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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1 / 2)

>  林霁拆开细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林行远鲜少看他这般愁眉的模样,放下被揉褶皱的纸,走过来问:“怎么了?”

林霁叹说:“安王病重。太医说怕是快不行。”

“怎会!”林行远嘴唇蠕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笨拙道:“他……不啊,我走的时候,明明看他气色还很好。”

林霁神色恸然,感伤道:“顾琰自落水风寒后,病情一直未有好转。这次伤了根骨,过于严重,原本想看过春入夏,能否挺过去,结果不想气温骤变,乍暖还寒,又病了。如今都难以下床,只怕城不了多久。”

“顾琰落水?什么落水?他还能落水?!”林行远着急,直接从对方手中夺过纸张,自己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你不知道?这都是……我想想,这应该是冬天的事情了。”林霁说,“所以我说,你怎么能把方拭非留在京城?你知道京城如今是怎样的混乱局面?她的身份要是暴露,就怕是死路一条!”

“我不过离京这么短时间,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了?”林行远恍惚,咬牙道:“果然我临走前说得不错,方拭非这人就是不知收敛,看看现在吧!”

林霁将信抢回来,重新看了一遍,点头说:“如今顾琰身体如何不算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与顾泽列。陛下的身体恐怕也不乐观,只是宫中的太医打探不出详情。”

他过去在桌边点了烛火,直接将纸烧了。

“三殿下被擒。陛下病重。二殿下残疾不可登基。另外两位皇子母亲皆无权势。你说陛下要是一走,京城会怎样?”林霁说,“贵妃可不是光在深宫里吃斋念佛的。她杀的人比你还多。”

林行远低下头沉思,心中大感不妙。

林霁沉声道:“看陛下如何处置老三吧。如果他身体实在不佳,未能给顾泽列定罪,先走一步,最后得势的就是老三。就算老三被定罪了……边郡的士兵未受召不知情,那赢到最后的多半还是老三。我告诉你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顾泽列敢屡次任性施暴,自然是因为有恃无恐。

他母亲娘家有权有势,身边更有一群狼狈为奸的官员,其中不少是握有实权的重臣。

太子死后,顾登恒几个儿子皆不成器。这么多年,想站队的,只有一个选择,全都靠了过去。长期以来,阵营无可动摇。

即便是御史公、王声远等中立派,也选择了默许认同。

这些人平日跟着一起为虎作伥,自然只有顾登恒登基才能继续享乐。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顾登恒要顺藤摸瓜时,他们会明哲保身,以免暴露。顾登恒要是一死,还能有何顾忌?

天下大势都定了七分!

无论顾登恒最后做出的什么决定,届时他一死,而边郡的士兵又来不及回京,大权旁落,京城就是那些人的天下。

林霁抬起头说,“你最好祈求,方小友的身份不会暴露。不然她定然出不了京城。”

入朝为官,欺君罔上,本是死罪。

无论方拭非是什么身份,都会有官员看她不过。

从朝政长期平稳来看,残酷地说,她的确死了毕竟干净。

顾泽列及其亲信必然要杀她以绝后患。而中立的权贵又有谁会愿意为她得罪满朝?又或是兵戈相见,帮她夺回政权?

更别说她还是一个女人,救她似乎没多少的利益。

君不见各朝历史出过哪位女皇帝。即便有,也是在垂帘听政多年,政务操持在手,扶持过傀儡皇帝,才敢一朝称帝的。

不然天下是要乱的。

如今她在京城,就一个人,只如同刚出圈的羊羔一样。

林霁说:“反正总有人要死,就看谁先死。”

林行远脸色煞白。

怎么想都觉得方拭非会是第一个死的。

他临走时不过随口一句,难道真要一语成谶?

林霁迁怒道:“所以你回来做什么!我这左催右催催的是谁,你心里都没有数吗?”

林行远冷漠瞥他一眼。

这时候也不跟他争吵了,坚定道:“我现在就回京城。”

“且慢。”林霁说,“你一个人回去,与方拭非又有何异?顾泽列可不会给我多少面子,更不会给你面子,你爹我也不想被逼来个起兵造反。”

林行远试探道:“不然您借我一点儿兵?”

林霁冷笑:“不如我借你一条命?”

林行远被泼了冷水,又不敢与他生气。只低声道:“给条明路。”

林霁在屋内踱了一圈,重重哼出一口气。

其实明路简单清晰,就看你能不能狠不狠得下心。

片刻后,林霁转身郑重道:“我给你准备几车贡品,你带上一队押运的精兵,送贡品进京。速度要快。要是有人拦你,你就当不知道他们是谁,先打了再说。等你回到京城,若陛下尚在,你携我信物,去与他和盘托出,他不会怪罪你。若届时陛下已经去了,京城又为贼人把持,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行远迟疑了下,问道:“打?”

“杀。”林霁眼中寒光闪烁,声音坚定起来:“杀掉他。”

林行远点头。

“别让人知道是你干的。”林霁说,“死了别回来。”

林行远:“……”

死了他还真回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看掉马,快了。我想发的盒饭,也快了。

第135章 禁军

顾泽列的审查过程缓慢而凝滞; 仿佛有人在阻挠。

然而背后阻挠的又岂止是一个两个?

方拭非是最先揭发他罪状的官员; 又主动找到了他的人; 自然想要一同审理此案。然被御史公断然拒绝。

“你不得参与。”御史公干脆道; “你需回避,此案会有其他人秉公办理。”

方拭非说:“我也是台院官员; 我也能秉公办理!”

“可你心有偏见; 怕会不公,难以服众。老夫也不认同。”御史公说,“我不管我今日手下要审的是谁,命我审的是什么案子; 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假公济私。”

方拭非用力道:“我只看证据行事!”

御史公言重道:“那你的证据呢?你若是有证据,就不会只说得冠冕堂皇。我等在找的,不就是你口中已经定论的证据?”

这点方拭非还真是无可辩驳。

御史公知道她无恶意,缓和了些,又说:“御史台从不是一家之言,也不是能以权压正、以上压下的地方。此处官员各来自不同世家,老夫不可徇私。”

方拭非颔首应允。

话虽如此,前景却并不光明。

能明确指证的证据; 已全部被销毁。似是而非的线索,又不能拿来当证据。

即便有千百次的巧合,依旧只能是巧合。

顾登恒病中出来开了几次早朝; 终究还是撑不下去,重新罢朝。所有奏折直接呈上来,抽出精力批阅后再分发下去。

可他实在是太疲惫了; 成堆的奏折堆积,根本无从下手。已无往日神气,视线也开始发花,即便是终日坐在桌案前,依旧收效甚微。

身边竟还无一个能让他信任帮忙的人。

他怕自己并糊涂了,神智不清。请了王声远跟御史公前来共同商理朝政。又叫了顾泽长来帮忙记录阅读。

拼了数日之后,太医还是不满意,嘱托顾登恒要静养,不能劳心。

大约是考虑到自己实在苦于支撑,顾登恒答应了。之后只每日过问顾泽列的案情进展,其余事情无暇关心。

“要抓他的把柄,的确是不容易。”顾登恒不知该是欣慰还是心酸。见识到儿子的本事,却是在这种事情上。

他说:“多年结党营私,他在揽权上,真是比朕想象的要做得好。”

御史公等人自然是不敢接嘴。

顾登恒叹道:“朕现在没法帮你们了,只是多活一些时日,不要给你们添麻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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