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去了半个月,也该回来了,他忐忑的等着,只有抓到奸人的把柄,才可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崔妃悄然走近来,温柔的把一件金丝雀绒披风披在他肩上。
这几年,他不再排斥崔妃,也不那么讨厌她了,她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总算是夫妻一场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再无事生非,昨天夜里的事我就权当没听到也好,还是好好待她吧!
“殿下,臣妾已经暖好了被,很晚了,回宫歇息吧!”崔妃柔美的声音。
“今晚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先回去睡!”江枫头也没抬。
崔妃似是有无限委屈:“臣妾哪里比不上沈妃娘娘和琴儿,沈珍珠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之女,琴儿还无爹娘教导,却得到殿下宠爱,臣妾觉得不公平!”
江枫被她几句话激怒了:“谁都不如你崔妃娘娘高贵,可是他们两个哪个不比你心地纯正?有了高贵的出身就成了你践踏他人、自以为是的本钱了吗?至少在灾难来临时,他们谁也没有过退缩、逃跑,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臣妾回去求我爹帮忙呢!”崔妃大决委屈。
“你爹的忙帮的不错,帮助张皇后、李辅国联名签字要求废杀太子,你回去问问他,张皇后许了他多高官禄,使得他连亲生女儿的荣辱都不顾了?”江枫冷漠的口气。
崔妃玉面变色:“是谁在告臣妾的叼状?”
“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中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你父女的坏话。”江枫依然冷冷的:“但是,你爹的所作所为,本王全都知道。”
“殿下,请你原谅妾父糊涂!”崔妃不再狡辩,低声说。
“芙蓉,今天若不是你挑起此事,我是不会说的。我更没有怪他之意。”江枫站起来,走到窗前,沉默一下,接着说:“毕竟他把女儿嫁给我,是为了升官发财,眼见太子地位不保,为自己另寻靠山,乃人之常情,我从来就没想过他能与我共患难,但是,芙蓉你不同,你是本王的嫔妃,任何时候都当与我同呼吸、共命运。”江枫好似在想什么事,目注崔妃片刻,忽问:“昨天晚上,你对偲儿说了些什么?”
“臣妾没说什么呀?”崔妃看起来一头雾水。
江枫轻轻走过来,面色很难看:“偲儿还这么小,你就教他学好武功,不能让适儿胜过他,否则将来,他父王的江山会被适儿抢走。崔芙蓉,我现在还不是大唐天子,更不知道有没有继承社稷的那一天,你就开始给幼小的孩子灌输一些争权夺利、兄弟相斗的思想,不嫌太早点了吗?”
崔妃吃惊不小,自己与偲儿在寝宫私下的言语,他又如何知晓?还说的一字不差?本想不承认,又觉不妥,定是太子亲耳听到的,如果否认,一定会惹火他,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忙跪下低头说:“臣妾错了,请殿下宽恕!”
“以后你要再教偲儿这些挑拨兄弟关系的话,我就把偲儿从你身边带走,不准你再见他。”江枫声音严厉,“你最好相信,我不是跟你说着玩的,我不能让儿子被心术不正之人带坏。”
“是,臣妾再也不敢了。”崔妃惶恐的回答。
“你走吧!”江枫再也不看她一眼,这个女人,给她几天好颜色,她就得寸进尺。
崔妃刚走一会儿,郭源就一身风尘得进来了,正要下跪,已经被江枫一把拉住:“郭源,不用多礼,一路辛苦,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幸不辱命!”郭源面上含着平静的笑容:“殿下可以请张大人升堂问案了!”
