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此时,一个青色身影加急急掠来,未作丝毫停留,加入战局,脸上的焦急关心显而易见,对云墨羽怀里脸色苍白的冷晴儿问道:“你没事吧!”
冷晴儿看着突然出现的皇甫倾伶皱眉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出来看日出,是她临时起意,除了冷府的人,别人无从知晓,就处是冷府,知道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先是黑衣人步步紧跟,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她虽已暗示橙衣,但至今不见人影,想必是她们遇到了阻碍,至于他的出现,她不得不怀疑。
皇甫倾伶面对她质疑的目光,不由浮出一丝苦笑,她不相信他!也是,当初,他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只是后来,却发现自已越来越受她吸引,自己的一颗心也慢慢失落,忍不住要去关心她。
“今天我陪祖母上香,路过此处,看到你的丫环在山下与人打成一片,出手相助,她们却不要我帮忙,只说你在山上,我便匆匆赶来了!”带着哀伤解释道。
“哦,还真是巧了!”冷晴儿道。上次是他为他娘守忌,这次是他陪祖母上香,这么巧的事都让他碰上了,是他的不幸?还是她太过幸运?
感受到她的不信任,皇甫倾伶不再多言,把满身的悲愤都发泄在剑下,招招不留情,一击必杀。
两人也因为皇甫倾伶的加入而轻松许多,渐渐有了还手之手,不再老处于挨打的地步。此时,橙衣和紫衣也带着晴雨阁的人赶到了,一起加入战斗,看到冷晴儿平安无事,大大松了口气,又对黑衣人怀恨已久,上次没能斩草除根,这次春风又生,现在更不能放虎归山了。是以,每个人都使出平生所学,式式狠厉,带着浓浓的肃杀,直逼而来。
形势混乱,人影魑魅,满山都是刀剑相击的声音,浓浓的血腥味随着山风传到很远很远。
人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去怜惜谁,倒下一下,接着又上来一个,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退缩半步,死士的可悲就在于,不达目的死不罢休。黑衣人杀红了眼睛,新仇旧恨涌上,恨不得把冷晴儿五马分尸,以前出行任务,虽不是每每顺利,却从来没有受损这么严重,几乎全军覆没。带着悲愤,带着绝杀,带着不死不休的决心,纵然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但战斗还在持续中,手中的金丝箭已然发完,却被前面的人巧妙一一躲过,弃箭拾剑,凌厉的杀招使出,围攻他的紫衣和红衣顿感压力。
冷晴儿解决掉眼前的一个黑衣人,捂着狂跳的心口对云墨羽说,“快去帮紫衣她们,她们不是他的对手,今日断不能放他离开!”这身体一定要好好调养,稍动两下,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云墨羽担忧地看着她,不愿离开,她太虚弱了!
冷晴儿看出他眼底的担忧,指着一边和黑衣人击杀着的皇甫倾伶道,“放心,不是还有他吗,他会保护我的!”
云墨羽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刚一剑剌入一名黑衣人胸口的皇甫倾伶点了个头,飞身向紫衣三人方向掠去。
皇甫倾伶因冷晴儿的话,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后又看着冷晴儿苍白虚弱的小脸,溢满担忧,上前扶着她,关心地问:“你怎么样?”手抚过她的脉搏,一片絮乱的跳动,还有阵阵寒意透出。
冷晴儿摆摆手,道:“无碍!”她太过逞强,体内余毒未清,一翻打斗下来,内力消耗过大,寒毒隐隐欲发。忙坐下,闭目运气,易心经游走全身,压住体内冰寒之气。
皇甫倾伶站在她旁边,一脸戒备,为她守功护法。
云墨羽合三人之力,将黑衣人击倒在地,一根银针飞过,封住他命门大穴,制住他一身高超的武功。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冷晴儿运功完毕,再行发落。
良久,冷晴儿觉得四肢消融,暖意流遍全身,这才睁开眼睛,美目流光四射,对云墨羽浅浅一笑,以示感谢。接着瞪向地上的黑衣人,面罩已被拿下,一张清瘦的面容露了出来,眼中一片死灰,茫然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冷晴儿走上前,俯下身道:“我不问是谁派你来的,但我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可以堂堂正正活在天地间,如何?”
黑衣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是一副死寂的模样。
冷晴儿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不是善人,不会同情你,我们各有各的立场,如此,我给你最后一份尊严,你自己了断吧!”
这时,黑衣人转动了一下眼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挥剑自吻,鲜血溅地,一抹孤魂再生!
冷晴儿看了看漫山的尸体,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随风吹散,淡淡地对紫衣等人说道,“化了吧!”
空中飘起腐尸粉的味道,刺鼻难闻,云墨羽皱眉,走到她身前,揽过她,飞身离开。
------题外话------
呼呼,墨好像看到月票了,谢谢送票票的亲!这可是墨得的第一张票哦,很开心,么一个!
正文 第六十章 嫌她脏?
“还不进来?”一改刚才的温润,冷冽声起。
暗影忽的脊背一凉,缩了缩脑袋,颤巍巍地走进房间,见公子正摸着脖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忙倒了茶水递过去。
“人是你找来的?”声音很轻很淡,因喝了水的关系,听上去比刚才滑润多了,但是却无端叫人觉得冷嗖嗖的。
“公子,不是属下,是蓝衣公子找来的!”暗影忙答道。
是他?晴儿的师兄!他虽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但仅仅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略有惺惺相惜之感罢了。这次他受伤之时刚好碰到了他,并把自已带回。却没想到,他竟会找了冷晴儿前来!
“我昏迷了几日?”无悔淡淡地问,眼里闪过一丝深暗。
“公子睡了有两日两夜了,如果不是凤小姐带了云公子前来,只怕公子已经……”暗影一脸痛意,未再说下去,但无悔也已明白。
“行了,这事不要再提!这么说来,她已经知道?”无悔打断他的话,沉思道,眼里划过一丝不自在之光,苍白的脸略略泛红,不过一直低着头的暗影并未察觉。
“是的,公子请恕属下擅做主张,属下已将这些年来公子在背后为凤小姐所做一切都一一告诉凤小姐知道了。”暗影心一横,眼一闭道。不管公子怎么罚他都好,他就是看不惯公子为情所苦的样子,守了这么久,却一直不敢上前相认,反而为他人做嫁衣,眼看凤小姐就要嫁于他人了,公子不急,他都快急死了,到时只怕公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黯然情伤了。
“谁准你多事的?”无悔的声音很冷,眸若寒冰。
暗影“噗”的一声跪下,道:“反正属下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公子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唉!罢了,你退下吧!”无悔看了他半晌,摆摆手道。
暗影忙起身离去,只是那脚步比平常轻松了许多。
“等等,我这嗓子是怎么了?”无悔叫住正要出门的暗影,摸着脖子不舒服地扭着头。虽说昏迷两日,嗓子是会干哑,但为什么他觉得火辣辣的,犹如吞了火炭一般呢?
“呃?属下不知!可能是公子睡的太久了吧!”暗影把掏出一半的清嗓丸又塞回袖中了,想着等下找个机会再送来!
“嗯,你下去吧!”无悔不再追问,闭目半躺着。等暗影下去后,玉手抚上犹在微微作痛的胸口,脸上涌出一丝苦楚,还夹着些许麻木,喃喃道:“为什么?父亲?我是您儿子呀,为什么你可以下得了如此重手?您可知,您那一掌,孩儿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窗外飘进几瓣碎花,在空中轻轻荡了几个圈后,慢慢落地,凄艳迷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