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以为爸妈的相遇是某种神话里才会出现的事。什麽月下结缘、命运纠缠、星辰落入凡间……这些我都想过。直到後来,我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咒术族与神族之间的「合作仪式」里。说是合作,其实是神族来下指令的名义。地点在星火广场,那年刚好是「星火祭典」。
那是一年一度的仪式,星族会在夜晚点燃百盏星灯,象徵祖灵与神明重返人间。咒术一族负责引灵、布阵、镇压不安分的灵魂;神族则站在高台上,用温柔的声音说着祝福,偶尔挥手,让平民像看戏一样赞叹他们的姿态。
我爸法兰斯当时才二十二岁,是族里出了名的「不安分咒术师」。他年轻、聪明、倔强,不Ai听命,连祖师爷的咒阵都敢重写。他被族人认为「有才但危险」。他不在意,他只在意那些咒文能不能救活灵魂。
我妈莉莉雅,那年刚好从狐族的修行之境回来,作为神族使者出席。她那晚穿着银白sE的神衣,头发如瀑、眼神像星海,她在星火下站得高高的,像整个祭典都为她设计过一样。法兰斯第一眼看到她时,整个人愣住。据他自己说,那不是「被美貌击中」,而是「像某种封印被打开」。
祭典进行到一半,有个仪式出问题了——某个灵魂暴走了。这对咒术族来说虽然危险,但不是不能处理的状况。只是没想到,莉莉雅竟然当众跳下高台,冲进咒阵帮忙压制。那一刻,全场静止。神族不该沾染「低贱法术」,她却不顾身分,手上烧起了一团狐焰,与法兰斯的镇灵咒对撞而合。
火光中,他们对上了眼。
他们开始偷偷见面。咒术师与神族之恋,是社会的禁忌,简直b玩灵魂还要邪门。莉莉雅常常披着斗篷,在h昏後穿过灵园来找法兰斯。有次她晚了一步,结果被咒术族长撞见。族长没多说什麽,只是冷冷地对法兰斯说:「一旦火烧进你家,就别怪我们不救。」
而狐族那边更狠。莉莉雅被族中长老叫去三次,最後一次回来时脸上多了一道疤,是火焰留下的。她没哭,只说:「他们要我洗净自己,我说我不脏。」
从那之後,他们决定离开星城,搬到海岸边,造了第一间房——用漂流木和泥砖盖成的小屋。房子很小,只有两个房间,一面墙上刻着咒语,一面墙上挂着祭祀布条。他们说这里虽然荒,但b城市里温暖。
那房子烧掉是在冬天。没有人承认纵火,但我们家门前被cHa了一把烧焦的狐尾做成的符签。父亲说:「是他们在提醒我们——神不该与人同眠。」
母亲抱着我,在火光下颤抖。我还小,但我记得她对我说:
「艾恩,如果你也Ai上一个不被祝福的人,请记得,这里的火,能烧出路。」
那一晚,我看到父亲跪在雪里,把手按进地上,默默写下一个咒。不是咒敌人的,是护住我们剩下的家的。他的手裂开、流血,他没喊痛。
那晚,我第一次觉得我爸才是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搬到海边之後,我们住进了一栋被父亲称作「归火屋」的小房子。
从外面看,它像一颗被浪打过无数次的贝壳,贴在岸边蜿蜒的石路旁。屋顶是枯草编成的,墙是灰白sE的石灰混合黏土。屋子对面就是大海,每天清晨都会有浪声拍打门槛的节奏叫醒我——但那不是温柔的声音。那声音像一种警告。
这间房,是在他们的第一栋家被烧毁之後,法兰斯亲手一块一块砌出来的。
他说这次他要把每一道咒纹刻得更深,深到连火都找不到它们的灵魂。他也说,如果这屋子也有灵,那麽它会是我们的第四位家人。
我们给这屋子起了名字——“影下之家”。因为我们的生活从来就没被yAn光真正照亮过。
白天,父亲会在屋旁的咒棚工作。他把一个个破旧的灵器拆解重制,再卖给附近的灵商。有时他会用咒语帮村民找失物、治病、或让鬼梦停下来。这是他被允许存在的方式。
母亲呢?她从不出门。她的脸在人前永远遮着,斗篷底下只露出唇角和耳垂。她的狐耳已经不再灵动,因为在一次外出时被人用铁器打裂了——那天她只为了去买些鱼乾给我。她回来时,满脸是血,只说了一句:「我没学会当普通人。」
她说得很对。神从来不会被允许「平凡」。
我们的家里没有玩具,没有客人,连窗户都是封Si的。我习惯在父亲咒阵里的灰尘中玩小石头,用母亲给我的绳子编假尾巴。唯一的娱乐,是在母亲讲故事的夜晚听她说起「狐焰之神」的传说,还有「星影之子」的预言——那是唯一一种她还能保有的神X。
我们这家人,是村子里的异物。
被人叫过「肮脏的混种」、「假神的孽子」、「咒物生出来的怪胎」。
有一次,我在海边玩,想帮父亲捡一点风化的咒石,结果三个b我大的孩子围住我。他们是咒术一族里最老家系的後代。领头那个脸上还贴着祭文。
他抓着我的手说:「你不该生在这里。你娘是神,却跟我们这种人Ga0在一起。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
我不知道。但我记得他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把我推进海里。我不会游泳,是母亲冲过来把我救起来的。她满身是水,眼里却没有泪。只有一种我到现在都记得的——火。
你知道什麽叫「隐X歧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他们不会当着你面说你不配活着,但他们会:
在你们门口放破咒器,上面写着「不洁」
偷偷在你父亲的咒棚洒Si兽血
