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眸,逆光望去——
来人一身青衫翠绿,透过牢中地铁门,安静的看着我,那双锐利的目光让我有些微微难受,看起来绝对斯文的脸颊却给人一种锐利地感觉。
我依然抱着夜琴,轻声唤道,“舅舅。”
梁沫轻狂而笑,仰头桀骜,“我早说过,你不像离仁,也不似你母亲,反倒像极了我这当舅舅的,果不其然,果然如此。”
“……”他自言自语着,我也不加理会。
好一会,他笑够之后,方正色问我,“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到此,为何诬陷于你。”
我把玩着夜琴的青丝,许久才看向梁沫,“舅舅与离昊一同指责侄儿,自然不是为了扶持离昊登基,至于其中原由,侄儿不知道,想来这世间也就舅舅一人知晓。”
“哈!”他轻哂一声,冷眼望我。
我继续道,“舅舅为何陷我致此种境地,侄儿自是十分好奇,可是……舅舅是疯子,侄儿不问,舅舅若要我知道自会告诉于我,若是侄儿问了,舅舅恐怕想说也不会说了。”
“……”
“所以,侄儿能做的,唯有一——等字!”
梁沫看着我,扬了扬青衫,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指着一边地牢头,“还不给我开门。”
牢头看着梁沫,又看了看我,“国、国父大人,陛下说……”
牢头的话还没有说完,逆光之处又出现一男一女!
……
牢头便永远地倒在了血泊了,再也睁不开眼睛。
女的,一袭碧衣,眉唇秀丽,隐隐透着一股傲气与高傲,怀里抱着一胖胖的肥猫,眼睛上蒙了一条暗蓝色的纱丝,一直垂到了腰间。
男的,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个子很矮,手中还保持着丢暗器的模样。
那不正是池宫宸与小八吗?
许久不见小八,此刻,他走到梁沫身边,看着地上死了的牢头狠狠踩了几脚,“你活该,老爷不过叫你开个门,你还啰啰嗦嗦老半天。”
说完,若一般孩子一样,露出了天真的微笑,对着梁沫举起了手,示意梁沫将他抱起来。
梁沫俯身,将小八抱起,小八甜甜地叫了一声“老爷”,然后缩在梁沫的怀里一个竟的要糖吃。
边对梁沫撒娇着,边用石子将牢门上的锁给敲开,未了得意地问道,“老爷我是不是很厉害?”
梁沫笑着说是。
小八眼珠一转,又道,“不知道郁锦姐姐的身体好的怎样了。”
梁沫听着,突然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小八的头发,“是我的错,那天不该对阿四出手的。”
小八松了一口气,接过梁末递来的药丸。“老爷不怪小四就好。”
“夜琴哥哥怎么了?”小八从梁沫身上跳了下来,几步跑到了牢房中,对着夜琴的鼻息探了探,这才松了一口气。
闻言,池宫宸也大步走来,走的太急,让她怀里抱着的白猫撞到柱子,喵的大叫了一声。
小八赶紧去扶池宫宸,“宸姐姐,你别急,夜琴哥哥好好的。”
池宫宸不言,摸索着来到我的身后,把我腰间的匕首拔出,径自便将自已的手腕划开,血迹便悠悠地滑入了夜琴的口中,复又抬头看我,“今日便算了,若再有下次,宫宸必将夜带走。”
“……”
见我不解的神色,池宫宸这才解释道,“夜,每日必喝宫宸一碗血,否则……我无法让他二十以后还好好地活着。”
我心下一惊,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虽不喜欢池宫宸,可是……她对夜琴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我无法让她消失,更何况,夜琴那不知名的命或许只有他才可医治。
池宫宸喜欢夜琴,这种喜欢与水净一开始对夜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池宫宸是让我恐怖的存在,虽然她与夜琴之间地对话少的可怜,她也不会主动接进夜琴,可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对夜琴的爱是如此浓烈!
