后滚啊滚试图顶起那株灵植,奈何他没有手脚着实难办。还是敖夜看不下去悄悄使了灵力,才令那株灵植落在了大白蛋的顶部。
眠眠停住不动,过来一会儿,他看顶上的灵植没有落下,才小心翼翼地跳到佘宴白怀里,轻轻地晃了下,把灵植当做礼物送给了佘宴白。
他心中的期待、忐忑、激动与开心等种种情绪,毫无保留地皆传达给了佘宴白,使得一颗心像泡在了糖水里,由里到外都被浸透了,除了甜还是甜。
佘宴白勾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使了个法诀清理了一下灵植,便低下头很给面子地直接吃下了儿子费尽心思送的礼物,然后温柔地摸了摸怀中的大白蛋,夸赞道,眠眠真好,我最喜欢眠眠了。
眠眠激动坏了,跳到佘宴白肩膀上疯狂地蹭着他的脸颊。若非佘宴白是个大妖,说不定脸皮都给眠眠蹭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佘宴白担心眠眠受不住,只让他蹭了会,便把他塞回了褡裢内,安抚道,眠眠辛苦指路了大半天,该困了吧?乖,睡一会。
他一说,眠眠还真有几分困了,动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
佘宴白摸了摸眠眠,又为其施了御寒诀并加厚了防护罩厚,才抬起头,对一旁默默守候的敖夜正色道,劳烦你帮我护法,我需要将刚刚吃下的灵植吸收掉。
敖夜点了点头,站起来拎着剑环顾四周,目光十分警惕。
只是他心中有一个疑惑,既然眠眠是想把那灵植送给爹爹也就是前辈,为何这小妖二话不说就给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1、今天的眠眠是个小甜蛋
2、晚安
3、我原本只有500+月石,今天突然注意到多了,哇塞一看
读者空投月石+820210611后台只能看到读者空投月石
读者空投月石+320210613可惜看不到具体是哪个小可爱,因为没有昵称之类的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读者空投月石+1620210706才发现有这么多呀,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
读者空投月石+1920210711呜呜呜,我真傻,居然今天才发现,谢谢小可爱们呀
读者空投月石+7320210720嘿嘿,就像多年后偶然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小钱钱,有种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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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就在佘宴白吸收冰心草进入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有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与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迅速走到佘宴白的身旁,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插,划了一个圈,以剑气为其布下一个防护罩。接着,他指尖一晃,紫色的灵火渐渐被一层金色的灵力包裹住,掩盖住了里头的雷系灵力。
没一会儿,一大群神情慌乱、形容狼狈的修者涌来,见到执剑指着他们的敖夜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喊道,快跑,赶紧跑,后面有妖兽!
你不跑就赶紧让路啊,快让我们过去!那该死的长虫一直死追着我们不放
打又打不过,我看除非跑出洞,不然是摆脱不了它的
闻言,敖夜皱了下眉,后退到佘宴白身前挡着他,把路给眼前这群着急逃命的修者们让出来。
至于逃命?他回头看了看正在打坐的佘宴白,只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霜华剑。
修者们你推我搡地从一旁飞快掠过,偶尔有几人经过敖夜身旁时往他身后瞥了眼,才知道他在这等危急时刻为何不走,原来竟是为了给同伴护法,不禁露出敬佩的目光真够仗义,也真够傻的。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闲心管别人的死活。
逃命的众多修者中,刻意走在最后面断后的是几个白衣剑修,正是剑宗的年轻弟子。
他们边挥剑挡着长虫一下下的攻击,边慢慢地倒退着撤离,以让身后的修者们有时间跑掉。待有弟子回头观察身后的情况时,一眼瞧见敖夜,顿时面露惊喜,叶师兄?叶师兄也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余人听到,也跟着高兴起来,唤道,师兄快来帮忙,这长虫的皮太厚了,我们压根伤不了它!
不用他们说,敖夜在发现他们后便足下一点跃了过去,随手扯住一个剑宗弟子的领子往后一丢,嘱咐道,帮我守好后面的那个小妖。
被选中的年轻弟子落地后踉跄了两三步才站稳,然后拎着剑茫然地转身,待望见闭目打坐的佘宴白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容貌秀美,肤白唇红,眼前这小妖搁在美人众多的妖族或许算不得上等,但在人族中却是不多见的美人儿。
年轻弟子凝视着佘宴白,摸了摸下巴,心道莫非这美人儿是他们叶师兄的蓝颜知己?当下心中更重视了几分。
一边拎着剑认真守着佘宴白,一边紧张地注视着战况,年轻弟子要不是顾忌着敖夜的嘱咐,恐怕已忍不住上前与同门一道继续对付长虫了。
那是一条从头到尾长了一排细腿的雪白长虫,没有眼睛,一张嘴就会吐出一团冰蓝色的冷焰,若是修者不慎碰到了便会被冻成冰雕,就此没了生息。
此外,这长虫的皮着实太厚太结实,可谓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众人边打边退了大半天,也不见伤它丝毫。
敖夜过来一同对付长虫后,其余剑宗弟子的压力小了不少,终于有了喘口气的功夫。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不断消耗着己身的灵力,可长虫看着却一直精力充沛,大有与他们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怎么办,叶师兄?这样下去我们会落于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还是趁早撤吧?
怎么撤?我们倒是能跑,但后面的那位小妖还在打坐运功,贸然打断恐怕会轻则重伤、重则性命不保啊。咱们总不能溜之大吉,然后留下他被长虫吃掉吧?
敖夜挥出一道剑气挡下长虫喷出的冷焰,然后道,你们先走,我一人足矣。
闻言,剑宗弟子们一阵摇头,齐声拒绝道,叶师兄,我们绝不会弃你而逃!
你们掩护我,我攻击它的嘴试试。敖夜皱着眉打量了一下长虫,却没看出它身上的破绽,而那时不时喷出冷焰的嘴目前来看是他们唯一的突破点。
是!
剑宗弟子们纷纷攻击起长虫的其他部位,一时间各色灵光不断在洞中闪烁。
敖夜抓住时机,躲过长虫喷出的一团冷焰,然后一剑刺向它的柔软的嘴里。
长虫吃痛,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朝着敖夜等人便猛地喷出一道火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剑宗弟子忙张开防护罩挡下,而敖夜乘胜追击,又一剑刺入长虫嘴里,并趁机接着霜华剑释放雷系灵力钻进长虫的嘴里试图搅碎它的内脏。
长虫被体内的巨大痛苦折磨地发了狂,忽然猛地朝敖夜他们冲了过来,几个剑宗弟子没撑住,直接被顶得往后倒飞,而敖夜这被挤得落在了后头。
守在佘宴白身旁的剑宗弟子见势不妙,连忙举着剑挡在了他身前,闭着眼张开了一个防护罩。
然而他修为低,防护罩在长虫的冲击下脆弱如纸,不过须臾便开始皲裂,隐隐发出碎裂声。
就在他咬紧牙关打算用生命来履行敖夜的嘱咐时,身前的压力忽然一轻,睁开眼一看,发现他身旁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然后凝结出一堵晶莹的冰盾挡在了他俩的面前。
再抬头往长虫身后看去,发现危急之下,敖夜竟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一剑刺穿了长虫的尾巴,将其钉在了地上。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杀了这长虫?佘宴白手中的冰盾化作冰雾,笼罩住了长虫的脑袋,以防他喷出要命的冷焰,然后瞥了眼身旁愣住的年轻剑修以及后方被撞飞又匆匆赶来的剑宗弟子。
佘宴白释放出冰雾宛若迷雾,那长虫被罩住头后没一会儿,挣扎的动作便越来越小。
哦哦。
剑宗弟子们一拥而上,他们倒也聪明,趁着长虫无法喷火只能在地上轻微扭动的时机,纷纷朝着一点用尽全力攻击。
一下又一下,终于教他们破了长虫的防御,又齐心协力要了长虫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长虫已死,莫再攻击了。佘宴白收了手,它的皮如此厚实,想来拿去做防具应该会很不错。你们要是把它的皮破坏得不成样子,莫非是想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连乞丐都不一定想穿的衣裳?
闻言,剑宗弟子们纷纷住了手收了剑,老实地靠着山壁站成一排,然后不时地拿眼睛偷偷看佘宴白,并互相传音道。
对了,这小妖是谁啊?
不知道啊,但叶师兄刚刚让我保护他,想来应当是个对叶师兄来说很重要的人?
难不成是嫂子?我看他们也挺配的,一个英俊潇洒一个貌美如花,当真是郎才女貌哎,不对,应当是郎才郎貌,天作之合,天造地设,天生一对,还有什么天来着?
佘宴白的神识很强,以致于这些元婴期以下的年轻剑修在他面前传音,不亚于直接在他耳畔大声说话,不想听都不行。
待听到剑宗弟子夸赞敖夜相貌的话时,佘宴白不禁摇头失笑,长得如此平平无奇还能夸一声英俊,真教他为剑宗上下的审美担忧啊。
殊不知这些剑宗弟子其实知道敖夜的真容,只是见多了敖夜顶着吃了幻颜丹后格外普通的脸,便习以为常了。他们只当这是敖夜的小癖好,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剑宗上下有着奇奇怪怪的小癖好的剑修并不在少数。
甚至敖夜的这个小癖好在剑宗的奇怪癖好排行榜上连前一百都排不上,对于见多识广的剑宗弟子们来说便实在不足为奇。
然而他们这样淡定的表现,却令佘宴白误以为敖夜的真容便是如此平凡而普通,搁到妖族都可以说一声丑八怪的地步。
闭嘴,就你话多,你们别忘了叶师兄可是修无情道的!无情,懂吗?有一个剑宗弟子道,谁有道侣,咱们叶师兄都不可能有。等叶师兄的修为和境界再高些,估计会比那些个佛修还清心寡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脚下一顿,转头瞥了眼说话的那个弟子一眼,那弟子立即心虚地低下头,还以为偷看被正主发现了。
其余人也莫名感到一阵心虚,纷纷低下头,既不偷看人了,也不再互相传音了,老实地如同凡间学堂里被罚站的小学童。
佘宴白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不远处拎着一把剑正在处理长虫身上可用之物的高大男人,心里不由得对他居然会选择修无情道而感到讶异。
从古至今,修无情道的修者不足百人,而这百人中,最后能修成并飞升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大多数要么是半途而废,历经千辛万苦后转修其他道。要么是入魔,运气不好的会失去理智沦为魔物,运气好的则会成为连魔族都鄙夷的堕落者。
而眼前这个知恩图报、心怀正义的剑修呢,他最终的下场会是哪个?佘宴白迈开脚,带着一腔复杂的思绪走到敖夜身旁。
而这时,敖夜不仅手脚麻利地搜刮完长虫身上的宝贝,还将其分装好了。
都过来。敖夜朝一旁的剑宗弟子唤道,等他们过来后,便举起一个储物袋,然后解释道,这长虫乃是冰属性妖兽,而我们当中唯有
敖夜看向佘宴白,忽然发现相识至今,他竟连这小蛇妖的名字都不知晓。不仅如此,他还不知道前辈的名号,就连眠眠也不过知道一个小名罢了。
阿佘,我叫阿佘。佘宴白淡淡道。
蛇妖就叫阿蛇,那如果我是狐狸精,岂不是就叫阿狐?这个名字也太不走心了吧有一个剑宗弟子小声道。
站在他旁边的同伴立即给了他一个肘击,呵斥道,叶师兄都没说话呢,你给我闭嘴,说不定人家只是音同蛇,其实字不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是我失礼了,不该胡乱猜测这位妖修的名字。
敖夜把储物袋递给佘宴白,继续解释道,我们之中唯有阿佘是冰系灵根,故而我便将此妖兽的内丹、焰囊与三分之一的皮骨分给他,你们以为如何?
没意见,我们都听叶师兄的安排。此种分割其实太大方了些,但他们之所以能杀得了长虫,主要是佘宴白和敖夜一前一后控制住了长虫,否则以几个剑宗弟子的能力也只有逃的份。
故而在他们心里,只要敖夜乐意,哪怕是全给佘宴白,也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
敖夜接着把手中剩余的储物袋一一分给其他弟子,自己也留了一个,说道,剩下的东西我便均分了,你们可有异议?
剑宗弟子们齐齐摇头,反正这长虫的身躯长,便是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东西均分之后也足够他们一人打造一副防具还有剩余了。
忽然,有一个机灵的弟子发觉不对,阿佘阁下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均分叶师兄你出了这么大的力,怎么着也该得三分之一啊,剩下的我们再均分就行了,反正也够用。
其他弟子一听,纷纷要把手中的储物袋塞回敖夜怀里,七嘴八舌地喊着让他重分,必须重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分赃不匀,起了内讧了呢。
好了,你们既然喊他一声叶师兄,那他这个当师兄的关爱一下你们这些师弟不是应该的么?东西给了你们,那你们就好好收着,何苦教他一副慈兄心怀落了空?佘宴白双手抱胸,意味不明道,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呢。
你们收着吧,我不缺这点东西。敖夜后退了几步,躲开剑宗弟子们递过来的储物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宗弟子们想想敖夜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恐怕收集了不少天材地宝,应当是不缺的又见敖夜一再坚持,故而犹豫了一会后便收下了。
殊不知他们以为不差宝贝的叶师兄,不过是来了趟秘境遇见了一枚巨能吃的蛋,就被吃光了全身家当。哦,不对,他们叶师兄身上还有数十个某人赠予的储物袋,要单纯论灵石,还是要比他们富裕许多。
他们身后,也就是与长虫来时相反的方向,忽然跑来一群人。乃是先前逃跑的众多修士中,难得良心发现的一批人。
他们跑远了之后,久候剑宗弟子不来,纠结犹豫了一会儿便折返了回来,途中遇上从其他岔路折返回来打算看看剑宗弟子情况的人,便结伴而行一道回到了这里,一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什,已经准备好与长虫拼了,不想竟来迟了,人家不仅已将长虫击杀了,还把其身上能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咳,既然诸位平安无事,在下便先告辞了,后会有期!有人转身就走。
多谢诸位舍命断后让我等逃离,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上在下的,还请尽管吩咐!有人心生羞愧,红了脸。
那什么,长虫的尸体你们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说着,不等敖夜等人答复,有小心思的便走了过去。
这些折返回来的修者可谓是千人千面,令人哭笑不得。
长虫死了,还被扒皮抽骨,以致于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充盈着浓浓的血腥味,不宜久留,便与他人告别后匆匆离开了此处。
走远了,没了难闻的味道,也没了心思不一的陌生修者们,几人顿感轻松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宗弟子们停下脚步,喊住走在前面的敖夜与佘宴白,叶师兄、阿佘阁下,我们就此分别吧!
两人驻足,回首望着身后面露笑容的年轻修者。
佘宴白挑了挑眉,轻笑道,你们倒挺有眼色的,居然知道我不喜人多。
剑宗弟子们哈哈大笑,解释道,非也,我们进秘境乃是为了历练。要是跟着叶师兄,遇到危险恐怕不等我们动手,就被叶师兄处理了,所以我等想自己闯一闯。
见他们去意已决,敖夜便点了点头,并未出言挽留。
随后,剑宗弟子们朝着敖夜一抱拳,接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向了另一条岔路,继续闯荡这神秘的秘境。
去哪?
待周遭一片寂静时,敖夜忽然传音于佘宴白。
让眠眠带路,反正他知道哪儿有好东西。佘宴白把手伸进褡裢内,解开防护罩上的隔音诀,然后轻轻地弹了弹蛋壳,小崽子,醒醒,该做事了。
大白蛋猛地一颤,迷迷糊糊地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发觉爹爹的手就搭在蛋壳上后,本能地开始蹭啊蹭,小小的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抽回手,笑道,真粘人,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粘人的小崽子了,真是个小麻烦蛋。
眠眠不以为耻,反倒乐颠颠地在褡裢内滚动,似乎很开心。
带路,咱们继续寻宝去。佘宴白到。
眠眠一听,便打起精神感知宝贝的气息。须臾之后,给佘宴白指了一个方向。
佘宴白抬脚便走,敖夜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敖夜指尖一弹,灵火便晃晃悠悠地飘到佘宴白身旁,为他照亮前路。
佘宴白身体无事,仗着与眠眠心有灵犀,走得越来越快。没多久就把敖夜远远地落在了后头。
怎么,累了,走不动了?佘宴白停下等敖夜追上后调笑道,你不行啊,这才走了多久,你就疲了?
敖夜抿着唇一言不发,绕过佘宴白便想往前走。
佘宴白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道,走错了,是另一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便停下,转过身,默默往旁边走去,看得佘宴白一阵无奈,颇感头疼道,站住!
敖夜驻足,背对着佘宴白,高大的身影几乎与洞内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仍是一句话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生闷气,但佘宴白却知道,这人其实是刚刚杀长虫的时候用力过猛,伤着了己身。
佘宴白走到他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敖夜的手臂,问道,哑巴了?半天不见你说话。
有事?敖夜一张嘴,吐息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初时他没有感觉,等过一会儿,他体内的伤才渐渐显现,要不了命,只有些难受罢了。
佘宴白举起手,掌心里躺着一枚丹药,这次你是想自己吃,还是我继续强塞,嗯?
看他那兴味颇浓的神情,大约是想再塞一次。
敖夜没有犹豫,果断选择了自己吃,丹药一入腹,他因强行抽取力量而经脉发疼的身体好受了不少。
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什么,我还等着你继续代步呢。佘宴白解下腰间的褡裢递给敖夜,接着化作小蛇顺着敖夜的裤脚爬上他的肩膀,催促道,莫再耽搁时间了,上回这秘境出现的时间就极短,这回想来也不会有多长。趁着没关闭之前,咱们多找些好东西。
嗯。敖夜拎着剑大步往眠眠指的路走去。
眠眠这回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带着他俩绕来绕去,一路上竟连块下品矿石都没发现。
眠眠,你失灵了?佘宴白呲溜一下顺着敖夜的肩膀滑到他垂在褡裢旁的手腕处缠上,还是你没睡醒?
眠眠不高兴了,在褡裢内滚来滚去,一个劲地催促敖夜走快点,免得他被爹爹质疑能力不行。
敖夜想了想,干脆御剑而行,只是洞中有些地方不太高,他不得不时而弯腰低头,时而站起如笔直的小白杨。
佘宴白只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哈哈大笑,直言,你这样御剑,要是被你师尊看到了,怕是得挨打吧?
笑狠了,身子不免有些发软,佘宴白从敖夜腕上脱落,缓慢地顺着手背往下滑。而这期间,佘宴白还在不停地笑,清越的笑声在洞内不断回荡着。
除非敖夜封闭听觉,否则得有好一会儿要被佘宴白愉快的笑声所包围。
当佘宴白滑至敖夜的手指处时,敖夜张开两指夹住小白蛇的脑袋,然后一甩一放再一抓,稳稳地把佘宴白攥在了手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佘宴白倒宁愿他放任不管,也省得被这一套动作弄得晕头转向,反正他堂堂一个大妖也不至于摔死不是?
一根筷子的长度约有一尺,而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也就比一尺稍短些。
以致于敖夜的大手一抓,正正好握住了佘宴白身上最要紧的两处位置,性命攸关的七寸之处与曾诞下眠眠的某处皆与敖夜温热的手掌紧紧相贴。
佘宴白的身体本来冰冷得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但不知为何,才被敖夜的手攥了一会儿,便仿佛遇上了天地间最厉害的幽蓝之火,渐渐开始了融化。
他被握在敖夜手中的那段身子竟被捂热了些,待热意传至脑袋,佘宴白清醒的神志顿时如喝醉了酒一般晕乎乎的,但仍不忘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骂上一句
你个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1、哇,你们空投月石+2510,你们自己也留点用呀,我现在有3000+了,够了真够了哈哈
晚安,爱你们~~~谢谢小可爱们,狠狠亲一口
二、月石的用途复制来的用途,你们别忘记给自己留点呀,别掏光了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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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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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声气急败坏的怒骂,教敖夜发现了佘宴白的异样。他连忙令霜华剑停下,然后摊开掌心,担忧地望着在他手心里不断扭动的小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是通体雪白,却忽然从尾巴尖开始泛起一抹浅淡的粉霞,不过一会儿便蔓延至全身。宛若一朵粉梅不慎落到了洁白的雪地里,汁液流淌出来后把雪也染成了粉色。
阿佘?敖夜低声唤道,伸出一指轻轻地戳了戳此刻状态格外异常的佘宴白。
不料已变成粉色的小蛇好像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贴着他的手指一圈圈地缠了上来,将他的整只左手紧紧束缚住。而那椭圆的小脑袋贴在敖夜的腕间缓慢摩挲着,红琉璃一样的眼睛里泛着迷离的光泽,已然失去了理智。
莫非你这是发
一个情字险之又险地被敖夜咽了回去,他望着手上的小蛇一时有些无措,想将其扒拉下来,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甚至担忧小蛇会如刚才那般再次缠上他的右手。
忽然,佘宴白放松了对敖夜手掌的束缚,顺着手腕慢慢地往他的袖间深处爬去,身躯像着了火似的一片滚烫,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炙热。
敖夜无法,只得趁小蛇尚未爬到深处时,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尖,然后尽量小心地抽了出来。
佘宴白头朝下,愣愣地望着地上在金色灵火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层暖色的厚雪,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缓缓抬起上身,豆子大小的蛇瞳里倒映出一张普通却眉眼间隐隐露出担忧之色的脸,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这张脸变成了敖夜的脸,周正贵气,凤眸威严,一言不发时神情多显得冷峻
但他的阿夜早就死了啊,死在三十多年前他看不到的地方,死在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小蛇的眼睛愈发红了,像泡在了水里,有一种晶莹剔透之感。
别哭,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敖夜眉头紧蹙,只恨自己不通医术,以致于此刻连如何帮佘宴白都不知晓。
是你么佘宴白低喃道,忽而身子往前一窜,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巧,这一下咬住了敖夜的鼻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用的力气不小,痛得敖夜拧起了眉,若非他理智尚在,差点把佘宴白狠狠拽开。
敖夜深吸一口气,一股冰系灵力渐渐凝聚在右手上,试图驱散佘宴白身上的热意,好令他恢复一丝理智。
痛吗?
