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在北京的日子,快乐无忧,江枫无比伤怀。哎!我还有回到从前的日子吗?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他仍然是呆呆地望着这匹马出神。这几天,只要他在,马就老实的像小猫,谁骑都行。有时候他叫个宫女上马,他牵着马在花园里走。无论走多久,都好。可是一离开他的视线,这马就野性大发,如猛虎下山。这怎么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骑,有什么用?三千匹马,骑得过来吗?他陷入了迷蒙之中,偶尔崔芙蓉再来,他也没心思捉弄她了。
这几天江枫万般郁闷,我是无事找事,本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性子,无端心血来潮,自告奋勇驯什么马?浪费大好时光。不然,我可以天天出去观山望水,多拍一些风土人情照,那可是珍贵的历史资料啊!
广平王府发生的事没有一件瞒过李亨。他派出的探子不时向他报告儿子的言行。
未央宫外晴灿的阳光为太子李亨拂下一生锦色辉煌,他颖长的身躯因太子妃韦氏的仰望而格外高大。
李亨语气愤怒“这个混账,公然在花园里给宫女当马夫,真是自甘卑贱。”
“殿下,豫儿生性豪爽,不在奴才面前摆架子,皇上不也赞赏他的豁达吗?”
“就是仗着皇上的溺爱,惯的他都要翻天了。”
“殿下不要为些许小事大伤肝火,咱们的豫儿行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他有自己的处世之道。这些年,臣妾可知道豫儿口碑极好。”
“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李亨叱道“慈母多败儿,从小到大,只要我教导他。对他小以惩戒,你都一味护着,生怕我伤了他。你看现在简直像个江湖小混混,那里还像个皇孙王子?”
“臣妾看豫儿,将来必有大出息。殿下为何不肯定儿子的优点呢?”韦氏驳斥。
李亨火气更大了“你还说,如果这次驯服不了三千烈马,他的性命都难保全。还谈什么将来?”
韦氏一双凤目充满怜爱,又有几多自信“臣妾相信儿子,他一定可以的。”
第七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更新时间2011…10…7 12:42:35 字数:4515
永王李璘,是玄宗第十一子,封地永州,包括江陵周围数十州县。土地肥沃,人杰地灵。此人野心勃勃,很清楚要靠父皇正式立太子,永远也不会轮到他。所以他只有自己去争取,那就不管用什么手段了。他在长安京中安排了许多密探,以便随时掌握朝中动向;特别是太子李亨与诸王子的举动。力求知己知彼。
李璘手下勇将颇多,但真正可独当一面的也只有岑季、周岚、赵兴海等人,只有这几个人有资格参与军机大事。李璘在苦苦等待着机会,只要安禄山造反,他就能公然出兵,以平叛为名攻占州府,打进长安,篡夺帝位。可是该死的安禄山迟迟不见动静。那边不动,他也不敢动。否则,他就成了谋叛之臣,众矢之的,全国的矛头都会指向他。
永王府花厅内,玉兰花、百合花、玫瑰等各色鲜花争相竟放,华亭周围生长着常年不枯的万年青,一簇簇紧凑的挤压着,像一堆堆碧绿紧簇的大盆景,印着鲜艳红火的花色,显得清新舒爽,沁人心脾。花坛周围,万年青树旁,是一个个人工堆砌的假山,假山的形状似虎状,也有狼,豹,狮子等,凶猛的野兽形状,造的栩栩如生,使这座花厅弥漫着富丽、典雅,更昭显出王者的霸气。
永王李璘与岑季、周岚、赵兴海三人漫步在花厅中,一边品评着假山的形状与特征,一边议论着长安的最新消息。
岑季说:“据京中密报,安禄山上贡朝廷三千战马,很快要入京了!”
