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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另一边耿少潜本想让人扶连横庄主回屋,却被未尽兴的后者拒绝了,考虑到连横庄主的实力,又是在自家院子里,耿少潜便也不再坚持,由着庄主步伐略重地一个人走了。

因为冬季晴天居多,这连横山里晚上虽然冷,月色却也不错,被冷风一吹,庄主的酒意便清醒了几分,又看着好夜色,也不觉得困,就迈步往种满梅花的偏苑走去。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却不想已经有人先到了。

按照平常,庄主自然不太喜欢有人在自己特别钟爱的梅花林子里撒泼弄脏了香气,这日却因为心情好,难得想见一见这胆儿肥的疯货。

然而当他追逐着歌声,绕开一片片清冷的梅花,却看到一个穿着单薄白衣的人影在纠缠的梅花树间徘徊起舞。

庄主内功修为很高,目力惊人,在这半明半暗的月色下,也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人窈窕的身形,清俊消瘦,却像梅花一样漂亮,眉目如画,肤质如玉,因为沾染了酒意而被渲染成淡淡的粉红,醉眼迷离,柳眉颦蹙,含嗔带怨,真是君子温润如美玉生香,梅花冷艳如处子含羞。

庄主怎么也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像梅花的一个男人,就连他曾经最喜欢的小妾也不过是因为她身上天生自带的冷香气。

这人又是谁?

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那人却是摔碎了酒杯,跌坐在地上不动了。

庄主正想着要不要走过去,却突然见那人又动了,脸上带着擦拭过的痕迹,奇怪的表情像哭又像是笑,坐在湿冷的泥地上,后背靠着冰冷的石桌。

“你是谁?”庄主走过去问,这样漂亮的模样却是很像那种用途的,可庄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男孩儿,况且这人的年龄看起来也不小了。

“你又是谁?”那人半醉半醒地问庄主,歪着头,抬眼瞪他的模样也别有风情。

“既然是我先问的,不应该你先回答吗?”或是因为眼前景致赏心悦目,庄主难得有心与他讲上两句。

“我是谁?”男子抱着头,似乎是因为醉酒有些难受,“……只有我一个了……谁还管我是谁?”

连横庄主看着他沾上了些许泥土的白衣,细看之下竟然是一件孝服,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胆敢在连横山庄里穿孝服?”

“穿孝服怎么了?”男子侧过脸瞪着他,微醺的脸庞上星眸璀璨,然而一呆愣,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双眼顿时氤氲了雾气,“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庄主并不知道这人说的是谁,只觉得当他在这朗朗孤月之下,露出这般泫然欲泣的表情,心底便有些微微的触动。

“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男子自言自语着,突然向前一扑,抱住连横庄主的腰身。

庄主一惊,下意识要将人推开,醉鬼本就站立不稳,往后一摔,两手朝前一伸,险些拍到连横庄主脸上,衣袖带起一阵混杂着酒气的冷香。

庄主伸手拉住险些跌个啃泥的男子,扶住他才发现那香味是从这人衣领散开的脖颈里散发出来的,一丝一缕地,时隐时现。

“……你叫什么?”庄主问这话的时候眼眸就像这晚的夜色一样深。

然而,那人已经睡着了。

那日酒宴结束之后,邵春阳很快就赶回了姜州,另外一边朝廷派拨的赈灾银钱也到了姜州官府。然而正如连横庄主所预料的那样,因为这笔银钱,姜州又乱了起来。

姜州乱起来的当天夜里,连横庄主就收到了邵春阳的送报,却只是略略看了两眼,便转手将问题甩给了自己的儿子。

到了第二日下午,庄主果然在梅花林里看到了自己一脸端正认真的儿子,与那边手里拿着折扇穿着白衣的人,叙叙而言,虽然半边被梅花树枝遮住了脸面,也能猜出这就是那晚上的人。

此时各色梅花开得正盛,冬日放晴,阳光也好,那人清醒时候满脸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说道兴起之处还会兴奋得仰起头,甩一下袖子。

“父亲。”

那人突然停了下来,被静少的话一下子打断,愣愣看了一眼庄主,一回过神来正考虑该行何种礼数时却被拦住了。

“你们在这儿说什么,远远看着热闹就过来听听。”庄主又转头看了那人一眼。

“说的正是姜州这次的事情。”静少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姜州原本实力最大的两家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连横山庄的生意,官府属意与谁合作灾银的买卖。”

“那你们讨论出什么来了吗?”

“刚刚先生才说了一半,父亲刚好来了。”

“那彦先生请继续吧。”庄主半眯着眼睛,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思量

“那彦先生请继续吧。”庄主半眯着眼睛,说道。

彦卿看着眼前这人,丰神俊秀,姿态隽拔,浑身的气势隐而不发,恍如一轮明日藏在梅花丛中,一举一动皆是人中之姿。

又想起自己最初那“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蓄着威武整齐的环燕大胡,一双锐利的眼睛从浓密的双眉间射出精光,声如雷震,大马金刀地跨坐在胡床上。”的想法,便忍不住有些羞惭。

“先生?”少庄主静见他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出声提醒。

“庄主恐怕心里早有决断,我这般在梅园里大放厥词不过是徒惹笑话而已。”这样近地面对连横庄主,彦卿不知为何怯懦了。

珠串的声音一滑,连横庄主一抿嘴角:“呵呵,彦先生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彦卿见连横庄主要走,忍不住向前半步,一头撞在梅树花枝上,散落的花瓣沾了满身也不顾,“世间斗争纷扰,受苦的最终却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失去妻子的鳏夫,失去父亲的孤儿,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既然连横山庄在江湖中已然成执牛耳之势,为什么不试着来改变这种状态,与官府一起将灾银切实地用到姜州百姓的身上呢?”

彦卿讲得很快,微红的脸色表明他激动的情绪,明亮的双眼正期待地看着连横庄主的反应。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少庄主静一脸苍白的模样。

“静儿,你说呢?”连横庄主看着他衣襟上沾到的细嫩花瓣,并没有直接回应他,转而询问自己的儿子。

少庄主静只有在连横庄主面前才会显得特别乖顺,端正的站姿,视线都是向下看,好像是略略思索了一番才应答的:“儿子认为我们不应该在与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间缠斗,既得不到好,反而消耗了自己……”

又是珠子滑动的声响,连横庄主嘴角微微弯起,将手腕缠在手腕上的珠串松下来握在手里:“其实我与彦先生的想法是一样的,连横山庄如今已然成江湖中执牛耳之势,必然是要做些什么来改变这样的现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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