因还未松口,佘宴白话说得含含糊糊。
不痛。敖夜闷声道,只继续往右手凝聚冰灵力,直到右手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才罢手。
不痛啊,那看来是我在做梦佘宴白主动松开了嘴,反身缠上了敖夜冰冷的右手。
这会他身体很热,忽然碰到了冰冷的东西,反而觉得很舒服,便缠在敖夜的手腕处不停地摩挲着,某处的鳞片甚至有了打开的迹象。
敖夜垂下眼,盯着自己破了皮还渗出了一滴血的鼻尖,心中深感无奈。这回咬出了血,说不定下回这小蛇妖就会咬下他一块肉来。
要是有幸再遇见前辈,他说什么也要建议前辈管管这小妖,若是换做旁的修者几次三番被这小妖咬,怕是会有恩也要变成仇了。
眠眠躺在褡裢内等了许久不见敖夜继续前行,有些急了,便跳出褡裢落在了厚雪上,然后一路往前滚。
眠眠!敖夜带着佘宴白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眠眠滚得飞快,没一会儿便滚到了一处死路,尽头是一堵没覆盖着薄冰的山壁。敖夜以为他会停下,不想眠眠却没停也没减速,而是直接朝着山壁撞了过去。
敖夜直接瞬移过去,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只见眠眠竟当着他的面凭空消失了。
眠眠!敖夜心中一片焦急,左手握着霜华剑正欲一剑挥向眼前的山壁,忽然看见眠眠又凭空出现了。
眠眠朝他所在的方向跳了一步,原地转了一圈,忽然又朝着山壁撞了过去。
敖夜收了剑,走到山壁前若有所思,须臾之后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朝山壁撞了过去。
像穿过了一层水做的薄膜,柔软而温凉。
待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令敖夜微讶,他们竟从左边洞穴来到了右边,一个美好得恍若人间仙境的地方。
这是一处宽敞开阔的山洞,山壁上皆是裸露出来的各色极品矿石,地上长满了珍稀的灵植,中心处还有着一处冒着热气的热汤。
眠眠在灵植中欢快地滚来滚去,只隐约露出一个白色的顶端。他所过之处,灵植皆枯萎凋零,瞬间失去了一身精华。
敖夜扫了周遭几眼,没发现危险,便由着眠眠自由进食去了。
走了两步,一低头,看到脚边生长着一小片青葱的小草,约莫三寸高,只有七片细长的叶,无花。敖夜瞬间便明白了佘宴白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只因这种看着普普通通的小草名为迷迭草,散发出的味道对蛇类有着强烈催.情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立即驱使着霜华剑把周遭的迷迭草全部挖出来,然后装进自个常用的储物袋里,接着再挥出数道掌风,以驱散此处的迷迭草香。
过了一会儿,迷迭草的味道渐渐散去,加之敖夜覆着冰的右手缓解了佘宴白体内的热意,他的神志终于恢复了清醒。
这一醒来,佘宴白就僵住了,如木偶一般咔咔地转动身躯,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尾巴上的某处。
就很离谱,他竟然、竟然泛着粉的身躯瞬间变得红彤彤,像熟透了的红果,鲜嫩欲滴,看着分外可口。
佘宴白悄悄合上某处的鳞片,把差一点就要流出的滑腻汁液堵了回去。他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而内心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整条蛇淹没,不,是淹死!
他活了两千多年,如此尴尬到教人绝望的遭遇还是头一回!只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变回一枚蛇蛋,就算冻死在当年的冰天雪地里,也好过两千多年后差点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哧溜一下,佘宴白飞速从敖夜手上滑了下去,一头埋进了松软的土里。
土里残留着一些迷迭草的根与味道,教佘宴白明白了他失去理智的原因迷迭草的效果本很微弱,可这个秘境里的迷迭草生长了少说得有大几千年,以致于效力随着年份越来越强,最后竟令他堂堂一个大妖栽了跟头!
敖夜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挖出佘宴白捧在手心里,问道,醒了,还有哪里不适?
佘宴白抖了抖头上的土,一双猩红的蛇瞳死死地盯着敖夜,不断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只要这小剑修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曾、曾只要一想到刚刚但凡他迟一刻醒来,就要颜面尽失的可怕场景,佘宴白就满心的羞耻与后怕。
混账!混账!混账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当着眠眠的面杀人,佘宴白张才勉强忍下心中的杀意,对着敖夜连骂了数声,借此发泄心中羞耻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冷下脸,伸手捏住了小蛇的嘴,教训道,不许骂人!我修为高于你乃是前辈,且自秘境遇见,我自问对你和眠眠照顾有加,数次包容了你的小脾气。而你却出言不逊,此举着实无礼,难道前辈未曾教你何为礼数吗?
佘宴白狠狠地瞪着敖夜,恼羞成怒之下心里杀意再起,只要杀了这个人,他就不会再想起刚刚的尴尬事了。
佘宴白一动不动,敖夜还以为他太过严厉把小蛇妖吓住了,脸上的神情登时柔了下来。他捧着小蛇站起来,径直往热汤处走去,到了后蹲下来,把手连带着盘在手心里的小蛇一起放进了温热的水里。
此处热汤富含灵力,佘宴白只泡了一会儿便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下次莫再无故骂人,我自不会再训斥你。敖夜循循善诱道。
佘宴白被热水泡软了身子,仰躺在敖夜手心里慵懒地甩了甩尾巴,只脑袋露出了水面,谁说我是无故骂人?你轻薄我,就该骂!
敖夜皱了皱眉,严肃道,望你慎言,我乃有夫之夫,万万不可能轻薄你!
他猛地抽回手,佘宴白猝不及防之下,整条蛇沉入了水里。
佘宴白一怒,浮在水面上,恶狠狠道,你把我全身都摸了一遍,还不叫轻薄?你还好意思说我乃无礼之人?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无礼,不仅无礼,还是个流氓无赖,不对,你就是个登徒子,居然连你的晚辈你都能下手轻薄!还什么有夫之夫,你如此不守夫道,我要是你的夫人,定会把你这个丑八怪休了,然后重新找一个比你英俊还比你年轻的男人!
敖夜被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咬着牙反驳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与夫人之间情深似海,对彼此的心意如磐石一般不可转移!便是彼此有鹤发鸡皮的那一日,也不会心生嫌弃!我们可是正正经经拜过堂成过亲的,万世也不会休弃对方!
缓了下,敖夜黑着脸,接着道,至于轻薄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条任性妄为、无法无天的小蛇罢了!若不是有前辈的面子在,早在你第一次言行无状的时候,我就会出手教训你!若是在凡间遇见你这条蛇,在我眼里你不过是畜生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次,敖夜不顾多年来的修养,出言骂了人。说不清是因为被佘宴白污蔑为登徒子,还是他做了个不该做的假设。
你不是修无情道的吗?佘宴白被敖夜过于愤慨的样子惊住,愣愣道,有你这样修无情道的吗?我还是头一次见无情道修者居然有道侣,你这不是骗婚么,人渣!
我夫人已经仙逝了。敖夜过于平静的语气与刚刚坚称自己与夫人感情极好的样子判若两人。
哦,原来你是个鳏夫啊佘宴白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猜疑,而这种事并非没有修无情道修疯了的修者做过,难不成你后来杀妻证道了?
敖夜气得浑身发抖,握着霜华剑指向热汤中的小蛇,红了眼,厉声道,我视夫人如命,你怎可有此恶毒的猜测!我原先当你本性良善,现在看来,竟是我看走了眼!罢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转身欲走,不料眠眠被他俩的动静吸引了过来,见状不妙,连忙滚到敖夜脚前挡住他的去路。
眠眠,让开。敖夜冷酷道。
眠眠舍不得他这么快就离开,往上一跳,落到了敖夜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蹭着他的侧脸。
一下又一下,眠眠的不舍之情穿过蛋壳,传达到敖夜心间,硬是磨得他软了心肠、柔了神情。
佘宴白在水中游了几圈,越游心越虚,最后奈不住爬上岸坐着,上身化作人,下身则仍保持着蛇尾的状态,在水里摆来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出手揪住敖夜的衣摆,低了头,声若蚊蝇,刚刚是我不对,不该胡乱揣测你
敖夜不是小气的人,又从始至终拿佘宴白伪装后的身份当小辈看待,听到他开口认错了,这心里头的气便渐渐消散了,扭头欲再说教两句,好让佘宴白长长记性,不想竟看到佘宴白寸缕未着的身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小妖太不知羞!敖夜背对着佘宴白,拼了命地想令自己遗忘刚刚看到的东西。但有些东西越是想忘记,偏偏就越是忘不掉,甚至那一幕遍布他整个识海,令人不断加深印象。
佘宴白僵住,泡这热汤泡得太舒服,他竟忘记了这儿不是在妖皇宫也不是在他玉镯内的方寸天地内。
少见过怪,都是男人,看个上身怎么了?佘宴白嘴硬道,莫非你心虚了?你可是有过夫人的男人,难不成你实则男女通吃?
说是这么说,佘宴白却是手一挥,身上覆了件青衣,忙不迭从热汤中出来,抢过敖夜肩上的眠眠和腰间的褡裢。
我夫人乃是男子!敖夜淡淡道,无论男女,我皆应避嫌。
佘宴白手握成拳抵在唇间低咳了一声,努力忍住满腔笑意,咳,原来是这样啊,很少见你这么恪守夫道的男人了,真是失敬失敬,啊不对,是佩服佩服。
敖夜却不再理他了,拎着剑把此处宝地里未被眠眠吃掉的灵植和矿石都收集到一个储物袋里,然后沉着脸丢给佘宴白,自己丝毫不留。
不仅如此,接下来直至秘境关闭,他们出了秘境,敖夜都不曾开口和佘宴白说过一个字,活像个锯嘴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在秘境里收集到的天材地宝却全给了佘宴白,准确地来说是赠予眠眠当食物。
佘宴白耸了耸肩,并不在意敖夜的冷漠与疏离,正好他也不打算再与这小剑修见面,免得再想起那件堪称他人生最尴尬的事。
咦,快看那儿,怎么忽然飞来这么多妖族的鸟妖?天啊,太阳都差点被他们遮住了呢。
你真没见识,还能是什么,妖皇来了呗,三族里就他出行最为高调,区区一只孔雀,搞得跟上古时期的凤凰一样
呵呵,我族妖皇就高调了怎么着?你嫉妒啊,嫉妒你这辈子也无法像我皇那般一呼百应!
啊,不过妖皇大人怎么会突然来了呢?可这秘境都关闭了啊,真是奇怪
佘宴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突然想起来秘境前交待小田的事,不由得心道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1、某草在阿夜哪儿呢,以后嘿嘿
2、他俩认不出对方,除了各自都做了掩饰,还有一个原因我猜你们中某些人可以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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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半空之中,银白色的旋涡呈逆时针方向缓慢旋转,每转一圈,旋涡就会随之小上一圈。
与此同时,此间天地因秘境出现而分外浓郁的灵气亦随之削弱一分。
当秘境完全消失的刹那,此间天地的灵气瞬间恢复正常,而众修者的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没一个离开的,眼睛更是一直望着越飞越近的孔玉等人,不必说,自是打算瞧一瞧妖皇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大大小小的各色鸟妖扑闪着翅膀越飞越近,呈遮天蔽日之势,令众人眨眼间便从白日走入了黑夜,不得不释放出灵火照亮。
众鸟中间飞着一只青色大鸟,背上置着一张镶嵌着各色宝石和美玉的宝座,而穿着一袭翠蓝绿色华服的孔玉便慵懒地倚坐在上面,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望着下方诸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低下了头,微弯着腰,悄悄地往一旁的剑宗弟子背后走去,以期借着他们较高的身量来挡住自己。
为了保险,他还使了忽略咒,然而孔玉一破壳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不仅牢牢记得他的气息,还对他有着不亚于亲子的直觉。
以致于佘宴白试图躲藏的行为在孔玉眼里,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躲呢。
佘宴白现在想想就后悔,还不如留孔玉在妖皇宫和小田打一架呢,也省得教他今天当着小剑修的面出风头。
宝贝儿,我来接你了。孔玉拖着长长的尾羽飞下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堪比旭日。
落地后,他径直朝着剑宗弟子走来,害得旁人还以为哪位剑宗弟子勾搭上了妖皇呢。
剑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困惑与怀疑,不知道哪个师兄弟才是妖皇口中的宝贝儿。
唯有敖夜偏过头看了眼身后的佘宴白,抿了下唇,然后默默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他的身形来。
佘宴白磨了磨牙,在心里给这小剑修记上了一笔。
孔玉朝敖夜点了点头,对他识相的行为非常满意,然后手一伸揽住了佘宴白的肩膀,笑得十分暧昧道,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佘宴白抬起头,先是看了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接着皮笑肉不笑道,想死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句亲亲密密的话,偏偏在死字上咬重了音,听着倒像是想你死。
闻言,孔玉身子一抖,心虚了,想收回自个大逆不道的手臂,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这戏已经演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哈哈哈,小东西,我就知道你一天都离不开我。孔玉的笑容里隐隐透着恐慌,衣袍里腿开始微微打颤,走,咱们回家。
嗯。佘宴白垂下眼帘,乖巧道,都听你的。
孔玉更慌了,背后冒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里衣。
他勉强绷住宠溺的表情,揽着佘宴白御空而起,徐徐地往正在空中盘旋的青鸟背上飞去,然后同坐在宝座上。
我先前还以为这小妖是叶师兄的蓝颜知己,没想到他竟是妖皇的情人,啧啧
听说妖皇不是个专情的人啊,每百年就换一个情人,也不知道这小妖能不能让风流的妖皇收心
我看悬啊,身为妖皇,怎会为了一个小妖放弃更多的美人呢
敖夜轻皱了下眉,转瞬便展开,抬脚往星罗城走去。
左右那小妖本与他无关,早该一拍两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叶师兄,你不和我们一道回宗吗?有一剑宗弟子喊住了敖夜。
对了,我们来前,听说挽云峰叶师叔出关了,你不回去看看吗?
敖夜侧过脸,淡淡道,我还有事,稍后回去。
说罢,他御剑飞离,高大而沉默的背影渐渐远去。
佘宴白往下瞥了眼,随即收回视线,抬手张开一个防护罩,隔绝了旁人的神识与声音。
青鸟又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便领着众鸟优哉游哉地飞向千里妖山。
小东西?佘宴白倚在宝座里,掀起嘴角,玩味道。
他明明在笑,却分外渗人,好似随时可能取人性命。
孔玉往宝座的另一边缩过去,与佘宴白拉开距离,他抖着唇,试图和佘宴白讲道理,公子您看,我这不是为了保持妖皇的形象么?咱们可都是说好的啊,再说这还不是为了方便您有个正当的身份,所以您不能揍我!
佘宴白撩起眼皮,斜倪了满脸害怕的孔玉一眼,冷笑道,我有教你喊小东西?
孔玉缩成一团,弱弱道,还不是为了有点变化,我总不能次次都一样的表现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瞅着就要挨打,孔玉当机立断,微光一闪后化作一只孔雀幼崽,轻轻一跳落到佘宴白的膝上,仰着头,发出稚嫩的叫声,水灵的眸子里盛着讨好之意。
佘宴白气笑了,孔玉啊孔玉,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打小崽子了?还有,你以为变成幼崽的模样,我就能放过你?
说罢,佘宴白按住孔玉,抬手就揍了他几下,不轻不重,但足以令他快要翘到天上的尾巴耷拉下来,再一次认识到他与佘宴白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孔玉把头埋在佘宴白腰间的褡裢内,万分后悔今天嚣张过头了,又非常庆幸小田不在,否则这一顿揍绝对教他从此在小田面前抬不起头。
眠眠动了下,对幼鸟状态的孔玉非常好奇,索性跳出褡裢,落在孔玉背上原地转动。
孔玉顿时僵住,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背上的蛋蛋就会掉下来。
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佘宴白笑道,呦,看来我们孔玉是个好哥哥呢。
孔玉藏在羽毛下的老脸微微一红,慢慢起身,驮着眠眠走下佘宴白的膝盖,然后在宽大的宝座上小心翼翼地走来走去。
佘宴白看了他们一会儿,便合上了眼闭目养神。直到青鸟飞至妖皇宫上,才睁开眼,独自跳了下去。
孔玉赶紧变回来,抱着眠眠紧随其后。
公子!小田一抬头,看到佘宴白下落的身影,立即从树坑旁起身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手一扬,往小田怀里丢了几个没有禁制的储物袋,说道,这些你收着,回头给扶离叔叔用。
小田神识一探,惊讶道,公子您这次的收获可真多呀。
随即他心疼道,公子定是一刻没闲着,您这样也太辛苦了吧,呜呜呜
想起某个格外卖力的小剑修,佘宴白笑而不语,只抬手揉乱了小田的头发。
待孔玉落下,佘宴白转身从他怀里接过眠眠,脸上的笑意淡去,以后小田就留在妖皇宫里专心照顾扶离叔叔和眠眠,而孔玉你呢,就继续追查屠龙者的下落。
那扶离先生和眠眠所需的天才地宝怎么办?小田愣愣道。
我来找。佘宴白唇边的笑意完全消失。
这样您也太累了,不然我和您轮流去找怎么样?小田提议道。
佘宴白摇了摇头,神秘一笑道,小田,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小田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佘宴白能去,而他却不能去的。
倒是孔玉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佘宴白的心思,正欲开口阻止,却被佘宴白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只能勉强忍下,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绕过小田,走到树坑边,望着里头又长出了一片叶子的扶离树苗,问道,孔玉,我记得上次那秘境出现,你曾去过?
是。
孔玉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差,看得小田还以为他生了急病。
可记得都有谁去过?佘宴白取出一块冷白的玉石往后一抛。
孔玉接住一看,发现正是佘宴白之前曾交待他留心的玉料,不由得严肃起来,皱着眉沉思片刻后,念出了一大串他还有印象名字。
林逐风?
听见一个耳熟的名字,佘宴白转过身凝视着孔玉,眉头微蹙。
孔玉也是一怔,一边回想着当年的情形一边说道,对,在秘境里我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带着一群剑宗弟子与一妖兽对战,我路过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走了。
佘宴白垂眸思量片刻后,说道,去查,这一回你多费些心,务必查得再仔细些。那些与林逐风有关的人,不管看着可不可疑,你都想办法派人盯着,直至有人露出马脚。
遵命。孔玉郑重道。
上回孔玉查了一遍林逐风的同门,却是哪个都没问题,他便放松了警惕,只当林逐风不知在何处得罪了小人,才会沦落到现今这个凄惨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现在看来,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了,他直觉林逐风的秘密很可能关乎他最后一个仇人的下落。
林逐风现在是个疯子,即便偶尔清醒也受困于禁制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佘宴白皱眉思索着,看来只能想办法帮助扶离叔叔早日恢复,说不定他会有办法令林逐风开口。
佘宴白垂首,摸了摸怀里刚刚与孔玉玩累了、此刻正呼呼大睡的眠眠,然后将他交给小田,嘱咐道,小田,我把眠眠交给你,别再把他弄丢了。
嗯!小田捧着眠眠,望着佘宴白转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道,公子您现在就走吗?还是歇几天吧,您才回来啊。
佘宴白摆了摆手,眨眼间便从他们面前消失。
孔玉,公子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啊?小田愁眉苦脸道,我不能去的地方是什么很危险的地方吗?
深渊。孔玉叹道,公子应当是要去深渊。
小田愣住,抱着眠眠久久不能回神。
深渊,那是连魔族都不愿意也不敢去的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1、喝咖啡会困,昨晚喝浓茶提神,好家伙,最后一次看时间是早上四点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少了点,明天补上qaq
2、晚安,睡了睡了,狗命要紧
3、今晚我要在梦中磨刀,然后暗鲨掉某预言家
4、感谢在2021072423:46:43~2021072523:2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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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砰砰砰
敖夜握住剑柄,轻扣了两三下面前破旧的铺门,两旁的灯笼在晨风中轻轻摆荡,幽蓝色的烛火洒在银灰色的剑身上,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等了一会儿,门未开,好似里头没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抿了下唇,握着剑顺着门缝至从上往下一划,只听吱呀一声,破防了的门缓缓往两边打开。
敖夜大步走进去,穿过拥挤的前堂,径直走向地下暗室,果不其然,他要找的人就在里头。
谁?哪个?居然敢闯老夫的铺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一头白发灰蓬蓬的老头四肢大张躺在被炉火烤得炙热的地砖上,本在呼呼大睡,忽然察觉有人进了暗室,立即惊醒,手忙脚乱地从一旁的杂物里翻出两把锤子。
待抬头看到是敖夜时,老头神情一松,手里的锤子往身后一丢,嬉笑着凑上前去,忙不迭伸出双手,期待道,你这小子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从那秘境里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快拿来让老夫看看
他当初骗了敖夜一滴心头精血淬炼炉子,敖夜则斩去了他一大缕头发,且至今没能长出来。按理说他俩本该结仇、老死不相往来,但谁叫敖夜信守承诺,果真送了他不少好料子。
老头本就理亏现在,后又拿人手短,加上自持头发茂盛稍微理理便能挡住秃了的地方,便大人有大量地在心里头原谅了敖夜当初的无礼之举,虽然敖夜并不在乎就是了。
敖夜丢给老头一个储物袋,里头装着长虫的皮、一大块寒香玉以及破碎的面具,淡淡道,劳烦帮在下做一件皮甲、一具双人馆。另,你看看那面具是否还能修复。
老头打开储物袋,神识仔细扫过里头的每一处角落,忽然拉长了脸,城外的那个秘境好歹是个上古秘境,你进去一趟就得了这些东西?居然没连块下品矿石都没有?
敖夜瞥了他一眼,你把我要的东西做好了,日后我寻着的矿石自不会少了你的那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想想也对,这些年敖夜偶尔路过星罗城,手里头若是有好矿石,也没忘送他一些,便立即喜笑颜开,保证道,自然自然,咱爷俩谁跟谁,我这就给你做,你啊,稍等片刻。
敖夜点了点头,盘腿坐在地上,取出一罐特制的油脂,用软布沾上少许,然后轻轻地擦拭着霜华剑。
老头拉来一截厚重的大树桩,先把那碎成一片片的银色面具倒出来摆在树桩上,伸手摸了几下,当即扭过头狐疑道,你小子有毛病?用自个的剑击碎了这好好的面具,然后再拿来让老夫修,难不成是看老夫太闲了,故意给老夫找点事做?
敖夜擦拭剑的手顿了一下,头也没抬说道,那你是修还是不修?
