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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的另一边,黎江介一个人练着双杠,连带着旁边的场地都空了一圈。
傅之麟走过去的时候给他带了瓶水:“没人,露个脸吧,不闷?”
黎江介听见他的声音,顺势收了手落在了地面上,却并没有要去接水的意思。
“行,就该把你闷死。”傅之麟自讨没趣,跟着他走到一边的台阶坐下,还是止不住怀疑地问,“我说你天天这样全副武装的,真不怕长痦子啊?”
黎江介看了他一眼,传言中受伤的喉咙发出了声音,不见病态的沙哑,只有运动后的低沉:“有事?”
“没事,就是怕你真变成哑巴了,和你说说话。”傅之麟喝了口水,“我妈让我问问,这回搬的新地方住着怎么样?能适应吗?”
“不能适应也得适应。”黎江介平静道。
傅之麟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就行,主要是安全就好。”
黎江介没说话,偏过头看了眼操场,一班的课堂测试已经结束了,人都散落在了操场各处。
顺着他的目光,傅之麟不出左右就看见了正在打羽毛球的书逾和纪睿。
至于黎江介在看谁,他不用问也知道。
“受人喜欢的好学生总是有那么点相似之处,但他可比向朝难相处多了。”
他说得语气轻松,但旁边的人却立刻变了神色,目光也从远处收了回来,阴沉的光在眼底聚集,瞬间遍布四周。
傅之麟捏了捏手里的瓶子,丝毫不受他的情绪影响:“连姚庭津都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何况你,这也没那么难猜。”他说着摇了摇头,叹气道,“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寝室是怎么活的,姚庭津恨不得把脸甩到天上去,可对方压根不把他当回事,纯粹把他当空气了,我心平气和地劝他,他还看我也不顺眼了,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反正不是找我。”黎江介冷冷道。
“那我还真就找你了,毕竟你是罪魁祸首,他那是和你一样中毒太深了,”傅之麟又看了眼那边的书逾,继续说道,“你别看他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实际上恐怕谁也没放在心上,我保证,就姚庭津那点小心思,想让他受不了了主动去找老陶换寝室,绝对没可能,别说短时间,就算是这么来一学期,他也能该干什么干什么。”
“就几天,了解得挺透彻?”黎江介瞥了他一眼。
傅之麟笑了声:“不用几天,天生的,我看人的眼光比你准。”
黎江介冷哼了声,对他的自信不置一词。
“别的不说,就说霜曼故意找你麻烦的事儿,他那一出确实很漂亮,但是后面之所以不刚了,肯定不是怕了,应该是没兴趣给人当猴子让人看戏,就凭这一点,区别还不够明显吗?姚庭津是瞎了,我也懒得和他理论,你智商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