梁沫见池宫宸手上的伤口愈合地如此之快,不竟不些惊奇,接着疑惑便成了了然,“你是莲儿的什么人?”
池宫宸拍白猫地手一顿,眼睛虽看不见,但脸还是转到迎着梁沫的那边,淡淡叫了去“师叔。”
梁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原来是莲儿的徒弟。”
接着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我将夜琴唇边的血迹擦干,待空气中地血猩味全部散尽以后,方才解开他的睡穴。
夜琴的睡眠很浅,没一会,便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叫我的名字,可爱的模样让我顾不得有他人在场,往他脸上便是一亲。
“我在呢!”
夜琴笑着,待看清周围的人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没有离开我的怀里,对着梁沫点头示意。
小八见夜琴醒了,跳着跑去亲了夜琴一口,黏在夜琴的脖子上,怎么也不肯下来,“夜琴哥哥,我和阿九都好想你。”
夜琴看见小八亦是开心地,两人黏在一起,别提有多好。
这里虽然是牢房,但是,朝子然好歹是个伪丞相,这牢房除了没有自由外,其余地方均与茶楼雅间一样,有桌有椅,有酒有茶,有床有碳。
“怎么,你就不请我这做舅舅地喝一杯茶水吗?”
我突然一楞,记忆如同开了阀门地水箱,不停地思索着。
茶水递到梁沫眼前,他看也没看便通通喝干了,末了还将杯底翻出让我看。
“走了,小八。”
喝了那杯茶以后,梁沫便离开了,他的来到,什么也没说,什么有意义地事也做,似乎仅仅是心情好,想看看我这深陷牢狱地侄儿而已。
一下子,热热闹闹地牢房突然又冷清了下来。
“宫宸。”夜琴唤了她一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池宫宸没有说话,抱着白猫静静地座在床上。
夜琴看了看四周,突然惊叫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颗明珠,仔细地端详起来……
我一楞,那珠子是昨夜那些杀手留下的!
突然,夜琴猛地将珠子丢开,一下子跑到了我的身边,“珏,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我心下一惊,又不凉!
那些杀手果然是冲着夜琴来的,并且……夜琴也知道。
刚才我还想,要杀夜琴的人或许是秋天雅,可是此刻,我所有的一切念想通通都破碎了。
“一定是成亲那日,一定是那日被认出来的。”
池宫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夜,跟我走,你很危险。”
夜琴留恋地看着我的脸,语气中有几分不确定,“珏,你可信我?”
我低声一笑,将食指上的那枚紫玉戒指递给他看,“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怎么会不信你,我只是担心而已,老实说,你是谜,越解越乱,一开始,我承认我怀疑过,可是此时……夜琴,相信我,相信我一直相信着你。”
夜琴欣慰地笑笑。
“珏,我会跟宫宸离开……”
池宫宸第一次在我与夜琴交谈时插了话,“他带来的杀手不多,我茶与阁有办法让那边什么都不知道,夜……给我时间。”
夜琴笑着望着池宫宸,“宫宸,我自然是信你的。”
看夜琴这般信池宫宸,我心里一阵酸涩,夜琴悠悠走来,将身上黑色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你会信我,亦如丢入莲池的那枚玉板指一般。”
我张口欲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唯有眼睛胀的泛痛。
夜琴竟然一直是知道的!我不觉地有些惭愧,“对不起。”
他的手扶上我的发,“我只会开心。”
目送着夜琴与池宫宸离开,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孤独!
嘲笑地摇了摇头,一向无组织,无纪律,独来独往地凌影竟然也会有了孤独的感觉,若是以前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会拥有孤独这种情绪,那么,我死也不会相信的。
第120章 一百二十章
自夜琴走后,牢房里再没有出现过一个人,更没有刺客杀手出现。
夜琴离开后的第三日,我终于决定把明烟叫来了。
离昊也果然沉得住气,完全没有对我下手,宫外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