修!给你修!真是欠了你这小子的。老头摇了摇头,叹道,早知如此,老夫当年就不该招惹你这个麻烦,唉
话是这么说,但每次敖夜来送好料子时,也没见他说过一句后悔认识,次次都迫不及待地就差直接动手抢敖夜的储物袋了。
老头的手艺是星罗城最好的,只要东西没碎成粉末,他都能修好,顶多就是费些功夫罢了。
喏,这玩意给你修好咯。但你要知道,这毁了的东西即便能修好,效果也不可能与原来的一模一样。我看这面具原先连渡劫期大能的神识都能挡住,但现在嘛,能挡住大乘期修者的神识就不错喽。
无碍,能用就行。敖夜毫不在意道,仍继续往霜华剑上涂抹着保养油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幻颜丹不能连用,失效后少说得月余不能再服用,他需这面具在过渡期时挡一挡罢了。而能挡住大乘期修者的神识,对他来说已然够用。
老头伸了伸懒腰,开始处理长虫的皮,因是做成穿在里头的皮甲,便更简单了,只需合体舒适便可。
他一边做一边嘟囔道,老夫向来是做利器的,今儿竟为你这臭小子当了一回裁缝,啧啧,你日后不多送些好料子都对不起老夫
敖夜站起身,随意地挥了两下剑,涂抹过油脂的霜华剑锋芒毕露,即便是在昏暗的暗室内也难掩其光华。
只听咔嚓一声,霜华剑不慎碰到一截木头,竟一下子将其砍成了两截。
老头心里一咯噔,回头一看发现是截普通的木料才放下心来,没好气道,小心点,要是弄坏了老夫的心肝宝贝,莫怪老夫和你拼命!还有,老夫给你打造的那剑不同凡响,普通的养护法子可没啥用。你得用灵火、天雷以及你的心头血淬炼,否则就是白费功夫。
受教了。敖夜谢道,多谢前辈指点。
老头翻了个白眼,回过头,丢开做好的皮甲,掏出寒香玉开始敲敲打打,只求你莫再在这儿使你那剑就行。
敖夜依言收了剑,走到老头身旁,望着在他手下逐渐成型的玉棺,眸光暗沉,低声道,做好看些。
呦呵,还要雕花不成?老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好奇道,小子,你这棺材是为谁打造的?莫非是你哪对结了道侣契约的朋友死了。
嗯,雕些莲花。敖夜径自说道,又想起佘宴白常常戴着的蛇形木簪,便补了一句,再雕刻上一条大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摸了摸下巴,提议道,这是双人棺,雕一条蛇是不是有点孤单了,不然雕两条?
敖夜想了想,掌心冒出一团金色的灵力,须臾之后形成一条像蛇却头上长角、身有四肢的威武之兽。
不,雕刻这兽。
老头抬头一看,不禁后退两步,抖着手指着敖夜掌上之物,质问道,你疯了吧,你居然想在棺上雕刻恶龙?我看你这棺材是给仇人做的吧?死人都能被吓活喽!
敖夜垂眸看了眼手上灵力化成的恶龙,一头曾在他梦中出现过的巨兽。
刚刚老头一说,他心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便是这兽的模样传说中的恶龙。
就雕刻这兽吧。敖夜想起在凡间时,佘宴白对待恶龙的态度不仅不像旁人那般厌恶恐惧,似乎还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便愈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左右他亦不曾在乎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说,并不如旁人那般忌讳恶龙。甚至因为梦,他对那兽还有着莫名的好感。
老头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执意如此,颇感无奈道,行,老夫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只是你出去了莫说是老夫做的就行。看你年岁不大,恐怕不知道千年前有段时间,有个恶人曾经横行霸道,只要有人或议论或辱骂那恶龙,他知道了就会打上门来。虽然近年来那恶人销声匿迹了,但难保不会再出现,老夫可不想惹了他。
敖夜点点头,应道,你放心,这棺材我不会显露于人前,除你我外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暂时放了心,还不忘提醒敖夜一句,小子,我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旁人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哎,你记得下回多给老夫弄些好料。
自然。敖夜淡淡道。
许是因为是打造棺材,不管老头面上表现得多不以为然,但心里头还是有些许敬畏,于是下手便认真了些。大致做出样子后,他拿着一把刻刀在棺里棺外细细地雕刻了敖夜吩咐的莲花、大蛇与恶龙。
比起修复面具和制作皮甲所用的短暂时间,这一具冷白且泛着寒香的半透明双人玉棺,足足用了老头大半天的时间才算完成。
因着棺材只用了玉这一种料子,又雕了繁复的莲花与两条恰到好处的兽,故而瞧着兼具了素雅与华丽之美。
怎么样,老夫的手艺不错吧?老头笑道。
敖夜低低地嗯了一声,拿起银色面具覆盖在脸上,接着把皮甲装进了储物袋,只是摸了摸玉棺,敖夜把霜华剑递给老头。
嗯?老头茫然地望着敖夜,问道,咋的,难不成这剑出了什么毛病?不能啊,这剑和你性命相连,你看着好好的,这剑怎么会出事
敖夜转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能在剑柄上做个芥子空间吗?
老头脸一黑,咬牙道,和着你今天是来打劫的啊?你看看这一件件东西,老夫不要钱给你做了大半天,还倒贴了不少料子,你怎好意思再为难老夫?你有空冥石吗?有的话老夫还能帮你做一下,否则免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皱了下眉,没有。
他从袖间取出几个精美的储物袋丢到树桩上,说道,我向你买。
老头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有市无价的东西你便是给再多灵石也没人卖你,傻小子!
敖夜低着头,凝视着玉棺,着实不想将之放进算不上安全的储物袋里。
老头瞅了瞅树桩上的那几个储物袋,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大妖气息,琢磨了一会儿,老头不情不愿道,行吧,看在那位大妖的面子上和咱俩多年的交情上,老夫就用自个珍藏的空冥石帮你做。
多谢。敖夜真诚谢道。
老头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但是你还得出一滴心头精血,不然那空冥石没法与剑柄完全契合啊。
敖夜深沉的目光透过面具上的两个孔洞对上老头略有些心虚的眼睛,淡淡道,你确定?
老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撇了撇嘴,算了,你厉害,老夫不要了还不成么。
说罢,他抱着剑跑到角落里,翻出一枚小小的、可以制作芥子空间的空冥石,然后掏出工具对着剑柄一阵捣鼓,又匆匆跑回来把剑丢到炉子里烧了好一会儿使两者更加契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子,来一滴指尖血。老头朝敖夜招了招手,回头你用神识留下印记,再下个禁制,保证以后没人能强行打开你剑柄上的芥子空间。
敖夜依言照做,滴下指尖血后驱使着霜华剑离开炉子,浸入一旁的冷池中降温。
与之前相比,霜华剑黑色的剑柄中央只多出了一枚圆润而微凉的灰色石头。
行了,赶紧拿上你的东西滚蛋吧,老夫睡得好好的,还做了个美梦,却被你这一来给打断了老头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先前睡觉的地方躺下,两眼一闭,不过片刻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敖夜将玉棺收进剑柄内,朝老头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自行离去了。
他没有直接回剑宗,而是通过星罗城内消息最为灵通的人花费大笔灵石买了个通过别宗界门下界的机会。
界门开在下界的西楚国境内,敖夜踏出界门后望着脚下既熟悉又陌生的凡种种间景象,只觉恍若隔世。
喂,明天咱们卯时不见不散,错过了时辰可别说在下不讲信用啊。某个偷偷利用宗门所掌握的界门为自己牟利的修者提醒道。
敖夜点了下头,便御剑离去。
西楚离敖夜要去的北境很远,若他还是个凡人,恐怕要走上一年半载,但于修者而言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霜华剑载着敖夜飞速穿过浓浓夜色与皎皎月光,落至他只幼时来过几回的地方埋葬着叶氏数代人的山林。
敖夜掩藏了身形,从山脚处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离得越近,心中便越是空茫。他循着记忆里的方位在半山腰停下,然后往右边走去,没一会儿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四座坟墓,却埋着六个人。
未曾谋面的外祖父,犹如姨母的婉言,生身父母以及妻,佘氏,宴白。
只缺了一个他。
敖夜膝盖一弯,跪了下来,地面积雪的冷意透过衣衫直达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双手撑在雪上,头低下后久久没有抬起。
他心中有万千情绪不断翻腾,几乎要搅碎他的五脏六腑。又在道法开始运转后,渐渐归于沉寂。与此同时,他处于化神期巅峰的境界隐隐有所松动。这意味着,他很快将迎来又一次渡劫天雷。
当敖夜起身后,他周身的气息愈发冷了,眼底更是犹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修为越深,境界越高,过往那些痛苦的情绪便再不能搅动他的识海。
直至有一天,他终能坦然面对一切。
敖夜施法取出佘宴白几乎与活人无异的尸体,触手格外阴冷,皮肤比活着时略微僵硬,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冷香与些微土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具尸体,便是用再好的宝贝阻止了腐败,也难以令其如同活着时那般鲜活。
毕竟阴阳相隔,死了便是死了。
他早该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1、晚安
2、又是调整作息不成功的一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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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小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放入玉棺之中,垂眸凝视了良久,忽然俯下身,伸出两指落到佘宴白那苍白的唇瓣上。
尚余一丝柔软,只是很冷,冻得他不禁指尖微蜷。
缓了会,敖夜才把手指伸进佘宴白的唇间,轻轻地取出他嘴里的寒香珠,握在手中微一用力便令其化为齑粉。
手一张,便被夜风吹散。
玉棺缓缓合上,掩住躺在里头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的人,也将敖夜藏在心底的最后一丝情愫一并留在了里面。
剑柄轻触玉棺,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接着玉棺便被收入了芥子空间内。
敖夜握着剑柄,指腹缓缓摩挲了几下,霜华剑便化作流光于他心口处凝成一朵小小的霜花。
他忽然感到心安,须臾之后,又是一阵惘然若失。
夜色渐渐深了,皓月被乌云遮住,使得天地间一片昏暗,只有零星几盏守墓士兵带来的白色灯笼散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
晚风拂过,便会有几缕微光晃到墓碑上,照出那惨白而冰冷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静静地望着几步外的坟墓,直至遥远的天边开始泛起一丝微白,他才抖落肩头的落叶,转身离开。
时间快到了,他该回上界了。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敖夜御剑升空,快飞出脚下的这片山林时,眼角的余光不慎瞥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只眉眼间依稀有着旧时的影子。他们彼此搀扶着,沿着山路慢悠悠地往上走,偶尔停下歇息一会儿,便会一个低头一个仰头,说说笑笑。
只一眼,敖夜便收回了目光,心中一片平静,好似那只是两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灵气往下注入剑内,霜华剑的速度骤然提高了数倍,载着他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了西楚。
因着敖夜周身的气息太冷,令私开界门的修者不敢多嘴,老实打开接人回了上界,银货两讫后便将这事就此忘掉。
穿过界门后,敖夜去了趟百鸟阁,花费了身上仅剩的灵石买了一份名单后,便径直飞往多年未归的剑宗。
而叶修竹早已拖着病体在挽云峰等候他多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遥遥望见一抹黑色身影御剑而来,叶修竹便往前迎了几步,苍白的脸上挂起蔼然的笑容,温声唤道,夜儿。
师尊。
敖夜在叶修竹身前几步开外的地方落下,收起剑,微微垂首。
叶修竹失笑,无奈道,夜儿,比起师尊,我更希望只有你我二人时,能听你唤我一声舅舅。
见敖夜沉默不语,叶修竹摇了摇头,也不勉强他,便道,算了,左右血脉亲缘是抹除不了的,不论你唤我什么,我总归都是与你流着同样血的亲人。
闻言,敖夜抬起头,沉静的目光落到叶修竹萦绕着一丝病气的眉眼间。闭关多年,他的修为不仅未见提高,反而还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凝视片刻后,敖夜眉头微皱,问道,您受伤了?
叶修竹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无碍,只是闭关时出了点岔子,养几年就好。
敖夜道,若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自然。叶修竹脸上的笑意深了些,望着敖夜周身愈来愈盛的气势,感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夜儿你最适合修无情道了。我闭关前你不过是元婴期,这才过了短短二十年,你就已至化神期巅峰,且我观你周身气势,似乎近期就会再次突破。如此逆天的修行速度,当真是后无来者啊。说不定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上界最年轻的飞升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如此盛赞,敖夜神色未变,只淡淡道,修行一途变数太多,还望师尊泰然处之。
你说得对,未至最后关头,谁也说不好啊。叶修竹轻叹一声,眼中的激动之色渐渐褪去,但是我相信你的潜力。
忽然,他想起一事,走近敖夜,笑道,对了,夜儿,舅舅这儿有件大喜事差点忘记告知你了。宗里念在你修为已高过舅舅,故而打算提拔你为护宗长老并赐你一座山峰独居,不知对于山峰之名你心里可有了想法?
重华,便叫重华峰吧。敖夜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道。
叶修竹点了点头,忍不住打趣道,好名字,日后你便是重华峰峰主了,舅舅以后可就仰仗你的照顾了。
您说笑了。敖夜淡淡道。
叶修竹一顿,背着手叹道,舅舅忽然不知道令你修无情道是对还是错了,你这性子愈发冷了,唉。
是对是错,日后便知。且最终做决定的是我,与您无关。说罢,敖夜转言道,二十年前,我曾于星罗城与林逐风遇上,只是当时不是他的对手,便教他逃了,此后一直未再发现过他的踪迹。
叶修竹皱了下眉,须臾后又展开,不以为意道,罢了,夜儿你以后不必刻意寻他,左右他一个疯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你当潜心修行,以期早日飞升成仙,再不必为这俗世的万千烦恼所困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敖夜低头应道,谨遵师尊教诲。
叶修竹露出欣慰的笑容,抬手拍了拍敖夜的肩膀,正欲再与他说两句体贴话,忽然身体一僵,落在敖夜肩膀上的手忍不住用力,锋利的指甲几欲掐进他的肉里。
敖夜皱了皱眉头,先是扭头看了眼叶修竹青筋毕露的手,接着望向他瞬间失了血色、如同打湿了白纸的脸庞。
师尊?
叶修竹猛然回神,松开掐着敖夜肩膀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哑声道,望夜儿莫怪,舅舅刚刚犯病了。若你无事,舅舅便先回去歇一会儿。
说罢,不等敖夜开口,他便转身离开,一向如青竹般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令人忍不住担心有一天这青竹会折断。
敖夜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御剑去了位于主峰的任务堂,将先前所接的任务尽数交付。
值守的诸位弟子花费了约两个时辰才清点完毕,然后将任务达成后的奖励装在一个储物袋内递给敖夜,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敬佩。
不想敖夜并未接过,只道,劳烦师弟将这些东西换成有固本培元之效的丹药送至挽云峰叶峰主处。
啊?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嘿嘿。值守弟子一愣,随后偷笑着离开。
另一个值守弟子见状,摇了摇头,笑着提醒道,那小子占了您的便宜,您啊,现在就差一个仪式便是咱们剑宗的叶长老喽,我们这些小弟子可担不起您一声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并不在意这些虚礼,绕过值守弟子,将他身后整整一面墙未被领取的任务玉简尽数收走。
告辞。
敖夜这回并未像上一次那般将任务堂内所有能接的任务都接下,而是特意选择了于他有挑战性的任务。
此情此景看得值守弟子一阵目瞪口呆,那里头记录的可都是极其危险的任务,有的任务要求可是合体期,足足超出敖夜现在修为两个等级!
疯了吧?他一定是疯了
什么疯了,师兄你在说谁啊?
一群结伴而来接任务的年轻弟子进来后,听到值守弟子不断喃喃的话,不由得心生好奇。
上回教值守弟子们惊讶的还是二十年前叶师兄那格外豪迈的举动,不知这一回是哪位有本事教人如此震惊。
值守弟子伸出手,用力往身后一指,看,他绝对是疯了。
年轻弟子们随之看去,却只看到一堵空荡荡的墙,不解道,什么意思?还请师兄直言!
这墙上的任务最低要求是化神期,而最高的可是合体期!刚刚叶白长老来了一趟,就把这的任务全接下了!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值守弟子急需其他人的认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这也疯得太厉害了吧?叶峰主不管管吗?好不容易咱们剑宗出了一个千年不遇的天才,别半途夭折了
呸,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叶峰主现在修为停滞不前,而叶白长老却一往直前,修为已高出叶峰主一个等级。想来就算叶峰主有心想管,也管不了叶白长老吧?毕竟他们现在算是同级
哎,不对,宗里不是打算过段时间就为叶白长老举行仪式么,他怎么跑了?
而敖夜这次离宗历练,却是一去便是近七十年的光阴。于修者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甚至不能用漫长来形容。但于凡人来说,却是活过了一生,已然可以再世为人。
期间,敖夜一直浪迹在外,只偶尔托人往剑宗的挽云峰送了几回疗伤圣品与书信,使得剑宗为他准备的重华峰空了一年又一年。
直至七十年后,某人顶着剑尊之名、带着满身风霜归来。
大多数时间里,敖夜不是游走于龙潭虎窟,完成一个个极难完成的任务,于生死之间求得顿悟与突破。
便是拎着霜华剑一一去挑战那些在上界有名有姓的修者们,而其中大部分人皆曾在星罗城外的上古秘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进去并活着出来。
因着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敖夜都无一败绩,以致于他在上界所用的假名叶白从籍籍无名到名满天下,仅仅只用了七十年的光景而已。
而他修为进步的速度尤是令三族修者望尘莫及,细细数来,他从一介凡夫俗子到能在上界横着走的大乘期修者,也不过只用了短短百年的岁月。
上下十万年,当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剑尊之名,更是仅他一人得矣。
作者有话要说:1、晚安
2、今天安慰朋友,耽误了点时间qaq。
合租的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和女孩子合租吧。
啊啊啊,反正注意安全,警惕异性室友,别怂。
感谢在2021072622:58:14~2021072723:5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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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上界三分,人族在东,妖族居南,而魔族却独占西北两地。虽地域辽阔,但比之山明水秀的人族境与日日花红柳绿的妖族境,却是逊色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的山怪石嶙峋,水则多色泽诡异。又因少见旭日,魔族境内的树木花草不仅少,还长成了一副扭曲而奇怪的模样,唯有看得久了才会从中品出一种奇特的美感。
只可惜佘宴白现下并没有心情,细细地去欣赏魔族境内与别处迥然不同的景色。他化作一条雪白的大蛇,掩藏了气息与身形,飞快地穿过魔族广阔的疆域,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向西北蜿蜒而去的淡痕。
用了约一天的功夫,他才到了此行的终点,一个连魔族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深渊。
大蛇在地上盘了几圈,猩红而冰冷的蛇瞳望着距离他只有几丈之远的深渊。平坦的地面像是被神灵无意划了一剑,突兀地裂开了一道狭长且极深的口子,浓黑的魔气便从此滚滚涌出,将整个魔族的领土都笼罩在一片不详的晦暗之中。
须臾之后微光一闪,雪白的大蛇突然消失,而原地则出现了一位身量高挑、唇红齿白的美人。
佘宴白抬脚,一步一步地走到深渊的边缘,一袭绯红的宽松衣袍被涌上来的魔气吹得猎猎作响,未被束起的两缕长发往后飞起,如两条上好的黑色绸带般在浓郁的魔气中曼舞,几乎要与之融为一体。
他垂下眼帘,久久地凝视着脚下深不可测、令人只肖望一眼便会心生畏惧的深渊。
犹记得两千年前,他曾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到此处无力地跪趴在深渊边缘,张开干裂泛白的唇瓣、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湿透了全身、使得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拖出来的一样。
他愣愣地望向深渊,甚至还来不及心生害怕,便闭上眼果断跳了下去。只因身后的追兵将至,而这传说中的绝境对当时仓皇无措的他来说,是唯一可能寻觅到生机的地方。
下坠的过程有多久他不记得了,或许有三五天,也或许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他只知道越往下,魔气便越浓厚,以致于拂过身体时犹如一把把锋利的细刀,先是将一袭沾满尘土的衣衫割成褴褛,令人形如乞丐。然后会划破细嫩的皮肉、刮掉不甚坚硬的鳞片,令人带着满身的伤痕与血腥落入生活着无数凶残魔兽与灵植的渊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便是跳下去了又如何,那些贪婪的无耻之徒并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他们多年的筹谋成了一场笑话,便疯了似的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宝贝,好弥补一二。
绝望之下,他只能怀着死志、踉跄着走进美丽又危险的孽生海,任由那温凉的海水先是侵蚀他的皮肉骨,接着是神魂到后来,他只记得很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可是他既无法大喊大叫以减轻体内的痛苦,也流不出因疼痛而产生的眼泪。
只偶尔低头时,用浑浊不堪的眼睛隐约看到,如梦似幻的粉色海水被他染得殷红,脏了,真难看
其实最痛的还是神魂,像是被无数细如牛毛的弯针穿透并牢牢地勾住了一小块,且那弯针后连着长长的线,而线的尾部好似被深恨着他的人握在了手心里。
然后在某一刻,他已然痛到麻木的时候,长线才开始齐齐收紧,接着猛地往四面八方狠狠一扯,那无数弯针便将他撕成了一片片。
他好像死了。
又好像还没有完全死透。
但这不重要了,他很累,也很痛。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在梦里,他能再见一见那仰慕了许久的神龙阁下。
但许是苍天有眼,孽生海的海水最终并没有吞噬掉他,反而为他洗经伐髓、脱胎换骨,令他有了复仇的根基。
他活了下来,由猎物成了猎人,于是要逃要躲、惶惶不可终日的就变成了那些卑劣的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久之后,佘宴白转过身张开双臂,翻飞的衣袂如艳丽的红蝶。
他直直地往后倒去,砸开犹如黑雾的魔气,疾速往下坠去。只是这一回,深渊里暴躁的魔气再无法割破他的衣裳、划开他的皮肉。
佘宴白在这里待过许多年,吃过许多苦。以致于后来从深渊里爬出去的时候,他曾下定决心再不回来,然而眼下为了扶离和眠眠,他到底是又回来了。
深渊虽然危险可怖,但不可否认,里头天材地宝的数量,别处难以企及。更别说此处所出的宝贝,品质最差的也是中品,且魔兽们体内的元珠亦凝聚着纯粹的力量,足以令像他这种不要命的家伙前来冒险。
佘宴白弯起红唇,愉悦的笑声从唇缝中溢出,起初很小,逐渐越来越大,直至成了疯狂且响彻深渊的大笑。
不少被惊扰到的魔兽发出愤怒的吼叫,然后朝着佘宴白下落的地方快速跑来,准备撕碎他这个嚣张的家伙。
就在离渊底还有几丈之高的时候,佘宴白悄然化作巨蛇,低下头,猩红的蛇瞳一一扫过底下或仰着头朝他嘶吼、或挥爪甩尾准备发起攻击的魔兽们。
许久不见,真是令我甚是想念呢
一场单方面碾压式的血腥屠杀开始了,大蛇杀红了眼,几乎一出手就会带走一头魔兽的性命。
魔兽们怎么也没想到,一条看着陌生又弱不拉几的大蛇,为何会如此了解它们的能力和弱点,杀掉它们的时候如同碾死一只只蝼蚁那般轻松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多久,周遭的魔兽便被佘宴白屠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只有零星几头带着满身的伤侥幸逃掉,自此将对大蛇的畏惧刻进了骨子里。
土地和荒草被血染红,唯有大蛇雪白如故。
取完魔兽体内的元珠后,佘宴白便带着一身浓浓的血腥味爬向深渊深处。
不想魔兽们远远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四散而逃,令佘宴白颇感无趣,不得不掩盖了身上的气味,这才有魔兽敢主动上前,送上他所需的元珠。
佘宴白一路上不是在杀魔兽,就是在收集灵植与矿石,短短半天的功夫,便收获了不少东西。这也就是他对深渊里的魔气有了些许抵御之力,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不是死在魔兽的爪牙之下,便是被魔气侵袭引发心魔。
便是侥幸带着收获之物活着离开了深渊,沾上的魔气也不是轻易能祛除的。
深渊宛若一个时时刻刻开启着的大秘境,地方大得超乎想象,有许多佘宴白不曾涉足的角落。
故而这一次进来,他特意选择了上次未曾探索过的地方。
也不知是佘宴白运气太好,还是有的人运气太差。进入深渊不到一天,他便偶然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四周有山有水还有许多看似毫无规律分布着的参天大树。一切看着都很正常,只是与别处相比,这里太过安静了,几乎没有魔兽来此处。若是旁人或许不会觉出异样,但对无比熟悉深渊的佘宴白来说,魔兽们可不会特意空出一片世外桃源不去占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释放出神识,仔仔细细地扫过此处,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甚至捉了数头魔兽丢了进去,发现它们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异常状况,比如立即毙命又或者是受伤等。
魔兽们没了他妖力的束缚后,便不紧不慢地走开了,仿佛它们不愿意呆在这里,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片土地而已。
思量了一会儿,佘宴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便没发现异常,也要做点什么确保这儿即便是有问题也成不了问题。
他扬起尾巴尖在地上戳了戳,体内的妖力缓缓溢出,使得这块寂静之地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然后便扬起尾巴在地上狠狠一拍。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起,周遭的山水与花草树木要么被清除干净,要么被移形换位。碎了的冰融化成水,浸透了此处的土壤,带走了土中微不可见的杂物。
一处被人花费多年光阴才布置而成、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启动的天然阵法就这么毁了。
毁得不知不觉,毁得轻而易举,毁得某人几欲呕血,恨不得立即找出佘宴白杀了解恨,而佘宴白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佘宴白在深渊呆了近七十年未曾离开一步,便是给扶离和眠眠的口粮,他也只是通过法器送出深渊,因为他知道只要出去了,他不一定还有勇气再一次进来。
如今他实力强横,就是说一声上界第一也不为过,行走于深渊如入无人之地。但当初他在这儿摸爬滚打时尚且修为低微,少不了日夜不寐、时时警惕周遭潜在的危险。
那会子,他几乎每一刻都于生死危机中度过,活过一日便是一日,已然记不清有多少次重伤濒死后爬进幽深的洞穴里一躺就是十天半月,才挣扎着从无尽黑暗中醒来,又继续拼了命地修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至他有了些微复仇的实力,才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儿,再也不想回来。因为他在这儿得到重生,也在这里做尽了毕生的噩梦。
初来时被往事激起的杀心消去后,除了主动犯到他跟前的魔兽,佘宴白便很少大肆猎杀魔兽了,只是他比深渊最可怕的魔兽还要凶残的模样却是刻在了所有魔兽的骨头里,将对他的畏惧传承给后代子嗣。
以致于当七十年后,佘宴白收到孔玉传递来的一连串好消息,终于收拾收拾打算离开时,深渊中没有智慧的魔兽几乎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谢天谢地,深渊又恢复了平静。
殊不知,没多久,不仅欺压了它们七十年的杀神回来了,还来了个更可怕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1、怪我,大脸放这了,,啪啪啪
2、明天应该就到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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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和风习习,朝晖灿烂。
妖皇宫后花园内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引得许多灵智未开的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直叫。便是不能开花的大树与绿草瞧着也比往日要葱郁许多,似与宫里的主人们一道在翘首以盼。
孔玉斜坐在花台上,翠蓝绿色的孔雀尾羽如一把蒲扇似的倾斜着展开,小半搭在花台上,大半落在茵茵绿草上。
他捏着一把棕色的软毛刷在一旁的陶罐里使劲地沾了沾里头淡绿色的油脂,然后飞快地拎出来,仔仔细细地将尾羽涂了一遍又一遍,使得本就漂亮的尾羽不仅愈发光鲜亮丽,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怡人清香。
小田无意瞟了一眼,只觉眼睛都要被亮瞎了,连忙扭过头,嘲笑道,就知道臭美,哼,公子才不会喜欢你嘞。
孔玉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拧成疙瘩,愠怒道,死老鼠,我说了多少回了,我对公子的感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喜欢他,但那是亲情,亲情!懂吗?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封了你的嘴!
