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仔细瞅瞅我耸肩:“阿欠——好啊,不过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你把你灵魂的能量给我吧,这样这个世界就可以退回到在你穿越来的时候,一切将重新开始。”
“别耍滑头。”冥的声音很有威严。
我点头:“其实……这样也挺好。忘记我,然后他们重新开始,谁都不会再记得我,该活下来的还是能活下来。什么灵魂的力量?”
“不过就是你的灵魂破碎无法再轮回罢了,怎么样,愿意吗?”小伙子挠挠头好奇地看着我,“难得有这样的人啊。”
我讥讽地笑笑:“本来就没打算再活多久,轮回又怎样?忘却了记忆,没有了思想,还是我吗?”
小伙子摇摇头:“好吧好吧,你把灵魂交给我我来做,不过真的从此就没有你的存在了,灵魂破碎成粉末将去往飘渺,再也无法回来。”
我指指脑袋,将头探过去,对着冥抱歉地笑笑闭上眼睛。
只感觉一种奇怪的酥麻感从头上升起,随后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我整个人挑在空中,我低头一看,阿诚已经倒在了地上,冰冷的夜里,没有任何人,他睡得安详。
明天一切将重新开始,不知道很久以后,小时候的库洛洛路过这里,是否会看到这具尸体,然后发出疑问,这人的手臂怎么这么奇怪。
对我好的人死去了,我没有多少能力,但现在我知道你们还活着,很好啊,那么请继续努力活下去吧,我没法回去见你们了。
其实……我对于自己的一生已经很满足了,有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有了一段精彩的人生经历。我曾是站在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强者,也遭受了同伴的背叛;我有过仇人,最后却化仇为友……
我的神智已经越来越模糊,眼前再有什么也无法看清,我感觉自己像是身体开始分解一样,飘渺的身体散成了无数的小粉末。
最后,我觉得很开心,终于自己也能为别人做一些事情,而不是总是接受他人的爱和帮助却看他们死去,现在用我换取他们的命,我很高兴。
我生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深水鱼雷看能不能把潜水的童鞋炸出来
☆、186你还记得她吗?
幽深黑暗的长廊里一片死寂;唯有门口处冰冷墙壁上那微弱的火把在顽强地散发着柔光。两个小兵伫立在洞口,因无聊而窃窃私语。
“你知道吧,死神大人他又不回来了。”小兵甲看看周围无人低声说道。
“那地狱不更混乱了?那咱看守的那个人类怎么办?”小兵乙很惊奇。
“不知道呢,冥王大人没下令;或许是忘了这回事了,也许就永远关下去吧,”小兵甲叹了口气,“死神大人从我记事起就不在这里;干了这两三百年也未见他出现;听老人说也许永远都不回来。”
小兵乙嘘了一声打断甲的话语:“这事都不是咱能谈的;小心被别人听了去治你罪。”
小兵甲忙不迭点点头不再言语。
通道里又恢复了安静;深处牢狱里的人类微微偏了偏头,她是喜欢听这些的,虽然一直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听到有人的说话声总归是好的,虽然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人类。但正因为听不懂,所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丈夫,再也不回来了。
女人睁了睁眼,抱膝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待在这里很久很久了,久到记不清有多久。从那次勇敢挡在库洛洛眼前死后到现在,太久了。坚硬的墙壁上那用指甲一道道的刮痕也不清晰,刻着刻着便也在这没有日出日落的空间里迷失了。
是害自己家破人亡来猎人世界寻找零诚的那个所谓的神吗?他将自己关在这里又是为何?那为什么其他女孩没有来?是因为自己和零诚有了个孩子吗?
女人笑了笑,她痴痴地看着一片黑暗。
她的人生本就是不完整的,无论是在曾经的地球还是后来的猎人世界。没有家庭,时时在逃亡追杀,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告诉自己要顽强地活下去。但后来她爱上了零诚,给自己以勇气来活下去的人。 再后来她给他生了个孩子。
人生就是一出戏,无论有多痛苦,这些经历都已然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也将夜琳铸造成现在的她,勇敢而成熟。
想一想也许灵魂本应该去重生,但被扣押在了这里,夜琳她能接受。她甚至感谢,感谢自己还能再回忆自己所爱的人。她想着如今零诚也许正坐在很广阔的草原上,身下是柔软而清香的草地,远方高低起伏的山坡也是绿盈盈的一片,再远处的白色风车塔正缓慢地旋转着桨叶,而他们的儿子小凡正奔跑在这一片草地上,健康而快乐。
黑色的长发的漂亮女人捂住双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每当想到这里,夜琳都幸福地想要流泪。
感谢自己还能回忆,这回忆支撑着她不发疯,不沉沦。
小凡你还好吗?妈妈一直在看着你。
阿诚你还好吗?我知道你可以,你能够一直这样勇敢下去,像过去一样潇洒和坚强。
女人偶尔会流泪,她想着他们在做什么,会发生什么,会有怎样快乐的事情,她的小凡会长大变成个帅哥,她的丈夫会成为猎人世界的佼佼者。
女人很幸福。
但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也许将永远待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千万年或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有点短。
☆、187我知道你还活着
黑暗的世界中传来一片温柔的白光;不刺眼。这是零诚的第一感受,他甚至没有什么意识,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到底这个世界如何的时候;只是靠本能被那一团白光唤醒。
有人低沉的说话声在耳畔响起,太熟悉的语气。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大概是睡了太久太久,零诚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厌倦了,所以苦苦追寻着那声音那白光。
眼前是切割不规律的彩色玻璃;朦胧中;零诚眨了眨眼;模糊的彩色玻璃界限开始明显。就像上个世纪教堂中的装饰窗户;零诚在很小的时候到过零家后院看到过。
怎么又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了,零诚虚弱地看了看四周,一切装饰都十分古老,像很小时候参观外祖母房间时的风格:手摇式的电话,古老的棕色白边沙发椅,吊链的古旧台灯镶着小型宝石,檀香的立地镂空风屏,上面雕着几只凤凰。
零诚感觉到移动困难,抬起手已然费了很大的力气,他尝试着蜷起腿,想侧过身看看是不是地板上也铺着记忆中的那旧橘色的毛毯,却不料翻出了窗沿,摔倒在地上,乒乒乓乓输液瓶摔在地上,随后一根重量不小的木杆横倒在零诚的身上,重重的一击,一片狼藉。零诚想要爬出那挂输液瓶的古旧衣杆,却难移动多少,看着眼前肌肉萎缩了的手,零诚恢复了思考问题的清明,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后被这个想法刺激地一抖。
他回来了!
他没死!他回到零家了!
零家带给他的过去让他终身难以忘怀,他竟然回来了!以这种狼狈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弱势姿态回来了,那面对他的将是什么惩罚?跳崖自杀本就不被允许……
正惊恐着就听到外面一人被呯呯之声吸引,随后一阵小吸气声,然后是欢快的语气:“爱昕,快去通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