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马映雪才十七岁,不是很喜欢被叫「夫人」,因此她万分请求大家叫她「雪姐姐」就好。她还得保证庄主绝对不会怪罪下来,他们才肯怯懦地这麽叫她。不过一个时辰过去,大伙都快忘了她是庄主夫人这回事。
「哇,雪姐姐,这道清蒸鲜鱼b刚刚那盘豆腐还厉害耶!」
众人一边吃着刚出炉的佳肴,满脸幸福地称赞着。并不是他们在偷吃庄主的午餐,而是雪姐姐说每一道菜都要做两道,一道给庄主,一道大夥一起品尝,让他们见识见识何谓「高手高手高高手」。
「嘿嘿,那当然罗!好啦,我得去通知我家夫君一声了。你们慢用啊!」
司马映雪稍微整理好妆容,一路上跟着仆人的告知来到书房。
「新婚生活可好?」书房内传来柳之恒戏谑的声音。
「不关你事。」
「我没骗你吧?那个司马映雪真的是个奇nV子。」
唔,现在是怎样,把她当动物在评监了吗?
于展逸瞪了他一眼,立即察觉到门外有人,厉声低吼:「谁?」
柳之恒一挥,大门即开,司马映雪来不及反应,立刻往前跌去。柳之恒赶紧只手扶助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妈呀…谢谢你。」司马映雪赶紧站好,却发现两人表情怪异地盯着她看。
「嫂子…呃,你…在外头等很久?」
「刚到而已。」
「那,咳,您有听到什麽吗?」
「有啊!」他又是脸sE一紧绷。
「奇nV子罗。哼,我是大象还是猴子?用得着这样在我背後品头论足…」司马映雪碎念着走到于展逸身边,立即换上期待又开心的表情,于展逸也忍不住面带柔情地看着她,看得柳之恒差点以为自己眼睛瞎了。
不是吧,江湖上手一挥就能断手斩腰的「冷面书生」,商场上「杀敌无数」的云冰山庄冷血庄主,居然能够露出这麽温柔的神情?说出去他自己就会先被笑Si了,鬼相信?
「我弄好了,一起去吃饭吧?」
「好。」于展逸任由司马映雪g着他的手臂往外走,两人彷佛视柳之恒为无物。
「咦,」司马映雪彷佛想到什麽,停下脚步回过头:「柳公子用膳没?」
「…呃,还没。」庄主g什麽用那个眼神瞪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有事。」于展逸不等她说话,揽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
咦?他没事儿啊,闲着呢!
柳之恒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司马映雪只手拉着他的衣襟,一边抬着头笑着和他说些什麽。
嗯…这对夫妇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
接下来的几天,确定司马映雪大致了解山庄内的路线,于展逸也开始为「新婚假期」耽误的工作而忙碌着。
如果展逸在,她就会拉着他聊天南西北,所以日子一久,他在她面前渐渐地越来越放松,只不过一旦出现别人,他还是回到紧绷着一张脸,彷佛有谁说错话就会被一掌打飞到天边的表情。
如果展逸不在她身边,她就会拉着双儿到处走走,有时候跟照顾花卉的言伯伯聊天,有时候去厨房跟大夥儿切磋厨艺,有时候就看看书,增广见闻。
不知不觉,季节已自夏天转为秋末,徐乐乐已来到这边将近半年了。日子过得相当悠闲、幸福,她的气sE也一天b一天红润。
庄内的人都知道,「雪姐姐」是随和又开朗的夫人,虽然看来天真单纯,涉世未深,不过其实是个聪慧和善的nV子,偶尔还会拉着伙房的张嫂上街买菜去。而且,只要雪姐姐在,庄主就会变成一个亲切又俊美的男子。但雪姐姐不在,庄主又会变成那个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鬼魅。
虽说司马映雪的到来让大家都觉得庄内气氛和缓不少,不过长年下来的习惯,大夥还是规规矩矩的做事,不敢有半分懒散。即便是雪姐姐,也得要跟着庄内的规矩行事。「无一例外」,这是司马映雪始终牢记在心的四个字。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了解于展逸的个X,也明白庄内的规矩是为了那些奉公守法的人而定。而身为庄主夫人,她当然不该带头起乱。
直到这日,跟着言伯伯进庄的孙子言少齐,方十六岁大,年幼气盛,尽管言伯伯早已千交代万嘱咐,绝对不可坏规矩,他还是不了解庄内对於纪律的规范有多麽严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也不是什麽十恶不赦的犯行,不过在庄内,足以让他断去一只手,逐出山庄。
他偷了别人的东西。
「庄主,求求你…我这孙子自幼没了父母,现在只有老夫可以依靠,如果再没了一只手,他日若老夫不在了…那…」
「您在山庄也有数十载了,言伯伯,庄内的规矩一旦有了例外,他日还有人把纪律放在眼里吗?」柳之恒摇摇头,固执地说着。
「老夫、老夫愿用X命担保,他不会再犯了,不会再犯了…」言伯伯边说边磕着头。
于展逸皱着眉,一双眼怒视着满脸不甘心又懦弱不敢言的言少齐。
没用的畜生。
「动手。」一声令下,行刑者大刀就要挥下。
「不行!」躲在一旁偷看许久的司马映雪想都没想就扑上前,只见行刑者一脸惊恐,来不及拉回大刀,于展逸提气一掌挥过,大刀立刻断成两截,飞cHa到墙上。