你敢!你要是欺负我,等公子回来了,一定会收拾你!小田可不怕孔玉,双手叉腰,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得意,看得孔玉一阵火大。
你这小老鼠胆子,看来真是被我和公子宠肥了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孔玉手一甩,犹沾着油脂的刷子朝着小田头上两只灰绒绒的鼠耳飞去,尚未碰到,便有两三滴化了的油脂先甩到了小田今儿特意新换的蓝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田低下头,呆呆地望着胸前的污渍,慌忙伸手处理,不料他不仅没有擦掉那几滴油脂,反而抹开成了一大片绿色,在蓝衣上看着很是突兀。
好好的新衣裳就这么毁了,小田简直是欲哭无泪。他伤心之下,一时忘记了躲,以致于紧随其后飞来的刷子擦过他的头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悠悠停下。而小田的头发和两只耳朵毫无例外,皆沾了些许一时半刻擦不掉的淡绿色油脂。
小田顿时红了眼眶,气得一阵吱哇乱叫,怒气冲冲地朝着孔玉扑了过去,吼道,这是我最好的衣裳!我要和你拼了,呜呜呜。公子马上就回来了,我怎么能穿脏衣服,呜呜呜,你赔,你赔
见状,孔玉连忙往旁边一跳,躲开小田的攻势,喝止道,行了啊,别闹了,我尾羽刚刷的油脂,你别给碰着了。
他这么一说,气坏了的小田更是盯准了那长长的尾羽,两只手化作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一两根解解气。
幸而孔玉跑得快,尾羽灵活地甩来甩去,次次都险而又险地躲过身后的两只锋利的鼠爪。但时间一长,孔玉不免出现纰漏,就算尾羽没被抓住,但还是被狠狠地拍了几下,受伤倒不至于,但上面未干的油脂却是被小田爪上的绒毛擦去了些,看得孔玉颇为心疼。
小田,咱们停战吧?孔玉怕再闹下去,刚刚保养好的尾羽就保不住了,于是讲和道。
小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泪汪汪道,不!你看看我的头发和耳朵,呜呜呜要脏一起脏,有本事你别跑
孔玉望了望天,不住地在心里祈祷佘宴白赶紧回来,好阻止身后发疯的小老鼠。
他令妖力附着于脚下,骤然加快了速度,身后的尾巴明明可以收回去,偏偏要留着勾着小田不停地追。
两人绕着大树坑一圈一圈地跑,前者的神情看似紧张兮兮,实则眼里盛着笑意,似是在故意逗弄身后不仅张牙舞爪还龇牙咧嘴的鼠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别生气呀,你们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相处呀坑中约莫只有一丈出头的小树晃了晃最上端的一根细瘦树枝,枝头上挂着的椭圆绿叶担忧地沙沙作响。
只是他不敢晃动得太厉害,因为他下方的树杈上放了个藤编的小窝,里头铺着柔软的布袋,填充之物不必说,自是孔玉今年大方贡献出来的新鲜绒羽。
而小窝里嘛,躺着的自然是眠眠。一枚巴掌大的白蛋上赫然出现了几道危险的裂纹,如同脆弱的琉璃珠从高处落下、砸在坚硬的地砖上将碎未碎,看得人提心吊胆,生怕眨个眼的功夫他就真的碎了。
不过琉璃珠碎了就了渣,而大白蛋要是碎了,则会露出一条白白胖胖的小蛇。
闻言,小田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只是还板着脸,眉间写满了不高兴,眼里还含着晶莹的泪,语带哭腔道,臭孔雀,看在扶离先生的面子上,我就暂时放过你。
只是想想新衣裳脏了,头发耳朵也脏了,小田就难过得想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来,他已经快两三万年没见过他家公子了。而好不容易公子终于要回来了,他却只能以这副狼狈的模样迎接,衣裳倒是能换,但他总不能拔了头发割掉耳朵吧想着想着,若非不想在孔玉面前弱了气势,小田眼眶里含着的泪就差点流了出来。
孔玉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嘴,勉强忍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挑衅之语。
罢了,不能继续逗了,要是真惹毛了小老鼠,回头等佘宴白归来,小老鼠哭哭啼啼地告状,到时候可没他好果子吃。要是被佘宴白按着当众揍一顿,到时候该哭的就是他了。
小田不难过,你看扶离小树的枝头忽然有一片叶子脱落,晃晃悠悠地飘向小田。先是拂过他的胸口,带走了上面已经干了的污渍,接着飞向小田的头顶,轻轻地碰过他沾了油脂的一对耳朵和头发,令其恢复了原样。
哇,干净了!太好了,呜呜呜,真是太谢谢您了。小田终于开心了,连忙整理因刚刚追孔玉而有些微乱的衣裳与头发。
孔玉也跟着松了口气,忙不迭跑到花台旁坐下,认真地为尾羽重新补了些油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佘宴白的速度,他前日送去的讯息,再怎么着今儿也该回来了。不止小田想以自个最好的面貌迎接佘宴白,孔玉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不惜花费大价钱换了一种更昂贵的油脂来保养尾羽。
见后花园恢复了安静,阿离悄悄地舒了口气,不想一低头,恰好瞧见小窝里的白蛋蛋忽然掉下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壳,登时吓得小声惊呼,眠眠破壳了啊,可是、可是小蛇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孔玉和小田立即围了过来,皆紧张兮兮地望着眠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眠眠不安地动了下,险些又掉下一块蛋壳来,惊得孔玉和小田大气都不敢出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呜呜呜小田又急又慌,幼崽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亲人,我们不能让小公子看见的!公子为了眠眠吃了好多苦,要是知道眠眠认了旁人当爹,那该有多难过啊。
说罢,他就拉着孔玉转过身背对着扶离树,还不忘叮嘱道,扶离先生,您记得啊,千万别化成人让眠眠看见了啊。
好哒。阿离乖乖地应下,喃喃道,我们要让小蛇成为小小蛇第一个看到的人!
喂,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算眠眠撑不住破了壳先看到了我们,顶多也就是会对我们有一些超出血缘的亲近感罢了。孔玉道,我们眠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谁才是他亲爹。
小田侧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孔玉,随即凶巴巴道,骗人!你不就是因为破壳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公子,才会一直偷偷地把公子当自个爹的吗?真不害臊,哼。
孔玉羞红了脸,低吼道,我愿意,怎么着,我就把公子当爹了怎么着?我算是公子养大的,于情于理叫他一声爹都没错。不像你个半道捡来的小仆人,一辈子就只能喊公子!
他俩又吵了起来,就在差点要动手打起来的刹那,耳畔又传来阿离的一声小小的惊呼,阻止了他们继续吵闹,快看呀,眠眠的尾巴露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住了嘴,忙转身去看,顿时一个睁大了眼,一个张大了嘴,惊讶写满了整张脸。
只见,一截犹黏答答的雪白蛇尾从掉了块壳的那处小心翼翼地伸出,在小窝里左右探了几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须臾之后,待那雪白的尾巴尖终于戳到脱落了的壳时,便忽然不动了。
孔玉等人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候。过了好一会儿,那截小尾巴才在他们炙热的目光下重新动了起来,却是带着尾巴尖上的壳一道缓缓地往壳里缩去,教人心里直道可惜。
许是尾巴与壳上都还残留着粘液,竟叫眠眠把掉了的壳顺利地粘回了原位,又成了一枚完整的蛋。
只可惜还不等孔玉他们夸赞两句,一阵微风吹过,那壳竟又掉了下来,不仅如此,还连带着旁边也脱落了一块。
脱落的面积之大,已经能令孔玉他们隐约看见里头小蛇的身影。只是顾忌着想让眠眠第一眼看到佘宴白,便一个个的都自觉移开了视线。
眠眠呆了一下,再次把尾巴伸出去,试图如刚刚那般把壳重新粘回去。
不想他这一动,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再也撑不住了的壳开始四分五裂。也是了,早在孔玉通知佘宴白的那天,眠眠就已经有了破壳的迹象,却努力地撑到了现在,就为了等狠心的爹爹回来,好能亲眼看到他破壳。
可是现在壳破了,爹爹还没有回来,眠眠的一腔努力和期待都成了空。
呜呜呜眠眠在壳底盘成一圈,小脑袋埋在腹部,委屈地哭了起来。
那声音又小又细,稚嫩而柔软,听得人先是心碎,接着便化成了糖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急坏了孔玉他们,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好教眠眠停止哭泣。
不哭,小蛇就快回来了阿离笨拙地安慰着伤心的眠眠,满树绿叶哗啦啦地作响。
小田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少见地埋怨起佘宴白,呜呜呜,公子怎么这么慢呐,我们眠眠都破壳了,他还不回来,呜呜呜
哭声盖过了眠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儿最伤心的人呢。
孔玉急得满头大汗,再无一丝妖皇的风范。忽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好主意,朝着扶离树上的小窝弹出一道妖力,只见白光一闪,脱落的壳顿时恢复如初,不仅如此,连壳上的裂纹也消失了。
眠眠重新回到了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顿时感到一阵心安。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继续等爹爹了!
一想到还能在爹爹眼前破壳,眠眠不仅不难过了,还开心地笑了起来,细碎的笑声透过被妖力掩盖了的裂缝传出来,终于令孔玉他们暂时安了心。
呦,都在这呢?
约莫一盏茶后,佘宴白的身影出现在妖皇宫内,一袭红衣犹残留着一丝来自深渊的魔气和侵染了七十年之久的血腥味。
孔玉和小田闻声回首,瞧见佘宴白比七十年前更冷更危险的眉眼,却像是没发觉一般,齐齐跑了过去,一左一右拉着他跑到扶离小树前。
快快快,眠眠破壳了,啊不是,眠眠马上要破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可终于回来,我们都快等得急死了!
佘宴白由着他们动作,被拖到扶离面前,也仍是笑盈盈的,只垂首看见小窝里的大白蛋时,笑容一僵,眉头皱了起来。
孔玉的修为远低于他,故而他妖力所做的掩饰在佘宴白眼里毫无用处,更别说,此处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腥气。
眠眠?佘宴白目露担忧,心提了起来,还以为眠眠出了什么事。先前孔玉来信,只说扶离可以化形、眠眠也快要破壳了,催他赶紧回来。他哪里料到眠眠早就能破壳了,却为了等他一直忍着不出来呢。
不待孔玉他们回答,便见小窝里本来安安静静的大白蛋突然裂开,里头等待了多时、再也不想等了的眠眠猛地窜向佘宴白的脖子。
不松不紧地缠了大半圈,胖乎乎的尾巴尖搭在佘宴白的左肩头,圆溜溜的脑袋则搭在佘宴白的右肩头,然后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庞,目光极其专注,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底一样。
而佘宴白亦然,怔怔地望着肩上与他血脉相连的小蛇崽,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的眠眠现下不过筷子一般长短,却瞧着胖乎乎、肉嘟嘟,与他一般白的鳞片泛着好看的浅粉色。但佘宴白知道,等眠眠再大些,鳞片就会褪去粉色,只余下冷厉的白色。
出乎佘宴白预料的是,眠眠有着一双区别于他的金灿灿的蛇瞳,纯粹又漂亮,宛若神灵之眼。
眠眠可谓是佘宴白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小蛇了,只是
眠眠的头上怎么有两个小包?佘宴白两条细眉拧起,望着眠眠脑袋上一左一右冒出的、黄豆大小的鼓包,深感忧愁道,莫非是他另一个爹乃是凡人的缘故,一出生就得了怪病?
孔玉和小田一听吓坏了,茫然无措地望着佘宴白与眠眠,不敢相信他们除佘宴白第二喜欢的存在会生来就有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我们明明一直在给眠眠用最好的东西啊小田喃喃道。
都怪那个凡人的血脉不行,连累了我们眠眠!孔玉的目光渐渐变得凶狠。
不、不是的。阿离化为人身,不是面容温和的中年男人模样,而是十六七岁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少年人相貌,与之前相比只有六七分相似。眉眼而天真温柔,气质恬静,周身萦绕着的一股浓郁的草木气息更是令人只瞧他一眼,便会不由得心生好感。
没事的,等眠眠长大了,包就会没了,眠眠其实很健康
说完,阿离低下头抱紧了怀里的小窝,没敢让佘宴白瞧见他因心虚而闪烁个不停的眼睛。长大了,包确实会没了,但是会变成一对角。
因着扶离的缘故,阿离知道很多东西,但受于限制,他无法泄露给旁人,只得用谎言安抚佘宴白等人。
嗯,只要于眠眠的身体无碍就行。佘宴白放下了心,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轻轻地摸了摸眠眠头上的小包,真可爱。
眠眠从初见爹爹的惊喜中一回过神,便听到了这句赞美的话,当即害羞地把头藏进了佘宴白的下巴处,撒娇似的不停地蹭着他的喉结。
命门被人如此触碰,要是换做旁人说不定早就死在了佘宴白的手中。也就是眠眠,不仅不会令佘宴白发怒,还惹得他发出一阵愉悦而宠溺的轻笑。
阿离施法清除了小窝里蛋壳上的残液,然后问小田要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包起来,双手捧着送到佘宴白面前,真诚道,小蛇,眠眠要把壳全部吃掉,才会成为天底下最强壮的幼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着阿离的手,佘宴白先捏出了一小块,然后将剩余的蛋壳收进左手腕上戴着的墨绿玉镯内,为眠眠存起来。
他撩起眼皮,狭长的眼睛藏着兴味,他上下打量了阿离一番,笑道,扶离叔叔这下看着年轻了不少呢,若是与您站在一起,旁人怕是会以为您是我的阿弟。
阿离摸了摸脸,不好意思道,小蛇是喜欢我先前的模样吗?我可以变回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只要佘宴白点一下头,他就会立即变作扶离用惯了的中年人模样。
佘宴白眉头微皱,定定地望着阿离,不用,扶离叔叔您现在的模样就很好。
好,我都听小蛇的!阿离笑道。
佘宴白垂下眼帘,扶离的性格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许多,还突然喜欢唤他小蛇,一个从未唤过的称呼这一切的表现不得不令人怀疑,眼前的人并非他的扶离叔叔!
可这人周身的气息与扶离叔叔一模一样,眼神澄澈如稚子,不像心怀恶意之人。而有他离开前的吩咐,想必这些年来小田一定有好好地照看扶离叔叔,那么旁人想假扮扶离且不被察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了想,阿离期期艾艾道,小蛇,你以后可以叫我阿离吗?或者阿离叔叔也行。
虽然扶离就是他本来的名字,但被旁人占用了那么多年,他再听佘宴白唤扶离叔叔,便总觉得像是在喊那个人,而不是他。
他想,有了新名字,或许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阿离。佘宴白暂时按下心中升的疑惑,只因此刻的阿离望着他的眼神太过真挚,比之以前的扶离多了丝发自心底的关爱。
或许只是重新生长的过程改变了扶离的心性而已,应当是他想多了佘宴白看了眼孔玉。
孔玉收到他的眼神示意,看了眼扶离,然后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佘宴白拧着的眉便稍微展开了些。
哎。阿离开心地应了一声,激动之下,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一会变成树,一会变成人,又或者变成半人半树。
无奈之下,他只得回到坑中老老实实地变成树,深深地扎根于泥土之中,以求稳住形态。
小田连忙取出特制的一大罐灵液慢慢地倒进树坑中,好为阿离补充能量,他还不忘为佘宴白解释道,扶阿离先生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离开树坑。
对,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长时间出来了。阿离道,到时候我可以保护小蛇你,还有小眠眠!
佘宴白笑着点点头,然后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小田,说道,你拿着,里面的东西你看着给阿离用。
小田打开看了几眼,顿时面露喜色,里头的东西很多,品质也很好,哪怕再加上一个眠眠,也足够他们用上一百年了。
随后他想到佘宴白能弄到这么多东西一定是在深渊里吃了很多苦,便心疼了,轻轻地推了下佘宴白的手臂,催促道,公子您快去歇一会吧,阿离先生这有我守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好,我确实有些乏了。
佘宴白摸了摸脖子上的小蛇,便招呼着孔玉一道离开了后花园,径直往书房走去。
我在深渊待了多年,周遭除了魔兽还是魔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着实是无聊透了。不知近期上界可有什么盛事,正好让我们也跟着热闹热闹。佘宴白倚在榻上,两根葱白的手指捏着一块蛋壳送至趴在他胸口处的小胖蛇嘴边。
眠眠张开嘴,啊呜一口咬在了蛋壳的边缘处,然后一点一点地啃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孔玉站在一旁,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回道,听说人修的几个大宗门打算联合举办个仙门大比,想来会很热闹。
佘宴白轻笑一声,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们也去凑个热闹。记得,要风风光光地去,最好教全上界的修者都知道你妖皇新得了位身受重伤但相貌不俗的小情人。
您这是打算?
孔玉抬起头,不慎望见佘宴白唇边勾起的危险弧度,不禁眉心一跳,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佘宴白淡淡一笑,忽然感到指尖一痒,低头看去,竟是眠眠啃食完了蛋壳,开始啃他的手指玩,脸上的笑容登时扩大了几分,手没抽回来,任由眠眠磨牙。
您是想现出真身,以自己唯为饵引出最后的屠龙者?可这也太危险了,不然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孔玉忧心忡忡道。
佘宴白摇了摇头,叹道,早一日除掉那人,我才能早一日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眠眠破了壳,会一天天长大,迟早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来成长。他便更容不得那等卑鄙小人潜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出手伤害到他的眠眠。
好,我去准备。
孔玉改变不了他的心意,只好应下。
左右不论最后的那人有多难对付,佘宴白身后都有他们在。
待孔玉退下,佘宴白便合上了疲惫的眼睛,搂着他的小蛇崽一起在榻上睡了过去。
在深渊的这些年里,即便是他修为已经高到无需时刻警惕周遭的一切。偶尔乏了,他也只是打坐片刻,睡却是不曾睡过一觉。
无他,只因那里无法令他安心罢了。
熟睡之后,佘宴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化作人首蛇尾的模样,在满是帝流浆的池中悠闲地来回游弋。
突然,一条黑色的粗壮尾巴缠住了他的蛇尾!然后将他猛地拖到了池底,紧紧缠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他绞死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1、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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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八十章
妖皇宫,书房内。
金丝冰檀木做的木榻上靠窗摆着,丝丝缕缕的清风越过窗,温柔地撩起榻上美人耳畔被汗水打湿的发,不一会儿,便将其吹干,如条条柳丝一般于风中袅娜起舞。
盘在佘宴白胸口睡觉的眠眠率先醒来,扬起上身,晃了晃犹残留着一丝睡意的小脑袋,逐渐清醒的金眸先是看了看闭着眼、蹙着眉尚未醒来的爹爹,接着便盯上了空中的那缕乌发。
小胖蛇的脑袋随着头发飘动的方向,忽左忽右地晃动着,须臾之后,忽然窜起,身体呈一条直线朝佘宴白的那缕头发冲去。
不料本来就不大的风忽然停了,那缕乌发便如折翼的黑蝴蝶,徐徐落下,与佘宴白披散在身下的长发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的一声,飞过头了的小胖蛇重重地摔在冷硬的地砖上,清澄的眸子顿时盈满了泪,嘴一张就想哭两声,却忽然想起爹爹还在睡,便硬是忍住了。
摔疼了的尾巴尖艰难地翘起,小胖蛇一边委屈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小声地哼哼。一不小心滚到了黑乎乎的榻下,小胖蛇仰躺着不动了,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
榻上,佘宴白忽而从梦中惊醒,心口怦怦直跳如一阵骤雨突来,呼吸更是破了的风箱,大口大口地往里灌气却犹是不足。抬起酸软无力的手,一摸额头,满手都是湿冷的汗,昭示着他的心有余悸。
他许久不曾做梦了,不想一做,却是那般荒唐而诡异的梦境,教人无端生出不好的预感与恐慌。
那条缠住他的黑色尾巴总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仔细想想却没个头绪佘宴白坐起来,倚着窗子,取出块素帕擦掉额上的汗。
狭长的眼眸缓缓扫过木榻,搜寻着他家小蛇崽,却不见踪影。不想眉头还没皱起,佘宴白便先听见一阵细微的哼唧声,很委屈,想要人来哄却那么小声。
伏在榻边,佘宴白一手揽住长发,低头往榻下看去,却是红唇一勾,笑了起来,眠眠怎么和你阿爹一样爱哭
小胖蛇翻了个身,慢慢地爬出来,抽噎着收起眼泪,随后小声地反驳道,眠眠不爱哭,只有阿爹才爱哭,眠眠和爹爹一样勇敢!
