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女子额头上落下一个浅吻,“木落,你不相信我!”虽是问句,却用了肯定了然的语气。
女子轻笑反问,“白琴值得我相信吗?天翌国的三皇子,我落泽的人质,白琴认为我应该相信?”
少年不说话,温柔地浅笑着。
女子继续道,“我不相信你,可是我在赌。”
“赌我三年的付出。”
“赌小琴的心也是肉做的。”
“赌我——”
“一生的幸福。”
是的,她在赌,哪怕隐隐知道了结局。
哪怕身后不是天地广阔。
哪怕身前已是封死的胡同。
哪怕……
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是——
我要赌,我要用我一生的幸福去赌。
要么赔上一生。
要么得到一生。
小琴,我在赌——
……
女子离开,少年的手里是一块紫木牌子,上面写着——虎符。
这便是落泽二十万人马的兵符,朝堂之上没有人知道。
三年的暗中部署,这院内被他们忽视三年的质子竟已拥有落泽五分之一的兵权。
当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少年敛住了温柔的笑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屋内有火光闪动,烧的是一件衣服,一件被木落碰过的衣服。
第9章 第九章 侍寝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越来越大,月光越来越明,我也越来越坐立不安,从来不知道侍寝二字如此恐怖,夜琴,快来了吗?今晚我要怎么过?
“王爷。”门开了,夜琴一袭紫衣,束发的带子早已丢下,黑墨般的发散落,一看就知道可以一抓到底。
夜琴笑着将门合上。
完了——
我总不能把他赶走吧;两个男人,而且还有一个是女人的男人要怎么……
说实话,我虽然对这具身体的暴发力很欣赏,可是对身分构造还陌生得很,要我怎么办?
夜琴走到我身边,满脸通红,将我引至床边,双手扶上我的袍子,右手一拉,玄黑色的外袍滑落,他的手还在继续,老天,我宁愿冲进最严密的防守中杀人……
“王爷是在紧张吗?”如果不是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相貌,一样的味道,夜琴真的会以为这个人是掉包的,几天前……
“是,我,我紧张。”在我胸口的手一停,夜琴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审视的眼神让我慌了,他胸口的热气让我慌了,我不能再让他如此看下去,下一秒,夜琴勾住的我脖子,俯身一躺,我已覆在他身上。
紫色的衣袍滑落,里面竟无内衫,夜琴握住我的手在他白瓷般的肌肤上游走,手背微微一凉,竟是白日随手打发他的玉扳指,看得出来线编的很仔细。
看见我握着玉扳指发楞;夜琴的手扶上我的脸,“王爷相信吗,夜琴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声音开始哽咽,夜琴的唇从我的耳边擦过,衣服渐行渐少,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在夜琴的帮助下亵裤——坠地。
他的唇滑至我的胸口,舌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我胸口的红樱,惹起丝丝轻颤,贝齿咬上我的锁骨,温润的津液还带着他淡淡地体香,夜琴在我的身下不停地扭动着,时不时地蹭着我最隐蔽的地方,如黑耀石的眼珠看着我,染上情欲的眸子突然坠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所有的动作也在这一瞬间停住了,哀伤地嗓音传至耳边,“王爷果真是厌倦夜琴的身体,这样子王爷都不屑要我吗?”
