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她的那件袍子,那件她从未有机会在现实中穿过的衣服。袍角闪着淡淡的狐纹,在风中晃动。
我们什麽也没说,只是一起望着远方的火光。
然後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上那个台,而不是你——你会怎麽看我?」
我转头,看着她的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为你感到很骄傲。」
「即使那意味着,我必须离开你?」
我沉默。
然後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走到哪里都站得住脚。」我说,「就算那里没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星火祭典结束後的第三天,天空下了场不寻常的雨。
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夏季暴雨,而是冷的、细的,像是谁把整座岛的记忆给浸Sh了一遍。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不是血,不是烟,是一种…背叛开始发酵的气味。
我和妮拉缩在山洞里,我们从昨天傍晚就没回家。
因为回不去了。
回家前一刻,我远远看见村口的悬告墙,钉着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通缉单,名字下面却画着她的脸。
「艾恩?法兰斯之子,涉嫌伪冒神裔、欺瞒神火、血统成分不明,暂列观察。」
观察?笑话。他们的观察方式,是直接带去祭坛後的审判石下。
「……对不起。」妮拉的声音颤抖。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要找人献祭。」我咬着牙。
我们早该知道的。星火不只是仪式,它是政治,是压迫,是一场C控血脉与信仰的戏码。
「他们需要一个奇蹟,但不能是一个无名小孩制造的奇蹟。他们想要一个…乾净的、被控制的神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我不是选中的人。」她低头,「我是那个……被选出来顶罪的异常。」
当晚,爸妈找到了我们。
他们满脸风霜,神情前所未见的沉重。
「他们查到你母亲的事了。」爸压低声音,「不是祭典的问题,是你们的出生记录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他们说我是双胞胎,但纪录上只有我。」我说。
「那不是重点,」妈突然抬头,眼神像火焰一样燃着,「他们怀疑我违反了族律——把神族血脉私下传给咒术一族。」
这句话简直就是Si罪。
他们不会审判我们。他们会直接处理我们。
但星族从来不会说「处决」,他们说「献祭」。
「我们走吧。」爸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哪?」我问。
「我跟你妈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希望用不到。」他低头取出一封泛h的信,和一块刻有神兽纹的护符。
「这是谁的?」我皱眉。
「一个曾经被放逐的族人。她在外岛建立了一个躲避神族审查的地方。如果你们能活着过去,她会收留你们。」
我们那晚就启程了。
雨还没停。我们披着破布,穿过石林、沿着灵脉边界前进。
但我们没走多远,就听见了灵火的召唤声——他们追来了。
不是民兵,是正规的审判者。
「你们带走的是神族之血的异子,违反了星律第九条——混血禁忌。现在交出孩子,我们可以不追究过往之罪。」
一个声音在我们面前的空地上回荡,四名穿着银白袍的审判者出现在灵雾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能。」妈上前一步,挡在我们面前,「你们想要她,就先从我屍T上踏过去。」
「可以。」那人冷冷回答。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银光闪过。
是爸挡下了第一击。
他的左臂被穿透,咒力像失控的河流一样从伤口喷涌。妈尖叫着冲上前,用狐火隔开战场,我和妮拉被震飞到石林後面。
「快走!!」爸怒吼,「不要回头!!」
我拖着妮拉跑,她已经快要昏过去——她身上的灵压正疯狂暴走。
「不能醒……不能让她醒……」我低声说着,像是在跟自己讲,也像在恳求天。
因为我知道,她的「神力」一旦暴露,整个星岛都会猎杀她。
我们躲进了一个被遗弃的灵脉裂缝,黯淡的符光在墙上闪烁。是爸留给我们的後手——一个藏身结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妮拉放下,跪坐着守着她。