佘宴白长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他伸出手让眠眠爬上来,然后把他托起来,盯着小胖蛇水汪汪的金眸,问道,梦游滚下去了?
眠眠瞟了眼佘宴白的头发,认真地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然后扬起小脑袋,金灿灿的眸子亮了起来,爹爹搂着眠眠睡,眠眠就不会掉下去啦。
佘宴白噗嗤一笑,托着眠眠下了榻,行,搂着你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爹最好了!眠眠沿着佘宴白的手臂爬到他的脖间圈着,小脑袋开心的一下下地蹭着他的侧脸。
殊不知日后睡觉,大白蛇围着小白蛇盘成一圈,而某头黑色巨兽则将他们一起紧紧圈住,保证眠眠会睡得安安稳稳、连动一下都难
走,爹爹带你去看看扶离去,哦不,是阿离。佘宴白伸了个懒腰,推开门,迎着烂漫的日光走向后花园。
闻言,眠眠把小脑袋凑到佘宴白耳畔,小声道,爹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佘宴白垂眸瞥了眼神神秘秘的小胖蛇,很给面子地说道,哦,快说来听听。
其实有两个爷爷哦,扶离爷爷和阿离爷爷都是好爷爷,扶离爷爷救了爹爹和眠眠后就不见了,然后阿离爷爷醒来了,阿离爷爷很爱爹爹和眠眠不在天道管辖范围内的胖蛇崽晃着小脑袋,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两个扶离么,真有意思佘宴白眨了眨眼,唇角上扬,轻笑起来。他将此事暂且记在心里,只待日后细细观察。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弄清楚真相。
不管是扶离也好,阿离也好,只要不伤及眠眠,他暂时当作什么都不知又何妨。
轰隆一声,晴日里忽然打了声响彻云霄的雷,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小胖蛇抖了一下,停下话头,仰头望向天空,凶巴巴道,扶离爷爷吓眠眠,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空上本静静浮着的云块突然一会聚拢,一会散开。有的云块从边缘处开始泛起黑色,只是尚未变成乌云便又褪去。
佘宴白驻足,抬头望着此刻阴晴不定的天空,嘴里道,扶离爷爷?难不成在天上?
天上能有什么?仙界?佘宴白心中一哂,他可不认为远在仙界的仙人们能随意搅动上界的风云。
小胖蛇苦恼道,扶离爷爷不让说,他要生气了。
佘宴白收回视线,抬起脚继续走,伸手摸了摸眠眠的背,安抚道,那就不说了。
以他半仙的神识竟没有发觉出异样,要么是那位扶离的神识远远高过他,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比他神识强的只可能是仙人,而仙界与上界有屏障,仙人可下不来。要么是他与眠眠沟通的方法很特殊,特殊到无需神识和法宝。
好!眠眠小声嘀咕道,爹爹,虽然扶离爷爷有点坏,但眠眠还是喜欢他,就和喜欢阿离爷爷一样的喜欢
天上聚散不止的云忽然就停了,片刻后又被风吹动,缓缓形成一块块有趣的形状。
眠眠悄悄抬头看去,惊讶地张大了嘴,金眸里泛起了纯粹的笑意。
后花园内只有勤勤恳恳的小田,他就坐在树坑旁,怀里抱着个大陶罐,里头塞了许多灵植,正拿一药杵使劲捣着,这是在为阿离准备药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远地瞧见佘宴白和眠眠来了,小田便举起药杵挥了挥,喊道,公子,眠眠,你们可算醒了,都睡了三天了。
佘宴白挑了挑眉,心中微讶,没想到这一觉竟过去了三天,便垂首问眠眠,饿不饿?
眠眠在他肩上翻个身,挺了挺肥嘟嘟的肚子,乖乖地回答道,眠眠不饿。
佘宴白皱了下眉,你刚破壳,只睡前吃了一小块蛋壳,怎会不饿?
他一条雄蛇妖,不像雌蛇妖那般生来就有养育小蛇崽的天赋,这会忽然生出些慌乱来,一时不知道日后该如何照顾眠眠,才不会饿着他渴着他。。
眠、眠眠的壳有强大的力量,吃了需要时间消化。等壳吃完了,眠眠就要天天进食了阿离晃了晃枝条,柔声解释道。
佘宴白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小田,吩咐道,改日请条经验丰富的雌蛇妖来宫里,我想请教一下该如何养小蛇。
嘿嘿,不用请,这些年我和孔玉都有认真研究怎么养小蛇,公子有什么疑惑直接来问我和孔玉就行。相信有我们在,一定能把小公子养得白白胖胖!小田笑道。
还有我,我也能帮小蛇养小小蛇!阿离挥了挥自个最长的一根枝条,自荐道,我能把眠眠养成最强壮的崽!
那真是太好了。佘宴白笑了笑,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到阿离身上,神识不敢探进他体内,只在周遭仔细打量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爹,眠眠很好养!小胖蛇用尾巴尖戳了戳自个的肥肚子,也跟着说道,爹爹喂什么,眠眠都能啊呜一口吃掉!
佘宴白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眠眠肚子上尚未变得坚硬的柔软鳞片,真胖,小猪仔一样。
眠眠也不气,反而缩起身体圈住他的手指不放,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时,一只绿孔雀优雅地飞来,落在佘宴白身旁后化作人身,眼睛盯着他肩上的小胖蛇,嘴里却和佘宴白说道,您总算醒了,再不醒我就要去喊您了。今儿便是那些人修举办的仙门大比开始的日子,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仙门大比?小田眨了眨眼,期待道,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
孔玉道,不好玩,所以我和公子去就行了。
小田撅了噘嘴,眼巴巴地望着佘宴白,公子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佘宴白看了眼一旁的小树,轻轻地摇了摇头,阿离不能离开树坑太久,留在他一人在宫里着实不好,这次你便留下陪着阿离,若有下次便换孔玉留下。
我一个人呆着也没事,让小田去吧。阿离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田却拒绝了阿离的好意,笑道,不,我留下陪着阿离,那什么仙门大比一听就不好玩。
孔玉一笑,那你就猜错了,仙门大比会有很多人修宗门参与,可热闹了,哈哈哈
小田板起脸,冷笑道,哦,那不知道剑尊叶白会不会去?我记得你上回可被他打惨了,心爱的尾羽都掉了好多根呢。那会子某人整日躲在屋里不出门,就知道抱着尾巴哭嚎。你这次去,就不怕再被削了尾巴?
你被小田的话戳到了伤心事,孔玉顿时怒了,然而想到当时他受伤颇重,还是小田不计前嫌、悉心照顾他直至伤愈,便强行把怒气忍了下来。
剑尊叶白?佘宴白眉头微蹙,想起了七十年前他先后两次遇见的小剑修,似乎名字就叫做叶白。
不过百年的功夫,那小剑修倒是厉害,竟然闯下了如此名号。
孔玉羞愧道,咳,对,前些年他来妖皇宫找我挑战,我输了。
每每午夜梦回想起那场战斗,孔玉就恨得牙痒痒,他最爱惜的尾羽被那人一剑削去了好多根!后来他花了很大功夫,才养了回来,过程别提多心酸了。
你口中的剑尊叶白可是剑宗弟子,相貌平平,使得是一柄银灰色的长剑?佘宴白略有些好奇。
对,就是此人,他不仅出自剑宗,还是挽云峰峰主叶修竹的弟子,不过现在他已出了师,独居于重华峰。孔玉正色道,心中却有些好奇佘宴白是如何认识的叶白。
挽云峰么佘宴白垂下眼帘,想起了犹关在地宫里头的林逐风,可不就是那叶修竹的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挽云峰先后出了两个天赋过人的弟子,一个是林逐风,另一个就是叶修竹。现如今,却一个疯魔了,另一个则成了一峰之主,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来也是奇怪,他师尊叶修竹曾短短数载便修至元婴期,被不少人看好,谁知如此他修为停滞不前也就罢了,还隐隐有跌落的迹象。反而是他的徒弟成了后起之秀,修为与名声皆盖过了他,一说起他来多言剑尊的师父,却不再说清风剑叶修竹了。孔玉感慨万分道,林逐风那一代挽云峰弟子的命运可真是够惨的啊,死的死,疯的疯,不死不疯的也没有好下场。
佘宴白听了,只淡淡道,日后多关注下这对师徒。
他总觉得害林逐风沦落直至的人就藏在剑宗,而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林逐风那几个至今尚未露出马脚的同门。自从乌沧一事后,他便明白那仅剩的屠龙者主谋有多小心谨慎,一个极会藏的卑鄙小人!就算害林逐风的人并非屠龙者,亦与之脱不了干系!
孔玉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佘宴白的意思,这是觉得叶修竹与叶白俩师徒可能有问题,让他多留神。只是多年来他派人盯着叶修竹,却是没发现一丝异样。
那叶白他也派人查过,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剑修,修行速度虽快但也算有迹可循,并非那等靠邪法起来的小人。
要说奇怪,就是叶白那厮打败他后,曾掏出寒香玉问他上次去秘境有没有见过。他当时以为叶白有问题,不想叶白竟格外的坦诚,说他手里的玉都是这次进去后得到的,之所以问是想知道这玉都有什么效用。
后来又得知敖夜先后问过不少人类似的问题,孔玉便把心底的最后一丝怀疑打消了,只当这剑修脑子有点木。
佘宴白思量片刻后转身,笑望着阿离,对了,阿离,我收留了一个很可怜的病人。要是可以的话,回头让小田带你去给他看看?能救的话就救,救不了那就是他的命。
阿离晃了晃树枝,应道,好,小蛇要救的人一定是个好人,我救!
那就先谢谢阿离叔叔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救得了他。佘宴白脸上的笑容深了些,转头又对小田吩咐道,小田,那我就把阿离和林仙君交给你了,我和孔玉不在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田朝佘宴白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胸脯,笑着保证道,公子放心,我最会照顾人了!
佘宴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夸了他一句,我们小田很厉害。
小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孔玉翻了个白眼,说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佘宴白收敛了笑容,颔首,嗯。
举办仙门大比的地方并非某个宗门的地盘,而是在各大宗门之间找了块合适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小城,名曰问仙。
这座城由各大宗门一起修建完成,会一直存在下去,闲时供修者们自由出入,在此或切磋交流或讲经论道。而当举办仙门大比这等盛事时,则会由当时主持的宗门管辖,唯有受邀者方能进入。
而这突然冒出来的仙门大比,据说是某日几个大宗门的宗主找剑宗宗主喝茶聊天时偶然冒出的想法。一人提出,其余人纷纷赞同,便促成了此等盛事的出现,并决定日后每隔二十年便在问仙城举行一次。
而这第一届,便由剑宗主持,为的是用剑宗那位赫赫有名、仰慕者众多的剑尊来吸引年轻弟子们踊跃参与。
这日碧空如洗、风轻云净。
小小的一座问仙城,陆陆续续迎来了各宗门派来参与仙门大比的修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着是头一回举行,又是由武力值总和堪称第一的剑宗主持,故而上界大大小小的人修宗门都很给面子。大多是宗主领头,数位长老随行,一大群年轻弟子跟在后头,满眼都是好奇与激动。
问仙城不大,但此处并非凡间,用上法术神通,便是再小的一座城也能容下无数来客。城内地面上有排列整齐的屋舍,商铺酒楼客栈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
而半空之中却高高低低地浮着数座并不会遮挡住日光的圆形擂台,等大比开启时会有结界升起,以免误伤他人。至于看客们,则自行御空在一旁观看。
哎,徐年,听说你认识剑尊阁下,不知是真是假?对了,你有见过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吗?是不是因为特别的丑才不敢摘下来?大街上,有一群年轻修者拦住了一个穿着祥云青衫的修者,为首的俊秀男子不怀好意地问道。
徐年冷着脸,在下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等修者看重的是修为,便是美若天仙又如何,左右渡劫时天雷又不会少劈你一道。
实则他与敖夜除了当年夜探乌沧两仪峰的交情外,再无旁的干系。只是后来有几次遇险,敖夜恰好路过仍记得他,便顺手救了。不想落到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便以为他攀上了剑尊,与之有着莫大的交情。
哦,看来那剑尊确实长得不行,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说。那俊秀男子笑了。
徐年黑了脸,想反驳,却觉得胸腔里的话都太过苍白。只因他时至今日也未曾瞧见过敖夜面具下的相貌如何,是丑是美皆不知,故而连驳斥这无礼之徒的话都显得无力。
那俊秀男子朝身后一众师弟师妹们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后掏出一张画像给他们看,上面黑衣剑修的脸正是敖夜用了幻颜丹后的普通模样,瞧,这可是我花了重金从剑宗弟子那儿买来的剑宗画像,一块中品灵石买来的东西还能有假,这会你们总该信了吧?
殊不知,便是剑宗里见过敖夜真容的人也不多,加之他后来常常用那张普通脸行走在外,以致于不少剑宗弟子下意识地以为他的真容便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信,剑尊那么厉害,怎么会长得这么丑,呜呜呜有大受打击的修者哭了,一颗芳心顿时七零八落。
我也不信,你肯定是骗人的!剑尊才不会长这样
就、就算长得一般又如何?上界的俊男美女多了去了,剑尊这样少见的长相反而独树一帜!如这位徐仙君所言,我们应当看重剑尊的实力,而不是当众对他的长相评头论足,此真乃无礼荒唐之举!丢人的是师兄你!亦有崇拜敖夜的修者挺起胸膛,大声反对俊秀男子的话。
剑尊乃当世少见仁义之人,多有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之举,且素来不吝啬于慷慨解囊以扶危救困,如此大丈夫、真君子,你怎敢藐视其容貌?路过的别宗剑修横眉怒目,腰间的剑已出鞘三寸,大有俊秀男子再敢口出恶言就要教训他的架势。
此言一出,顿时惹来不少修者赞同地点点头,看得俊秀男子一阵气闷,着实不懂他们为何如此追捧剑尊,嫉妒得眼都红了。
行吧,你们就崇拜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吧,呵!俊秀男子冷笑一声,丢下画像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推开眼前挡路的人,大步离开,绝不承认自己其实是怂了。
徐年朝仗义出言的人拱了拱手,又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殊不知他离开之后,身后的话题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转去。
哼,是丑咳,是普通了点,但那可是剑尊啊,嘿嘿,不是我说,只要剑尊开口说想与人结为道侣,我想没有人能拒绝吧?在下虽然喜欢女子,但只要剑尊开口,在下便是献身又何妨?
呸呸呸,不要脸,轮得到你吗?依我说,怎么着也该是人家才对嘛,人家自认相貌还是不错的
嘿唾,原来你更不要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你们没发现么,剑尊的身板看着格外结实,据我在剑宗的好友说,剑尊阁下练剑之余还兼修体呢,以后谁跟了他就有福喽
啧啧,你们想想,那宽厚健壮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腰和紧致修长的腿,便是脸一般又如何,关键时候能看脸吗?
哎呀,讨厌,你们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嘿嘿,其实我也更喜欢剑尊阁下的身量
直至有人听不下去,果断泼了一盆冷水下,浇灭了这些人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火。
你们难不成忘了一件事?
什么?众人茫然地望着说话的那人。
那人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剑尊阁下,他修无情道啊!还是一个眼瞅着能以无情道飞升仙界的存在,心中哪会有儿女私情的,我看你们还是醒醒吧,别做梦了。
众人心凉如水,一个个不是垂头丧气,便是长吁短叹,仿佛不是来参加盛事的,倒像是来上坟的。
就差披麻戴孝,再撒上些纸钱。
直至有人抬头,不慎看见一身着黑衣、脸覆面具的修者踏着一柄银灰色的长剑缓缓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尊来了
哪呢?哪呢?快让我看看!
剑尊!剑尊!啊啊啊,在天上,啊啊啊,你们快往天上看呐
呜呜呜,剑尊低头了,他是不是在看我?
做梦,明明是在看我!看我!剑尊看我!
众人忘却了刚刚的失落与感伤,一个个激动又惊喜,扯着嗓子大喊,丝毫没有往日里或沉稳或优雅的样子。
因下方某处过于喧闹,敖夜垂眸看了一眼,不想喧闹声反而更大了,颇有裂石穿云的势头。
他收回视线,飞至问仙城中心处的一座酒楼,甫一踏入大门,身上便落满了里头坐着的诸位宗主长老投来的打量视线。
敖夜挺直了脊背,微微颔首,正欲往里头走,忽然心中一跳,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促使着他驻足看向外面
好似有什么人要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重要的人。
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1、晚安
谢谢如此可爱的你们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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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未至,声先到。
百鸟齐鸣,或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或高亢豪迈似波涛滚滚,又或柔和婉转若戏子低吟。
不显嘈杂,反而犹如天籁,乃是人生难得几回闻之曲。
问仙城内的年轻修者们仍在大街上的,则驻足抬头。在屋舍里头的,不是推开窗子,便是走至门口,纷纷举目四望。
还有那心急的,不管三七二十便御空而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打算先一探究竟。
酒楼内的宗主长老们自恃身份,一个个的仍端坐于桌前、面不改色,喝茶的低头吹了吹杯中绿芽,喝酒的仰头便是咕咚一大口。
只是神识却蔓延得一个比一个快,若是途中有两股神识无意碰到了,也只是默契地移开稍许,继续往前、互不相让。
妖皇?
这等阵仗,除了他还会有何人?
我人修的盛事,他来作甚,莫非是想砸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凡间帝王出行,多驾六马。而孔玉这位妖皇,却找了七头羽色不一的衔灵鸟驾车。微弯的鸟喙衔着芳香袭人、花色绚丽的鲜花,腰腹绑着柔韧明艳的彩绸,身后长长的尾羽则随着彩绸一起随风轻舞。
在众鸟的簇拥之下,衔灵鸟拉着飞辇缓缓地向问仙城飞来。
无价之金丝冰檀木做车身,上悬镶金嵌玉之华盖,缀着无数明珠的幻海蓝云纱制成帷幔,沿着华盖徐徐垂下,遮住了里头由各色宝石美玉造就的耀眼宝座以及一坐一跪的两人。
坐着的自然是身着翠蓝绿色华服的孔玉,姿态洒脱地坐在宝座上,手肘杵在扶手上撑着下巴,一双眼透过帷幔的缝隙,饶有兴趣地望着外头,嘴角却噙着一抹高傲又嚣张的笑容。
然而心里有多虚,唯有他一人知晓。尤其是一想到待会自个会做的、大逆不道的行为,便不止是心虚,神魂亦微微颤抖。
孔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佘宴白与他秋后算账。有意无意的,孔玉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佘宴白几眼,却只看到一个圆润的头顶,这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
佘宴白看着像是跪在了孔玉脚边,低眉顺眼,纤瘦的身子透着股怯弱感,似是可任人随意欺压玩.弄的小奴儿。
飞辇外那薄薄的一层轻纱挡住了众人修神识的窥探,但只这隐约瞧见的低贱姿态,便令他们心底不由得对佘宴白生出几分怜爱之情,反之则对孔玉这霸道而多情的妖皇生出了一些恶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实则佘宴白是坐在了铺着精美地毯的阶上,宽松的绯红衣摆遮住了两条长腿,除非掀开,否则是跪是坐,自然是全凭旁人想象。且不说,便是他主动想跪,孔玉也没那个胆子受着。
佘宴白狭长的眸子里凝着似水温柔,望着藏在了他胸口衣下只悄悄露出个胖脑袋的眠眠,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少许,以致于使得他故作的、温顺而卑微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破绽。
爹爹!眠眠小声地喊了一声,灿烂的金眸里倒映着佘宴白的脸庞。
佘宴白伸出一指竖在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
眠眠立即闭紧嘴巴,胖乎乎的身子扭了扭,把自己完全藏进了佘宴白的衣裳里。
幸而佘宴白今儿的衣衫宽松,才使得眠眠有处可躲,还不显得突兀。
佘宴白瞥了眼越来越近的问仙城,左手一动,两指间忽然出现一枚血红的丹药。
红唇微启,指尖一弹,那色泽不详的丹药便入了他的口,化作一股阴冷的气流袭遍全身每一处。
咳佘宴白伏下身,闷咳了一声。再抬起头时,气色与刚刚相比差了许多,脸色苍白得可怕,偏偏双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微红。
他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又像是饱受了不为人知折磨,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股惹人心疼的脆弱与无助。
孔玉掏出一条细细的黑色锁链,一头连着个足足有拇指宽的笨重脚镣。他手一扬,把脚镣扔到佘宴白身前,发出砰的一声,说道,戴上,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他的语气再冷酷些,眼神再无情些,手也别微微颤抖,当真有几分一贯爱作践美人的恶人模样。
佘宴白身子一颤,抖着手抓住那脚镣,过了一会儿,才顺从地将那脚镣扣在与之相比细瘦又苍白的脚腕上。然后他深深地低下了头,身子不住战栗,像是彻底失去了尊严,就此认命听从摆布,但内心深处却还向往着自由,只是无人来救他罢了。
看得用神识远远打量他们的修者们可谓是心疼坏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唾弃妖皇真是好狠的心,竟如此折辱美人。
若换做是他们,定这一想,便不禁脸红心跳,突然发现身份对调后自己兴许会做得更过分,便感到一阵羞愧,末了,又忍不住激动,迫切地想一睹美人芳容。
敖夜收回神识,握紧了霜华剑,大拇指按在剑柄上镶嵌了空冥石的那处,不停地摩挲着。
身形太像了
当飞辇至问仙城上空时,百鸟齐齐停止声音,不远处却响起猛兽们此起彼伏的吼叫声,其声响彻云霄,似壮威,又似警告。
酒楼内,正欲起身的宗主长老们一顿,纷纷皱起了眉。
怎的,难不成妖族要与我等开战?鸟鸣也就罢了,这些猛兽的吼声听着着实不大悦耳啊
难说,妖皇大驾光临,难不成只是想与我等一起热闹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下以为,诸位当提高警惕,以免妖族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掀起两族战争!