在市集时拒绝让你母亲用手碰商品,还要她用「神布」包住手指才能m0食物
更狠的,是他们会在你爸病倒时,对你说:「你还是求你妈回神界吧,这种事咒术救不了。」
有时我会躲进母亲的祠室。
那是一间封起来的小房,里头挂着星狐神的挂布与香火台,还有一面镜子。母亲说,那是「观魂镜」,可以让灵魂看到真正的自己。
我六岁那年,就是在那面镜子前,第一次听见那个声音。
「艾恩。」
我当时吓了一跳。我以为是妈妈在叫我。但我回头,房里什麽也没有。香火没动,门没开。那声音又说:
「你听得见我对吧?我是妮拉。」
那声音很安静、很温柔,像从身T里某个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
但它不是我。它有自己的思绪、节奏、和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之後的每一晚,我都听见她。
不是白天,不是在梦里,而是当我躺下,关掉灯,屋外只剩风和浪声时。那个声音会从x口某个地方冒出来,像被封印在骨头里的风铃。柔柔地,慢慢地,对我说话。
「你叫艾恩对吧?」
「我……也在这里好久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梦过同一个地方?」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疯了。毕竟这个家没人会觉得「多一个声音」是正常的事。爸妈从小告诉我:「咒术之血容易x1引乱灵,要小心别跟声音说话。」
但这个声音,跟那些低语不同。她不贪、不怒、不诅咒。她只,好奇。
我们开始聊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她问我白天吃了什麽、被谁欺负了、母亲今天是不是又没有吃晚餐。
我问她是谁,是不是灵,是不是诅咒。
她笑了。
「如果我是诅咒,那我们俩是一模一样的东西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不上来,但我开始习惯她的存在。甚至,等着夜晚来临。
某天夜里,我问她:
「你……住在哪里?你怎麽在我T内?」
她沉默了好久,然後回我:
「我没有地方可以住,除了你。」
「你不是我吧?」
「不是。」
「那你是……?」
「我是妮拉。我是你的妹妹。」
她说得很轻。但那句话像一颗石子丢进我的魂池,激起整个夜的浪。
「妹妹……可是我没有妹妹。」
「有的。你只是没看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隔天我盯着镜子看了很久。
观魂镜本来只照得出魂纹,但那天它模糊地映出了一道背影。是nV孩的样子,头发跟我一样乱,但长些;手指细长,站在我身後。
我没有叫,没有哭。
我只是对镜子说:
「那你……喜欢这个家吗?」
镜子里,影子摇了摇头。
「我喜欢你。」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
不是在惊讶、不是在怀疑,而是在安静中,像两个共用同个牢笼的人,在交换彼此的秘密。
「我想离开这里。」我说。
「我也是。」她回。
「但我们没地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躲进彼此的世界吧。」
我不太懂那话什麽意思,直到之後她开始梦里走进我的视角,有时会接管我的身T片刻——只是眨眼间、或是转个头。
那感觉很奇妙。
像突然多了一双手可以偷看世界。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过两种生活。
一种是白天的,残破、不安、需要忍耐的;
另一种,是夜里的,虽然狭小,但有她陪着我。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能维持多久,
但那一晚我做了个决定:
「我要保护她。」
即使她住在我里面,即使她只是一道声音,我也要让她活着——自由地、完整地、成为她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星族的夜晚特别安静。
不是那种城市没声音的静,是整个岛都停止呼x1的感觉。风会轻得像不存在,海浪也会退得远远的,连咒术祭坛的灵焰都缩成一点,像是在等什麽。
这种时候,我常常会醒着,因为那是妮拉最清醒的时候。
我们的切换不总是在梦里。有时候,我只是眨个眼,意识就退到角落,而她就站上了前台。像共享一个小小的舞台,我退下,她登场。
第一次真正发生,是在我八岁那年——那年,发生了一件让我永远不会忘的事。
那晚我们像往常一样窝在破破的小房间里。父母还没下工,晚餐是我煮的。两个咒印保温用的骨壶,一碗野根汤,三块黑得要命的烤饼。
我刚收完盘子,门就被踹开了。
是村里几个年纪b我大很多的青年,狐族的——不是神族那一脉,是低血脉、混了其他族的分支。他们总说自己没被神选中,是因为「有人W染了血统」。
他们看见我,没说话。
只是走进来,把我父亲做的咒术书籍一页页撕下来,当成柴火丢进灶炉。
我冲过去想拉住,结果被一脚踹倒,後脑重重撞到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自己眼前一片黑。
