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返回欧洲之前,先去普鲁特岛。
站在那个著名的新月形的海湾,望着波涛无尽的海面,天空那样阴沉。
苍耳,他早已融入大海之中,随着地球,安静地转动。
我记起若干年前,父亲的骨灰,我也将它散入大海。
不知他们会否见面。
可是,我永远无法再与他们相见。
为什么每一个我爱的人,我的亲人,都要离我而去。
跪倒在阿特密斯湾的沙滩上,我放声痛哭,声声泣血。
我只有借着无穷无尽的泪,才能减轻心中的悲伤。
不知哭了多久,我知道我要离开,但是我久久在海滩旁的石像前流连,不忍离去。
那尊蒙着眼的小天使的石像,表情是那样悲恸。
我还是返回了雪月堂。
心愿已了,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工作。
白组的事业,一天比一天顺利。
收益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准,这很重要。
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地看待我的工作,我的职业,是,这不过是一份工作,一个终身的职业。
我一直穿着素色的职业套装,依莲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原因,只说自己喜欢白色。
通行都知道,那个总穿着白衣服、纤瘦的华裔女,是一生堂白组的人,她的手中,操控着全球百分之五十的毒品市场。
我冷酷、大胆的作风,让很多同行害怕。
我知道,不这样不行,否则,只会伤害到我的同门。
外面的人,不会知道我另外的一面。
又到了一年一度,述职的时候。
龙王为着身体的缘故,久居亚洲一生堂位于香岛市的总堂,所以,我又回到了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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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玉梨的这一章,快结束了,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看文的大人们还是有人喜欢这个命运多厄,本性纯良的女子,我觉得很欣慰,我并不觉得玉梨是坏人,虽然她有着那样的职业。
楼上瞌睡猫猫的理论,嘿,在写的时间,我还真没注意到咧,现在想一想,你说的还真是对啊。我并不是有意这样设定的,所以,我只能大笑三声算数。
写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要把这个故事真人化,让什么人来演会比较好,如果是玉梨,我希望徐静蕾来演,徐并不是很漂亮,和我最初的人物设定吻合,并且,她有一种深沉内敛的气质,比较像玉梨,只是,我一直设定玉梨肤白如雪,徐本人肤色较深,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青龙,我觉得连凯很合适,阴郁深沉的气质,也不太帅,很有点青龙的那种亦正亦邪的感觉,青龙外表邪,但是内心极为方正,有气度;朱雀,不知道,首先要高,然后要美,再然后要没表情,谁呢?
看文的大人,你对于真人化这个故事,和我想的人物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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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每一年一样,我坐在一扇紫檀木镶翡翠的屏风之前,对着屏风,讲述我一年来的工作中的得与失。
我的工作希望很简单,一、固有的市场,绝不容失。二、尽量不要令同门再受伤。
不过,可以做到以上两点,我需用尽浑身解数。
述职完毕,诸葛请我喝茶。
“玉梨,这两年来你工作的很有成绩。”
“谢谢。这都是大家一齐努力的结果。”
是,帮我的人那么多,除了原有的依莲、巨蟹宫将军,还有牡丹、海芋,后来,又有了百合、茉莉、石竹、碧桃、海棠、芙蓉。。。。。。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你还是老样子,玉梨。”
“怎么会?”
“同我认识你时差不多。”
我什么时候认识诸葛的,那时,是十五岁。
我只是微笑。
“玉梨,你难道不觉得吗?”
“什么?”
“群龙不可无首。”
“是,我知道,所以一直在等着上面派新的掌门。”我的确一直在等,我希望可以和他或她合作愉快,大家同以前一样,凡事有商有量,亲密无间。
诸葛看我的表情,挑起一边眉,问我:”难道你不觉得吗?你自己不就是了吗?”
我?
是我?
我怎么可以?
我有些慌了,急忙对诸葛说:”你不要开玩笑。”
“我并没有。”
“可是我怎么可以?我不行的,我怎么可以?”
“你还是那样没有自信。”
坐在龙王面前,我询问地看着他。
“小姑娘,你愿不愿做白组的掌门啊?”
“我哪里有这个资格。”我是认真的,白组内高手不知凡几,我算什么。
“但是我们觉得你最合适。”
“为什么?”我不解。
“白组同黑、黄两组需配合默契,你,你和青龙、朱雀最默契了。”
这倒是真的,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做掌门。
“龙王,我真的不合适,我不认为我可以执掌白组,我没有这个能力。”
“谁说的?”
“白组高手那样多,哪一个都比我合适,而且,我并非一生堂学院出身。”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武功、不会开枪,连车都不会开。
“可是,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
龙王看看诸葛,再看看我,没有开口。
诸葛慢慢笑道,”玉梨,因为你没有心。”
我震惊,呆呆坐着,半张着口。
他说什么?他说我没有心。
我低下头,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我的心呢?
我的心呢?
我有如《封神榜》中的比干一样,没有心了么?
我的心呢?
我的心,早已经碎了,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就碎了,粉碎了,而碎片,随着我一次次的痛哭,被眼泪带走。
我为什么哭呢?
我在什么时候哭了呢?
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在母亲离开我的时候、在我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在我认识朱雀的时候、在我杀死贺天龙的时候、在朱雀受伤的时候、在基地时每一个孤寂的黎明、在阿毛离开我的时候、在苍耳离开我的时候。。。。。。
在我过去的点点滴滴的岁月里,我的眼泪,带走了已经碎了的心。
我早就没有心了。
我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玉梨。
但是,我一直不愿面对这个事实。我一直在欺骗我自己
今天,有人把它说了出来,刺破了我的伪装,让我正视自己。
我跪倒在龙王的脚下,放声痛哭。
没有了心,为什么我还是那样那样的痛。
我仍然坚持,我不合适当白组的掌门,我觉得会有人比我更合适。
“好,你去找吧,看谁比你更合适。”诸葛对我说。
我先去探望依莲。
依莲笑着拒绝我的提议,”不,我可当不了。”
“为什么?你是水瓶宫将军,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当然有。”
“谁?”
“你。”
“我?”我反问。
“当然,你这些年来的成绩有目共睹,还有谁比你更合适,而且,大家一定会很支持你。”
“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我并非一生堂学院出身。”
“那又怎么样?这并不防碍你。”
“你为什么不肯?”
依莲笑起来,”你以为当掌门是什么好差事吗?那样辛苦,我才不做呢。十二星宫将军都散淡惯了。我最怕熬夜,还是你自己盯着全球市场吧。”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而且,我喜欢这里,如果当了掌门,需年年做环球旅行查看生意,我才不要。”
我望着依莲,这个总戴着大圈圈耳环,一身热带风情的褐发女郎,她却独独衷情于寒冷的北欧。
她,也有自己的心事。
依莲将手放在我肩上,”玉梨,我一定会支持你,帮助你,如果是你做掌门,我会很放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最好。”
离开了依莲,我又去找巨蟹宫将军。
在澳洲一个小城的农场里,我见到了这位共事已久,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将军。
他,是一位黑发的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