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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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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番姻缘难求!好一番棒打鸳鸯,听得薛潜,宇文玏二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下令,又严严实实地关了好几天。

初初三日,薛芩芷和宇文沛二人尚且精力充沛,由身至心都被个情字填满,态度坚决,未有半分动摇。

第七日,便开始怨天尤人,望着窗户边上透出的一点点亮光发怔,想今日的月亮是圆还是缺。

等到了第十日,薛芩芷开始忍受不住了,趁着丫鬟送饭来时扒拉着门框声嘶力竭地要见薛潜。

薛大人闻讯而来,板正着身子,一身书墨香气不近人情,问道:

“我问你,你是想继续做薛家的掌上明珠呢?还是想待在柴房里同宇文沛心里想通情情爱爱?”

薛芩芷将头别在一边,咬了唇重重地摇了摇头,薛潜很是满意地拍拍手,对身边丫鬟说:

“行了,将小姐带回去吧,打些热水洗净身子,收拾收拾,就还是我薛家的千金。”

丫鬟道:“是,老爷。”

薛芩芷再没能忍住,紧咬着的牙放了松,自喉间发出一声痛哭,伴着几滴清泪划过苍白的脸颊,面容惨淡,双眼无神。

失了魂般。

第20章 无双谱

接下来的两日,薛芩芷再不复往日活泼娇纵的模样,整日窝在房间中哀天悯人自怨自艾,情到深处划过一行清冷,楚楚可怜的紧,忆起记忆中那宽阔温暖的胸膛更觉心中似刀绞般难受,那一声声:

“芝芝,芝芝”

仍在耳边,可一睁开眼,却只有空空如也的屋子和日渐冰凉的身子。

沛哥哥,她的沛哥哥,今生怕是再无缘相聚,千言万语不及说,不像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生离!

让她如何不哀切?

而宇文沛那边的情形亦不太好,因着两日后,突然传来消息,说宇文家小公子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竟在屋中割伤了手腕欲脱离人世。

幸得丫鬟发现的及时,几番施救,方把宇文小侯爷一条金贵的命从黑白无常的手里抢了回来。

消息传到薛家时,薛芩芷就这么眼皮一番,活生生悲晕了过去。

薛芩芷再醒来时,一双粗糙温暖的握住自己的的,老太君眼角锲着泪,道:

“芝芝,你也莫担心了,宇文沛已经苏醒过来,人虽看着虚弱,身子却是无大碍了。”

薛芩芷一行清泪蜿蜒而下,楚楚动人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奶奶。。。。”

薛潜哼了一声:“哭哭哭,整日便知道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宇文沛罢了?且看你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潜儿!” 老太君压低了嗓子呵斥她,看着薛芩芷这般了无生机的模样怎能不心疼?到底是府上自小捧在掌心养到大的千金。  她也妥协了,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

“奶奶已经安排好了,待你身子好些了,便让你和他见上一面,好好道个别,也算好聚好散。”

薛芩芷泪眼汪汪看着她,心如绞痛。失了焦点的美眸微动,再不复往日的灵动。

薛芩芷与宇文沛这场会面是在三日后,彼时薛芩芷叫人搀扶着走上茶楼,明明四周人声鼎沸,她却感觉,这地儿仿若无人,只剩下她和她的沛哥哥,她能感觉到宇文沛的呼吸,甚至他身上一贯好闻地气息。

宇文沛端坐在那里,一向硬朗而充满生机的身子此刻却兵败如山倒,面容苍白,唇色惨淡。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芝芝。。。。”

“沛哥哥。。。”

可再是情深,却敌不过铁铮铮的现实,犹记那夜灯火通明,百花竞芳,一身英气的少年郎将她紧紧护在怀里,那般霸道地宣誓:

“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莫怕。”

可现在呢不只是她,就连他的天,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他再不会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她心悦与她,要将她娶进门,冲破文武官之间自古以来的矛盾,让她光明正大的做她宇文沛的爱妻,宇文家的媳妇。。。。

“芝芝,保重。。。。。保重!”

薛芩芷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浅浅啜泣起来,渐渐地,演变成泄愤似的嚎啕大哭,哭自己这尚且温热的连绵心意,同时,也在为过去划上一道终止符。

结束了,一切都。。。。

而薛家与宇文家这对可怜鸳鸯,就这么被拆开,众人对此既不惊讶,也并不认为它理所应当。

皇城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八卦闲谈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日,这场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风流轶事也逐渐地淡出视野。

唯有当事人要刻骨铭心些,可日子嘛,总是要过的,薛芩芷前段时日元气大伤,老太君心疼的紧,故特地选了三月二十这日说要给她办场不大不小的家宴,让薛芩芷提起精神来。

谁知,这一场家宴,又在薛家明里暗里掀了一场不小的波澜。。。。

当然,这是后话了,在此之前,阿宁也前前后后往宋晚贤哪里跑了几次。

两人互为挚友,互相亦了解的很,这好比两只同样狡猾的狐狸撞在一起了,彼此要从对方嘴里夺下一块肥肉来难比登天,两个人皆软硬不吃,便开始开诚布公地,将其道理来了。

阿宁合上手里的账本,道:

“据我所知,西澜国几年来光是靠着贩米给临近诸国已经很赚了一笔,收入几乎将于税入持平,可以说是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阿宁报了个大致的数目,引得宋晚贤惊地茶也不喝了。

宋晚贤挑眉看她:“这些数儿你又是从哪里得来?我原先以为你这两年蜗居夏丘,该是收敛了许多锋芒,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有这些个手段在。”

“这些你就别管了。”知晓他欲移转话题,阿宁准确地扼住他的话喉:

“说吧,宋大人,何以突然变故。放了这么一笔大买卖不做,偏要学别人种起茶来?

西澜土地平坦,是难得一见种植水稻的良地,可若是茶叶,就要另当别论了,何以偏要做这一笔赔钱买卖?”

宋晚贤啧啧两嘴:“我便瞧不惯你这凡事朝前看的态度!事事哪能如此肤浅?”

阿宁失笑,逮住他话里漏洞逐一攻破:

“那便是说,你做这一门生意不是为了钱,亦或,有比钱更加吸引你的利害关系?宋大人啊宋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啊你。。。。”  宋晚贤状似惋惜地看着她:“女人始终不能太聪明,聪明过头了,日子也难过的很。”

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可也因人而异。

这一次,两人五五分平,打了个平手,宋晚贤三日后离开夏丘,阿宁捉摸着在他临走前再来一次,彻底将他拿下。

薛家这场家宴半地也算宏大,特地请了皇城最有名的厨子操刀,浩浩荡荡地办了这么一场,请了薛家远亲近邻来,这么多人,权当给薛芩芷冲冲喜。

薛芩芷其实较之前几日状态已经好转许多,这也让众人很是安慰。

夜幕降临,家宴也开始了。

在场的都是薛家人,间或几个平日里与薛家相交甚好的几户人家,都是自己人,谈话也随意的多,并不多拘谨。

也有人醉了酒,借了酒胆拿薛芩芷开涮:

“芝芝啊,他人都说,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天涯何处无芳草?”

薛芩芷脸色起先一变,可最终也只是抬起脸来悄然一笑:

“大伯您说的对。”

众人哄笑,看来这薛千金啊,总算在渐渐放下心怀。

而韫仪处在中间,也算唯一一个‘外人’,且还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皇帝的亲妹妹。

众人起先还有些顾忌,可一见这十公主脸上笑容始终温婉,神情平和,并不似传说中那般骄纵性子,便更加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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