她的脸苍白,嘴唇在抖,眼皮底下闪着烧灼的神火残痕。
她还没醒。但我知道,她快撑不住了。
我抬头看向裂缝外的天空,咬紧牙。
「为什麽……为什麽是我们?」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一种烧灼灵魂的恨。
那夜,我在她身边坐了一整晚。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岛的另一头,祭坛的审判石上已经点燃了第二次神火。
这次,没有错。那是她的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不是我孩子。」
我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没抖,声音也没抖。
是我先抖的。
「你们不能带走她!」我吼到声音都破了,血管都快炸了。
可我那时还没Ga0懂,这整出戏,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演的。
妮拉站在我身旁,我们共用一副身T,却像站在两个世界。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穿着银白神袍的族人把法阵一圈圈画好。她很冷静,冷静得不正常。像是一早就知道这天会来。
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
星火祭典那晚,妮拉第一次被看见「不是我」的样子。她T内的神力,被星火共鸣引出来了。那光太亮了,根本没人看得清是谁掌控身T,只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凡人。
然後祂们来了。
神选会议的长老、星狐殿堂的祭司、还有来自主族的审问使。他们不问事实,他们只是「定义」真相。他们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咒术一族不可与神族血脉混合,这是禁忌。」
「这孩子,乃是不洁之种,是对神明的不敬。」
「她必须被带回神封之地,接受审判与洗涤。」
我大喊,我抗拒,我甚至想用咒术毁掉整个咒阵——但我根本做不到。
而我妈。
她走出来,用她那一贯高洁冷淡的声音说:
「妮拉不是我的nV儿。她不是神族,她不属於我们。」
我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会Si。心脏像被掏空,不是被人背叛,是你连「被背叛」的资格都没有。她就像否认一个不存在的影子一样,把我们推出了整个族群的世界。
但妮拉只是笑了。
「你说得对,母亲。」她淡淡说,「我从来都不属於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过程像一场审判。
不,只是「处理一个麻烦」。
我们没有机会辩解、没有机会选择。他们用神力编织出的星界拘束,y生生把我们拉出彼此的灵域。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撕裂。不是皮r0U,是灵魂。我被剥离了。
我看着她的实T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我们曾经是同一个人。
现在,我们变成两个陌生的命运。
「妮拉·星咒,流放至苍晦海G0u。」
「艾恩·咒术,逐出星族,放逐至破咒礁。」
判决落下的瞬间,我们连握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被绑在一座通往深海的传送镜门中,那里是古神曾封印自己力量的遗址。据说,没有人能从那片海域活着回来。光会失语,记忆会腐朽,声音会倒流,连神只都不再回望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我,被带上另一座破碎的传送台,目的是一处被族人废弃的诅咒之地——破咒礁。连名字都像诅咒。那里的空气会啃噬咒印,那里的海会侵蚀记忆。那里的每一寸石头都在说:「你不该存在。」
我没有办法再看她最後一眼。
只记得,那镜门关上前,她对我说了句话:
「等我回来。」
然後,她不见了。
星族的夜空还是那麽宁静,两个月亮悬挂在天边。
但今夜,没有一颗星愿意为我们发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里是……哪里?」
没有回音。只有海风,像一把钝刀,慢慢剐过皮肤。
我躺在一堆咒石碎片中,全身是血,左手没了知觉。不是那种麻痹的「没知觉」,是——空的。像是从身T被撕下了一块,却还没痛过来。
海浪打来时,咸味像刀子一样灌进鼻腔。我翻身,想站起来,却被一GU力量y生生压回地面。那不是什麽敌人——是空气本身。这里的空气,黏稠、浓重,像混了记忆的雾。
我试着集中JiNg神。脑子里只有片段的声音:
「——放逐令已下达。」
