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轰声答应,都自动诚敬的跪地叩头告退。福星欣慰一笑,知道已真正收了他们的心。
回到地下大厅,四丫头兴高采烈的摆上早点,福星吃着,笑问道:“你四人自觉进境如何?生死玄关,大小周天已然畅通无阻了吧!”
小竹抢先道:“奴婢玄关早已通了,只是身体发育总是赶不上梅姊她们,少爷可有法子?”
福星仔细打量着她,笑道:“你体质本就特别,再加年纪尚小,才会如此,若用药物强行助长,反而不美,我看还是再等一两年吧!”
小竹吹着小嘴,坐到一旁,干生闷气,小菊故意逗她,道:“发育得早有何好处?你又不想嫁人生孩子,这么平平板板的多轻松?做衣服都省几寸布!”
小竹白眼相加,一把擒住她呵痒,小菊趁机反击,两人一时缠成一团,“嘻嘻咯咯”笑声不息。
福星任她们笑闹,摇摇头便又匆忙出去。
第二章有凤来仪
以后两天,那三十四名少年,在内力方面,已被提升到高手境界,拳、掌则授予自创的“天衣七式”、“芥子步法”。
工作分组方面,若有情况,则以李忠为首,组成“十精卫”,以李勇为首,组成“二十四铁卫”。若在平时,则又将三十四人按兴趣专长,派入坊内各部门,担负见习性质工作,以吸取实际经验。
其中李仁、李智、李和、李平四人,耐性特佳,则派入习武堂,专任教练。福星又亲去选拔两百名较佳子弟,由四人负责教导“天衣神功”、“天衣七式”及“芥子步法”。其他未入选的,则仍由原聘教习,指导训练奠基功夫。习武堂中子弟多是未满十六少年,过去上午习武,下午习文,有些不喜文事者,则多半投闲在家,无事可做。福星也把这批近百人编组起来,由仁、智、和、平统一指挥,与另外两百名随他等专习武事的弟子,分等列级,组成三十小队,轮流担任夜间全坊的警戒。
只是有几件伤脑筋的事,还待解决:其一是兵器,其二是联络、识别的通讯工具,其三则还是作坊里灯光问题。
兵器方面,本来一般刀、剑、枪、棒…………共十八种都可采用,只是福星觉得都不大适合。
刀、剑太利,动则歼敌伤命,有干天和;棍、棒之类,携带不太方便,遇上真正高手,锐利的刀、剑一砍便折,对自己人也甚不利,所以他想造一种新兵器。
至于通讯联络,一般也有唢呐、响锣、钟鼓之类,但这些制作简单,人人会用,更易被人仿冒,所以非得找一种新的不可。为此,他在第三天下午便找了李智、李和二人,随他一同入城,想找个铁匠铺瞧瞧,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天衣坊近年不停扩建,作坊后面有条小河,早已建起一座码头,一边直通长江,一边直通秦淮河。
三人由后门出去,坐上坊中专用小船,便直往秦淮河荡去。
福星过去很少出门,对金陵的繁华更是所知有限。李智、李平的父亲都在帐务部门工作,过去遇上年节假日,常随大人进城游玩,对城内情况自然熟悉得多。
所以福星这次出门,甚觉新奇,立于船头,见船只愈来愈多,到得城里,画舫楼船更是美轮美奂,其中乘客又多是女人,不禁奇怪询问,李智说道:“这些便是书中所载的船只流莺啊!不过有些卖艺不卖身,格调十分高雅,少爷要不要见识一番?”
福星恍然,随口吟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便是形容这般人吧!何谓卖艺?所卖者为何?知道吗?”李智尴尬一笑,道:“听大人说,艺者多属歌艺,有些歌喉佳妙者,一曲唱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听者常觉绕梁三日,不知肉味,正是形容此艺之妙!”
福星往日一魂未合,文事方面,书、画尚通,琴、棋之类,需要体会想像,便欠学了。此时闻言,心中灵动,道:“天下果有这种声音?我倒真想领教一番,只怕遇上尽是俚俗之曲,岂不惹厌?”
撑船的船夫忽然接口道:“少爷,小人每天在河中荡上几回,消息灵通,听说近中有一楼船,像是由洞庭一带下来的,其中有位金凤姑娘,不但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唱的歌让人沉醉,人也长得美如天仙!”
李智、李平少年心性,自然也喜欢看看美貌姑娘,热闹一番。李智忙道:“真的?快带少爷前去听听…………”
那船夫苦笑道:“小人只是听说,可没见过那船,不知停在何处?不过便是知道,只怕也难上去!”
福星奇道:“这是为何?”
那船夫又道:“听说想上船必须合乎三个条件:第一要有钱,第二要那姑娘看得顺眼,第三还要挂号排队。前两项咱们少爷自然不是问题,但挂号排队的据说已有三十多个,那要轮到哪一天哪!”
这番话引起福星兴趣,便笑道:“果真如此!本座倒真要领教一番了。老王好好打听一下,就去先挂号吧!”
船夫一听少爷竟知道他叫“老王”,不由受宠若惊,连道:“好,好!”忍不住问道:“少爷从未坐过小人的船,怎知小人贱姓?”
福星温和笑道:“门上张管事不是称你老王吗?我这人有个长处,凡事过耳不忘、过目不忘,今天咱们坐过你的船,就永远不会忘记你了!”
这话不仅令老王咋舌,连李智、李平也自愧不如,敬佩在心。老王人粗口快,忍不住赞道:“少爷真不愧是小天才,小…………天才!”
他本想说“小怪物”,话到口边又复打住,“嘿嘿”干笑几声,忽的脸色一变,叫声:“少爷小心!”
手中长竹竿忽然向右前方一插,小舟便已向左荡去。
李智、李平与福星都面向后,听老王说话,这时小船陡地横移,都有些重心不稳,不过三人功夫都入上乘,脚下微一用力,人如铁钉入木,仍然站得笔直。尤其福星更不用说,早在风声中察觉有异。这时回头一瞧,船头三尺远,果然冲来一只大楼船,眼看便要撞在自己的小船腰上。
他微一挥袖,大船陡地停住,船头立着的三条蒙古大汉,忽然冲前几步,若非栏杆顶着,便要跌下水去。
三人勃然变色,见船头侧横一舟,也不想情缘由,立即破口大骂道:“妈的皮!想死啊你,拦住官船怎的?”
大元建国之后,蒙人位列第一等,对汉人生杀予夺,任意侮辱宰割,已然司空见惯。汉人为了保命,多半避道而行,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哪知今天遇上三个初生之犊,哪能忍受得了?
福星施个眼色,李智双肩轻摇,平空拔起丈余,掠上大船船头,举手就是一巴掌,口中道:“谁对谁错,还没弄清,你敢开口骂人?…………”
话音未落,那大汉右颊已着一掌,另两个“锵”声抽出腰中大砍刀,怒吼一声,“涮”的劈向李智顶门,另一个挽个刀花,横斩李智腰腹。以李智练武十余年,最近功力大进,学了新招,哪惧两个只懂得胡杀乱砍的蒙古武士?当即叫声“来得好!”双臂一分,使出“追云拿月”式,分毫不差,四指夹住两刀刀刃。
紧接着运功傅力,一震一挥,那两人虎口一麻,握刀不住,两柄大砍刀,已落在别人手里。
那两人神色一惊,不由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