下一刻,我已经「在里面」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站在自己T内的角落,眼睛还张着,但主导权不在我身上。
我看见自己的身T站了起来。
走到那群人面前,脸上一点害怕都没有。
「你们想找麻烦?」
是妮拉的声音,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
那群人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嘻嘻笑。
「这小杂种疯了。」
「来啊,杂种,你要咬人吗?」
「再叫一次,我就——」
话还没讲完,我的身T就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妮拉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根骨咒笔,用她那双我从未用过的手,往其中一人的脚踝上写了一个极小的「封」字。
对方本来还在笑,下一秒整只脚像被铅封住,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咒术?」
「谁教你的?你这杂——」
另一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妮拉一手拎起衣领,直接把他推向门口。
「我不喜欢吵杂的声音。」她冷冷地说。
第三人掏出了一根短剑,看样子是真想下杀手了。
妮拉没有後退。她只是转了一下身子,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寂」字,直接贴在对方x口。
——对方失声了。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用惊恐的眼神倒退、跌坐、爬走。
剩下两人也吓破胆,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门没关。
整间屋子只剩下妮拉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不,是我的脸。
然後她笑了。
不是得意、不是冷血,而是一种……终於能为我出气的笑。
「他们每次打你,你都忍着不说话。」她低声说,「但我不会。我不会让你被践踏。」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隔天清晨。
爸妈还没回来,灶炉冷了,我的咒术书只剩几页还没烧完。
我没有哭。
我只是走到镜子前,看着里头的自己,轻轻问:
「你……还在吗?」
镜子里的我,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记得那天的风不太对劲。
空气里多了一种……像灵力要窜出地表的感觉。静静地震颤着,像谁在地下呼x1。
妮拉那晚没说话。
自从她那天帮我赶走那群人之後,我们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的默契。像彼此都知道,不该问那晚发生了什麽,也不该提为什麽她会写出「封」和「寂」这种连我都还没学会的咒术。
我知道她藏了什麽。
但我也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
那天,我们照旧去山上的灵脉池修练。
池子不大,在一座荒废的狐族祭台後头,一圈圈光蓝sE的灵泉水浮在地面之上,像一朵倒悬的花,悬浮不落。这里曾是神族修炼灵力的地方,後来被族人封起来,说是「不给杂血玷W神地」。
我们会偷偷来,是因为这里的灵气b任何地方都乾净。而且没人管我们。
我躺在边缘的石板上,手掌伸进池水,让灵气顺着血脉流进身T。
妮拉则窝在我T内的角落,难得安静。
「你今天怎麽都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听灵脉的声音。」她轻声回应。
「什麽声音?」
「像是一个快要醒来的梦。」
我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也没追问。因为下一秒,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是地裂,也不是幻觉。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裂口」。
它像是从池子底部裂开的一条薄痕,灵气全数往那里被x1了进去,发出一种让骨头发痒的声音。那一刻,整个池子像被倒转了,我的意识也开始下沉。
「妮拉?」
我试着呼唤她,但她没有回应。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彷佛坠进了一个不属於这个世界的空间。
我醒来的时候,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一个……梦中。
不,应该说是一个「实T化的梦」。