「破咒礁,不属於任何族。」
「所有记忆将被剥离……直到他们忘记自己是谁。」
我没忘。至少现在还没。
但我不知道还能记住多久。
破咒礁。传说中连灵魂都会迷失的地方。咒术在这里会崩解,神力会消散,记忆会一点一点碎裂,就像我身边那些漂浮的骨符残片,一碰就化成粉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什麽都吃——咒语、声音、名字,甚至梦。
我不该醒着的。被丢到这里的人通常撑不过三天。
可我醒来了。还活着。
我不知道为什麽。
走了三天。
食物只有一些飘来的盐乾藻,喝的是礁缝里积的水。咒术没法用,手上的咒印早已黯淡。
但真正的折磨不是饥渴。是「遗忘」。
第一天,我差点叫不出自己的名字。第二天,我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什麽叫「妮拉」的nV孩。到第三天,我连父母的脸都变得模糊。
我知道那是这座礁正在吞食着我。
我只能反覆自问:「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在找谁?」
像咒语一样,日夜不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那场地震来临。
整个礁石突然震动,彷佛有什麽在海底翻身。我脚下一裂,一GU灼热从裂缝中喷出来。
我连逃的时间都没有。
熔岩。赤红、滚烫,像一条怒吼的龙冲破礁岩,吞掉我的左手。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完了。
我记得我尖叫、翻滚、意识几乎要断开。但就在我以为自己会Si、会变成下一个礁上的白骨时——
熔岩停住了。
不是因为冷却,而是它停在了我的手臂上。
……不对。
它「附着」在我断臂的位置。像某种生物,缓缓渗入我T内,沿着血脉往上爬。那灼热的疼痛变成了一种奇异的脉动感,像火焰取代了血。
当我终於睁开眼时,左手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变成了一只熔岩构成的手臂,还在轻轻冒烟。
我看着那只手——
一些猜想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不是普通的咒术族。
我不是普通的任何族。
我还不清楚我是什麽。但破咒礁没有杀Si我,反而让我变成了某种……「例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梦境里,我站在一片无风无光的空间,脚下是镜面。不是那种会倒影的镜子,是裂痕纵横、遍布灰尘的废镜。每踩一步,就像踩进自己的碎片里。
前方,有人影走来。
她的身形纤细,披着淡白sE的狐纱衣,像雾一样慢慢凝成轮廓。头发长得遮住了眼,但我一眼就知道是她。
妮拉。
我喊她的名字——喉咙没声音。她却抬起头,露出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还记得我吗?」她问,声音轻得像月光。
我想点头,却迟疑了一下。
因为那一刻,我意识到——
我记得她,但不是「完整的她」。记忆里的她,是断片的,是跳跃的,是靠意志拼凑起来的轮廓。像一张拼图,缺了几块。
她看出来了。
「你开始忘了,对吗?」
我沉默。
妮拉的脸sE没有改变,只是抬起手,食指轻触我额头。
瞬间,一道震荡穿过脑海——我看见过去:
那间破屋、那场风暴、那三个踩进我们家的狐族青年、那句「我不会让你被践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那个总是在我梦里说话的她。
我睁大眼,几乎要跪倒在地。
「……我想起来了。」
妮拉退後一步,轻轻笑了。
「那就好。我也快忘记你了。」她说,转身就要离开。
我伸手想拉住她,才发现自己不是用原来的手,而是那只冒着微光的——熔岩之手。
我停住。
她也回头,看着那只手。
「你变了。」她说。
「我不知道变成了什麽。」我低声说。
「但你活着。」她走回来,伸出手,碰触那灼热的表面——竟没有闪躲,也没有烧伤。
她看着我,眼神柔软却坚定。
「我还在这里。只是……我们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那时候才刚学会把伤口包紮好。
手还在发抖,掌心总是带着一层烫伤後的红。熔岩之手不会流血,也不会癒合,但它会痛。每次触碰海水,都像把整只手臂塞进刀片做的浪里。
但这些都不重要。
我知道了,妮拉还活着。她在某个地方——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地名:苍晦海G0u。
而我,是被丢到这里来等Si的。
我以为我可以接受。直到今天。
「艾恩,」那老者说,「你该知道你妹妹为什麽被带走。」
这里破咒礁上,有一些活得太久的咒术师,他们不像普通村人那样害怕我,反而会在某些月夜与我交谈。他们话不多,但每句都像钉子,准准地钉进心口。
