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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他那露骨的问题让在场的徐骅和叔康听得脸上一红。

“大哥!”带点窘迫地,叔康嚷道: “你说这个干嘛!”

“师父?”亚平不理他,继续迫问。

易开封起初也让他问得红了睑,可是在触及他眼底的认真后,即使尴尬,他还是老实回答,“因为……我太粗鲁了,所以……”

知道他仍是说不出口,亚平接口道:‘‘所以有,是吧?”

易开封点头。

“你确定大姐是因为你不懂得怜香惜玉而受伤流血,不是因为她是处子的关系吗?’’

他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引来叔康的质疑, “大哥,大姐不是被卧龙寨里的土匪,呃……欺负过吗?怎么可能还是……处子?”

亚平摇头,说出他和初静两人隐瞒多年的真相。“大姐当年被卧龙寨的土匪抓上山时,正好碰上癸水来了,那群土匪发现碰她不得,才会恼羞成怒,动手殴打她。所以,”他直直望进易开封愕然的眼,“大姐在嫁你之前,都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易开封茫然了,“那……她为什么骗我……”

“那是因为她喜欢你,希望你能因她的不完美而产生勇气,不再顾忌什么年龄、外表、出身的差距,娶她为妻。”

易开封一怔,震惊得张口结舌。

亚平挑眉,“师父,你会这么惊讶,难道你不相信大姐这几年来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我……”他沉默了。

是的,他是不相信她对他的真心。他承认。

因为不相信,所以当他听到村民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便对两人的婚姻产生怀疑,动摇了他曾经许诺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承诺。

“大姐跟你讨休书,然而你清楚女人是要犯了七出戒条,才会被夫家休离的吗?今天大姐是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亚平顿了下,“没有!不是吗?”

易开封抿住双唇。

“既然大姐没犯错,那就是要休离她的师父你错了。”亚平直指不讳.“你们是夫妻,本该互信互爱的,可是你却不相信她。”

易开封怔怔地看着亚平许久,既不回应也不辩驳。最后,他低下了头,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以为他真的是要离开了,叔康急着上前想拉住他。

亚平伸手阻止道:“别担心,师父想通就会回来的。”

“是吗?”叔康还是很紧张。

“你怀疑我的判断?”亚平挑眉看他。“也不是。”叔康抓抓头,“只不过——”

“等一下!”徐骅出声打断他的话, “先别说这个,既然眼下看来是没什么要事了,你们有谁能帮我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

是夜,再度消失数个昼夜的易开封又回到了桑树坡下的家。

“师父。”是亚平为他开的门。

模样憔悴且消瘦许多的易开封点头做回应。

进了屋子,他环顾过四周,“叔康他们睡了?”

“嗯。”亚平为他倒水。“师父喝茶。”

易开封接过茶水,亚平—如平常的态度让他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徐骅回去肃州了吗?”

“你出门的隔天,他便回去了。”

易开封这次没再说什么,只是举杯啜口水。

“吉家没再来找麻烦吧?”他忽然想到。

亚平摇头,“吉家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桑树坡,搬到邻村去了。”

由于吉家那四个儿子所做的恶事在他和叔康暗中用力的宣传下,逐渐在村里传开,再加上祖产也赔给了易家,可说在溪村里完全站不住脚的吉大爷除了搬家,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是吗?”易开封低喃,神情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那……你大姐呢?”他还是问出了他心底最渴望知道的问题。

“大姐这几天都睡得早,吃过晚饭后不久就跟晴娃一起进房里睡了。”

眼光不自觉地望向房门,易开封漆黑的眸里有着愧疚、悔意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她还好吗?”

亚平没回答,易开封也不期望他回答。

“晚了,你回房睡吧!”他丢下一句叮嘱,随即转身 .走向有她在的房间。

★★★

“你回来干嘛?”初静冷冷地看着他。

易开封僵着身子,在她的冷眼下,说出了他最想对她说的一句话:“对不起。”

初静背一挺,神情更冷了,“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我不该……”易开封说得困难,“我不该拿徐骅来试探你……”

是的,试探。他思索好几天,终于在错误还来得及挽救前,理清了自己看不清的盲点。

他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在两人的婚姻中付出得最多,可是实际上,他才是两人中最自私的那一个。

由于怕受伤,他在感情的付出上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小心到让他连正视爱他的人的情感都显得退却而被动。三年来……不,该说是四年,这四年来初静对他的好、对他的用心,他虽都看在眼里,却未曾放在心里。不然,他早该发觉她对他不只是恩情、不只是亲情,而是更深、更浓、更烈的男女之情。他过度的自我保护不但阻绝了他看清事实的能力,也扼杀了他真真正正放手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就因为无法放手去爱初静,所以他始终怀疑她的真心,而在偷听到徐冀与她的对话后,这样没有合理解释的怀疑在他的自我催眠下更形扩大。于是他远赴云南救出徐骅,将他带回瀣村,并自我说服,说这是他要为初静找个更适合她的丈夫。可是事实上,当他开始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先有了“初静—定会弃他而去”的心理想法,也就是说,当他动念要去救徐骅时,就已否决掉初静的人格、尊严,与她付出给他的所有感情,断定她必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用徐骅来试探她对他的爱,也试探自己对她的爱。如今,她通过了考验,而他却失败。她骂他自卑得可笑又无聊,又骂他是全天下最盲目的睁眼瞎子,真是骂得一点都没错。

额际的伤口犹自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自私吝情的后果。

“还有呢?”她走到他面前,高仰着冷峻的小脸瞪视他。

让她瞪得狼狈,易开封咽口干沫,“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初静抿唇不作声,倔强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她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他的自卑若不下猛药,恐怕一辈子也不见得会好,

而且说实在的,如果她说不气他这次用徐骅来试探她的行为,那绝对是骗人的。事实上,那天她真的是气得连理智都被怒火烧熔得糊成一团,这才会拿起砚台狠狠砸向他——他让她心痛!

幸好当时她手边的凶器里没有刀子,要不然她一定拿刀丢他……眼光扫过他额际,那依旧狰狞的伤口不可避免地让她心头抽了下,酸涩地闷疼起来。

这又是他一项罪状——故意不闪开让她砸,好博取同情!她赌气地想。

见她紧抿嘴巴不说话,易开封开始着急,怕她这次是真的不肯原谅他了。“初静,你说话咧!”

“那个女人和我比起来,哪个重要?’’她总算出声了,只是问的问题听来有点莫名其妙。

他皱眉,“哪个女人?”

她瞪他一眼,“那个和你定过亲的女人。”

“她?”他抓抓下巴,眉问紧锁,“你提她做什么?”

初静不理会他的反问,固执地追问:“在你心中那个女人和我比起来,到底哪个重要?”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带着些许困惑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为什么这么问?”

易开封搔搔头,老实说:“因为你从没问过这种笨问题……所以我才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隐约明白了他之所以说她问的是个笨问题的原因,带点暗喜地,她刻意板着脸说:“这哪是笨问题?”

“怎么不是笨问题?”他脱口道。“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能跟你比什么?”

“可是你却死记着她所说过的话而打算把我让给徐大哥!”她愤然指控道。

他闻言猛地一窒。

她没明说,可是他知道她其实就是在暗骂他那无聊又可笑的自卑感。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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