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的双眸里燃烧着炽热的火苗,他颤抖地抬起手,想抚摸希芫那纯净的脸,却终究还是放弃。
“只是个小伤口。回去贴个创可贴就行。”沈丹抽回自己的手指,无所谓地笑道。
“沈哥哥,你有秘密。”希芫看着沈丹的双眼,他那双像山泉一样清澈的黑眸在闪烁,她一看就知道他在掩饰着什么。
“我能有什么秘密?娃娃,喝水吗?”沈丹讪讪地站起来,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银豹命令过他,就算希芫拿刀子逼着他,也不许把凌刻骨的情况告诉给希芫。凌刻骨已经昏迷不醒,不能再让希芫担心,她的身体现在也很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希芫的心突然慌张起来,她坐直身子,看着沈丹狼狈的黑眸:“告诉我,凌刻骨怎么了?”
“少爷?他胸口缝了几针就回家休息了。”沈丹努力让自己的手不于颤抖。他的语调异常平稳,没显示出他内心的紊乱。
“只缝了几针?”希芫揪紧一颗心,仔细看着沈丹。那么重的伤口,流了许多血,会没事?
沈丹端着水回到希芫身边,用有些不满的声音说道:“只是一个小伤口,还能缝多少针?他连句话都没留,就丢下你回家了。他未婚妻今天出院,可能他急着回家陪她。”
沈丹为了阻止希芫再刨根问底,只能断了她的想念。让她暂时痛苦,总比让她崩溃强。她那么爱凌刻骨,看到他现在那个样子,恐怕又会昏过去。
如果她继续追问凌刻骨的消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保守秘密。
看到希芫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小脸立刻变得消沉时,他真想告诉她凌刻骨伤得很重,现在生命垂危。
银豹的威胁再次出现在他耳边,他不得不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忍住。
希芫抬起一双冷清的冰眸,望入银豹的眼中:“沈哥哥,你能带我离开吗?”
想当初汤戴琳流产时,凌刻骨紧张得像丢了命一样,可是她的孩子,他却不屑拥有,甚至残忍地杀死。既然他那么讨厌她,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凌刻骨不但杀死了野狼爸爸,还害死了她腹中的宝宝。
她想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男人。
“娃娃,你不能离开。”沈丹焦急地握住希芫的肩膀。她与凌刻骨之间的感情必须有个结果,如果她现在离开,以后一定会后悔。
凌刻骨虽然伤害了希芫,却也用自己的生命在赎罪。
“他要结婚了,新婚不是我!他说我怀的是孽种!所以他不要他!”希芫哭着倚进沈丹的怀里。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爱与恨这两种对立的情感折磨着她的心。“他说我的孩子是别人的,沈哥哥,你信吗?”
“不信!”沈丹非常坚定地点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凌刻骨误会希芫,“娃娃,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跟少爷之间的事?”
听到沈丹的话,希芫小脸出现一抹羞涩的红潮。她跟凌刻骨之间那么亲密的事,叫她怎么启口。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可是为了给你们澄清误会,我必须知道每一个细节。”沈丹郑重地看着希芫,眼里充满诚恳。
希芫害羞地点点头。
“你们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他当时清醒吗?”沈丹突然提出心中的疑问。一个男人,如果那么肯定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肯定是认为造人那天,自己并没有占有过对方。而希芫怀孕四个多月,从日子算,应该是在自己回来之前半个多月的事。
“那天下着雨,雷声好大,我去找爸爸。然后他突然像变了个人,就……”希芫羞得无法再说下去。那天凌刻骨的目光充满狂野的热情,她只记得很痛很痛,没有多想他为什么不像他。
“第二天,我醒过来时,他竟然从蒋丽雯的房间里走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希芫咬着嘴唇,伤心地说道。
她的第一次没有浪漫的鲜花,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只有疼痛。而疼痛过后,就是心痛。
“少爷从来没为那晚的事跟你解释或道歉?”沈丹不解地看着希芫。凌刻骨与蒋丽雯不可能有关系。大家都有眼睛在看,一直是蒋丽雯想方设法要占有凌刻骨,而凌刻骨根本不屑她。
“没有。”希芫神伤地摇头。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难道告诉她“对不起,我喜欢的是蒋丽雯。那一夜你就当没发生过”?
“第二次是多久以后的事?”沈丹心渐渐明朗,他认真地问着希芫。这个问题是这整个事件的关键,如果他猜的没错,少爷以后这第二次才是他跟希芫的第一次缠绵。
“你回来之后,我也记不清了。”希芫咬着嘴唇。
沈丹终于确定他的猜疑。希芫不记得,他却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他在门外守了大半夜。他还记得娃娃受了伤。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是谁消灭了娃娃与凌刻骨在一起的证据?
能有机会进入凌刻骨房间的人,只有爷爷。
爷爷?!
沈丹震惊地松开希芫,后退好几步。
爷爷那么疼他,他不会……
“娃娃,你一定要跟老大解释清楚这件事,如果还打算离开,我再带你走。”
沈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于自己的疑问他感到好可怕。
“解释什么?”她跟凌刻骨之间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希芫疑惑地皱起眉头。
“解释你们的第一次。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沈丹不放心地叮嘱希芫。虽然他很爱希芫,也希望能带她远离凌刻骨,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让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彼此错过。
他一定要去找爷爷,跟他问清楚。如果真是爷爷做的,他会代爷爷负荆请罪。
……
银豹拿着化验单兴奋地跑进凌刻骨的病房,冲有些疲惫却一直紧盯着凌刻骨的青龙大叫:“青龙,我做了DNA对比,那孩子是老大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这下子老大跟娃娃之间的误会能解开了。我就说娃娃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青龙凝重地看着银豹那张孩童一样灿烂的笑脸,心情却无法像他那么高兴:“那孩子没了。被老大亲手杀死。”
“你说的对。”银豹像撒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收起笑容。老大如果知道他杀死的是自己的孩子会怎样自责?无疑是在他的心上插上了一把刀。他活了快二十八年,竟然还这么天真,以后解释清误会,娃娃跟老大就能获得幸福。
“那我们怎么办?”银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青龙。
“先保持沉默!等待时机再说。”青龙拍拍银豹的肩膀,深沉的黑眸慎重地看着病床上连呼吸都十分微弱的凌刻骨,“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活老大。”
“我明白。”银豹点点头。伸手握住青龙的手。
……
汤戴琳在医院住了几天,山猫一直像个忠诚的仆人一样,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今天她要出院,他竟然神秘地对她说:“我带你去摘星星。”
“摘星星?”汤戴琳担心地摸上山猫的头。他不会是傻了吧?星星能摘吗?
“你去了就会知道。”山猫冲她眨眨眼,一脸魅惑的邪笑。
汤戴琳像中盅一样看着山猫那异常俊美的脸,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的是深情吗?谁能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懂爱?
山猫拉着汤戴琳坐进他拉风的德国悍马里,笑容说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他不羁地甩着一头染成棕色的头发,潇洒地开动跑车。一路上,他频频转过头去看汤戴琳,眼里盈满自信与得意的笑。
悍马停在一幢豪华的大厦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