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叔叔我这钱藏在里面,“巫江尴尬地指了指内裤,”这里有厕所吗?“
“这里出去,左拐,往前走,闻见臭味就是啦。“黄勇军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门外。
“啊,你找不到的,我领你去。“黄小强蹭地窜了起来,拉着巫江的手就出了门。
桌上留下黄勇军和洛诗伽两个人。
“叔叔,您喝酒。”洛诗伽急忙给一脸牛肉相的黄勇军倒酒。
“不用献殷勤,没有见到钱,我什么也不会说。”他接过洛诗伽递过来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洛诗伽吃了个闭门羹,识趣地不再开口。
门外,黄小强拉着巫江拐了几道弯,发现父亲没有跟来,才舒了一口气。
“巫哥,你先把那一万给我,剩下那九千待会给我阿爸。”黄小强从巫江手里接过钱,迅速塞进了内裤口袋里,最后不忘叮嘱巫江一句“千万不要把事情说穿了,这一万,我要留着做生意的,不能给了他。”
“知道了,会替你保密的,待会你还要多配合我们,尽量的让叔叔多说些关于黄老先生的事情才是。”
“没问题,没问题。”
黄小强领着巫江回来的时候,老板娘的菜也上上来了,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真香啊,来大家吃,我们边吃边聊。”黄小强招呼着巫江入座。
黄勇军停了筷子,看着巫江。
“叔叔,您点一下,一共九千。”巫江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打钞票,递了过去。
“怎么是九千,不是说一万吗?”黄勇军也不急着接钱,皱着眉头继续难为巫江。。
“那一千不是昨天就给你们了吗?”洛诗伽不干了,哪有这样坑人的父子,昨天被儿子割一刀,今天又被老子割一刀,真当是遇见肥羊了吗?
“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这定金能算钱吗?真要算顶多就是个出场费罢了,我要是不来,这会在麻将馆都不止赢这点小钱了。”黄勇军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阿爸,别,别走,万事好商量吗?巫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是吧?”
“呃,嗯,好吧,只要您能把所有的情况告诉我们,我再加一千也可以。”面对这样的赖皮,巫江只能服软,谁叫人家知道的是他们想要的呢。
“巫江”洛诗伽在一旁叫了起来。
“好了,诗伽,我知道的,你不要着急。”巫江拉着洛诗伽坐下,黄小强拉着父亲坐下。
巫江无奈地掏出一千块递了过去。
黄勇军接过钱,直接冲到收银台,借着老板娘的验钞机就用开了。
一张张崭新的钞票飞速地滑过验钞机,黄勇军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想不到死了的爷爷还有这样的利用价值,什么鬼诅咒,去一边吧,得了钱要紧。
钞票装在兜里塞得满满的,黄勇军的话也多了起来,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几个回合下来,所有的往事都像蹦豆子似的跳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回忆(一)
更新时间2012…4…22 15:37:52 字数:2419
位于上海公共租界望平街与汉口路的西南转角处的申报馆里,黄耀文正在吞云吐雾,雪茄浓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主编刚刚走,带着满脸的严肃与责问。
“耀文呐,你是我们报社记者里的核心力量呀,连你都不奋起,其他的人也是会跟着偷懒的呀!”老主编扶正了微微掉下的老花镜,情绪激动“你看看这几个月的销量,区区九万,连十万都不到,你让我怎么跟老板交代。现在同行间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你一天放松懈怠,别人就有可能超过了你一个月努力的结果,你知不知道?这个后果想想都可怕呀!”
“主编,我这段时间…”黄耀文对于老主编的唠叨有些不满。
“好了,不要跟我讲困难,谁都会有困难,但是要学会克服。你家里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怎么不见你说困难?你要把这种精神放在报社的话,那什么困难都不会存在。”老主编将桌子敲得咚咚响。
“您这话说的,哪跟哪啊?”黄耀文满不在乎。
“算了,我不说了,如果这个月你再没有大新闻,这销量上不去,恐怕就要从这里搬出去和那班新来的小记者挤在一起喽。”说完也不等黄耀文再反驳,甩上门就走了。
“这个老倔头,就会逼我。“黄耀文气急败坏地踢了一下办公桌的边缘,痛得呲牙咧嘴。
抽完身上最后一根烟,穿上风衣,正准备回家,“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
“喂!找谁?“正在气头上的黄耀文,拿起电话就吼开了。
“喂,是黄记者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稚嫩青涩。
“是,说吧,什么事?“
“我是德宝,侬还记得我吗?我有大新闻爆料,你们给多少钱?“
黄耀文的思维停顿,德宝?德宝?一大堆线人,实在不记得这个德宝是谁。
“说吧,我看看有多大?“
“房子起火算不算大?“
“谁家?“
“这不能说,你得先告诉我,我可以拿多少好处?不要像上次一样骗我。“
黄耀文的拳头捏得咯噔咯噔直响,今天是什么日子,刚刚被老主编训完话,现在又被一个小孩耍。
“你有事说事,没事拉倒。“他冲着电话一阵狂吼。
“嘟嘟嘟…“电话那头收线了。
“啊!“他气急败坏,猛地将电话听筒往桌上砸去,”嘭“的一声,听筒截成两段,掉落在地上,彻底不响了。
气红了双眼的黄耀文重重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外面的公用办公场里,早已经空无一人,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没有人愿意留下加班,除了他一个傻瓜。
为了增加销量,他已经很努力地工作了,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达最晚一个离开,为了收集更多的新闻线索,他甚至废寝忘食的蹲点在新闻现场,仅仅是为了采访到某一个重要人物;有时还自掏腰包收买一些线人,正是因为有了他不懈地努力,申报在这十里洋场上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名气。可为什么老主编偏偏看不到他的功劳,倒是销量下降了一点点就都算到他的头上来了。
他也不容易,拼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女人,不就是多娶了几个女人嘛?没有女人;这巨大的工作压力谁来缓解,难道是嫉妒我有很多女人嘛?他突然想起了老编辑是个鳏夫,老婆死了好些年了一直没有再续玄,是不是真在嫉妒他女人多,想到这里,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出了报社的大门,一个人独自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街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裹着厚厚的冬衣,急匆匆地赶路。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烟瘾又犯了,摸摸上衣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一盒烟早就在报馆里解决掉了。心里的烦闷又开始涌上来,环顾四周,一个流动的烟摊都没有,失望写在脸上。
“叽叽呀呀“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一辆黄包车冲冲飞奔过来,路过黄耀文的身边时减缓了速度。
“先生,侬要车吗?“黄包车夫的声音沙哑,开口说话时从嘴里冒出团团白雾。
黄耀文扫了扫后座,一床黄绿色的毛毯整齐的放在座位上,整个座位看上去还算干净。
黄耀文懒洋洋地道“先帮我找一个地方买烟。“
黄包车停下,黄耀文爬上了车,拉着毛毯盖在身上,寒气顿时被隔绝在了厚厚的毛毯外面,眯着眼,斜靠在车棚布上打起了瞌睡。
黄包车拉着黄耀文匀速地奔跑在路上,从偏僻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