于展逸失控地拉起她怒吼:「你以为你在g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头一次看见他盛怒的模样,司马映雪忍不住缩了一下,想到自己坏了他的规矩,原本委屈要掉出来的眼泪,又y生生被她x1回去。
「如果、如果言伯伯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没爹没娘的还被扔到街上乞讨,那麽言伯伯肯定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何况他是知法犯法。」
「断了他一只手,又把他扔出去,那跟杀了他有什麽两样?」
「那也是他自找的!」像是不让她再有话说,于展逸一掌拍在言少齐肩膀,原本撑着地面的左手立即像是没了生命般垂下。
「啊!!!───」言少齐痛的在地板打滚,言伯伯则是在旁惊吓地哭喊着。
「关进地牢,三天不许给他饭吃,活得下来算他命大,Si了刚好!」他看着司马映雪摀着嘴巴惊恐的表情,双眼仍然带着不容质疑的威吓与愤怒。司马映雪原本忍住的眼泪终於不受控制地纷纷掉出来,她没看他一眼,转过身就逃离了大厅。当然也没看见事後言伯伯向于展逸磕头谢恩的画面。
柳之恒看着于展逸离去时盛怒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窃笑了起来。
原本只有Si路一条,于展逸虽一掌废了言少齐的左手,但若熬过地牢三天,他日好生复健,左手要吃饭穿衣也绝非难事。
这对于展逸来说,已经是过於宽容的决定,甚至他在离开大厅就有些许的後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看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更後悔自己在她面前发脾气。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和双颊,他觉得自己的心痛到快爆炸了,而始作俑者居然是他自己,这才是他更加难受的地方。
司马映雪坐在大石头上,双手撑着石头,眯着眼大哭,一旁的双儿更是手足无措。素日里看来开朗乐观的雪姐姐,怎麽哭起来这麽不受控制呀?也难怪,被庄主一吼,别说哭了,换作是她恐怕早就昏Si过去了。
不过那是自然,司马映雪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她,所以她之所以难过不是因为他吼她,也不是因为恐惧他,而是因为从来没被他骂过,内心无法控制地感到委屈,另一方面她也责怪自己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
可是那是一条孩子的命,她真的难以见Si不救嘛。
「庄主。」双儿看见他,赶紧低着头退後。司马映雪也赶紧收起嚎啕大哭的放肆,只敢咬着唇cH0U泣,双眼透过泪水,心虚地偷觑着他。
「下去吧。」
「是。」
于展逸轻叹。
自从遇到她,他动不动就是叹气,因为真的拿她没办法。事实上,他是拿自己对她的心软没办法。
他向前靠近,大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一个温柔的举动,让她又是放声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对不起…呜…」司马映雪不等他开口,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我知道,我知道害你坏了规定,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孩子,呜…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对不起,哇啊…」
「嘘…我知道。」于展逸心疼地m0m0她的头。
本以为她会边哭边数落他有多狠心,没想到她竟然是自责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同情心。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教训,如果他还有点良心,就知道要好好守规矩,别再让言伯伯担忧。」于展逸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轻轻吻去她的眼泪。
「所以、所以你…你不怪我?不气我了?」司马映雪一边啜泣,一边问道。
这麽楚楚可怜的样子,谁敢说怪她、气她?
「你是我的妻子,我可能怪你还是气你一辈子吗?」于展逸温柔地说。
「唔…」显然某人不是很懂。
于展逸低下头,吻住她颤抖的双唇。原本难以控制的悲伤,慢慢被化为绵绵细吻之下的娇羞。
「不气、不怪你。」他轻抚她的脸颊。「我气我自己情绪失控,怪我自己让你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句柔情万分的坦诚,让司马映雪感动地环抱着他。
怎麽办?她越来越喜欢他了…
每当她看着他,每当她为他心跳加快,每当她不由自主的思念他,心里面总有错综复杂的情绪。因为她开始害怕,会不会有一天她又一个不小心回到她的世界?会不会,其实这只是一场梦?
想到这里,司马映雪更是紧紧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