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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着看他走回来,拉他相对而坐,“朕万一不做皇帝还可以当手艺人嘛。”大皇子莞尔,“的确颇有匠才之气。”皇帝大笑,指了地上棋局道:“好了,该阿沼陪朕下棋了。”
第74章
难得白天不赶路,我趴在一边小憩稍许。梦里回到过往,寝殿廊下,八角宫灯,素色帘幔,阉奴每日送两顿鲜牛肉。我舔干净爪子,跨过门槛,皇帝和大皇子坐在书桌边,皇帝自后拥住大皇子,握了他的手,同执一支笔,画下一纸山水。大皇子轻轻地笑,那样快活的神情,扭头去瞅皇帝。皇帝眸中满是深情,下巴抵住他的额头,说出甜蜜私语。
我抬起前掌揉着脸,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心中隐隐有个念头,还是那样的日子更好,难道我竟也过腻了苦日子,嫌贫爱富起来?衣食无忧,一呼百应,不像现在伤残病死。我一惊,谁要死了!骤然睁开双目跳起身子,皇帝和大皇子一齐转头看我。
心还在乱跳,但终于渐渐啤酢趼来。大皇子已能走路,皇帝也安好无恙,虽然在荒山野岭艰难前行,眸中喜悦面上微笑却都没有变。我寻到安慰,走上前去凑到大皇子身边,拿脑袋蹭他身体。
他啊呀一声,抬首去看皇帝。皇帝伸手敲一下我的脑袋,“瞧你做的好事。”我低头一看,那泥地上的棋盘被我的爪印毁了一半,模糊不清。啧,怎么还没下完棋?不懂不懂,究竟有什么好玩?大皇子揉了揉我的下巴,笑道:“也罢,我正好乏了,改日再下罢。”
皇帝却意犹未尽,兀自盯着残余半个棋盘许久,慢慢道:“虽未下完,看来多半是阿沼要赢。”大皇子摇头笑道:“那倒未必,我看是皇上的赢面更大。”皇帝笑起来,“从前你故意输给朕,难得真正下一回棋,却总是没机会下完。”大皇子淡笑,“当真分了胜负,棋子被撤空,岂不寂寞?”
他说完,抬头看看天色,道:“我再练一会走路。”皇帝站他身边,亦步亦趋,一旦不稳便去扶他。大皇子撑着拐杖,抬手擦汗,“没走多久,却都出汗了。”皇帝将他拥在怀中,“累了便歇息,朕扶你坐下。”
他们回到树下,皇帝自身后抱着大皇子,竟与我梦中如出一辙。大皇子回过头,皇帝微微笑着吻他,叫我几乎再分不清。皇帝扶了他的下巴,双眸含笑,嘴唇含住他上下两片唇瓣,吮吸含弄,流连忘返。大皇子噗嗤一笑,稍稍推开他,“皇上,你硬了。”皇帝覆着他的耳朵道:“朕早就说过,待你腿好了,要弄上一天一夜。”大皇子瞪大眼,“明明尚未好透。”皇帝笑着啄了啄他的眼皮,“那就先做一天。”
大皇子失笑,倒也不再扭捏,回过头,身子靠在皇帝胸口。皇帝将他衣衫除尽,裤子褪到膝盖,右腿拉出裤管,又飞快用兽皮将半裸身子紧紧裹起。他手向下伸,握住大皇子性器,许是手指冰冷,叫他打了好大一个寒颤。皇帝安抚似的吻了吻他的后颈,手上动作起来,另一手往更下探去,大皇子唔了一声,身子更向后仰,屈起右腿。兽皮从他腿上滑落,露出整条光滑轮廓,鸡皮疙瘩立时站起,股间也一览无余。
皇帝的手指轻轻插了进去,他们许久未行房事,大皇子疼得蹙起眉头,皇帝一边套弄,一边毫不犹豫地没入中指。他低声笑道:“阿沼伤了许久,此处也要好好练习了。”大皇子微哼一记,别过头去不理他,皇帝微笑着搅动手指,玩弄片刻,复又道:“这里恢复得可比走路快多了,牢牢地吸着朕,就算许久没来,也一直记得朕。”大皇子气道:“上次皇上为了它识得你,可不花了好一番功夫?”皇帝笑起来,“这地方原来不止诚实,倒也长情得紧。”
说话间,他已插了三根手指在大皇子里面。大皇子微微抬起身子,喘出的气形成一片白雾,示意皇帝抽出手指,“可以了。”皇帝笑一声,暂且将他放倒躺平,起身脱了衣裳同样披着兽皮,露出龙根高高地翘在外面。大皇子看着他那粗壮东西,难得有些恍惚,皇帝坐下,笑着抬高他身体,“怎么,阿沼又不认识它了?”他话音落下,堪堪将大皇子身体向下一压,阳具对准后穴嗤的一声没根而入。
