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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年约十岁,身材不高,生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尤其一对大眼睛,圆滚滚的,与福星双眸有些神似,灵活聪明得很。身上虽穿着粗布衣裤,赤着双脚,却丝毫不显卑微害羞,大大方方的上前兜个大揖,脆声声说道:“庄主是叫我吗?什么事啊?”
福星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童子道:“我姓石,叫承志,就住在庄主家围墙外面,我爹爹石修,在庄主院子里种植花草。”
福星恍然笑道:“好,好,怪不得有些面熟,原来是石老之子。告诉你爹,中午请他带你一块来,请你们父子俩吃饭。”
石承志大喜,雀跃叫道:“真的呀!庄主,先谢谢您啦!我这就回去找爹去……”
话未说完,人已一溜烟跑了。看他身法,竟然十分高明。
福星暗暗点头。玉凤公主虽对石修有些印象,却还不知昨日之事,她望向福星,福星笑道:“正要向夫人报告,昨日……”
他简要的说一遍,已回到“栖凤楼”,落坐之后,福星又道:“我瞧这石承志根骨不错,功力已有根柢,咱们收他做徒儿好不好?”
玉凤公主脆笑道:“当然好啦!但我瞧这孩子顽皮得紧,收下之后,可要好好管教,否则若轻易学了一身本领,玩野了心,就糟糕了。”
这话提醒玉仙,想起弟弟玉杰一去不见人影,不由也担了心,道:“奇怪!玉杰怎的一直不见人?这几天连寿儿也不见了,莫非回家去了?”
金凤在一旁道:“叫丐帮先去打听一下,说不定还在曲阜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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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似乎也只好如此。于是金凤便命小蝶出去传令,着花荣从速差人去曲阜探听。
众人又把话题转回,金凤用充满磁性声音,道:“这石承志资禀上乘,聪明机灵,学东西一定很快,爷要想磨练他,一定不能助他打通经脉,只传他口诀方法,定出修功时限,让他凭个人努力修练,等定了心性,再助他一臂之力,那时他知道练功苦况,必然珍惜所得成果。”
玉仙笑道:“只怕石老像家父一样,老年得子,珍爱之极,从小便以灵药喂他,已助长了他的功力聪明,二姊的计画就落空了。”
福星笑道:“我瞧承志虽比一般人强,但离咱们的程度还差一大截路,石老医道虽高,奇珍异草收得不多,若光凭他,再三十年,承先也未必能比得上咱家一名铁卫。”
他语气一转,又道:“金凤说得有理,先磨他五年再说。”
不多会,小蝶出去传令,并陪了石修与石承志进来。
石修已换穿长衫,白发白须亦梳理得十分整齐,配上红润面色,炯炯眼神,与昨日大不相同。
石承志也换过一套干净衣衫,穿了双虎头布鞋,头上梳了两支朝天辫,更显得唇红齿白,十分可爱。
石修的态度也已改变,对福星与诸位夫人,都恭敬行礼,自称“属下”。
福星由玉凤公主开始,一一介绍,才请他落坐,心中念头电转,笑道:“石老本是客卿身分,这属下谦称,小可愧不敢当,但若石老坚持,本座可要正式派石老一个职务了。”
石修起身恭立,道:“石某既已醒悟,便决心以剩余之年报效少主,以为地方百姓谋福,并赎前愆,少主若有差遣,虽赴汤蹈火,属下亦不敢辞。”
福星点点头,笑道:“既如此说,本座便派你暂任本庄庄主吧!”
石修与众人都觉意外。福星又笑道:“这庄中产业虽属公主名下,但本座与公主均不克久留,故派石老代理庄主之职,监督庄众运作,月俸千两为酬。”
石修潜遁以园丁为生,生活简约之极。他这次出山,虽非为财,但有千两月俸,却也大出意外,尤其对福星才见一面,谈不上几句,便受这般重视,所谓“知遇之恩”,莫甚于此,一时感动得竟难答话。
福星知他心理,又道:“本座与夫人留此时间最多还有十天,幸好庄中人事大体已定,留此八卫,暂以游走山东全境,铲除绿林巨盗为重要任务。明日起,石老一家可搬入右偏院居住,庄中事务自然有各位夫人逐一交出,石老认为如此做可妥当吗?”
石修连连点头,声称:“妥当!”
福星又道:“令郎根骨甚佳,本座与夫人均甚喜爱,想收他为本座首徒,石老可愿割爱?”
石修更是大惊喜,站起身正想回话。石承志察颜观色,早已机伶的跪下猛叩头,脆声叫道:“徒儿石承志叩见师父、大师娘、二师娘、三师娘……”
他倒是一个不少,直喊到“七师娘”,头已有些晕了。
福星等被他逗乐,哈哈嘻嘻的大笑。福星衣袖轻挥,发出一股和风,将他扶坐一边,正容道:“做我徒儿要吃苦的,你怕不怕?”
石承志挺胸站起,大声应道:“徒儿不怕。”
福星点点头,又道:“好,饭后你留下来,由三师娘先教你初步入门坐功,限你一年为期,每日子、午、卯、酉,共练四个时辰,一年之后,由为师前来验收成果,再教另一种功夫,做得到吗?”
石承志大声又应,道:“徒儿做得到,绝不让师父、师娘失望。”
众人见他一脸认真模样,不由好笑又喜欢。玉凤公主忍不住脆声笑道:“好啦!别吓唬孩子啦!吃饭吧!”
石修这时才定下心来,谢道:“属下以就暮之年,得少主指点拔识,犬子又蒙少主破格收录门下,此恩此德,永铭在心……”
福星起身笑道:“石老再说客套话,就见外了!承志与本座冥冥中自有缘分,石老更不必斤斤于怀,来来来……”
说着举手让客,同去餐厅,一夫七妻加上石修父子,刚好一桌。
石修也是见多识广之辈,见福星如此随和,便暂时放下主、从关系,一同进餐。席间又谈起承志,石修忍不住又叹又喜,道:“属下乃前朝遗臣,遁世于此,本打算孤单一生。十几年前偶去河边打渔,救了一名少妇,她无处可去,便随属下同归,哪知日久生情,她不嫌属下年长,持意委身,因此才生了承志。”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事事皆天定,半点不由人!这话由石老身上也可证得,石老以为然否?”
石修懂得她弦外之音,连忙称:“是!”
福星笑道:“本座目前行踪难定,承志年纪尚小,亦须父母照顾,所以仍留本庄,交石老亲自监督,但不可拔苗助长,石老能做到吗?”
石修早有些担心,不舍儿子跟了师父去。后来听少主言中,并不欲带他离开,心稍宽松,此时听了这话,当然大乐,忙道:“属下遵命,属下一定……”
饭后,玉凤公主交代石修,明晨前殿相见,办理交接。石修称“是”,即先行告退。福星却叫玉竹将石承志带去一边,仔细传他入门运气功夫。
玉竹带承志去院中树下悄声教导讲解。福星本待坐回客厅,玉凤公主却望望玉璇,脆声笑道:“爷和璇妹上楼去吧!妹子们还有许多事儿未完,同时计画今晚到京里去呢!”
福星知道这是新婚最后一次“休假”,却是玉璇的第一次,怎好厚彼薄此?便拉了玉璇上楼。
三楼玉璇的丫头可人、如意,已重新将房间整理一遍,她二人显然曾探过行情,所以也把自已铺盖铺陈在南窗之下,等待着“好事”临身。
只是她俩平日少与少主接近,又听了别人的形容,少主会“如何如何”,心里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其紧张竟比“新娘”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