年轻的修者们没想那么多,一个个御空而起,伸着头往妖族那儿看,看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漂亮鸟儿,也看那奢华耀眼的飞辇及里头若隐若现的人。
更有那修为低微但为人机灵的,不能长久御空,便直接往擂台上一站。此举倒是提醒了旁人,顿时有更多年轻修者挤上了擂台,你推我搡,不时有争执声传来。
尚且按兵不动的长者们黑了脸,颇觉丢人,恨不得现在就将自个宗门里的小辈们拎回来教训一顿。
只是一个个的都想等着旁人先动,熟料旁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竟一时显得众人都格外淡定,颇有大家风范。
只是妖皇都来到他们面前了,不管其来意是何,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自若,心里头却焦急起来。
想出头的不够格,够格的又因心中的各种思量而不想当出头鸟。现下谁也不知道妖皇是敌是友,哪敢给自个的宗门招恨呢。便是双方开战了,不被嫉恨的总能活得久些。
此次仙门大比乃是剑宗主持,依老夫看,此时由剑宗出面再合适不过,诸位以为呢?有人心下一转,提议道。
此言一出,赞同者颇多,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剑宗宗主与他身旁的一众剑宗长老。
剑宗宗主骑虎难下,只好无奈应下,罢了,老夫去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修竹等长老紧随其后,神情严肃,手皆搭在剑柄上。
不想他们还没走几步,便见伫立在门口多时的敖夜飞身跃上位于酒楼上方浮着的圆形擂台,只留下一句,我去会会他。
因着这处擂台下面都是各宗长辈,便是再胆大包天的年轻修者也不敢靠近,故而使得敖夜有幸独立一擂台,倒是清静不少。
剑宗的修者们互视了几眼,还是出了酒楼,御剑而起。他们立于敖夜身后,把与妖皇对话的权利交给了他,自个则安静地做他坚实的后盾。
楼内的众人沉思片刻,也一如剑宗修者那般御空立于敖夜身后,默默地支持着身前年前的剑尊。
众人修仰望着妖族的飞辇缓缓停在中心擂台的正前方,高处一丈多。
七只衔灵鸟嘴一张,口中的衔着的鲜花落下,忽而化作无数泛着香气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你等举办如此盛事却不邀请朕,那朕只好自行前来了。孔玉撩开帷幔,笑得很是嚣张,朕不请自来,到底是有些失礼,这花便算作朕送尔等的见面礼如何?
有接住花瓣的修者仔细一看,才知这不是普通的花,乃是珍贵而少见的灵植!当即便有那见钱眼开的修者,悄悄使用灵力聚拢周遭的落花。
实则若非顾忌着身份,不少小宗门的宗主和长老也想收点花。但为了宗门的颜面着想,只好眼热那些小修者大肆收花。有看到自家弟子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还拼命地挤眉弄眼,暗示其再不动手就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玉哈哈大笑,随即晃了晃手中的锁链,发出一阵轻响。犹在帷幔之中的美人似是被拽了一下,狼狈地往前一扑,些许柔顺的乌发露出了帷幔。
佘宴白跪趴在地上,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嘴,闷咳了几声,似乎有殷红的液体从他嘴里涌出,又从指缝间流淌出来,染红了白皙的手掌和手臂。
血顺着他的手肘往下滴落,一滴又一滴,积了一滩后便往外流淌,不慎红了帷幔的下摆。
声音也像,是敖夜曾听了无数回的。曾几何时,只要听见那人咳嗽一声,他便提心吊胆。流出的血也极为熟悉,色泽鲜红,味道腥甜,他曾从那人唇间闻过无数回。
敖夜的眼神变得极冷,他握着剑一挥,无形的剑气卷走漫天花瓣,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球,然后朝着飞辇砸去。
他不管孔玉是如何得知他的过去,但他决不会坐视此人故弄玄虚,甚至是令人扮作佘宴白加以折辱!
孔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挥出一道掌风,怒道,剑尊这是何意?莫非是嫌朕赠的灵花太过普通,心生不满?
花球在两人的力量下化成齑粉,簌簌而下。
余风撩起帷帐的一角,露出里头低着头的红衣美人,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分外期待他抬起头,好叫他们看一看。
喏,阿奴,剑尊发怒了,还不赶快跪在他脚边祈求他息怒。演着演着,孔玉上头了,一张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做得好,有赏。做的不好,呵,朕今夜就让你去伺候这些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大手一挥,被指到的七只衔灵鸟纷纷低下头,瑟瑟发抖。
求您,别佘宴白语带哭腔道,不要这样对我
他缓缓抬起头,眼含着晶莹的泪,将落未落,一张昳丽的脸如晨间犹沾着露珠的花,美艳又惹人怜爱。
敖夜手一颤,差点握不住霜华剑。他怔怔地望着佘宴白,心口忽然疼得厉害,一阵又一阵地疼。
多久未见这张脸了?七十年,一个凡人的一生。
多久未见如此鲜活的佘宴白了?近百年的光阴,一个凡人走完一生,轮回转世正值而立。
孔玉俯下身,伸出两指捏住佘宴白的下巴,笑得戏虐又暧昧,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若你能得剑尊欢心,朕就解开你的脚镣,将你赠予他如何?
佘宴白含着泪的眼亮了一瞬,沾着血的双手抱住孔玉的手臂,不敢置信道,真的?
见异思迁的贱人!孔玉一甩手,佘宴白歪倒在一旁,头发落下挡住了他的脸。
敖夜不禁往前走了一步,忽又停下,一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裳,手背上青筋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具之下,他皱起了眉,竭力压□□内混乱的力量。
刚刚那一瞬间,他的道心乱了。
孔玉抓住佘宴白的一只手,粗鲁地将他扯起,然后拂开他脸上的发,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敖夜,你也不看看剑尊是否能看得上你!人家修得可是无情道,会看得上你?
敖夜抿着唇,竭力平复识海内暴躁的情绪浪潮。
假的,那不是他的阿白。
他的阿白早就死了。
剑尊,这美人是我偶然捉来的,身段极好,要不要试试?孔玉朝敖夜挑了挑眉,笑道,你放心,这美人身受重伤,弱得很。我已经□□了许久,现在又乖又软,保证不会在床上反咬你一口。
敖夜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乱了的道心愈发不稳。
不仅如此,他右耳下痒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见敖夜似无动于衷,孔玉从储物法宝中掏出一朵盛开的莲花丢进佘宴白怀里,又一把将他推下了飞辇,大笑道,阿奴,还不快给剑尊献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看着佘宴白跌下去后,才忽然发觉自己演过头了。于是他的笑声便越来越小,脸上嚣张的神情逐渐收敛了几分,看着比刚刚正常了许多,也更像一族的掌管者。
不想孔玉这忽然变化的神情落在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修眼里,便是他此举非同一般,看着是荒唐之举,说不定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大阴谋。
不好,妖皇莫非是见我人族出了个天才,想使美人计坏剑尊的修行?
太恶毒了!那人生得如此貌美,要是真令剑尊动了心可如何是好啊?剑尊他修的是无情,万万不能动情啊。
修竹兄,你是剑尊的师父,你一定要好好叮嘱他,切莫因小失大,为一具红颜枯骨,而白白误了飞升大业啊
叶修竹淡淡一笑,并不搭话。一双眼自佘宴白露出脸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扫过去,落在他柔弱无助的眉眼间,落在他似乎不仅修为尽失还受了重伤的身体上。
跌落之际,许是因为过于惊慌,佘宴白眼里的泪终于落下。
晶莹剔透,如朝露,如雨珠。
一滴、两滴、三滴
他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头痛欲裂,右耳根下的东西似乎钻出了皮肉,然后一直往下爬至他的心口,再狠狠地刺入心脏。
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碎裂,不断地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霜华剑从他手中脱落,没有归于他的胸口凝成霜花,也没有往下坠落。
而是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飞至佘宴白脚下,令他踩了一下,然后有惊无险地落入擂台上。
擂台上的结界被人开启,掩住了里头的声音。
佘宴白着一袭宽松的艳丽红衣,血迹未干的手捧着一朵粉白的莲花,踉踉跄跄地走向敖夜。
眼泪仍在流,雾蒙蒙的黑眸盛满了害怕与茫然,红唇却努力勾起,朝他露出一抹靡丽的笑容。
剑尊,给您花佘宴白微微仰头,颤抖着举起双手,欲将花献给身前高大的男人。
见他不接,佘宴白的眼泪流得愈发汹涌,眸光闪动,似是在恐惧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你敖夜的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黑眸从边缘处微微发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您收下花吧,我害怕佘宴白哭着说道,贝齿咬白了红唇,身子一软,便要像孔玉吩咐的那样跪在敖夜的脚边。
别哭敖夜抓住佘宴白的手腕,拉住他差一点就跪下去了的身体,哑声道,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似曾相识的话叫佘宴白一怔,缓缓抬起头,透过泪水,却不慎瞥见敖夜右耳下浮现出的黑色魔纹,被头发、面具和衣领挡着,若非他现下的姿势恐怕难以发现。
再仔细看那双眼睛,隐隐发红,且有狂躁暴虐的情绪在里头翻滚这是入魔的前兆,佘宴白目露惊诧。
阿白,是你么?敖夜抖着手摸上佘宴白的脸,用指腹温柔地拭去他眼角滚落的泪。
咔嚓一声,道心破碎,他用了百年、拼了命才修至大乘期的无上修为一朝尽失。
你唤我什么?佘宴白眨去眼中的泪,拧着眉问道。
他记得,自己未曾向这小剑修透露过真名,他怎会如某人一般唤他阿白?
敖夜解开身上的伪装,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上脸上的面具,然后缓缓解开,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那双威严的凤眸里只倒映着佘宴白一人的身影。从看到佘宴白的第一眼起,他就直觉地认为这人就是他的阿白。即便理智一遍遍地告诉他,眼前的人可能是旁人的一个阴谋,但心终究是骗不了人的。
直至将人真真切切地拥在怀里,敖夜终于能确信这就是他的阿白,他独一无二的阿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死了,他修无情道又何妨。佘宴白若未死,他便是道破入魔又何妨。左右他苟活至今,便是为了他的阿白。
阿夜?
佘宴白愣住,忘记了流泪,也忘记了故作可怜,直起身扑进敖夜的怀里,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他手上快干的血迹被敖夜脸上的温度融化,尽数印在了他的侧脸上。
这一刻,先前蒙蔽了他们感知的力量终于彻底散去。便是此刻不散,待日后敖夜飞升之际,这冥冥间的束缚也会被打破。而到那时,一个已然修成了无情道的人疯起来,或许会更可怕。
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暗沉,有无数黑沉的云块飞速堆满了天空,隐隐有紫色的雷电显现,一声声闷响犹如天地无奈的叹息。
怎么回事?剑尊要渡劫了,我记得他才至大乘期不久啊
我怎觉得这情况不对呢不好,他的修为在流失!难不成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的道,破了。
嗯,是我。敖夜低下头,对上佘宴白怔然的双眸,然后费力地勾起嘴角,朝他露出一抹笑。
他已经许多年不曾笑过了,脸上的肌肉已然忘记了如何去笑,以致于这一抹笑显得格外狰狞。
没了面具的遮挡,他耳下和脖子上的魔纹便清晰可见。加之他侧脸沾着佘宴白的血,一双眸子又因入魔而变得血红,当真是可怖,看着极其渗人,令人背后一凉。
佘宴白愣愣地望着他,却从中觉出一股温柔来,喃喃道,是梦么
还活着?他的阿夜还活着真好,真是太好了。
眠眠忍不住悄悄地从佘宴白胸口处的衣裳里钻出来,胖乎乎的身子缠着他的脖子,脑袋紧紧地贴着他的侧脸,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敖夜,须臾之后,金眸里流露出些许紧张之色。
你是我的阿爹么?
不等眠眠问出问题,便见敖夜温柔的神色一变,努力扬起的温柔笑容变得血腥煞气,猩红的眼眸满是残暴之色。
他握着佘宴白手腕的手一松,转而掐住他的脖子,凶狠道,你一直在骗我。
理智被彻底入魔后冷酷而疯狂的意识压下后,敖夜竟无比得清醒,过往那些一直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疑惑,在一刻,陡然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张了张嘴,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皱起了眉,脸色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你坏!啊呜
眠眠急了,顾不得敖夜极有可能就是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过的阿爹,张嘴就在那掐着佘宴白的手上咬了一口。
恶狠狠的一口,见了血的那种。这一口吞掉了敖夜体内的一股魔气,教他的理智恢复了一瞬,转瞬又再次失控。
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有自我意识,在那一瞬间,松开了手。
佘宴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施法破了擂台上的结界。他咳嗽个不停,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滑落。
眠眠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下下蹭着爹爹,试图安慰他。
那厢,孔玉见势不妙,握紧手中的锁链猛地一扯,趁机将佘宴白拽了回来揽在怀里,冷笑道,朕好心送你美人,你却想当众杀人。呵,那朕便将人收回来,独自享用,免得如此美人枉死在你这等不知怜香惜玉的人手里!
找死!敖夜执剑指着孔玉,周身杀意暴涨,猩红的眼睛锁在孔玉身上,把他还给我!
孔玉不理他,打了个手势,衔灵鸟和众鸟妖立即会意,果断转身或拉着飞辇或做掩护,飞速撤离问仙城。此举却不是怕了敖夜,而是畏惧此刻天上正在酝酿之中的渡劫天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不跑,他们便要和敖夜一道承受会因人数而翻倍的雷劫。
不止是他们,那些个人修也见情况不对,早就时刻准备跑了。这会见妖族离开,他们也不耽误了,当即飞离。
还给我
敖夜欲追上去,然而天上的雷劫却是已然酝酿完毕,阻挡了他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1、
首先,我一直都承认的错误是:
不该承诺做不到的事!!!
吸取教训,以后不会再犯!!!
2、
这几天真是怎么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各种情绪都涌出来了
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会难过会伤心,也会自我怀疑
不过我现在已经看开了
已经冷静了
我现在就是一只冷酷的鸽子
所以:
批评我的作品
可以
因为它本来就不是完美无缺
也做不到让每一个读者喜欢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只需要我的爱
和喜欢它的人的喜欢
这就够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爱吃的别硬吃
及时止损就好
至于批评我的
我的作品,我不用心
难不成是你用的心么?
所有的情节都是我脑子出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爪子亲自一个个敲出来
所以,我不会觉得水
也分不出来
自我怀疑的时候
突然就醒悟了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在以我目前最大的能力
努力地在完成这个故事
所以,我无愧于心
所以,我理直气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
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
和自己的节奏来继续
完成这个故事
不论如何
非常感谢诸位一直以来的陪伴
笔芯、笔芯、笔芯
假装冷酷的鸽子拍拍翅膀
继续码字去啦~~~~
感谢在2021073023:32:10~2021073123:5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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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晚安
问仙城上方,大块的青黑乌云重重叠叠,将明朗的日光遮得一丝不漏,只有若隐若现的劫雷在其间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一片晦暗之中,敖夜单膝跪在了擂台上,双手抱着几欲爆.炸的头,痛苦地皱起了眉。眼帘半张着,暗红的眸中有风暴在渐渐凝聚。
入魔和道心破碎带来的巨大痛苦,几乎要将他吞噬。
忽然,狂风呼啸着袭来,先是将厚重的乌云搅得稀碎,接着便裹挟着漫天碎云缓缓形成一个巨大而可怖的黑色旋涡。
无数道狰狞且粗.大的劫雷齐齐显现,怒吼着直冲问仙城与敖夜而来。
其声势之浩大,似是要将问仙城夷为平地,并把敖夜这个破道入魔的大胆狂徒劈成灰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雷光照亮了昏暗的天地,在远处围观的众人修隐约可见擂台之上的黑衣剑修用剑缓缓撑起其高大的身躯,挺直了脊背,微仰着头,好似无所畏惧。
剑尊的修为已然散尽,现在与刚入上界的凡人无异,却偏偏在这个关头迎来了渡劫期的雷劫,唉,他怕是要就此陨落了
妖皇当真是可恶,竟令美人使计毁我剑尊道心,其心可诛!
你们难道没发现么?剑尊他好像入魔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或是惋惜,或是愤恨。还有那一向看不惯敖夜小小年纪便声名赫赫的,故意提醒众人,敖夜此时已非我族类。
叶修竹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过头凝望着即将化为乌有的问仙城,隐于袖中的手不禁紧握成拳。
须臾之后,他忍不住御剑往问仙城的方向动了一下。
叶师弟!一位剑宗长老抓住了叶修竹的衣袖,好心劝阻道,我知你担忧徒弟的安危,但眼下劫雷已落,是生是死只能看他自己的命数了。你去不仅救不了他,怕是反而会跟着一道丧命啊!
这话如一道惊雷,使心有不甘的叶修竹清醒过来,惨白着脸喃喃道,我好不容易才城毁了可以重建,但人若是死了,我上哪儿再去寻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周遭的人只以为他在为即将陨落的亲传弟子伤心,又见他脸色极为难看,不禁纷纷出言安慰,道修行一途无常,让他且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修竹低下了头,周身的气息很是低落,苦笑道,多谢诸位的安慰,只是你们不懂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恨不得此刻替他受这雷劫,唉
这如父一般的良师做派,感动了不少人。一时间,众人的眼睛仍望向问仙城,不愿错过一代剑尊的陨落的时刻,但嘴上却继续安慰着叶修竹。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叶修竹抬起头,深深地望着问仙城擂台上黑衣剑修,幽幽道。
劫雷齐齐落下,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炫目的紫色雷光将整个问仙城连带着黑衣剑修的身影完全吞噬,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众人修看得瞠目结舌,心底莫名升起巨大的恐慌,连忙又往后退了几百余里,以免被波及。
若非有霜华剑支撑着身体,敖夜此刻怕是连站都站不稳。眼下他境界跌落、修为尽失,体内只余一片暴躁而疯狂的魔气。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猛的劫雷越来越近。
只是这一回,他做不到像在江宁府染上疫病时那般无法坦然赴死。
他的阿白还活着,他又怎么能死呢?敖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敖夜放弃所有抵抗,任由自己仅剩的理智被识海中疯狂的意识所吞噬,任由魔气游走他的经脉、占领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任由那破碎的金色道心浸染了魔气、变得乌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须臾之后,他再睁开眼,暗红的眸子犹如被泼了浓墨,黑沉沉的,再无一丝光亮,宛若毫无理智的魔物,只靠本能而活。
敖夜疯狂地汲取此间天地内的灵气转化为魔气,再将其汇聚于霜华剑上。
当劫雷来临之际,他横剑挡在身前。同时,体内的魔气汹涌而出,将他层层包裹住,以求在劫雷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只比飞升劫雷逊色一筹的渡劫期劫雷,又岂是他区区一介肉.体凡胎与一柄剑能挡住的。
咔嚓一声,霜华剑被劫雷击碎,化作一道流光归于敖夜胸口,凝成一朵黯淡无光的霜花。
而他周身的护体魔气在劫雷之下更是不堪一击,一层层被击散。纵使他一直拼命补充,但天雷天然便克制邪魔之气,他做再多都是枉然。
若他是魔族,体内是正统而纯粹的魔气,或可抵抗一二,然而他乃人修入魔,是为堕落,为天地所不容。
问仙城内的亭台楼阁与深埋于地下本应于今日启动、会吞噬无数修者的邪阵,具在劫雷中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敖夜没了立足之地,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的黑灰扑在他身上、脸上。
他体内的魔气尽数被劫雷击散,已然达到极限的身体再无法汲取力量,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满身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他只能等死。
吼敖夜宛若野兽一般,在死亡来临之际,发出不甘的怒吼忽然,混乱的识海中悄然浮现出一张笑吟吟的脸,令他疯狂的意识一顿,渐渐安静了下来。
阿白
敖夜仍未恢复清醒,只是无意识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然后他便被无数道劫雷击中
敖夜只觉身体好似被撕成了无数碎片,只余神魂在劫雷中不住颤栗。片刻之后,他成了碎片的身体又被一道温和的力量拼凑起来,并弥合了裂痕,变得比之前更为强大,也与他的神魂更加契合。
意识混沌之际,他隐约看到众多奇异而强大的兽涌入一片白光之中,然后便消失不见,只有一枚金色的蛋被无意遗落下来后来,大地上一片荒芜,一头身披金鳞的瘦弱小兽孤独地走过
再后来当大地恢复了生机,陆续出现了诸多生灵,而小兽已然变成了巨兽,远远地望着那些弱小生灵的热闹然后还发生了什么事,他便看不清了,只隐隐觉得应当是些不愉快的事。
说不清是只过了一瞬,还是已然过了成百上千年。
当敖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理智与疯狂在识海中经过漫长的拉扯后融为了一体,不分你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清醒了,也可以说并未清醒。
当一切归于沉寂之后,刺目的紫光渐渐散去,众人修连忙飞向已然灰飞烟灭的问仙城。
唉,这城刚修建好,还没来得及举行一场仙门大比便没了,当真是可惜啊
说什么呢,城哪有人重要,我们人修痛失剑尊,真乃一大憾事啊
快看!剑尊好像还活着!
只见紫光完全散去,一面容冷峻的黑衣修者静立于问仙城的尘埃之中。
发现他们靠近之后,也只是转过头来,威严的黑眸里一片漠然,瞧着竟比之前更冷漠无情。
敖夜右耳根下的魔纹清晰可见,昭示着他已然成了连魔族都不喜的堕落者。
不待落地的众人上前询问,他便当众开口,直截了当地脱离了剑宗,从今以后,我与剑宗再无干系。
说罢,他便不顾众人各异的神色,转过身如同一个凡人一样,朝着西北方也就是魔族的领域大步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儿!叶修竹上前一步,挽留道,你何不留下?为师愿与你一起想办法祛除魔气!
