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失冬夜
选择是残酷的。
此刻我最想去的地方只有冰淇淋店。
：“为什么，都七年了，说分手就分手。”店里的女孩子竭斯底里的喊声。
：“对不起。”幻的声音。
：“我怀了你的孩子。”平静得如同清水般的声音。
我靠在树上，路边那仅剩下的光秃秃的树上。
从未有过的悲伤，从未有过的绝望，很想哭，痛痛快快地哭，可惜，在这一瞬间，我发现，我丧失了哭泣的能力。
泪水在滑出眼眶的那一个瞬间，凝结成冰，在冬日里最寒冷的夜晚。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一个女孩从冰淇淋店里跑出来。
漆黑中，我看到了泪光，闪烁着最原始的光芒。
我若无其事地走进冰淇淋店。
在幻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悲伤，绝望与无奈。
即使他一直在笑。
我来到幻的宿舍，我把灯都熄了。
我开是脱衣服，衣服一件一件地从身上飘落下来。
直至第上一片狼藉。
天，在下着雪，很冷，冷得连呼吸的本能也没有。
幻望着我，星辰般的眼睛没有了昔日的光芒。
幻，如同迷失在黑夜中的孩子一样，孤寂，无助。
终于，幻压在我的身上，瞬间，温暖遍布全身。
在冬日里，谢谢你，给了我温暖。
黑夜中，我在流泪，在幻面前，我是软弱的，在幻面前，我无须克制自己的泪水。
请你再靠近我一点点，再一点点。
温暖，温暖，无尽的温暖。
“世界上最廉价的是爱情”耳边不断地响起母亲的话，满脸爬满了泪水。
第二天早上，看到了那一片血红，格外的刺眼。
只记得昨晚幻不停地对我说：“我爱你。”一遍又一遍，也许说了上千遍，直至筋疲力尽。
我走了，在幻还未醒的时候。
在门口，我看到了那个女孩，她缩成一团，哭成个泪人儿似的，蹲在墙角里。
：“幻从未对我说过。。。。。‘我爱你’。。。。。。七年了。。。。。。没说过。。。。。‘她那发紫的嘴唇不停地抖动着。
我把她扶了进去，扶她躺在幻的身边，轻轻的，轻轻的。，
对不起，请允许我跟幻吻别。
随着那稍微的一贴，我与幻永别了，永远地别了。
再见哈根达斯
7
我下了楼，在楼下的电话亭里给母亲打了电话。
：“我跟你去新西兰。”挂了。
匆匆的，我回到了家，这休息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留恋的了，没有，什么也没有。
只收拾了几件衣服，无意间，看见了抽屉里堆满了一元钱的钞票。每一个张钞票，每一份等待，每一份的惊喜，每一份的失落。一张张的一元钱钞票写满了我十七岁的爱情故事。
而我的爱情只有那么区区的一元钱吗？
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是爱情。
我把一张张的一元钱钞票整理好。
很小的活，却用尽了我所有的精力。
“稀，如果说认识你是一种罪过，那么我宁愿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这种罪过，但我依旧选择认识你。”
“认识你的那个晚上，在下雨，很冷，可是当我触摸到那张亮元钱钞票的时候，我似乎触摸到一颗更加冰冷的心，比冬日更寒冷的是一颗寂寞的心，让人忍不住多给她一点爱，多一点，再所一点”
“稀，我知道，我了解，她给你带来的痛苦，但是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可以原谅我的岳母大人吗？”
嗤，不由得一笑，谁说要嫁给他，他还没向我求婚了，更何况，我只有17岁而已。
只是我已经没有嫁给他的机会了。
满满的钞票上写满了幻对我的爱情，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情不会是区区一元钱可以买到的。
母亲来催我了，是的，我们还得赶去机场。
我的手指终于开始活跃起来了，我硬的迫使自己，不去看，不去看钞票上写的字。
可是我的眼光还是停留在那皱得可怜的钞票身上。
“稀，学校批了下来了，我获得了去美国深造的机会我却没有了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曾经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现在，那似乎不重要了。
看到了这里，我的眼泪滑落下来。
认识了幻，我学会了流泪。
我再也没有看钞票上的字，眨眼间的功夫，收拾好了。
8
或许是在冥冥中注定，去机场的路上，经过冰淇淋店，不，应该是哈根达斯专卖店。
那熟悉的店面一下子变得那么的遥远。
经过哈根达斯专卖店的那一瞬间，我听到我的新在撕裂的声音。
汽车带着我们飞驰而过，哈根达斯专卖店马上就要消失了。
：“司机，停车。”我喝着。
母亲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一下子失去了本已暗淡的色彩。
：“你确定”她说
：“我去一下，马上回来。”
母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我拿着手袋，匆匆地下车了。
我要去店里，一定要去，虽然我知道，他不在，可是我还是要去，我要把冰淇淋店锁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永远。
心底里还是有个希望，有个很微小的希望，幻，在店里只你说一声，叫我不要走，我不走，一定不走。
奇迹再次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在店里是哈根达斯专卖店的店员。
：“请给我一个哈根达斯。”我说。
：“什么口味的？”店员问
：“世界上最昂贵的。”
：“世界上最昂贵的哈根达斯这儿没有，我给你店里最昂贵的吧。”
那么精美的包装，那么诱人的香气，那是哈根达斯，那是我的爱情吗？
我把袋子里的一元钱钞票都倒在收银台上。
一瞬间，收银台上遍布了写满可字的一元钱钞票。
我依然留恋那皱巴巴的钞票，一行行清秀的字映如眼帘。
“你是稀吗？对不起，我不是童，我是幻，梦幻的幻，幻想的幻。。。。。‘
我拎着哈根达斯，逃命似的走出了店门，我怕，下一秒钟，我就会舍不得，舍不得放弃那一堆对一元钱钞票，舍不得放弃我的爱情。
幻，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真的如你的名字一样，充满着梦幻，倘若，你真的只是我的幻想该有多好，至少，在梦醒时候，没有这么悲伤与痛苦。
我奔跑着，前方有一辆车在等着我，汽车上坐着我的母亲，那个用了半辈子去追逐爱情，却得不到最廉价的爱情的女人。
这一年的冬天，我主定了要离开，离开童，离开幻，离开这座城市。
我所带走的是一张钞票，童给我的，那张崭新的一元钱钞票。
还有哈根达斯。
窗外是一朵朵白云，比冬日里飘扬的雪花还要纯白。。我把对幻的思念储存在云朵里，云朵承载着我的思念，流动至另一个国度。
天，很冷，或许是在高空里的原因吧，感觉到异常的冷，我掀开哈根达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着哈根打斯，品尝着最廉价的爱情的味道。
我渴望，从哈根达斯里找回了幸福，幻给我的幸福的味道。
可是，遗留下的只有甜蜜。甜蜜飘散在空气中，愈淡，愈淡。
哈根达斯要吃完了。
这个冬天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