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而已,她就已经不能接受了,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恐怕烧房子还算是小的啦。
两人这么一笑,柳絮也顿时反应过来,芷兰是在捉弄她。又气又急的,追这芷兰和凝晗俩就打,“看你们两,居然敢笑话我,告诉你,以后这么我是大姐,我说了算。”
一边追着人打,一边还不忘给自己正身,这下凝晗和芷兰两人笑得更乐了。
这一刻欢声笑语,昨夜的不快都被抛诸脑后。
就这样,在柳絮大姐的地位被正式确立,依次是芷兰,凝晗,最小的就是若兰了。虽然没有什么义结金兰的仪式,但是当四人共同举杯的时候,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表示她们真的很开心。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过几天我去找间大点的院子,我们一起般进去。不管将来我们四个人会怎样,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柳絮端着酒杯,站着说话的样子,俨然很有大姐的风范。
而她说的那句一家人,更是让凝晗和芷兰若兰感动。无独有偶,凝晗和芷兰若兰一样,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但是柳絮不一样,她有家,只是回不去了。
也许在四个人当中,她是最渴望有一个家的人。
“嗯,那以后我就有三个好姐姐了。”若兰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
“我不仅多了个妹妹,还多了个姐姐,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芷兰也站了起来。
大家都很激动,凝晗的目光她们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片刻,心里有一种被幸福添满的感觉。“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家,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了这么多的亲人。”凝晗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眼角却一直都噙着微笑。
“来,为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干杯。”凝晗感激的看着柳絮,没有柳絮就没有今天的阮凝晗。
“干杯。”
“干杯。”
缘是缘非 第十七章 彻底死心
亲情,友情,爱情。
人一生中,为非就在这三种情感之中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它们虽看似简单,但缺失某一种,都会一种无法弥补的缺憾。
当四个本无一点瓜葛的一起举杯,齐声干杯的时候,她们都共同的收获了亲情和友情。这在她们以后的人生路上,多了一个永远的避风塘。
虽然收获良多,但是有些空缺并不是随便什么就可以弥补的。凝晗的心,终究还是觉得空了一块,是庆幸亦或是遗憾,总是矛盾纠结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时间仍然在前进,生活依然在继续。即便是南宫沧弈知道那场大火的主使是筱言,他们的亲事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天在书房,南宫沧弈几次欲冲出书房,去雪苑找筱言。他想问她,为何要那么做,为何要将凝晗最后的一点念想也给毁了。
但是他没有,他知道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质问任何的事情。他一直在以爱的名义,做着一件又一件伤害凝晗的事。而筱言所做的,与之比较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凝晗拿着匕首指着他的心口的时候,他觉得那一刻他无比的轻松,因为他犯下的罪孽可以随着鲜血的流尽而得到洗刷。然而,匕首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而不是他的心上,他注定要背着这个包袱,苟且偷生。
两天后,就是三月十八,这个黄历上说的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却飘起了几丝春雨。
细如牛毛的春雨,为天际挂上了一道朦胧的门帘,让这世间的万物看着都那么的不真切。
京城新贵南宫沧弈成亲,自然可以轰动整个京城。细密的春雨,又怎么阻挡得了好事者们的热情。苍暮园,内内外外,皆一片喜色。
高耸的门庭上,早就挂上了大红喜庆的红灯笼和红绸带;乐队在一旁卖力的吹奏着喜庆的乐曲,和着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将热闹一阵一阵的推向gaochao。
平日看似很宽敞的街道上,此刻正人头攒动,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南宫沧弈一袭大红的喜服,胸前系着红色的绣球,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只是,其脸上却并不见喜色,黑曜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他的情绪。
程序一道一道的进行着,当司仪最后高昂的一声礼成叫响之时,南宫沧弈似乎听到心一点点裂开,落地的声音。
从此,他是个无心之人。
他知道他并不爱筱言,娶她,只是为了照顾她,亦或是为了报答义父义母十几年对他的照顾。
坐在新房里,筱言狂跳不止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小心的掀起盖头的一角,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
桃花镂空的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双喜字,红色洒净的纱幔,被一对倒挂金钩斜斜的挂在玄关处;一对粗如孩童藕臂的红烛,正跳跃的燃烧着;烛台下,摆着寓意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铺着红色锦布的桌子上,放着酒壶和两个酒杯。
待会,她就要和弈哥哥一起喝合卺酒,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从她的身边把弈哥哥抢走了。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一点点沉寂下来,筱言的心却跟着紧张起来,脸颊也不觉得烫了起来。当筱言翘首以待的凝听着外面的响动的时候,南宫沧弈却撇下赤炎和夜影等人,独自来到了黑漆漆的凌苑。
这春雨淅沥沥的下了一天,漆黑的夜色下,星星点点的海棠花悬挂在墨色中,透着一股清冷。树下的石桌石凳早已被雨水打湿,南宫沧弈却好像没知觉一般的坐了下来。
今天他喝了很多酒,几乎是来者不拒,但是他还是没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酒量突然就变得这么好了,怎么喝都不会醉,反而越发的清醒,反而越发的想念。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凝晗的味道,坐在树下,南宫沧弈的思绪一点点飘远,定格在初见凝晗时,她眼角那抹不达眼底的微笑;耳边似有琴音在飘扬,沉静,轻扬……
细密的雨水,飘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冰冷透过喜服,一点点渗透到他的皮肤上,血肉里,丝丝入扣。
芷兰和若兰一大早就去苍暮园,凤之潇更是不可能缺席,原本不大的家,独留凝晗和柳絮两人,突觉得空荡荡的。
当夜色一点点拉下帷幕,当目所能及的地方都一片墨染的黑色之时,坐在窗前的凝晗,突然心生悲凉,两行清泪没有预兆的滑落。
没有缘由的寂寞,没有缘由的伤心,甚至没有缘由的会想起那个男人。
不行,她想知道她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凝晗胡乱的抹干眼泪,起身去找柳絮。
走到柳絮的房间门口,凝晗思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举手敲门,道:“絮姐姐,你在吗?”
“凝晗,我在这,找我有事?”柳絮没有在房里,而是在凝晗的身后出现。待凝晗转过身来的时候,在昏暗的灯光下,柳絮还是一眼就看出凝晗红红的眼眶。“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想到柳絮一眼就能看见,凝晗慌乱的摇摇头,“没有,你去哪了?”
就知道凝晗不会承认,柳絮也不在追问,随即推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没去哪?只是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凝晗尾随柳絮进了房间,随手将门关上,站在柳絮的背后,双手手指绞在一起,刚才的决心在柳絮出现的一刻,又决堤了。
“有话要说?”柳絮看着凝晗。
三人当中,柳絮是最不待见南宫沧弈的,那她会说吗?面对柳絮,凝晗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柳絮瞪了一眼,一眼便把凝晗的心事给看穿了,不屑的问:“是不是想问那个男人的事情。”见凝晗愣了一下,柳絮就知道被猜中了,又接着厉色道:“凝晗,我现在以大姐的身份跟你说,以后不许在想关于那个男人的半点事情。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柳絮一副恨铁不成钢,我被你气死了的表情对着凝晗,说完话,粗重的喘着气。
南宫沧弈若是心里还有凝晗的话,那他今天娶的就应该是凝晗而不是筱言。而这个傻瓜,忘了不是很好么?为何还要将这点刚刚结的好痂又生生的给撕开呢?是觉得以前伤得还不够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