敖夜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径直往前走去,头也不回。
叶修竹望着他的背影,脸色忽阴忽晴,最终归于平静。
修竹兄,莫要为剑尊,啊不,现在应当唤他叶白,你何必为他难过?他现下转修魔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修,已然与我等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有修者看似好心劝慰叶修竹,实则是想抓住机会踩一脚昔日高高在上、令他眼红不已的剑尊。
叶修竹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眼底隐隐流露出一丝嘲讽,面上却仍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眼前敖夜的身影快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又有人道,入魔者大多为人疯魔,嗜血嗜杀,行事凶残且无人性,于我等正常的修者而言,可谓是一个潜在的威胁。那叶白现在看着虽有理智,但难保他日后不会发疯,我看要不我等趁机灭了他?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人出言附和。入魔者的修行速度本就胜人一筹,但因为他们大多乃是疯子,无心修行,便成不了气候。
可敖夜不一样,他现在有理智,一想到以他那可怕的修行天赋,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重归大乘期,甚至是渡劫期,这些修者们就感到一阵恐惧。原因一如刚刚的那位修者所言,他们不怕入魔者发疯,但怕一个可能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入魔者发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即便有不少冲动的修者欲追上敖夜将其斩杀,好替天.行道。也有那一直叶白不顺眼或曾输给他的人,混在其中想趁机出一口气。
诸位若想杀他,还请先过在下这关。叶修竹执剑挡在了他们身前,义正词严道,他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未有无故伤人性命之事。尔等怎可用他未做之事、来做杀他的借口?不觉太过荒谬?
一直保持沉默的剑宗修者们走到叶修竹身后,拔出剑斜指着地面,以实际行动表明他们的立场。
诸位放心,若有朝一日,叶白发疯作恶,我剑宗上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其斩杀!剑宗宗主摸了摸胡子,叹道。
有了剑宗宗主的保证,加之剑宗修者的实力震慑下,那些想在今日杀了敖夜的人打起了退堂鼓,嘴上放了几句不客气的话,周身的杀气和手上的武器却收了起来。
而敖夜往西北走,却不是想在魔族境内找一处容身之地,而是一直走到了深渊,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在这里,他能尽快恢复修为,然后敖夜嘴角抿出一抹温柔的浅笑,黑眸中却有血光一闪而逝。
好把他的阿白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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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晚安
在飞出足够远的距离后,独自坐在飞辇宝座上、一直垂首思索着什么的佘宴白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因先前哭过,而显得波光潋滟,浓密的眼睫湿漉漉的,好似湖岸边的青草,眼尾则泛起一片好看的红晕,似朝霞吻过留下的暧昧痕迹。
然而他的神情却有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与他湿红的眉眼应当表露出的情绪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十分割裂,宛若身体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神魂却先一步恢复了平静。
佘宴白斜睨了眼坐在他脚边阶上的孔玉,四目相对的刹那,凭借多年相处养成的默契,孔玉会意,当即起身高声道,停下,我等在此旁观剑尊渡劫后再走。
此言一出,七只衔灵鸟立即调转方向,然后悬停在空中,以一种缓慢而规律的速度扇动翅膀。
其余鸟妖们跟着默默转头,遥望着劫雷之下岌岌可危的问仙城,与先前人修的想法一般,他们也想要看一看人族那赫赫有名的剑尊最终是何下场。
而底下奔跑着的猛兽闻声骤然停下,却是你撞我我撞你,一时间格外混乱,不时有被踩到的猛兽发出怒吼,惹得上方的鸟妖看得直笑,又纷纷在孔玉的一声噤声中迅速安静了下来,无一妖敢不从。
胖乎乎的小蛇崽紧紧地贴在佘宴白的脖子上,完完全全地挡住了敖夜留下的掐痕。而小脑袋则藏在他的头发里,小声道,爹爹,阿爹坏,眠眠不喜欢阿爹了眠眠下次还咬他!
嗯佘宴白伸手摸上眠眠背部的鳞片,用指腹温柔地一下下抚摸着,以安抚受到惊吓的小蛇崽。
须臾之后,小蛇崽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凑到佘宴白耳边,小声地问道,爹爹,他真的是阿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眠眠金灿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期待,显然他嘴上说着不喜欢了,心里却一直挂念着敖夜。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谁知道呢佘宴白往后一靠,意味不明的视线穿透帷幔,一直落到问仙城中那站得笔直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抬了抬脚,犹未解下的锁链哗啦作响,声音落在孔玉耳里,听着好似催命符。
孔玉立刻变了脸色,白着一张艳丽的小脸,抖着手摸上佘宴白的脚腕,小心翼翼地解下脚镣,然后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公子,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咱事前说好了的,您不能回头收拾我
佘宴白这会没心情收拾他,搭在宝座扶手的手一敲,孔玉求饶的声音便愈来愈小,最后闭了嘴,苦着脸,眼前似乎已然浮现出日后他挨揍的景象了。
佘宴白在他心里如父,一向又敬又爱又怕,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在他头上放肆,这戏可不就演过头了么过瘾是过瘾,可现在心里止不住的后怕啊。
叶白佘宴白目光悠远,不禁喃喃道,孔玉,你说一个没有灵根、已经死了的凡人缘何会出现在上界,还在短短时间内修为就濒临渡劫期?而我刚好想引出屠龙者,他就恰好出现了,呵。
于凡间时,他不止一次探查过敖夜的身体,然而皆未发现过异样,就是一具强健而普通的凡人身体而已。
不,他体内有那古怪而强大的气息!也是了,若只是普通凡人,缘何会有那对他而言远超疗伤圣品的气息!乃至后来,他想抹除敖夜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以他半仙的神识竟也失败了。
而就这么明显得教人不得不怀疑的异样,他竟草草放下,一直没有深究!直至今日,他才恍然大悟,发觉不对!
咔嚓一声,扶手被佘宴白捏碎,手一张,稀碎的粉末便被风吹起,顺着帷幔的缝隙消失于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玉心中一凛,抬头望向佘宴白,正色道,您怀疑他有问题?莫非他是屠龙者为您精心设下的局?
他跟随佘宴白多年,不止一次见过与神龙相貌相仿的人,本以为叶白的出现要么是巧合,要么是圈套。
但此刻看佘宴白的表现,似乎叶白就是他曾远远看过一次的、当时还是下界东秦国太子的敖夜也就是眠眠的另一个父亲。
佘宴白闭了闭眼,识海中浮现出在下界所经历的一幕幕,叹道,起码在下界的时候,他应当与屠龙者毫无干系。毕竟我会下界,是因为从扶离叔叔那得知可向有缘人讨封化龙,之所以会遇见他,也是扶离叔叔给的圆盘指引
扶离?又是扶离!
他猛地睁开眼,陡然惊醒,搭在扶手的手不自觉用力,几乎要将其捏碎。
佘宴白抬头往了眼风卷云涌的天空,心下一沉。
或许,他不是入了屠龙者布下的陷阱,而是不知不觉中主动踏入了某人筹划多年的局!
看来他与敖夜的遇见,并非偶然,那么敖夜呢,他在这场局中所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
佘宴白的神情忽然变得极冷,周身的气势节节拔升。
眠眠虽然小,但并非凡间顽童,一向知道什么时候能打扰爹爹,什么时候要乖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这会感受到佘宴白剧烈动荡的心绪,他想了想,不发声,只学着佘宴白以前安抚他的动作,用尾巴尖一下下地顺着他的后颈,因着力道掌握的不好,动作忽轻忽重。
佘宴白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反手摸到脖颈后不安分的小尾巴,轻轻地捏了一下。
呜。
眠眠身子一僵,不敢乱动了,假装自己只是一条假蛇。只可惜相较于佘宴白而言,他一身鳞片很是温润,以致于被他圈住的脖子,竟比别处暖了些。
公子,冷静。
飞辇虽布了结界,但孔玉怕他继续这样下去,气势会震破结界,从而引起飞辇外众妖的怀疑,便扯了扯他的衣袖,出言提醒。
依您的意思,莫非他入上界后便有了问题?
佘宴白收起周身的气势,尽量冷静道,当年我醒来得知他的死讯后,曾用过一些法子卜算他的生死与魂魄是否仍徘徊在人世,可结果都一样敖夜已死,魂魄不在。但事实上,他不仅好好地活在世间,还改名换姓成了修者!甚至我在今日前还曾偶遇过他两次,但我却一次都没有认出他!
就连今日,也是在敖夜认出他后主动解开身上的伪装揭下面具,他才忽然认出!
明明他们曾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怎么就相见不相识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突然有些头疼,只因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有某个存在蒙蔽了他的感知,甚至极有可能在他百年前初下凡间的时候就开始了!
而能办到这件事的,佘宴白只能想到一个令人不敢想的存在只是他不明白,那个存在为何要这样做?
孔玉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却想岔了,只当敖夜当初是被屠龙者发现后藏了起来,留着日后利用他来对付佘宴白。
一时间他识海中翻江倒海,那些关于挽云峰、叶修竹和敖夜等人的讯息都浮现了出来。
此前我只命人简单查了下叶白,他是被挽云峰峰主叶修竹突然带回剑宗并不顾剑宗上下的疑惑直接收为了亲传弟子。他曾对外宣称,闭关时偶有所感,才会下界将其收为徒弟顿了下,孔玉接着道,但您也知道,那些个人修大宗门里,能使用界门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叶修竹乃一峰之主,完全有资格得知剑宗所掌握的召唤界门的咒语。
而这意味着,如果叶修竹真的有问题,他完全有可能在东秦国破之际下界带走敖夜。甚至是将寒香珠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南昭国的珍宝之中,再偶然教人发现,并将其大肆宣扬,令远在东秦的敖夜得知。
佘宴白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上次星罗城外的上古秘境出现,你曾说林逐风去过,那么他完全有可能得到一些寒香玉。但以他的身份,应当无法召唤出剑宗的界门。且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入了魔后来叶修竹便成了挽云峰的峰主,声名鹊起,风头一时无两。但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却在收了个天赋过人的徒弟后,莫名就走起了下坡路,呵。
至于什么闭关时出了岔子的借口,他自是不信的,真出了岔子,下场要么入魔要么重伤。但未入魔,只修为不进反退、境界有跌落之象且用了七十年都未好转的修者,他也只听说过叶修竹一人而已!
叶修竹的身体许是真的出了问题,但原因绝非对外说的那么简单。
若叶修竹就是屠龙者,或是那屠龙者推出来的挡箭牌,他们想对付您,何苦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公子,我觉得他收敖夜为徒,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孔玉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一点也是佘宴白好奇的地方,屠龙者绝无可能对一个长得像神龙的人心有好感,留着敖夜除了想对付他以外,只可能是有利可图。
至于这个利是什么,佘宴白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目前来看,叶修竹的嫌疑很大,你日后重点查他。若是依然什么都查不出,不妨给他找点麻烦,逼他出手。佘宴白冷笑道,你动手时注意拿捏好分寸,免得叶修竹当真无辜。
那最后一个屠龙者格外狡猾,他不得不谨慎行事,以免错杀挡箭牌,而放跑了真正的大鱼。好不容易才有了线索,一旦错失,恐怕再想抓住那人就难了。
孔玉正欲应下,忽然听到一阵轰隆巨响,转头看去,竟是劫雷反常地齐齐落下,似乎要将下方的一切皆摧毁。
紫色的雷光将问仙城完全包裹住,他只注视了一会儿便觉双目胃痛,不由得移开视线。
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孔玉一仰头便看到佘宴白蹙着眉凝望着问仙城,本已干涸的眼睛渐渐又盈满了泪,不知是因心中情绪,还是单纯因那雷光太过刺目。
孔玉张了张嘴,想出言安慰,却又担忧打扰到他,便把嘴巴合上。
他不喜欢敖夜这个突然出现,比他与佘宴白更亲密的男人。但也是因为他,才有了眠眠,于是心底的敌意便日渐散去。时至今日,他仍然不喜敖夜,但却希望这死而复生的人能从雷劫中活下来。
如此,眠眠才能没了遗憾,而佘宴白,想来也会比之前开心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爹不怕。眠眠扭了扭身子,把嘴巴凑到佘宴白耳边,以一种非常小的声音说道,扶离爷爷会保佑阿爹嗯,那个坏人的。
佘宴白转过头,垂眸望着满眼都是他的眠眠,眼睛一眨,里头的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非他脆弱不堪,实在是先前服用的丹药效果太强。
然而眠眠不知道,看见爹爹流泪顿时心疼坏了,肥嘟嘟的身子往上一窜,努力用鳞片蹭掉佘宴白脸上的泪,还不停地安慰道,不哭,不哭,只要阿爹有一口气在,眠眠就能救阿爹,眠眠肚子里有珠子,可以都给阿爹吃
他若死了,我就给你换个爹,一天换一个。佘宴白施了法诀,清去脸上的泪渍,只余泛红的眼眶。
啊?眠眠呆住,待发现佘宴白眼底的认真后,突然有些慌,忙伸着胖脑袋去看问仙城里敖夜的情况。
与旁人不同,那紫色雷光挡不住他的视线。眠眠看了一会儿,便放下了心,长吁一口气,喃喃道,阿爹活着呢,还好,还好
佘宴白瞥了眠眠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心底的担忧却稍微散去了一些。
他家小蛇崽似乎很不简单,不仅知道很多事情,还有着一些奇怪的能力。
就是不知道,眠眠的这些奇异之处是天生如此,还是来源于他另一个看似普通实则不一般的父亲。
良久之后,狂风停歇,劫云缓缓散去,隐约有日光穿透乌黑的云缝投射下来。问仙城已然成了一堆灰烬,紫色雷光中逐渐淡去,显露出黑衣剑修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先前与敖夜相拥的那一刻,虽然他的身体与感知已然告诉他那就是他熟悉的阿夜。但有那么一刻,他曾怀疑过或许他是屠龙者所伪装成的赝品,又或者是一具精心仿照敖夜的傀儡。
直至眠眠的态度以及这真真切切的渡劫期劫雷,令他彻彻底底地安了心。
不论如何,阿夜确实还活着。
回吧。佘宴白窝在宝座里,轻轻扯下脖子上的小蛇崽,一手捧着,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背上的鳞片。
没一会儿,眠眠就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沉入梦乡前,只记得说一句,爹爹,咱们把阿爹一起带回去吧等我、等我睡醒了,就替你咬他,咬很多很多口
佘宴白轻轻一笑,转头却对孔玉道,派些人跟着他,看他要去哪儿,别让他死了就成。
孔玉一愣,不解道,不把人抓回咱妖皇宫?
他掐我。佘宴白幽幽道,我得教他在外头吃点苦头。
闻言,孔玉看向佘宴白的脖颈,却是一怔。白皙修长,不说青紫了,便是一点红痕都没有。先前被眠眠挡着,他还以为佘宴白被掐狠了,毕竟当时瞧着敖夜的神情很是凶恶,而佘宴白的表情也很是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未曾想这都是他的误会,顿时心里有些同情敖夜那厮。
孔玉依言照做,从随行的众妖里挑选了数个实力不俗的大妖悄悄跟在敖夜后面。
不料此举倒是帮了敖夜一把,替他挡去了不少试图趁他修为尽失杀了他的人修,令他得以平平安安地踏入深渊。
他疯了吧,深渊也敢跳?跟了敖夜一路的大妖惊诧道。
怎么办?妖皇大人让我们看着他别死了。另有妖修强忍着恐惧走到深渊边缘,只低头瞧了一眼便连忙后退,已经看不见影儿了。
我俩守着,你等速速回去报信。讨论片刻后,其中修为最高的大妖做出了决定,便是守也不敢靠得太近,退出去好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深渊。
被劫雷洗涤全身之后,敖夜这一路上一直强忍着没吸收天地间的力量,以使身体保持纯净。直至跃下深渊,他才开始无所顾忌地吸收深渊里浓郁而纯正的魔气。
等落地时,他的修为已经恢复至金丹期。
望着朝他涌来的凶猛魔兽,敖夜那张冷峻的脸上,扯出一抹血腥的微笑,不禁令那些灵智未开的魔兽身子一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此刻,便是它们转身想逃,也来不及了。
因为敖夜已然盯上了它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渊里的魔兽才从佘宴白的欺压里解放出来,还未过几天的舒坦日子,就迎来了敖夜这个无比凶残的家伙,顿感绝望。
敖夜所过之处,灵植灵矿等天地灵物尽数被采下吸收殆尽,目光所及的魔兽不是死于他的拳脚之下,便是被一柄剑身遍布裂痕的银灰色长剑斩杀,然后剖出富含能量的元珠直接吞下。
佘宴白上次只初来那会心情不佳,才大杀特杀。然而熬夜与他不一样,为了尽快恢复修为,当真是走到哪儿,哪儿便鸡犬不留、成了一片光秃秃的荒地。
直把一个兽鸣不断的热闹深渊杀得寂静无声,魔兽不管大小强弱皆闻风而逃、草木皆兵。若非爬不出深渊,这些被杀的终日惶惶不安的魔兽怕是早就不顾一切地逃离生活了无数年的地盘了。
它们真是造了孽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若是魔兽有灵智,怕是深渊里早就处处响起哭嚎声了。
一处昏暗而宽敞的山洞里,敖夜拎着剑带着一身血腥味静立许久。半空中浮着几朵飘摇的紫色灵火,将他高大的身躯映照得犹如罗刹。
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敖夜的修为与境界便已恢复至渡劫期。而受损严重的霜华剑在他心头精血与灵火的淬炼下,亦从一柄破剑恢复如新。
须臾之后,他动了,大拇指按在剑柄上镶嵌着空冥石的那处,缓缓摩挲了一会后,只见微光一闪,一具冷白的玉棺便出现在他面前。
敖夜的手抚上棺盖,微微用力,将其推开,露出安然地躺在里头多年的尸体。
曾经他只看一眼便痛彻心扉,此刻望了许久,心里头却平静到诡异。
阿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夜翻进足够容纳两人的玉棺里,单膝跪在佘宴白的蛇蜕旁边,然后俯下身,温热的唇于蛇蜕的眉心处落下一吻。
黑暗中,他的黑眸红了一瞬。
一触即离,然后敖夜直起腰,垂首眼睁睁地望着蛇蜕从眉心处开始显现出本来的模样非常完整的一具蛇蜕,不似凡蛇的蛇蜕那般瘪而皱缩,圆鼓鼓的仿若活蛇,通体雪白,触手柔韧且润滑,周身犹残留着佘宴白身上的味道。
当真是骗得他好苦啊敖夜忍不住笑出声,经过山洞的回响之后显得格外的凄厉而心酸。
蛇妖,他的阿白是蛇妖,还是一条白色的蛇妖敖夜眼睫一颤,想到了自己曾经遇到的两条小白蛇,一为凡蛇,一为金丹期小蛇妖阿佘,唇边的苦笑渐渐染上了冷酷与血腥。
小骗子!满嘴谎言的小骗子!
许久之后,敖夜出了玉棺,将其合上收入霜华剑内。
然后他大步走出了山洞,出了深渊,带着满心暴虐的情绪御剑径直往千里妖山飞去。
而深渊里那处宽敞的山洞内,在敖夜走后,摇曳的灵火被灌进来的风吹向了更黑暗的深处。
隐隐约约照出一张巨大石床的轮廓,而床头的石壁上,赫然镶嵌着两个巨大的铁环,有细而长的铁链垂落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堆成蜿蜒。
那厢,妖皇宫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忽然从梦中惊醒,心跳得十分厉害。
他又做梦了,在快要拨开迷雾看清那缠着他的黑色巨兽是什么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了敖夜的脸。
我该去找他了
然而他不知道,某人已经气势汹汹地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水文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解释
也是最后一次在作话解释
后面就不说了
因为看多了大家都会烦
而我也会暴躁
都做过理解吧?
一道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用标准答案回答
那么会出现千奇百怪的答案
为什么呢?
因为每个人的思维不一样
看到的、理解的东西也不一样
我们不是机器人啊
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就像看到一朵玫瑰花
你先关注到花香
我先关注红艳的颜色
他先关注绿叶与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都一样这世界就太无趣了
我好像还没入v的时候
有个小可爱说
这种她喜欢倒叙
应该是直接仙门大比开篇
我认真地想了想
哇塞,不错的想法
可以尝试,当时都有重写的冲动了
但是呀,最终没有
因为那样好看归好看
快节奏,开篇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那不是我最初要写的故事呀
有人和我说过
情感大于技巧
我虽然还没大理解
但我想应该是写我想写,快乐就完事了起码对目前的我来说
首先:得我自己先快乐,我得爱这个故事,哪怕其实写得稀烂
咳,我有亲妈眼,哪怕是第一本的阿澄,有人说他是小智障,但我也爱他,写的时候自己的心态也会变得幼稚天真,感觉自己萌萌哒那种qaq
所以,我能理解你们有时候觉得这个没必要,那个没必要
我看别人的文我也会,真的,唉
但我写我的作品的时候
用的是我自己的脑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脑子要这样写,我的爪子就听话地按了出来,能咋办?
只能还是那一句,不喜欢看了就果断抽身,下一本更乖
诚心建议,非阴阳怪气
2、评论与尊重
正版读者都有权利评论
但作者也有权利反驳啊
都2021了花钱就高人一等
或写文的作者就高人一等
纯属笑话
但恶语伤人六月寒
大家都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体会过那种难过
所以,怎么忍心让别人也遭受?
所以发言的时候
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
我承认,有时候气坏了我也不理智,很刚很冲,抱歉
我呢
我是喜欢看评论的
喜欢到基本上没被抽掉的
都会看到,就算没回,也会几天后抽时间看的那种qaq
看到有趣的会乐上大半天
但看到批评的也会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之常情嘛
对于真诚的批评建议
我只想多多益善
因为从批评中才能快速进步
虽然我进步很慢
对于批评,咬着牙也要接受
然后就多看几条夸夸
找找继续前行的勇气哈哈
但人参攻击倾向
和不尊重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恕我直言
骂一句给100个人觉得有点低
立马打车去你家挨骂
个人很讨厌不用心之类的话
考试写800字作文
都得苦思开头结尾如何得分
不用心都写不出来
怎么会觉得写几十万字
会不用心呢?
p.s.涉及到一个当前能力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想大部分作者写文的时候
都是在用当前最大的努力
来完成他的原创作品
3、近来有很多小天使包容、理解和鼓励我,非常感谢!!!
哎嘿,怎么说呢
看了开心,暖暖的
我难过的时候
我朋友截图给我看
她说,你应该看的是这个
你怎么就看不见爱你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然后就醒悟了
咳,然后我就活过来了,勇气满满!
感谢在2021080123:55:42~2021080223:5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波妞是女孩、路人甲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霏羽20瓶;雪慕寒、鬼怪10瓶;平生展眉为东风5瓶;寸木4瓶;依浅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晚安
是去找阿爹吗?
盘在佘宴白枕边的小胖蛇闻言伸直了身体,然后在柔软的大床上激动地打了几个滚。
末了,眠眠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收敛了几分,顺着佘宴白垂下来的手臂爬到他的肩头,胖脑袋凑到佘宴白的耳畔,认真地保证道,爹爹放心,等见着阿爹后,眠眠就帮你咬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轻笑一声,扭头瞥了眠眠一眼,不大相信道,真的?
眠眠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是在佘宴白含笑的目光里,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真的!眠眠最爱爹爹!阿爹要是欺负爹爹,眠眠就咬他!
