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世家?”若说祁枫国内有谁能有这个本事,除了经商的上官世家外,还有何人?只是他想不通,上官崇洛为什么要和朝廷做对!是要造反吗?!这对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站在一个商人的立场上,这种有大风险却没有利益的事情,是绝不会去做的。
“是的!这些都是上官家的二少爷在操作。”寒依旧面无表情,连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上官凌?”君祈元的脑海里跳出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在印象中好像是一直陪伴在上官羽身旁的精致男子。想到上官凌,他似乎有了些眉目。手紧握成拳,他怎么忘了,上官世家还有一个大少爷,一直被人所忽略,却是祁枫国的将军,因着上次的救驾。
“寒!立即给本王查出近日来上官昊与何人接触过!”希望不要遗漏什么,君祈元紧抿着唇。
“王爷。还有一件事。”寒抬头,跳动地烛火投射在他坚毅的脸庞上。那是一张和“离殇”的夜寒极为相似的脸,亦或许,寒和夜寒本就是一个人。“水墨山庄的庄主——水凝,即是当年的鱼心儿。”
“鱼心儿?!”君祈元眼中划过一抹诧异!那个女子居然没有死?!那他的六皇弟……
“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寒看向他,一脸的漠然。
“先别动她……你先下去吧!”君祈元的声音轻了些,透露着疲惫……
御书房内的空气凝结着,气氛那样的怪异。
“祈元,我能相信你吗?”君祈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他凝视着坐下恭敬地皇弟,思绪混乱。人心搁肚皮,在这权益面前,血缘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臣君祈元,祁枫国四王爷,誓死效忠吾皇!”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那样认真。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场景,他也是如此忠义地接下了皇上给他的密旨——一道砍断他与六皇弟君祈穆的兄弟情义的圣旨。
“朕……又要为难你了!”君祈哲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
“臣弟,知道怎么做了。臣弟先行告退。”君祈元请俯身,不做停留地转身离去。没有人知道他挺直的背脊承担了多少的重量,为了这个祁枫国,他总是在为难自己……
*
璃烟楼
自当君祈穆认定了水凝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心儿之后,几乎每日都来这璃烟楼。他要看着她,他怕再一次失去她。
同样的房间里,同样的人儿。可是有什么在悄悄的改变?感觉那么怪异。
“水凝恭喜王爷喜得小王爷。”矮几前,水凝浅浅地笑着,水灵的眼眸中没有往昔的清澈。
“心儿你……”那句“你怎么知道”硬生生地卡在喉间,君祈穆的唇瓣勾起一抹自我嘲讽的笑,他的心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心儿了,现在是水墨山庄的庄主,想要知道这些事,简直易如反掌。他抬眼,凝视着眼前的人,满带怜爱,“你恨我吗?”
“水凝和王爷尚未深交,哪来的恨呢?”水凝白皙的脸上映着的笑有着一中疏离,悄无声息地与君祈穆划清了线。她纤细的手优雅地提起矮几上的紫砂壶,那么客气地为他斟茶,“王爷请用。”
收回的手被君祈穆一把握住,他掌心的温暖透过自己的手清晰地传达到大脑,勾勒出往昔的场景——花前月下,他们许下生死相依的誓言,曾经那么幸福。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们的过去,你全忘了吗?!”君祈穆的声音倏然提高,有着无尽的苍凉,“为什么,不来找我?”
泪,毫无预兆地跌出眼眶,让水凝措手不及。望进他深情的眼眸,她呆楞着。
屋内一片寂静,相望的两个人,仿佛遗忘了整个世界。然而,总是有人要妨碍他们的破镜重圆。这算不算是天注定——不能在一起呢?
“咚咚咚!”穆影在门外轻叩,然后推门而进,俯身在君祈穆耳边低语——小王爷出事了。君祈穆有片刻的恍惚,蹙眉的瞬间,水凝抽回了手,依旧疏离,“王爷有事便走吧!”
看了眼被自己一次次伤害的水凝,君祈穆说不出的心疼,“穆影,留下保护她!”话音刚落,转身离去。屋内,穆影看着君祈穆离去的背影,低语,“属下遵命。”
合上房门,水凝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穆影,浅笑。
“凝堂主,需要穆影的保护吗?”看着她的笑,穆影薄凉的唇微微上扬……
*
桂风苑
桂风苑中,没有了往昔的笑声。秦裳的素手搭在小言之白胖的腕上,秀眉紧蹙。风若雪立在床边,冰凉的手轻抚着小言之的脸庞。他仿佛睡着了一般,那么乖巧。然而,谁也想不到,往日里疼惜小言之的风若雪竟是扬手重重地打在了他白皙红润的小脸上。
“你哭啊!哭啊!”她的泪潸然而下,有些失控地打着沉睡的小言之。为什么不哭不闹呢?!为什么?!
“你做什么?”君祈穆拉住她的手,看着言之脸庞上红肿的五指印,心上划过疼痛。
“王爷!雪儿好怕!”风若雪扑入他怀中,泪水濡湿了他的前襟。环抱着她,君祈穆的身体有着一丝僵硬,他再也不能把风若雪当作心儿了。
“裳儿,言之怎么样?”君祈穆蹙着眉,就算他不喜 欢'炫。书。网'这个孩子,却还是会担心,会心疼,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儿。
“王爷,恕秦裳无能为力,查不出病症。”秦裳垂下眼帘,目光停留在床榻上安睡的孩子,喉间像是被什么哽咽着。多么崭新却又脆弱的生命啊!
“啪!”如此的出人意料。秦裳的唇角溢出血迹,她的鬓发有些散乱,却没有任何怨言。眼前的风若雪,怒视着她,那目光,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什么都治不好!什么都查不出!留在王府有何用?!嬷嬷!给我杖责三十!”风若雪睁大眼眸,完全没有了往昔的恬静温柔,恍若变了一个人。秦裳始终沉默着。而屋内的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僵直在原地的王爷,不敢动手。
“你们这些奴才!都聋了吗?!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风若雪显得气急败坏,毫无形象地出手欲打那些唯唯诺诺的嬷嬷。然而,手在半空中停住,她回望阻止她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心底浮起无尽的恐惧。
“这,才是真实的你吗?”君祈穆的脸色铁青,犀利的目光停留在风若雪惊慌得惨白的脸庞上,毫无怜爱。
“王、王爷……”风若雪声音发颤,轻若蚊蝇。言之的事让她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她才会忘了她扮演的角色是鱼心儿,那个温柔如水的鱼心儿,被君祈穆深爱着的鱼心儿。
“启禀王爷,璃烟楼的水凝姑娘的侍女在府外求见。”一个侍卫跪在门外,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正好让屋内的人全都听到,将屋内凝重的气氛划开一道口子。
“王爷!言之还病着……”风若雪拉住他的衣袖,止了他离去的步子,满眼的伤痛。然而,令她绝望的是君祈穆有着一丝厌恶的眼神,那样的冰冷。然后无情地甩开她,匆忙离去。原来,就算是子嗣,也无法挽留住他……
*
穆王府外,那个相貌出众的侍女一脸的焦急——她那温柔的小姐——中毒了……
第八十二章 夭折
王府内,君祈穆双手紧握成拳,焦急地奔走。他凝重的神色显露了他的不安。心儿的侍女特地跑来,是心儿出事了吗?脑中思绪翩跹,脚步却愈加快了起来。府外,一个俏丽的身形在来回踱步,那样的无措。
“王爷!”目光瞥见匆忙而来的六王爷,侍女立即跪在地上,眼神中的焦虑减轻了些,仿佛他的出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