心下一惊,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总是要发生的,有些东西总是要习惯的,月不也是男子吗?更何况眼前梨花带雨的瓷娃娃是我动过心的,哪怕只有过一瞬间,我宠他封他为妃之事,已是满朝皆知,这王府的眼线也还没有除尽,若是解散了所有男宠又不碰他,多少还会让人起疑吧,老头子说过,古代玄学更甚,千万不能让人起疑,否则懂得离魂之术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他确定存在,我还得留着这丝魂魄找到月,所以在那之前,我就是离珏,一个喜好男色的王爷,我不可以也不能不碰男子,既然要碰,那还不如就是夜琴。
舔干他的眼泪,吻上他的唇,探进他的口腔与夜琴的舌交缠在一起,他小心地回应着我,事实上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反而激起了心里那从未有过的燥热,越来越多的泪以更汹涌的势头扑来,一点点回忆着储存在离珏记忆中的技巧,脑海中那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快速的闪动着;我从未想过我竟会以此种方式观看那我从来也没有机会看的电影;我伸舌在夜琴的喉结处撕咬舔弄着;他的泪在白色的被褥上消失,惹起我一阵心疼,这是我的瓷娃娃,身体越来越热,那些画面让我的身体敏感地发生变化,有些颤抖地吻着他,从脖颈到胸口,夜琴不时地传出些细碎的呻吟,白瓷般的肌肤在我的唇下渐渐变色,微红到紫青,指尖伸进他的发丝,不由自主地移到他的身下,掌心中火热在渐渐涨大。
翻转他的身躯,在本能的促使下,我拥有了他,床榻间一片淫靡,而我突然发现,夜琴于我而言不一样了,这其间他满含爱意的眼睛进入我心里再难丢弃。
动情之处,他攀住我的肩膀,轻轻地呢喃着,“珏……珏……”单调的音符却像最蛊惑人心的魔音一样,让我从无可奈何的欢好到真心实意地想要他,他的,我的,细碎的呻吟与低吼轻轻回荡在床榻间,迷迷糊糊我似乎看见夜琴光洁背慢慢变化,一只金色的龙在烈火中冲击。
他将头枕在我的胸口,唇角带些许笑意,看着他的我的身下喘息,不由地起了怜惜之意,扶上他的脸,爱怜地问道,“疼吗?”
疼吗?他幻听了吗?否则怎会听到他如此怜爱的声音,可是他又清楚地的知道,那串音符真的是出自他的口里,心底流淌出一种异样的温暖,他是他从靖王手中抢来的胜利品,他还记得初使之时他的残忍的冷酷,将心遗失在初见时的美丽,将爱放置在无法期冀的高度,他一直以为自己就将带着这样子的心情做他一人的娈童,直到他厌倦了为止,可是他竟然如此待他,他忘不了那碗他亲自煮的莲子,他也忘不了脖颈间他随身携带的玉扳指,他更忘不了他此刻的温柔,所以他甜蜜又带着害怕,如果真的厌倦了呢?
感觉到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在想什么?”
夜琴抬起漂亮的眼睛,头像猫儿一样地在我胸口蹭蹭,“王爷,我怕。”
我不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王爷?这两个字让我莫名的有些烦燥,我更喜欢他叫珏,想着,某个地方又开使硬化。
“好怕好怕,像梦一样,醒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哀伤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飘渺地像远方传来的一样。
我苦笑,究竟是你在梦还是我在梦?古代!离魂!还有身边漂亮的瓷娃娃!朝堂!皇族!真难想象我从一个杀手摇身成为一个王爷。
看着怀中的夜琴,我暗暗下定决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不曾真正背叛我,我会一直好好待你。
“你是我的王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让这个梦持续一生。”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竟安定了,这不是好听的情话,甚至带着些轻微的警告,可是夜琴知道,这样的话才是最值得相信的,他怎么会背叛他呢?正如他说的,他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夜琴笑笑,用力地回抱着我,“夜琴不会亲手放弃自己的幸福,王爷是我好不容易的阳光,是我最最渴望的……家!”
家!好重的字眼,对我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家和家人,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开自己的家人。
身上的汗水黏腻地难过,我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夜琴紧张地抓着我,眼里流露出焦急的情绪,“王爷要去哪里?”
他还是不喜欢自己留宿在他身边吗?虽然有些难过,可是夜琴已经很开心了,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不可以太过贪心的,呆在他的身边,得到他些许的温柔,这不是他最大的幸运吗?
“王爷,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