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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家虽说要早起,可是这早起比沈半双想的还要早,可能天还没亮时,好不容易运量出一点睡意的沈半双就被钱管家给叫起来了。
疑问的看看天上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月亮,沈半双不由有点抱怨,为什么非得起这么早,谁知到外面一看,还不止自己这行人,先前在客栈里看到的大部分客人都已经在准备东西好上路。
钱管家解释道:“京城大门在寅时打开,可是每天出入京城的人太多,外面的人要进去,里面的人要出来,很容易发生拥挤的情况。再说守城门的士兵还会时不时的盘查一些人,为了早点可以京城提前去门口候着是必须的。”
沈半双点点头,明白了,这不就和堵车一样嘛!没想到在这个只有马车的世界里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晚上没有睡着的沈半双现在困意全都上来了,倚在马车里也不管路上坑坑洼洼的,就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待睁开眼时一行人都已经在京都城门口候着了,沈半双好奇地掀开车帘,现在天已经微微亮,还真跟钱管家说得一样,此时就单单在城门外候着的人和车就不在少数,更不要说排在城门里面的人了。
一直闷在马车里的沈半双直唉声叹气,想不到无事可做还真是难受,等待城门打开的时间可谓是度日如年,早知道就应该带几本书来打发时间的。直到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沈半双就知道肯定是城门要开了,探出头来见城门上已经有士兵来回执勤,而下面那可能有几百斤重的红色铁门也慢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待到城门彻底打开时,一批满面横肉的女子手执长矛分别站于城门的两边,那无形的压力就立马出来了。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人没有谁敢乱动,一个一个老老实实待兵士盘查过后要么出城要么进城来。沈半双见此啧啧称奇,果然武力确实是好东西,想象一下如果在原先社会里买车票或者其它场合里,一帮子凶神恶煞的士兵抱着枪在旁看着,哪怕有再多的人也不敢乱成什么样子,绝对会遵守排队和先来后到等规则,这就是强势!
沈半双一行人由于之前准备好了通关文牒,自然没有受到过多的盘查,轻松地进入了城里,此时京城的市场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小贩们在叫卖。钱管家虽然好些年没有来京城了,可是之前与老主人沈化如经常一起来此办事,自然对路熟悉的很。看似京城是个大地方,可是变化却也很小,不花多少工夫,钱管家带着一行人就找到了沈家一分商铺的处所来。
站在那阔气的沈记商铺门口仔细打量着,沈半双不由点点头,不愧是在京城里落脚的商铺,跟涟城里的几家商铺又拉开一个档次。之前听钱管家说过,京城里的两家商铺都是由当年沈化如身边得力的助手管理,一直到其去世前都有密切的联系,只不过到了沈怀薇这里断开了一段时间。
沈半双不禁暗自庆幸带着钱管家来了,否则以自己一个小姑娘的模样有谁能相信自己就是新当家的呢?就这样一行人还是遭到商铺伙计的询问,早就看到沈半双等人停在商铺门口,里面一个精灵的伙计迎上来道:“不知几位客官有何贵干?要不要看看店里最新的绸丝,不是我吹的,我们沈家商铺里的布可是整个京城里最好的。”
沈半双含笑不语的任由那小伙计在一边献殷勤,倒是身边的钱管家咳了一声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管事的还在吗?”
小伙计一愣,看看沈半双几人身上的装扮不简单,原本以为是大客户,没想到是来找人的,不由疑问道:“你们找我们沈元管事的干什么?”