皇帝背脊靠着树干,将大皇子抱在胸前,举着他受伤左腿在半空,腰腹间不断挺弄。大皇子双手撑地,借着右腿蹬地力气,上下摆臀。皇帝粗喘道:“幸好阿沼里面认识朕,既紧得销魂,又叫朕顺畅一插到底,火热濡湿,朕喜欢的地方都好好记着。”大皇子呻吟之余恨声道一句闭嘴,却换来皇帝愈加猛烈动作。大皇子浑身失了力气,上身瘫软在皇帝怀中,更被他紧紧搂了,被迫抬起腰臀迎合冲击。
待两人均泄过一回,皇帝的性器丝毫不见疲软,他拉着大皇子站起,将他左腿跨过一根低矮树枝,撩起兽皮,掰开双臀,从身后插了进去。大皇子前襟全都散开,颤声回头喊冷,皇帝拉开身上兽皮将他一起裹住,只下身动得激烈几乎快要挣破。
他今日做得格外凶狠,大皇子早已讨饶,他却不肯放过。“皇上……待、待会儿追兵来了……我们、我们可没力气逃了……”“皇、皇上……我饿了……啊!”“我、我不行了……皇上……”皇帝却不依不饶,甚至摸至交合之处,又探入两根手指,将穴口拉得更开,“阿沼胡说,这里张得那么大,分明贪心得很。”大皇子嗓子都快喊破,仅有的支撑右腿不断发颤,面上聚齐起愈来愈浓的委屈,终于忍不住骂道:“混蛋,你刚才还说只做一半!”皇帝笑着亲了亲他的脸,“傻阿沼,天明明还亮着。”他语音刚落,却开始剧烈咳嗽。
大皇子抬起一只手,回首抚住皇帝的脸,“皇上,怎么了?”他眼眶发红,双目满是湿意,虽然是由情欲所致,却现出一种流泪的悲伤来。皇帝止了咳摇头,抬眼看他似有一瞬愣住,而后低头狠狠吻他。大皇子挣扎着发出呜咽,拼命扭过头,嘴唇上被咬得鲜血淋漓,怒道:“你发什么疯!”皇帝微微一笑,手指蘸了他的血,在他眼角抹开,直飞入鬓角。大皇子怔怔的表情衬着那两道殷红,竟似流露出真正的悲伤。皇帝低低笑着,俯首再将血痕舔净,唇齿间叹息唤道:“阿沼,阿沼。”
他动作那么凶猛,吻却格外缠绵温柔。他快要将大皇子弄得虚脱,却一直小心照看他的伤腿。我在旁处看着两人,天为盖地为庐,披着兽皮交欢在林间,和山中兽类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纠缠在一处,分明皆身经百战,却显得有些笨拙和艰难。
我忽然心中一片通透,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我和大皇子不是同类,尽管生活在一起,却不能做那种亲密之事。而皇帝和大皇子做尽欢爱之事又如何?一个囚禁侮辱欺骗利用无所不用其极,一个算计深沉似海永远不肯敞开心怀。就算身体都融合在一处,人心之间的距离,比什么都远。
但是——我歪起脑袋看着他们,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拥抱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抵死缠绵?为什么温言笑语,肢体交缠中却透出深深的绝望来?
我想要揣测人心,毕竟还太难。
第75章
两人相拥蜷缩在树洞里,大汗淋漓,瑟瑟发抖,贪欢的后果却是狼狈。大皇子抬头微微一笑,“皇上的心跳得好快。”皇帝淡笑,神情有些飘忽,大皇子手掌贴在皇帝胸口,陡然面色一变,伸手便要探皇帝额头。皇帝飞快捉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动,大皇子低头盯着他的手,似忍下一些情绪,“皇上,你在发烧。”
皇帝松开他的手,淡淡道:“那次朕带你南下看桃花,半路遇到冯晔华袭击,他刀上淬毒,至今未解。”他顿一顿,继续道:“朕身边最好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保朕十年无恙。这些天断了药,莫提十年,怕是随时便要死在这异国雪域。”大皇子抬眸看着他,目光深沉,惟独没有意外。皇帝静静看他良久,而后展颜轻笑,“朕骗你的,那毒虽暂时解不了,却不急烈,一时半会并无性命之忧。阿沼,朕不求旁的,方才你可有一瞬为朕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