佘宴白哦了一声,不再为难小蛇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便带着眠眠下了床。
去问仙城那日服用的丹药,效力约莫尚能持续月余,加之他昨夜做了一晚的梦,睡得着实不大安稳,故而这脸色瞧着又差了几分,憔悴不堪,格外惹人心怜。
爹爹又做噩梦了?眠眠把脑袋贴在佘宴白微湿的脸颊上,蹭了蹭。
嗯。佘宴白穿好衣裳,随手拿起一根发带将头发绑起来,然后绕过屏风,往外头走去,说道,梦到你阿爹,就吓醒了。
闻言,小蛇崽有些忧愁,心想完了,阿爹都成了爹爹的噩梦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眠眠叹了口气,然后像个挂件一样趴在佘宴白的肩头,滑溜的尾巴垂在他胸口,随着佘宴白的行走自然地摆动着。
走到门口,佘宴白的手刚放到门上,尚未来得及拉开,那门就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
佘宴白往后退了几步,皱了皱眉头,不悦地望着门外的孔玉,怎么这般冒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救命啊孔玉嚎了一声,迈过门槛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佘宴白的小腿不放,我接到那两个一直守在深渊外的大妖的传讯了,他们说、说看见敖夜朝咱们妖族的方向飞来了,还说敖夜那厮的修为似乎已经恢复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本来就打不过他,他现在成了魔修还是与您一样的渡劫期,我要是对上他,怕是只有一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孔玉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心里更是一个劲的后悔,当初明明可以演个好心妖皇救助美人不求回报,他倒好,作死选了一出变态妖皇欺辱美人的戏码。
现下他知道怕了,却也晚了。
渡劫期么佘宴白垂下眼帘,莫名有些心慌,不禁喃喃道,他恢复的速度倒是挺快。
快到连他都有些慌了,原先按照佘宴白的预期,敖夜转修魔道需一切从头开始,纵使去了深渊那等魔气充足、天材地宝无数的地方,想要重回巅峰少说也需要大几十年的光阴。
而现今只过去了一个月,佘宴白本以为敖夜能恢复至筑基期都是万幸,谁料竟已是渡劫期。
便是他俩对上,现下谁胜谁负都未可知。
守在深渊外的大妖可曾看见劫雷出现?佘宴白伸手欲安抚一下自个此刻怦怦直跳的心脏,还未动,眠眠便用自己的小尾巴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胸口。
孔玉一怔,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未曾。
啧,看来天道还挺偏爱他呢。佘宴白低语道,心里的某个猜测逐渐成型,只是尚需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啊,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了,求您还是先想想办法吧。孔玉哭丧着脸,绝望道,不然我就只能请小田为我准备棺材了,唉我死后,到时候公子您就把我的尾羽都拔下来,然后让小田为您做一件大氅吧。日后想我了,就把大氅穿在身上
听孔玉越说越凄惨,佘宴白不禁皱了皱眉,动了动腿,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孔玉抽噎着起身,颇感委屈道,我都要死了,公子您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少说我跟在您身边也有一千多年了,死前您就对我好点吧,毕竟以后就见不到了。
便是一个普通男人,亲眼看见爱人被别的男人强占并欺辱,都会恨不得杀了对方,何况是敖夜一个入了魔容易偏激的渡劫期修者?
佘宴白轻嗤一声,往日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现在倒知道怕了?我还活着呢,还能教旁人在我眼前欺负了你?
说罢,佘宴白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帕拍在孔玉脸上。孔玉接住后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喜色,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您有法子保下我的命了?我不用死了?
佘宴白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说,忽然想起眠眠还在肩上,便又闭上了,改为传音于孔玉,末了,说道,我现在心如乱麻,暂时只能想到这个能救你命的法子。你若愿意用,咱们就用。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便替你收尸。放心,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到时候一定为你选一具上好的棺材。
孔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点头道,用!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用!
能活着谁会想死啊,与名声相比,他选择命!孔玉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好似为了胜利忍辱负重的士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佘宴白有点想笑,只是瞧孔玉紧绷的神色,便硬是忍了下来,免得他恼羞成怒。
爹爹,什么法子呀?眠眠看了看孔玉,又扭头看了看佘宴白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好奇道。
佘宴白轻轻地拍了拍眠眠的脑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温柔道,眠眠,爹爹接下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是想留下来和孔玉小田一起在妖皇宫玩呢,还是想待在爹爹身边?
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思考,眠眠果断道,和爹爹一起!眠眠不要离开爹爹!
在尚未破壳时,他就已经和爹爹分离了七十年之久。这会两父子团聚也不过才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眠眠说什么也不想再和爹爹分开。
爹爹~~~
怕佘宴白不答应,眠眠把脑袋贴在他侧脸上磨蹭,稚气的小嗓子像刚吃过糖似的,发出来的声音甜得人心都要化了。
好,但是爹爹暂时要把眠眠藏在这里。佘宴白抬起左手,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臂和细瘦的手腕,以及腕间套着的墨绿玉镯,眠眠愿意吗?
愿意!眠眠大声道,接着不用佘宴白吩咐,小胖蛇就沿着他左肩往下滑,到了手腕处后,扬起尾巴尖小心地戳了戳玉镯,问道,可是爹爹,眠眠要怎么进去啊?
爹爹会把眠眠送进去。佘宴白摸了摸眠眠的脑袋,爹爹保证,很快就会把眠眠放出来。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敖夜说起眠眠的事,就算敖夜的态度仍如凡间那次一般,但是佘宴白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好看的红色,教他如何好意思开口说他一条雄蛇却为他生了个小蛇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佘宴白并未在这难得升起的羞涩情绪中沉浸多久,便被一道扫向妖皇宫的剑气打断了。
那如浓墨一般的剑气疾速掠来,将妖皇宫内的一处侧殿削去了顶部,余波所过之处,灵植尽数枯死。
如此大的动静,千里妖山顿时热闹了起来,鸟鸣兽吼此起彼伏,纷纷朝着妖皇宫涌来,但碍着妖皇昔日的命令,无召不敢贸然入内,只得焦急地在外徘徊。
来了,他来了。公子,敖夜来了。孔玉又是激动又是恐惧,不禁抓住佘宴白的衣袖,企图从他身上汲取些勇气。
佘宴白立即把眠眠送进玉镯内的方寸天地,然后斜睨了孔玉一眼,提醒道,妖皇就该有妖皇的样子,拿出你刚刚的气势来。总归有我在你面前挡着,不论是谁想要你的命,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孔玉松了手,挺起胸膛抬起头,刚刚还哭哭啼啼的脸板起,然后露出冷酷又高傲的神色,有您刚刚的那番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往佘宴白身边走了两步,手臂一张,虚揽着佘宴白的腰身。佘宴白转头瞥了他一眼,心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刚刚还说要把尾羽拔下来给他做大氅,这会就又把尾巴翘上天了。
阿奴,我还是喜欢你流泪的模样。孔玉抄佘宴白挤了挤眼,示意他开始了。
佘宴白便配合着他做出了一副柔弱的表情,两条淡墨似的眉微微皱起,似笼罩着许多愁。
孔玉抬了抬下巴,揽着佘宴白循着魔气传来的方向,去了后花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甫一穿过月洞门,孔玉刚肥起来的胆子就怂了,藏在衣袍下的腿开始抖了起来。
无他,敖夜的相貌本是正气凛然,看着绝无可能令人恐惧,但这一入了魔,眉眼间便透着股不容忽视的邪气。往日威严的凤眼此刻含着煞,只淡淡扫来一眼,就令人心肝颤。
阿白。
敖夜锐利的视线落到孔玉的手臂上便停住不动了,想砍了再用烈火烧,余下的灰烬喂给魔兽。
孔玉如芒刺背,下意识地想松开虚揽着佘宴白的手臂,不料手臂忽然动不了了,顿时欲哭无泪,心道公子这是要害死他啊。
没办法,他只能拥着佘宴白往前走,在于敖夜只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正与敖夜对峙着的小田和阿离见他们来了,立即一左一右走到他俩身旁,一声不吭。
那日从问仙城回来,孔玉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故而这会他俩也算机警,没有暴露了佘宴白的真实身份。
剑尊你可真不够意思啊,一来就毁了我一座殿。不像我,上回还让美人为你献花。孔玉强忍着害怕,笑道。
敖夜看都没看他一眼,左手执剑,右手伸向佘宴白,唤道,阿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笑,笑得很温柔,可眼底却是冷的,连温暖的日光照都不亮他暗沉的眼底。
佘宴白眼睫一颤,抬起头来,一双含着泪的眼波光潋滟。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欲向他走去,不料却被身后的孔玉一把拽了回去。
想走?孔玉斟酌着用词,到底不敢如仙门大笔那日无所顾忌,我让你走了吗?
敖夜脸色一变,剑指着孔玉,狠厉道,要么死,要么把他还给我。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孔玉冷笑道,怕不是我一放人,你那柄剑就会瞬间斩去我的项上人头吧?
我说,把他还给我。敖夜没有反驳孔玉的话,只因他确实有此打算,无论如何,欺辱了佘宴白的孔玉必须死!
区别只在于,若他痛快放人,敖夜亦能给他一个痛快。如若不然敖夜冷冷一笑,他有无数手段让孔玉这个妖皇为他做过的事后悔。
孔玉敏感地察觉到敖夜对他的浓厚杀意,心里的恐惧愈发多,等堆积到一定程度后,他反而不害怕了。
发现手臂能动了之后,他的手立即掐住了佘宴白的后颈,然后朝敖夜挑衅道,剑尊阁下,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是你的剑先杀了我,还是我的手先掐死这位令你动了凡心的美人?
佘宴白蹙着的眉皱得更狠了,脸上隐隐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朝敖夜伸出手,唤道,阿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喊痛,也没呼救,只如以往那般喊了敖夜一声,便已令他心颤。
赌么,剑尊?孔玉冷笑道,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使了手段,令这美人与我的性命相连哈哈哈我死了,他也活不成。我死没关系,就是可惜这美人要给我陪葬喽。
敖夜周身杀意暴起。
唯有佘宴白,他赌不起。
说出你的条件。敖夜眼底隐隐浮现出血色。
孔玉一看,心知不能再刺激他了,便道,美人你大可以带走,但我要你的一个承诺。
说。
敖夜闭了闭眼,竭力压制心底升起的、欲毁灭眼前一切人与物的冲动。
他手一用力,将霜华剑插进地里。他怕再握着剑,他会忍不住杀了孔玉。
我要你承诺,此生绝不伤我性命。孔玉说道。性命相连是假,为了保命,孔玉不得已提出了这个要求,只盼着敖夜确实如佘宴白所说的那样言出必行、不是轻易毁诺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他话音刚落,敖夜便应了下来。
现在,把他还给我。
孔玉便在佘宴白背后轻轻一推,传音于敖夜,为自己的小命再加了一道保险,还请剑尊放心享用,这美人我其实并未碰过。我身患不举之症,故而只能用此法来混淆视听,还请剑尊见谅,莫与我一般见识。
这个理由倒是完美地解释了他为何频频更换情人,又为何对待美人的态度会如此多变,怕是因身疾引起了心疾。
敖夜扫过孔玉的下身,心中的敌意稍减。
变成小蛇。敖夜拥住踉跄着扑进他怀里的佘宴白后,俯身在他耳畔如是道。
佘宴白眨了眨眼,心生犹豫。
敖夜将他死死地按在怀里,一张嘴含住了佘宴白的耳朵,听话,不然我会忍不住立刻吃了你。
本是一个暧昧的字眼,甚至他说得也极为暧昧,但佘宴白却偏偏从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了魔的敖夜,说不定真的想将他拆吃入腹。
佘宴白心下一叹,依言在敖夜怀里变作了小蛇。
敖夜垂眸,定定地望着盘在他手心里、模样极为眼熟的小白蛇,忽然笑了。
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怕是他曾经遇见过的两条小白蛇便是这一条所化。
敖夜扯开胸口的衣服,将佘宴白小心地塞了进去,然后便御空而起,转头往深渊飞去。
孔玉瞧着地上插着的霜华剑,不由得出言提醒道,剑尊,你的
话还没说完,便见霜华剑颤动一下,猛地拔出,却不是飞向敖夜,而是朝孔玉刺来。
孔玉!小心!
小田和阿离惊呼。
孔玉吓得闭上了眼,化作了妖身瑟瑟发抖。他不过大乘期,与敖夜差了整整一个境界,压根无力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霜华剑的目标并非他的性命,而是他身后的尾羽。一剑下去,孔玉身后便秃了一半,教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没死?
须臾之后,孔玉睁开了眼,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低头便看到了身旁落着的尾羽,顿时傻了眼。
这、这是我的尾羽?
换做往日,小田或许已经开口嘲讽了,但眼下他怕孔玉承受不住打击,便道,阿离的医术很厉害,让他给你开几副药吃吃,说不定要不了几天,你就会长出新的尾羽来
对,你别难过,我给你开药。阿离附和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尾羽更漂亮。
孔玉受不住这个打击,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而霜华剑追上敖夜后,便载着他以全速往深渊飞去。
一路上,敖夜一言未发,一只手捂在胸口上,如囚笼一般困住衣下的佘宴白。
佘宴白倒是想与敖夜说话,只是一时不知从何开口罢了。等了半天未见敖夜开口,他却先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敖夜体内的气息似乎已无法为他提供力量,但却令他感到很安心这个男人,似乎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他。
等敖夜踩到深渊的土地后,佘宴白才悠悠转醒,挣扎了一下,迷迷糊糊地从他胸口探出头来,扫了眼周遭后,不解道,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啊
他两次来深渊,都有一大群魔兽闻声涌来,这一回却反常地平和,着实不像深渊魔兽们的作风啊。
闻言,敖夜低笑了一声,凝视着胸口的小蛇,阿白以为呢?
佘宴白瞬间清醒,待嗅到周遭未散尽的血腥味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敖夜能如此迅速的恢复修为,怕是有不少魔兽付出了元珠。
佘宴白不语,敖夜也不执意让他回答,而是带着一无所知的佘宴白回了他偶然发现的一处山洞。
那山洞的入口与山壁之内皆有着奇异的结界,他可以随意进出,而魔兽们却不行,只能由他带着方能进去,想要出来也只能由他带出。
没一会儿,敖夜便带着佘宴白来到了山洞的入口处,他掏出胸口的小蛇将其放入洞内,然后后退了几步,温柔地唤道,阿白,出来。
佘宴白不知道敖夜想做什么,盯着他唇边的笑意看了会,便依言往外爬,谁料半道上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界?佘宴白愣了下,立即释放出神识,却发现自己的神识里什么都没有,正常的就好像刚刚一头撞在结界上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佘宴白不信邪,欲再试一次,不想敖夜已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进来,将他抓起捧在手心里,低笑道,阿白,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四目相对的刹那,敖夜眼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佘宴白顿感无奈,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都是和谁学的啊?
敖夜一边大步走向洞穴深处,一边淡淡道,自学成才。
晦暗之中,他眼底的血色时隐时现。
好一个自学成才,哈哈哈佘宴白被敖夜的回答逗笑,疯了一般在敖夜的手心上翻滚。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敖夜忽然停下,弹出数朵颜色各异的灵火,照亮了眼前大得犹如宫殿的洞穴。
而其间最醒目的莫过于一张能容纳七八个人同睡的巨大石床,以及床头石壁上镶嵌着的铁环与垂下的铁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夜,那铁环与铁链莫非是你炼体之用?佘宴白一僵,扭头望着敖夜,期待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却见摇曳的灵火之光中,敖夜望着他的眼神很是缱绻,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不知为何,佘宴白抖了一下。
变回来。敖夜将小白蛇放在床上,伸出两指捏住佘宴白的尾巴尖,缓缓地揉捏着。
他的指尖似沾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随着他的揉捏,渐渐地没入佘宴白的鳞片里。
不过片刻,佘宴白便觉一股汹涌的热意从敖夜的指尖传递到他身上,然后便沿着脊骨传达至他身体的每一处。
热,很热,佘宴白热得头昏脑涨。
听话,阿白。敖夜低声哄道,指腹沿着尾尖抚摸至佘宴白尾部某处,你乖一些,我就不会发疯。
迷糊之间,佘宴白化作人首蛇尾的模样,上身覆着艳丽的绯衣,下身是一条漂亮的雪白蛇尾。
他伏在石床上,红着一张秾艳的脸,波光粼粼的双眸茫然地望着身旁的高大男人,长长的蛇尾躁动地在地上甩来甩去,待碰到男人的腿后便紧紧将其缠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把脸贴在冰冷的石床上,试图汲取一丝凉意,奈何感受到外界的凉意后,他体内反而愈发热了。
阿夜,我难受佘宴白下意识地向敖夜求救,宛若凡间那次醉酒一样。
他快热死了,而只有敖夜能救他。
敖夜垂眸望着缠在他身上不断摩挲着的蛇尾,良久之后,炙热的大手落了上去,低低一笑。
没关系,只要是阿白,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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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晚安
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半空中飘浮着的数朵灵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安安静静地躺在石床上犹处于酣睡状态的美人。
两条细眉不安地皱着,如扇的眼睫上沾着泪,湿漉漉地黏成一缕一缕的。眼尾则晕红了一片,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好似红霞映在了雪地里。挺直的鼻梁上有着一枚几乎快要消去印子的齿痕,似被人轻轻地咬了一口。鼻下的两瓣薄唇肿着,瞧着很是丰润艳丽,只唇角破了一块,凝成了殷红的血痂。
美人身下的石床铺了厚厚的雪白兽皮,身上却只盖了件单薄的黑色外衣,遮住了腰腹和大腿,却露出了遍布红印的胸膛、手臂和小腿。
而造成这些痕迹的主人却不知去了哪里,竟留下美人孤零零一人在山洞内。
待空气里残留的浓郁味道渐渐散去的时候,佘宴白才终于从荒唐且迷乱的梦境中醒来。
睁开眼的刹那,佘宴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好似死过了一回,又侥幸活了过来。他浑身疲惫,只觉身上无一处不酸软,想撑起上身,却发现两只手能动是能动,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
佘宴白颇感无奈,垂眸却一眼便瞧见了胸膛上斑驳的痕迹与两处红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蹙着眉哑声抱怨道,这混账东西是饿了多久,只差没要了我的命!
本来他心里对敖夜有诸多愧疚,现下倒好,不反过来生敖夜的气便已是他宽宏大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明明瞧着是个正人君子,经过这一遭,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分明就是个不忌口的伪君子!
思及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幕不堪景象,佘宴白从头红到了脚,眼睫颤动不已,只觉得和敖夜相比,他一个蛇妖竟更像个知道礼义廉耻的人!
起码不能人至少不能只恨他当时心有余而力不足,阻止不了敖夜那个混账东西做混账事。
佘宴白心里又羞又耻,只想瞬间失忆,可惜他那强大的神识这会却起了反作用,不仅忘不了,还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地印刻在识海里,清清楚楚。
躺了一会儿,佘宴白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想翻个身,不料他的腰肢就像断过似的,稍微一动便觉酸疼,只得安生躺着,待那股令人难耐的酸疼劲缓过去。至于两条酸麻的腿,这会突然有了别的感觉,从上到下皆是火辣辣得疼,活像是摔在冷硬而不平整的地砖上,不仅磨破了皮,还被狠心人泼了烈酒一样。
堂堂一个渡劫期修者,皮肤上的痕迹与身体上残留的感觉这会都没散,可见是被折腾狠了。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敖夜还知道为他清理,不至于教他醒来后一身黏腻。
佘宴白只好运转妖力一遍遍流转全身,好缓解一下自己此刻动都动不了的虚弱身体。
阿夜?佘宴白唤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若是这会敖夜当真应声出现在他面前,佘宴白少不得要收拾他,以解心头之恨。
不想等了片刻,始终不见人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佘宴白拧起了眉,满腔怒火稍减,反而升起了一些担忧,怕敖夜出了什么岔子。
他入了魔,性情变了许多,难保身体不会出什么隐患,尤其是想起他只用了短短时日就恢复了修为,佘宴白便愈发担心了,唯恐敖夜遭了反噬,此刻正躲在山洞的某个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被自个的猜想惊住,待身体略微好转一些,佘宴白便咬着牙艰难地坐了起来,举目四望不见自己先前的衣裳,想从手镯里取,又忧心眠眠发觉他的气息后闹着要见他,而他现下的状态哪敢让眠眠一个小蛇崽瞧见呢。
垂首望着因他起身而滑落至大腿上的黑色外衣,佘宴白冷哼一声,嫌弃地捡起披在身上,勉强裹住了身体。
佘宴白扶着腰下了床,这一走便听见哗啦一阵清脆的响声,低头一看,他的两个脚腕皆被黑色的脚镣扣住,其后连接着细细的铁链,另一头不必说,自是连着床头上的铁环。
这是困住他不够,还想用锁链将他锁在床上?
佘宴白顿时黑了脸,咬牙道,还真敢把这玩意用在我身上,当真是入了魔便肆意妄为了,哼!
手一挥,一道妖力化作的刀刃砍向脚镣,不想二者相碰之际,妖力竟被那不知是何材质做的脚镣吞噬了。
佘宴白皱了皱眉头,打量了那一堆细链,算是知道敖夜为何敢留他一人在山洞里,这是知道他压根走不了啊。先是结界后是铁链,竟是做了两手准备。
心中又升起怒火,佘宴白的一双眸子在灵火的照耀下亮得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罢了,等找着你,我们再算账佘宴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边用在山洞内效果大打折扣的神识仔细观察着周遭的痕迹,一边往山洞更深处去寻敖夜。
至于为何不往外寻,一是他走不出那洞口的结界,二是量敖夜也不敢真留他一人在洞内待着。
否则佘宴白撩起眼皮,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到时候他脾气真上来了,倒霉的就是敖夜。
佘宴白走得很慢,但每走一步,锁链就响一声,听得他格外心烦。若是别的东西,他不介意陪敖夜玩一玩,但偏偏是锁链,恕他实在无法接受。
许多年前,他尚是一条弱不拉几的小蛇的时候,便有两次被锁的经历。粗糙的、生着锈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四肢,凸起的铁刺划破他的皮肤,流出的血几乎要浸透了锁链一次是被大妖抓住打算贩卖,另一次则是被屠龙者抓住的时候,左右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佘宴白垂首凝视着脚腕上的脚镣,似乎被细细打磨过,处处圆润光滑。且材质很奇怪,看着应当很笨重,但实际戴着却很轻佘宴白忽然笑了下,也是难为敖夜精心打造了这么一副脚镣和锁链。
总归,敖夜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走了一会儿,佘宴白忽然停下,望着眼前不比之前放置石床的那处小的地方,以及赤.裸着上身正拎着霜华剑在一个挖出来的大坑里削削砍砍的男人。
明明可以施法,偏偏要亲自做,也不知他是做了多久,背上竟冒出了汗,打湿了看着还算新鲜的红色抓痕。
佘宴白随意地抬起脚晃了几下,锁链顿时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