「……因为她是神族?」
「不只是这样。」老者的眼睛浑浊如Si水,「她是那场祭典的孩子。」
我不说话。
「你父母……并非私奔那麽简单。」他说着,cH0U出一张发h的符纸,在我眼前点燃。灰烬飞起,在空中竟浮现出图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祭坛。四面围着穿着祭袍的狐族。中央,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还缠着血线,却已浮现星纹。
「那是……」
「妮拉。」他说得冷静,「她本该被献给星之墓。」
星之墓——那是个早已被封禁、只存在於神话中的地方。据说是最後一位真神葬身之地,也是神族血脉的终极净化场所。
「献给星之墓做什麽?」
「让神醒来。」
我整个人退後半步。脑中只有一句话:
他们要拿她,来唤醒那个已Si的神。
「……是谁决定的?」
老者看着我,好像早就等我问这句。
「你母亲。」他缓缓说。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信。不是那种「不愿意相信」的拒绝,而是整个身T都拒绝这个事实。
我想起她——莉莉雅,抱着我煮汤的背影,给我盖被子的手,对我说「妮拉是礼物」的语气。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是她。
「但她後悔了。」老者补了一句。
「你父亲抢走妮拉,就是为了让她逃离献祭。」
「莉莉雅选择了你们……也因此背叛了整个星族。」
我喘不过气。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麽我们一家被赶出来、为什麽咒术族人明明孤立我们却没举报、为什麽父亲那麽拼命研究咒印保护妮拉的存在。
「我们……从一开始就被当成交易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喃喃说出来。
老者没有否认。
「星火祭典是复兴神族的契机,但那个契机,本来是妮拉的命。」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麽走回破礁洞的。只记得沿途的风像刀,一片一片剥开我心里的茧。
进入洞口时,我捡起一片破裂的咒石,对着镜面刻下一句话:
「我会把你带回来,不管要毁掉多少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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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太yAn,它依然冷。不是表皮的凉,是会渗入骨缝的那种冷。这就是苍晦海G0u──整个世界最後一个封神之地。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我叫妮拉。
我睁开眼时,是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暗室里,四周浮动着光。不是火,也不是灵焰,而是一种透明、缓慢、彷佛有自己呼x1的神X残光。
我能感觉到身T的重量。不是共享、不是潜伏,而是我自己站着、自己呼x1。第一次,没有艾恩的意识在耳边。
我们,真的分开了。
「妮拉。」
一个声音从水底响起。
「欢迎回家。」
那是一个nV人的声音,既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藏在我心里很久的东西。
我转过身,看见水影中浮现了一个人影──高挑,身着银白sE的神袍,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灿金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神?」我低声问。
她没有否认。
「我是你未来的样子。」她说。
「什麽意思?」我皱起眉,「我不是……」
「不是神?还不是。」她轻笑,「但你拥有完整的神族血统,还被星火选中……你本该在出生那天就完成融合仪式,回归神明之躯。可惜──你母亲阻止了这一切。」
我愣住。
莉莉雅的脸在我脑中浮现。温柔的、坚定的。那天在山路上,她把我藏进怀里的力道,像要对抗整个世界。
「她……是为了我……」
「她让你变成了残缺的神。」那声音冷下来,「你应该是无上的存在,却与一个凡人的灵魂共用一副躯T,压抑着你本能的力量。妮拉,那不是Ai,是诅咒。」
我闭上眼,感觉到那记忆撕裂般倒涌上来。从我能思考起,我就不是完整的人。我不能自由地拥有一双手、一双脚、一个名字。我的声音被困在意识的边角,连咒术都只能偷偷模仿。
但……
我睁开眼。看着那虚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恩……不是诅咒。」我说。声音冷静得出奇。