李璘皱了皱眉:“这个胡儿,兵强马壮早有反心,为何不见行动?这个时候却突然给皇上贡马,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永王有所不知,这批马可不一般,是边地野马,这样他可以把万余精兵堂而皇之的充当马夫留在长安,等于是在朝廷的心脏安一颗定时炸弹,只要他一举反旗,这些人便为内应控制长安!”身着紫色长袍的周岚说。
“如此居心,皇上不会看不出来,会容忍,啊?”李璘问。
“这些天皇上已焦头烂额,这批马收不得又退不得,怎么样都对朝廷不利,听说太子李亨的长子广平王李豫自告奋勇,接下了驯马的重任,如果真的驯服这些马,就可以回拒安禄山的马夫留下,安家就会大吃哑巴亏,又师出无名!”岑季说。
李璘轻蔑的口气:“就凭李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大言不惭,我看到时候会让李豫父子丢尽颜面,也省李亨仗着有五个人高马大的儿子,自以为高枕无忧!”
岑季摇摇手说:“永王不可小视,这位王爷他自幼拜名师,兵书战策通熟,满脑子奇思妙想,说不定他真的可以驯服胡马,到那时太子的地位就更安稳了!”
周岚满含不屑的神情“燕地马只有常年生长在边塞的人才懂得他的习性,李豫只不过一只井底之蛙,凭一时的义气,逞强好胜,他能有什么本事驯服?永王殿下就等着安禄山为你打先锋吧!”
一直未语的赵欣海说话了他是永王的内弟,不苟言笑,平日也很少发表见论,一旦开口必为精辟之言,李璘对其敬畏有加,有时颇肯听从他的意见。
“永王,臣以为李豫有过人之能,福星高照,听闻他在回京的路上被杨家兄妹的死士几次偷袭,本来已跌落悬崖受了致命重伤,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臣敢断定,永王争夺帝位之战中,二十几位亲王皇子都不必惧怕,李豫必为你一大劲敌。”
李璘又道:“本王不曾在乎过李豫,承然他学了十几年武功,已练就一身神功,然而韬略战术却未必精通!”
赵兴海忙说:“永王不可大意,你忘了五年前的事了吗?”
李璘陷入了回忆之中,五年前,李豫从师门回京成亲,当天夜里放在御书房的传国玉玺突然不见了,次日早朝,皇上收到一封匿名奏表,表中说玉玺藏在太子寝宫的床底下,皇上立刻派人前往东宫,果真在太子床下找到了传国玉玺。
右相杨国忠趁机参奏太子李亨与其长子合谋盗取玉玺,企图谋反,当时因为永王奉召回京,恰巧就在大殿之上。
太子李亨受此污蔑早已吓得语无伦次,只是伏于殿上叩头喊冤,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对手为自己辩白。
然而广平王李豫却毅然出班道:“启奏皇上,这是典型的污蔑嫁祸,父王若有谋位之意,盗玺何用?谁都知道,只要拥有帝王之位,自然就会掌握国玺,如果太子存心谋反,绝不会笨到去偷玉玺的地步!”
玄宗暗暗信服,杨国忠又说话:“广平王昨日回京,玉玺即丢,不会这般巧合吧?为何早不失晚不失,恰好昨夜丢失呢?定是广平王与太子串谋好了,盗出玉玺企图控制皇宫,迫君禅位,凭广平王的武功是可能的!”
李豫无比沉着的说:“杨丞相说玉玺乃我所窃,可有证据?”“玉玺在太子床底下,这便是铁证。”杨国忠说
“玉玺在太子床下,这是所有人看到的一个表面现象,可曾有人看到本王与太子任何一个盗取国玺并偷藏于床下?”
杨国忠无言反驳,却又说:“总而言之,皇上的国玺在太**中找到,太子脱不了谋逆之嫌,臣以为,东宫并非完全清白。”
玄宗沉思半晌,命张九龄清查此案,找出真正窃玺者。
李豫拱手道:“皇爷爷豫儿请求做张大人的帮手,共同查出真相!还父王清白,”
玄宗一口应承:“豫儿可要秉公处理,不许偏袒太子!”
“皇上放心,如果父王真有二心,窃玺谋逆,豫儿首先引剑自刎,以申国法!”
李豫经得皇上许可,到御书房仔细查看了半天,每一个地方都看及几遍,最后肯定的说:“皇上,传国玉玺不是被偷走的而是随意进出御书房的人顺手取走,无论门窗和房顶皆无任何新鲜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