钱管家本想露出前来的目的,却被沈半双阻止了,看了看貌似老实却精灵无比的伙计,抿嘴笑道:“我们是今天刚来到京城的小户商人,想做点绸布生意,听说你们沈家商铺很有名,便冒昧前来打扰了,想直接和你们管事的商量一下,不知道她现在方便不方便。”
钱管家脸不禁抽了抽,明摆着自家小姐想探探这小伙计的虚实,所谓看一家商铺好不好,不仅仅要看收益和规模,还要看里面的伙计会不会处理事情,怪不得自家小姐之前不让自己写信给两个老朋友通知一下的。
那伙计看了看一脸温和的沈半双,心里掂量一下,在大地方久了自然眼光也高起来了,今天刚到京城来,那就说明之前在小地方做生意呗!本来应该轻视一番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点忐忑不安的感觉,笑道:“这样啊!我们管事的每天不定时的来巡查一番,说不准到底何时会出现,要不贵客在这等一会,或者留下贵姓和地址,待我们管事的前来,小的通晓一下。”
沈半双呵呵笑着:“不用那么麻烦,我就直接在这里等她吧!”说完大咧咧的往铺里提供给客人休息的座位上一坐,等着小伙计处理问题。
到京(下)
钱管家头疼的看着自家小姐,把名号报上来让人立马准备个住处不就行了吗?现在一行人带着行李还有那马车都堵在这商铺门口,不是惹得外人群观吗?而且被那么多人看着还指指点点的多么难受啊!
沈半双哪里想得那么多,有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再加上那小伙计识趣的添上一杯茶水,自然慢慢抿着,反正自己是很舒服的。时间一长,那小伙计有点忍不住气了,那么多人堵在自家门口,引得很多人看着,就是不进来买布,这怎生得了。
怎么办呢?虽然听对方话语知道其是从小地方来的,而且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人开罪不起,直接开口赶人吧也不好,这样磨着也不是个办法。小伙计试着和沈半双商量道:“不知客人刚到京城来,找好了住处没有?”说着眼还往钱管家瞄了瞄,意思道如果找到了就赶快先把行礼都安置好,免得堵在门口影响生意。
沈半双装作没有看到那伙计为难的脸色,悠悠道:“没有啊!我们都是从小地方来的,做的是小本生意,也赚不得几个钱,而且听说京城里大客栈投宿费都很贵,一帮子人住客栈划不来,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小伙计讶然道:“那客人准备怎么办?”
沈半双半开玩笑半说真话道:“所以来找你们管事的商量啊!和你们沈家做笔生意,你们负责提供我们在京城几日的住处,不就行了嘛?”
听到沈半双这番话,不仅商铺里的伙计,就连钱管家嘴角都抽搐不已,自家小姐不是在难为人家了吗?站在外面的随从们仗着沈半双看不到直接笑了出来,但是也不敢笑得太大声,只能捂着嘴拼命的笑着。
此时商铺里还有还几个伙计,听到此话,有一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这位客人是从来没有到过京城,见识过少了吧!我在这里那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的来呢?”
沈半双也不以为意,反而劲头更上来了,回道:“你说的还真对,我确实没多大见识,真想在京城里好好逛逛,可是带着那么多的东西未免过于累赘了。要不这样吧!老钱你去叫随从们把东西都卸下来放在这里,嗯,”指了指铺里的几个伙计道:“你,你,还有你,帮我们东西看好了,等到你们管事的前来我就和她好好谈谈这件事情。要不然你们也可以先行帮我们安排好住处,我没有意见。”
那人气结,还真没见过如此,如此嚣张的人,本想说几句脏话,可是良好的职业教育无法使自己和客人起正面冲突。只能气冲冲的瞪着沈半双,只要沈半双真敢做的话,就只好请这帮子客人出去了。
还是原先接待沈半双的伙计比较冷静点,勉强笑了笑道:“这位客人的要求恕我们无法答应,一来沈记商铺没有这样的前例,二来我们几个都是伙计当不了家,客人们如果怕京城里客栈的投宿费过贵,大可不必担心。其实京城里有很多客栈,除了几家非 常(炫…书…网)华贵的客栈外,其余大都数是普通消费的。要是客人们生怕找不到,在下可以推荐几家比较正规的给你们看一下。而且客人们的东西真放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来人往的,万一有损失的话,我们也没法担待。”
沈半双暗暗赞叹一声,果然是个机灵的人,看来在这一帮子伙计中,此人能力不一般啊!看着恭恭敬敬的样子,其实话语里面夹着不软不硬的钉子,明着暗着都想把自己这行人给弄出去,是个不错的人才,笑道:“到现在都不知道阁下姓什么,不知可否通晓一下。”
小伙计作揖:“不敢当,贵客就称呼在下沈三就行了。”
沈半双咦道:“这么巧,你也姓沈,我也姓沈,看来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