“郭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江枫拍拍他的肩,大笑:“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郭源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主子,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多年来,他觉得太子殿下言行古怪,行为随意,还有那许多超乎常人的观念,对待危难的冷静,以及把自己与长春、长庚都当成兄弟般亲近,一直都认为他心眼好,此刻看到他,觉得他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怪在那里,却又说不清。
第七十七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更新时间2012…3…16 19:12:20 字数:9314
冬日的阳光,温暖柔和,拂射在身上,万般舒适,江枫坐在白马雪青背上,尽情享受着如情人呼吸般温柔的空气,一双俊目露出欣喜的笑容。穿过繁华鼎盛的大街小巷,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他们脸上涌上的自然平和的神情,他心情很好,低低的吟唱起了小调“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尘虽老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绕,谁负谁胜出天知晓。。。。。。”人生无常,胜负不过转瞬之间,辉煌大业也都是浮云一片罢了。为了替传诵千古的诗仙洗冤,他在皇上面前磨破了嘴皮,才得到允许,许他前去大理寺观看审讯,但是不准他插手,江枫会心的笑了,只要我去了,我都不敢保正自己不插手。
大理寺是国家最高刑律机构,相当于现代的最高人民法院,与刑部分掌着朝廷的司法体系,管辖全国各级律法部门,刑部管各郡县律法典章的实施与修正,在古代,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常常由一人兼任,以免二者冲突,或者延误案情。
江枫在大理寺衙门外略略停了片刻,这座衙署巍峨庞大,青绿色的围墙,透着庄严、肃穆、宁静的气氛,门外是一个宽丈余的平台,两侧各有一面红色大鼓,鼓身浑厚,大门正上方悬着一个匾额,刻着方方正正的五个大字‘大理寺衙署’,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自古以来,律法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正过,不过现在,大唐有我江枫在一日,律法部门就必须名副其实,真正享有公正之名。
远处过来一顶大娇,鲜红的轿子透出一股正气,不错,金枝玉叶的公主从今日起,开创证人不拘俗礼的纪元,他轻轻一笑,迈步走进门去,东宫侍卫与宫女太监留在外面。
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上公堂的,张仲义率领着公差衙役一干官吏参拜太子,又命人在公案右侧为太子搭座。
“张大人,今日本王是旁观者,你按正常程序审理吧!”江枫和蔼的语气。
“是的,殿下。”张仲义回到堂上坐下,下令带原、被告上堂。
不一会儿,李白被两个公差带上公堂,看得出张仲义很守诺言,没有给他任何折磨,或许是很久没有喝过酒的缘故,神情萎靡,面色晦暗。
江枫看到李白脚手都带着镣铐:“张大人,本王不是叫你不能用刑吗?为何要上锁链?快撤去镣铐!”
“殿下,罪犯一入大牢,刑具必不可少,这是牢规!”张仲义忙解释。
江枫根本不懂牢规,只知道自己两次进天牢都没被锁过,那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才没用刑具,所以一听张仲义解释,也就不好再坚持。
张仲义望着李白的眼神有一点钦慕,还有一点歉然:“李学士乃是太上皇赐封的闲散学士,并赐三品官带,就免去跪下听审了!李白,永州刺史张士杰告你通逆,你有何话说?”
“酒鬼从来没有与永王谈过国事,不过在他府上喝了两个月免费的酒而已!”李白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张士杰在一旁叫道:“我有证据,你休要抵赖!”
“张士杰不过五品刺史,为何不跪下受审?”不知为何,江枫对张士杰有莫名的反感。许是因为他是张皇后的家人吧?
“我是原告!”张士杰理直气壮,得意的脸上含着一些憾义:“我也有官职,我是皇后的娘家人,可以不跪!”
江枫心里冷笑,很好,一会儿我就让你变成被告。
“张士杰,你的证据在哪里?呈于本官。”张仲义眼里闪过几分厌恶,这微妙的神色没有避过有时也可以心细如豪的江枫,看得出,张仲义不满于张家的盛气凌人。但凡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都会看不惯张家的恃宠而骄。
张士杰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一个公差接过来,呈给张仲义,他命令师爷当众读出来。
师爷扫了一眼,躬身一礼:“禀太子殿下,张大人,这是永王与李白的谈话内容。”
“李学士,你看本王举义有无胜算?”永王问。
“我看没有可能!”李白回答得很干脆。
“只要有先生,胜有千军万马!”
“酒鬼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
“你总该知道朝廷的大致情形吧?太上皇被软禁于西内,本王举兵救父,理由够充足了吧?”
“永王,长安尚有二十万大军,我看先不宜去攻打。”
“那么,依先生之见呢?”
“占据江南,招兵买马,再占两广,江西大片,兵强马壮时再回京师,就算李光弼、郭子仪能回师,也不过强弩之末,难挫永王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