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誓泽连忙颔首:“太傅说的是,誓泽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些。”
孟寒夜哈哈笑道:“年轻人总要吃过苦头才会长点记性。”
白誓泽笑而不语,这京城看似平静,可是掩藏在即位大典下的起伏波涛却是在缓缓酝酿。
京城,就要变天了。
天福帝二十四年,十月二十四,大吉。天福帝赵霭传位于太子赵临渊,改年号凤鸣。
也是在这一日,北狄蓄力已久的攻打云关之战也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感觉自己老是在要开虐的地方就卡文……好吧,其实我是想用停更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给我留个言塞亲们。
昨天才听说好像真的有作者被查水表带走了,希望这些姑娘汉子们好运吧。
☆、第二十二章
冤家路窄。
廉贞拉着缰绳,看着对面军队一身华贵大氅的清格勒,脑海里划过的便是这四个字。
清格勒看着眼前拦住了他们去路的廉家军队,也是有些没好气地说了句:“真没想到,我和廉将军这么有缘分,又见面了。”
廉贞早就收拾好心情,似笑非笑地对清格勒说:“在下也想不到,不知道王子殿下做好准备将自己的项上人头交给廉贞了么?”
清格勒露出笑容:“廉将军可知道清格勒是什么意思?”他问了这个问题,却也不期待着廉贞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清格勒在我们北狄的语言里是康宁,母亲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所以我一直都平安康宁。哪怕遇上大靖的军队,我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这次,也会是一样。”说话间眉目带着的是无比的自信。
廉贞一扬银枪,拍马上前:“那就看看王子殿下能不能继续平安康宁下去吧!”
两人有着不死不休的嫌隙,说再多的废话也是无用,还不如打一场,看看是北狄的兵壮,还是大靖的军强。
云关是大靖和北狄交界之地,这里的人也受到北狄的影响颇深,甚至早前有很多汉人和北狄通婚。除了有一部分以种地为生的农户,还有一些村庄是以放牧为生。云关建关之时挑选的地方并不是边界的最外边,而是因地制宜建造在两条山脉的窄处,是以有许多的村庄并没有被云关保护在内。这些村庄不属于北狄的部落,自然要归大靖的管辖。然而这些游牧村庄的村民们逐水草而居非常的难以保护。
在许久之前,云关驻军采取的态度都是不予理会,可是云关不理会,不代表北狄不会钻这个空子。
十年前的一战,北狄抓了数百的村民作为前锋,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们为他们的军队开路,使得云关的驻兵们投鼠忌器,当时已经是大将军的廉镇也是束手无策,还是副将江海当机立断,下令让弓箭手将那些俘虏直接射死。北狄没想到大靖的决定如此干脆,一时措手不及,被打得落荒而逃,那一役靖朝大胜。
可是,这么做不是没有后果的,云关当时一度民心动荡,潜伏在云关的细作们一度鼓动民反。毕竟,百姓们需要的是保护他们安全的军队,而不是会为了歼敌可以放弃他们生命的军队。当时要不是已经卸甲回京的廉威重新回到云关,当众罚了江海两百军棍,以儆效尤安抚民心,怕是云关早就从内部就溃散了。
自那之后,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廉镇决定和那些村落定下协定,每到秋季便定居在固定的地方,由云关派兵保护。
一战之后,终究是廉家军人数占优,将敌人击退,然而清格勒不像廉贞这样身先士卒,从头到尾都安安全全地呆在奔狼营的保护圈中,最后见到己方不敌,便果断地决定退走,没有丝毫的恋战。
这一战虽然得胜了,廉贞却总觉得心里憋了一股气,觉得自己被清格勒戏耍了似的。等到北狄军退了个干净,廉贞仍旧是不敢松懈,生怕他们会杀个回马枪,战场之上瞬息变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毕竟兵不厌诈。
等到确认北狄攻打云关的大军已经被击退,并且再无大战之力,廉贞才安排好看护村落的守军,启程回云关大营。
等到廉贞回到云关已经是十月二十七,距离登基大典过了三日,离大战之日也已经过了三日。令廉贞觉得奇怪的是,她回到云关之后一直没见到大哥廉策还有廉旗,一问朱承恩才知道,那日击退北狄军队后,与廉贞一样被派遣去守卫村落的廉旗派人求助,北狄攻势剧烈难以抵挡。廉策亲自带人前去支援。
“其实你哥哥亲自前去支援的事,我和江海是不同意的,毕竟现在他暂代大将军之职,不应该这样不小心,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实在是难以预料。”朱承恩这么和廉贞说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些许担忧的神色,“不过他现在是主将,他执意要去,我们也拦不住。“廉贞安慰他:“哥哥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有自己的把握,伯伯也不用太过担心。”
说是这么说,廉贞的心里却也十分的不安。廉策的决定可能是想借自己不在的时机,叫暗通北狄的那个人自己显出原形,廉贞却还是觉得有些太冒险,不知道廉策究竟是在想什么。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哥哥不在的情况下,帮助哥哥处理好云关的诸多事宜。
强压着自己的心绪,廉贞在朱承恩和江海等人的帮助下,将云关的事物也算是处理的妥妥当当。然而过了三天,廉策还是始终没有消息,第四日早晨,廉贞忍不住派出探子前去探查。当日下午,探子便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你说,大哥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断日崖?”廉贞正在整理将军营帐中的书架,听到探子带回了这个消息,廉贞手中正拿着的信件散了一地。
单膝跪着的探子不敢有丝毫隐瞒:“看断日崖留下的痕迹,当时应该是被北狄的军队围攻,将军的队伍,全军覆没。”
廉贞拎起探子的领口,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我说哥哥的军队全军覆没?他可是廉策!”
探子讷讷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廉贞,廉贞也不愿意为难他,松开了手,反复地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之后问:“还有什么消息?”
探子犹豫了一阵,还是如实对廉贞禀报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廉旗将军,战死了。”
廉贞有些木木地看着他,那探子有些不安:“将军?”
廉贞面无表情地对他摆摆手:“无事,你先下去吧。”
将掉落在地上的书信全部拾起来,想要按次序排好,可是排着排着,这些信件又散落了一地,廉贞也没了收拾的心思,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朱承恩从营帐外进来,正好看见廉贞六神无主的样子,有些担忧地上前了两步:“阿贞……”安慰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廉贞抬眼看见朱承恩,有些吃力地露出一个笑容:“朱伯伯。”她撑着自己站起来,,“你知道刚才探子和我开了个什么样的玩笑么,哈,他居然骗我说,说,旗哥死了。”最后四个字气若游丝,听起来怎么都没有玩笑的打趣意味。
朱承恩的表情也有些沉痛:“阿贞,生死有命,你……不要太难过。”
廉贞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朱伯伯,你在说什么呀,那个探子,明明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他们已经将廉旗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