「他是我活下来的理由。」
沉默了很久,那神影才低低地笑了。
「那就选择吧,妮拉。」
「要麽留下,成为真正的神,把你那凡人哥哥从灵魂中抹去。要麽……选择那条凡人之路,陪着他,一起坠入凡尘,永远也别想再启动神火。」
我看着那双金眼,忽然间明白了──这不是试炼,这是警告。
神与人的界线不是血脉,是选择。
而我早就选了。
「我选艾恩。」我说,语气平静如深水。
「我不想成为一个需要踩着哥哥的屍T才能闪耀的神。」
神影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地、像雾一样消散。空气中的神X光芒一点一点黯淡,直到只剩下冷水和我的呼x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走向深处。
那里有一座沉没的门。门上刻着咒文,是远古语,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封印什麽的。可我现在知道,这封印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囚禁我。
我把手按上去,开始画出艾恩教我的「解」字。虽然这里不是咒术一族的法场,但我的手指仍然记得他每一笔画时的力道。
「等我,哥哥。」我低声说。
「我会自己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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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我已经Si了。
不是第一次了——这身T早就破得不像样。从熔岩中逃出生天那次,我失去了半边左臂,却在某种诡异的奇蹟下,和那GU滚烫的火之JiNg质融合,长出一只像岩浆般脉动的「熔岩之手」。
那之後,我曾以为自己能掌握这力量。
错得离谱。
那天我只是试图用它劈开一道诅咒裂隙,却没料到那裂口竟是「活的」——像某种被封印的恶念张开嘴巴,反吞了我的咒力,反噬我的神经。整条手臂像是被扯回火口中,一寸一寸地灼烧。意识像被点燃的纸灰,瞬间化作虚无。
等我再次睁眼,是在满屋子骨灰与墨香之间。
「你醒了啊,小东西。」
声音粗哑而乾,像是咒书翻页时蹭过骨面的声音。
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用兽骨和熔石搭建的屋子。墙面上钉着无数破碎的咒印布条,每一条都渗出古老又扭曲的灵力。最让人喘不过气的是,那GU诅咒的气息……b我在礁岩间感受到的还浓百倍。
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骨瘦如柴、满脸皱纹的老人。他披着一件像从坟堆捡来的咒袍,身边摆着十几根断掉的咒笔,一壶已经渗血的墨水,还有——我认得出来——我父亲笔迹写的破损咒书。
「你怎麽会有这本书?」我张口,声音嘶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苍白如灰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审视一块尚未定型的咒石。
「你不是第一次跟Si神打交道了吧?」他忽然问。
我没说话,只是握紧熔岩之手。它不再发烫,但依旧有生命的脉动。像是某种……尚未驯服的野兽,等待命令。
「这种东西啊——」老者伸出一根乾枯的手指,轻点我左臂上的岩缝,「是从血与火之间生出来的异种力量。不属於你,也不属於任何一种诅咒规则。」
我皱起眉:「那它属於什麽?」
他笑了。
「属於你自己。」他说,「如果你够胆撑下来的话。」
那一夜,老者什麽也没教我,只是把我扔进满地骨灰的房间,丢了一支破咒笔和一张烧了一半的灵符给我。
「这是你第一课,」他说,「写出你自己的名字。」
「就这麽简单?」
他盯着我,眼神突然变得Y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单?这是最困难的咒。」他低声说:「在咒术世界里,能写出自己真名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别人的命运。」
我看着那张破旧的灵符,笔尖悬在半空,却什麽也写不出来。
我的名字是什麽?艾恩?咒术一族的杂种?熔岩手臂的怪胎?妮拉的兄长?
还是那个……从出生开始,就没人愿意叫出来的「自己」?
骨灰悄悄从屋顶飘落,覆在纸面上。
我听见老者低低的呢喃:
「记住了,小子。咒术不是拿来保护别人的。」
「它,是让世界学会害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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