我站在一片银白sE的平原上,天空是倒着的,两个月亮同时挂在天上,一个淡蓝,一个血红。风没有方向,星辰也没有轨迹,一切像是未完成的画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就站在我面前。
妮拉。
不是用我的身T,也不是在镜子里。
是实T的、拥有自己样貌的她。
「你……?」
她看起来b我想像中高一点,头发像暮sE的狐尾,眼瞳是银紫sE的。她穿着我从没看过的袍子,带着狐狸图腾的流纹,一看就不是凡物。
她低头看着自己双手,像还在习惯这副身T。
「我们分开了。」她说,「暂时的。」
「这里是……梦?」
「b梦更真实。应该是某种……灵境。刚刚灵脉裂开的时候,把我们的意识撕开了。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她抬起头,目光直视我,「我想好好见你一次。」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只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见」她。不是声音,不是心念,而是她完整地站在我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一直都藏着自己。」
她点头,「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血脉。哪怕只有一点破绽,也可能会让爸妈和你遭殃。」
「你是神族。」
她没回答。
但她的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那你为什麽……用咒术?」
她咬了咬唇,「因为神力太明显了。神族的法术是不能被模仿的,只要用出来,整个星族会察觉。咒术虽然粗糙,但可以学。我偷偷看你练的,自己试着模仿……只用了简单的字,骗得过他们。」
我愣住了。
她居然,是为了我。
「你不是一个人,艾恩。我在你身T里,不是被迫,而是因为……我选择留下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平原上的风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後,天裂了。
真的是「裂」。像一条黑痕撕开画布,现实在追赶我们回去。
「要醒了。」她说。
我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指尖。
她也伸出手,碰到了我的。
下一瞬间——
我猛然醒来。
整个人倒在池水边,身上沾满了灵泉和泥土。
灵脉恢复了原样,裂口不见了。但那两个月亮还在天上,一蓝一红,并排而行。
「妮拉?」
我喃喃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她的声音从心底响起,温柔又坚定。
那一晚,我第一次明白——
我们不是「共享」一个身T,而是各自完整的生命。
哪怕被迫共处,
也不是谁依附谁。
我们是两个月亮,在一个不容许异常的夜空下,
彼此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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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身T有什麽变化,而是那种默契——我们彼此之间的「界线」突然变得清晰了。
就像以前我们共用同一把笔,写下同一行字,谁在动、谁在想什麽都分不太清;但现在,笔还在我们手上,只是那手指不是一双了。
我开始「看见」她了。在梦里,在反S中,在我闭上眼时某些模糊的缝隙中。
有时候,我会半夜醒来,看见镜子里那个「我」眨了眨眼,但不是我在动。
她没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就像在说:「我还在。」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我七岁那年,有一次发烧到昏迷三天三夜。当时爸妈轮流照顾我,而我只记得梦里很黑,像泡在深井里。我以为自己快Si了,直到梦里有人牵着我的手往上拉。
那时我以为是母亲。
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不是母亲的手。那指节细长、掌心烫热、像火焰一样固执的触感……是她的。
「我们好像变得更像两个人了。」我在某天清晨对着水钵这麽说。
水里倒映出我的脸,眼神和平常一样,但我知道她听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变得,而是终於承认了。」她回应。
「承认什麽?」
「你总以为是你容纳了我。」她语气轻轻的,像是说一件早该揭穿的秘密。「但其实是我愿意让你主导。」
我有点愣住。
「所以……你一直都能掌控身T?」
「不是完全。只是我从来没有抢过而已。你一直以为是你在保护我,但更多时候,是我在让你成长。」
那瞬间,我的心像被什麽撞了一下。
我忽然想起过去那些夜里——每当我做恶梦时、每当我快崩溃时、每当我在角落偷偷哭的时候,总会有个声音、一道暖意,陪我安静地撑过去。
