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能说个大致,惠嫔来了便将奴婢押到了院子里,但是问得很仔细,因奴婢同丰儿翠屏说的不一样,她还一一作了考证,这才令司刑监执刑,大约有半个时辰。”
出了碧若屋,院子里一片寂静,院门紧紧闭着,想必外面,站满了监视的侍卫,纵然是我想洗清我的罪名也无从下手。
我走到门口,叫如雨开了门,门口站的六名侍卫立刻弓了身子:“参见梅才人!”
我轻轻笑着,说:“辛苦各位了,”顿了顿:“我想见皇后娘娘,能否代为通传?”
其中一名侍卫回道:“臣等奉皇上口谕,在此守卫,并不敢有半步离开。”
我凄凉一笑,回了院内,说:“如雨,咱们去看看丰儿翠屏。”
如雨愤恨地说:“她们有什么好看的,陷害主子,该遭天谴的。”如雨一向平和,很少有如此生气。但还是跟了我到了丰儿翠平屋里。
丰儿翠萍被捆了放在床上,李全拿了根棍子坐在桌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们,一幅恨不得吃了她们的样子,见我进来忙起了身说:“主子,您怎么来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丫头奴才还是能看得住的。”
我笑了拍了他肩膀,说:“放下放下,对两个丫头那根棍子算什么,去,把她们绳子解了。”
如雨李全吃惊的看着我,李全忙说:“不能解,这两个臭丫头把主子还得这么惨,奴才恨不得打死她们,解了那还不跑了。”如雨也一个劲的点头。
我笑着说:“你上外头看看去,如今连只苍蝇都跑不出去了,更何况她们两个,咱们还怕他们把咱们吃了不成,再说,就算能出去,她们也不敢出去。”
如雨李全半懂半不懂得样子,但还是上前解了绳子。丰儿翠屏一脸恐慌,比起上午在厅里那伪装的哽咽,这时候才是真的害怕了,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我。
我在李全座位上坐了,自己到了杯茶喝着:“怎么,平日里主子待你们好,如今连请安都不会了?”
丰儿翠屏忙从床上爬了下来跪了,慌慌张张的喊:“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我看着她们两个,并不说话,我记得上回皇帝就是用这招使我就犯的,只要心里有愧,怎么也是瞒不住的。
果然,十几分钟过去了,她们见我不说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也不敢开口。
我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主子我现在惨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我突然凑近了她们,“你们说,我一个人走奈何桥是不是太寂寞了点?你们平日里对我倒还忠心,不如陪陪主子?”
翠屏猛地哆嗦了一下,一顿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我又坐了回去,端起茶杯:“我是想饶你们啊,可是有些人不想饶你们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想想,那个叫你们陷害我的人怎么就不来救你们出去呢?明知道放在我这定要杀了你们猜解恨,反正我不过一死,杀了你们不还是死。”
见她们搂作了一团,我继续笑着说:“我也知道,出卖主子的事情不好做啊,她们定是有恩与你们,要不就是你们的家人受她控制,不然单单为了银子,你们必定是不肯做的。不过你们想想,我可是犯了淫乱宫廷的罪名,这在宫里,那可是忌讳,你们大概也知道宫里定是要隐瞒的,到时候,”我停了停,“我这屋里的人恐怕都得跟了我走,这样倒好,免得我奈何桥上寂寞。”
望了她们苍白的脸色,惊恐的眼神,我起身踱了小步,说:“所以啊,不是她们不救你们,她们想啊,反正救了也是死,也就不麻烦了。”
我转头看了如雨,说:“如雨,只是连累了你,也得跟着我送死,主子有愧啊。”
如雨扑通跪了:“如雨愿意跟随主子,只是就算如雨化做鬼,也要找了她们算账,阴曹地府,也要告了她们残害天良。”
我伸手扶了如雨,说:“得饶人处且扰人,她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回头对李全说:“李全,把丰儿带到厅里去好好看着,我有话要对翠屏说。”
李全虽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但拉了丰儿就走,丰儿更加惊慌,连声说:“不能说,不能说。”
待他们走远了,我才说:“起来吧,坐。”指指身旁的凳子,自己也坐了。又对如雨说:“去取了笔墨纸砚。”
翠屏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并不敢坐,说:“奴婢站着就好。”
我啪的拍了下桌子,喝道:“叫你坐你就坐,啰嗦什么!”
翠屏下了一大跳,这才慢慢磨了过来挨了凳沿坐了,我筛了杯茶放到她面前,笑了说:“有些话今天不说恐怕我就没有机会说了,你也没有机会听了,所以今天咱们来唠唠磕。”
这时如雨去了笔墨纸砚,我叫她也坐了,说:“今日我们的谈话如雨都会记着,所以你不想说的,就不要说。反正今天不说也没有机会说了。”
我站了起来,在桌边踱着,说:“你先听好了,今日之事知道真相的,有你,有丰儿,有惠嫔,有温嫔,估计还有那个给我报讯的宫女,温嫔与惠嫔是必定不会死的,至于你,丰儿还有那个宫女,是必定不会活的,如今你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帮我推翻我的罪名,到时候虽然你们有陷害嫔妃之罪,有我为你们求情,定不会叫你们有去无回。”停了看了看她的脸色,我继续说:“你和丰儿,谁告诉我真相帮我洗脱罪名,我定保她不死,但是,谁要是死到临头了还相信她们虚许诺的荣华富贵,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夜还很长嘛,如雨,你看主子我用血练练字怎么样?”
如雨很配合得答道:“主子,平日里用那毛笔不好写字,不如将翠屏姐姐的手指砍下来试试?只是常听说这十指连心,可要苦了翠萍姐姐了。”
我拍掌和道:“好主意,知道什么叫人薨么?就是将四肢都砍下来把光溜溜的身躯放到酒坛子里泡酒喝,只是咱们这里倒没有那么大的酒坛子,不过,嘿嘿,”我放声叫道:“赵德,把咱们家里那把最利的刀拿来,免得你翠萍姐姐受太多的苦,再到院子里多挖几条蚯蚓啊,蚂蚁也行,总之越多越好,噢,对了,咱们家里有没有蜜糖,听说那些虫子啊最喜欢蜜糖了。”
翠屏吓得哆嗦着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口齿不清的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说了,奴婢说了。是惠嫔娘娘叫我做的,奴婢也是被逼的。”
我和如雨对视了一眼,过来扶了翠屏起来,说:“早说不就行了,来起来,慢慢说。”
“为何你要帮她?”
“奴婢原来在御花园里干些粗重的活,误拾了温嫔娘娘的金钗,温嫔娘娘说是我偷的,要乱棍将我打死,幸得惠嫔娘娘求情,这才保下了奴婢,惠嫔娘娘还提拔我做了伺候宫女,随后就分到了主子屋里,前些日子,惠嫔找了我去吩咐了我要我这么做,不然,不然就撵了奴婢进浣衣局,还说,还说事成之后升我为六品姑姑。”
果然居心叵测,居然这么早就安排下了这么多棋子,亏我还天天的想着安静的生活。
如雨记到这里大怒,说:“主子平日里待你这般好,你居然为了一个六品姑姑陷害主子,你还是人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