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己的一天,还是太草率了,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必须有人将这一切告诉雷恩,不然等到这个马丁真得去找雷恩联络,雷恩一脸茫然也不太好。不过雷恩似乎也不会一脸茫然,他会见招拆招,将戏演下去,但免不了马丁的一问三不知。
“伊尔谜,夕阳好看吗?”我问,派克在我旁边不语,很迅速地默默吃肉。
“嗯?”伊尔谜小口撕下肉塞进小口里,哼出疑问的语气,但还是没有任何生气,面无表情。
“整天就知道面瘫!”我低骂道。
“嗯。”这次是肯定的一个字。
“没有表情也是一种表情,代表无视。也就是说我对你什么都不算吧?”我问。
“嗯。”
“你个死面瘫。”伸手向他后脑勺拍去,突然停住,“伊尔谜,你的货来了。”低下头一副关我鸟事的样子默默吃肉,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肉经我生火烤成,散发出来的肉香大半个区都弥漫,心中突然有些担心,太嚣张不好,下次注意。
但选择烤肉的地方就是一个避免全方位攻击,只有两面攻击的地方,可以借助地势,易守难攻。
待伊尔谜又解决完一个懂点念的人,派克跑去处理时,我宣布,“12/100,收获比上午少1人,下午遇到念能力者2人。”
说话之际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那么近,迅速后退,“伊尔谜,解决……”决字还没念全音,愣生生卡住,一个蓝色头发的矮个子向伊尔谜冲了过去。
我闭上嘴巴,静静观看,8岁的飞坦对4岁的伊尔谜,谁会更厉害些?飞坦真的那么自信于他的速度直接敢过来抢东西吃,他曾经完美地败在我手下,难道现在他没认出我来?或者说我对他根本不算什么,不需要也不值得去记忆?跟伊尔谜那小鬼一样。心中有种低落。
伊尔谜被迫未使用曲肢,被逼着空手和飞坦过招,而飞坦手中则有一把废弃铁片。伊尔谜本来身上就有伤,被飞坦的刀险些刺中眼睛,身上多数被飞坦造成的伤是他的另一只拳头,往往躲过匕首就迎上了飞坦的拳头。
“伊尔谜,你真的玩不下去了?”我慢悠悠地撕下最后一口肉,站起身。
伊尔谜不服不行,飞坦还是比他厉害的多。我闪身过去,以慢悠悠的速度躲过飞坦慌乱中送上来的“刀”,绕到他身后扣下他的双手,对着他耳朵轻语,“小飞坦跑不掉了喔。”(某诗:无杂念无杂念!人家零诚还是蛮cj的!)
伊尔谜站在飞坦面前,有规矩的,凡是伊尔迷打不过而被我制服的人他挖的心脏不算。但他还是伸出了双手,我眼睛一眯,架着飞坦后退,冰冷地说道,“伊尔谜,杀手是工作,不是杀人狂。”
他反驳,也有理。“现在任务中。”
“任务的人我碰过无效,并且我没有经过同意。”然后不理他,又凑到飞坦耳朵坏笑地轻语,“终于找到你了,饿了吧?”
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怀中的人火气猛升,带着深深的恨意想要把我撕成碎片,嘴角调皮地笑了笑,真是开心,原来喜欢的飞坦也这般成长起来的。
拖着他来到炭火边,“乖乖坐下吃,不然我就在一瞬间杀死你喔。”他很听话地坐在那里,狠狠瞪着我,但碍于生命受到威胁,乖乖吃起肉来。当然,有肉不吃白不吃。
伊尔谜来到身边坐下,望着火炭,什么表情也没有。
“伊尔谜,你家没教过你杀手的基本准则吗?”
“部分。父亲大人觉得我没有天资。”
“说明他傻,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杀手,就凭你这副表情。”我很见解地说。
他不回答,一直望着火炭,结果又转过头看着我说,“肚子饿了。”他那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没有生气地瞪着我,一直盯着。
“喔?嗯!嗯?!”看着没有身影的肉,看着静静坐着的飞坦,望天。伊尔谜刚才一直杀人,没有吃多少,再加上一下午的劳动,饿了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饿跟我说干吗,应该去找飞坦说。
低下头,还是躲不过伊尔谜的那道视线,愣愣地看着他,吐了吐几秒钟舌头,收回当什么事没发生。
看着远处的紫云,再看看眼前的飞坦,想起了那一个梦,库洛洛抱着飞坦在看夕阳,那么唯美。心中升起淡淡忧愁,突然出声对飞坦说,“飞坦你陪我去看夕阳吧。”
得到一个白眼,一个无视和一个疑问,我又吐了吐舌头,“当我没说。”
白眼的是飞坦,他大概只会接受库洛洛的邀请吧?我总觉得那梦是将要发生的事情。无视的是伊尔谜,疑问的是派克,不过她知道有些问题问了也没有价值,无法得到答案。
“早睡吧,伊尔谜和我不能睡在一起,我不把你杀了才怪。”我无奈地说。
“你要带他。”伊尔谜炽热的目光又刺向我,是强调句,而眼神则是怨,就是你不放手他不收回目光的怨意,虽然眼睛一片宁静。
“我值班,你们睡。”我说。伊尔谜把目光收了回去,没良心地说,“我不放心。”
“你稍微一动便会醒,我值得杀你?再说还有你奶奶,你死了我就要遭殃了。”好笑着看他。
“我……来吧。”派克扭扭捏捏地说,眼睛看向我。
“还是我来值班,派克你和伊尔谜都很累。”我冲他们摆摆手,又补了一句,“派克以后说话不能这样断断续续,要简洁概括自己想说的,快速坚定地说完。”
派克朝我点点头,大家的脚步向晚上即将被露宿的地方移动,我还是守在飞坦的身边,怕他跑了。
待回到那个已经空了的狗窝,伊尔谜钻进去睡下,派克则尽量靠的我近近的,挤在门口。我看着他们两个已经把狗窝占了,回想起刚来流星街的第一夜是和飞坦睡的呢。
“飞坦,睡吧。”从后面抱住他,双手制住他的双手,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怀中的人身体僵硬,可是却被迫建立不起防御。心中突然有一阵怅然,然后放开了飞坦,“你走吧。”
见我放开了他,看了看手垂下的我,马上消失在了眼前。刚刚在怀中的人现在就消失了,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因为怀抱不曾温暖。
我愿意当你生命中的一个普通过客,不去打扰你。我喜欢你那种冰冷,崇拜你无情,钦佩你的心可以如此坚定强大。你活得那样潇洒,自由自在,只为自己的意愿办事。没有任何畏惧的东西,不会被任何感情所打败,你可以冷酷彻底,我不像你,用弟弟的话来说是懦弱。我害怕感情,招架不住这种最强大的念……所以我才做了盟誓,用我所有的爱去交换理智。这样我就不会去爱上任何人了。
直到刚才才发现自己因为对飞坦的敬佩而过分对他喜爱,总想保护他,甚至除去他身边的一切危险都不会在意危险。这样很危险,我会迷失在他的那抹眼神中。虽然不能去爱,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依靠。我是感情白痴,但以后不用去担心这件事了。
我更知道,如果我帮你,以后就不会出现我尊敬的那位飞坦了,我更喜欢那样的他。对你的感情,只有敬重。
☆、17离开流星街
在第二个夜晚来临时,我无奈地把伊尔谜托付给马丁。自己在夜间回到十三区找到格温德琳又联系上了雷恩把所有事情口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