不是幻觉。是她。
「你不觉得……有点寂寞吗?」我问,「我们分得这麽清楚之後。」
她没有马上回答。
半晌,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是两个真正分离的个T,那我是不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声音、步伐……而不是一切都得透过你。」
「你有名字啊,妮拉。」
「那是你帮我取的。」她低声说。
「但我认真取的。」我忍不住反驳。
「我知道。」她笑了一下,「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
我们之间安静了一会儿。
接着,她忽然问:
「艾恩,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分开……你会怎麽做?」
我愣住。
不是没想过。但一旦真的说出口,就像把某种未来提前召唤到了现在。
「我……会害怕吧。」我老实说,「我已经习惯你在了。就像呼x1一样,虽然没意识到,但一旦失去,就会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是。」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真实。
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站在湖中央。
湖水平静如镜,倒映出我和她两个身影。
我们就那样并肩站着,看着彼此。没有交换身T,没有谁主谁次,也没有「必须融合」的压力。
她穿着那天在灵脉梦境中出现过的衣袍,狐纹闪着淡光;我则是穿着我每天都穿的粗布衣。
我们都不完美。但在那镜子里,我们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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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哪一族、哪一个阶层,只要还能走动的,都会涌进祭坛广场。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因为这一天——星火祭典,是神血苏醒的日子。
古老的传说里说过:当第一缕神火点燃,星之子将被选中,神明的遗志会在他们T内重燃。
实际上,那只是个说法。
更多时候,是用来筛选下一代「神裔」的政治工具。
因为只有神族血脉才能点燃神火。
我站在祭坛边的岩石上,往下看——人山人海。
各族小孩被领到前方排队。年龄大概都在八到十岁之间。即使是在这种神圣的仪式里,也能看出贫富与血统的差距。衣着洁白、饰以银纹者,是神族;穿着麻布、脚没穿鞋的,就是我们这种「被容忍的旁支」。
我拉了拉衣角,遮住左肩上的咒印。那是爸帮我刻的,让我进得了这种场合——只要不是在场中心,是不会有人仔细查的。
但我不是为了自己来的。
是为了她。
「妮拉,我求你今天不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怕我失控?」
「我怕你被发现。」
我们在心底对话,像两个坐在墙角交换秘密的小孩。
「神火不会选我的。」她说得很平静。
「但你本来就属於那个血统。」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被知道。」
她停了一下,然後补了一句:
「我不想变成他们口中的异端奇蹟。我想继续当你的影子。」
我听得出,她是在勉强自己冷静。但我知道她并不平静。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被选中」——以自己的身分。
不是我弟弟的附属,不是偷偷m0m0存在的声音,而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位,艾恩.法兰斯之子!」
我猛地回过神,y着头皮走上台阶。
星火台在整座祭坛最中央,高得像要接近天。白sE石柱围成一圈,中央是一块凹陷的神石,上面铺满了残烬与符骨。
我跪下,手放在神石上,闭眼。
通常,这里什麽都不会发生。
只有真正的神族之血,才能让那石头发出火光。
我深x1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但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微弱的回应。
像是火焰在远处打了个喷嚏。
我睁开眼,心脏狂跳。
——那块石头,真的微微烧起来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用咒术吧?」祭官警惕地问。
我摇头,脑子一团混乱。
因为我没有做任何事。
但我知道,她动了。
下台後,我走进神族帐篷区,躲进了幕後的一个Y影角落。
「妮拉,你刚刚做了什麽?」
「我只碰了一下。」
「你点燃神火了。」
她没有回话。
但我知道她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