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御书房,那去哪里?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通报:“贵妃娘娘探望陛下……”
他眉头一皱就往外走。
高淼心里咯噔一下,“陛下……您身子疲弱,改日再去昭阳殿吧?”
罗迦淡淡道:“你以为朕要去昭阳殿?”
“这……”
“你想说什么?”
高淼立即跪下:“陛下恕老臣妄言,陛下这些日子,天天宠幸各位娘娘,身子越来越虚弱,这些日子,不如暂时禁欲,先养好龙体……”
原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昏君了?
他大步就往外走。
小怜站在走廊里,这些日子的冷落,简直将她折磨得不知所措,这种被忽视,无言的疏远,比任何惩罚都厉害,每天都提心吊胆,就是要补救也无从做起。
“陛下,您身子大好了?”
“小怜,你且退下!来人,送小怜出去!”
她完全被那种冰冷所冻结!
就连高公公也怔住,逐渐地意识到,陛下说的是“送小怜出去!”而非“送贵妃娘娘出去!”
陛下已经将“贵妃”二字,不知何时开始彻底省略了。
罗迦的声音淡淡的,却足以令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小怜,你以后不要再来立政殿了!”
小怜浑身一震,不许自己来立政殿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高公公等也愣住了。
“小怜,你这些日子就在琉璃殿听候安排,哪里也不用去。”
小怜以为自己听错了,颤声道:“陛下,臣妾的是昭阳殿……”
“朕知道!你即日起搬回琉璃殿,暂时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陛下这命令,跟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没听说小怜贵妃犯了什么错啊?
贵妃娘娘目前是六宫最高的位置,如果她不许出入昭阳殿,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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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末路1
贵妃娘娘目前是六宫最高的位置,如果她不许出入昭阳殿,这算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陛下,但是,陛下眼神镇定,十分冷静,绝非是生病之后的胡言乱语。尤其是高淼等人,知道陛下生病之前,态度便很奇怪了。那个酒醉的夜晚之后,他忽然就这样了。
小怜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面上那块被烫伤后还残留着疤痕的面孔——就算是这个疤痕,也不能影响他丝毫的魅力,而给给他增添了一种粗犷的气质。
罗迦是个美男子,这毋庸置疑。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美男子,偏偏会如此薄情寡义?
他一挥手,十分威严,声音和手势一样冰冷:“送小怜出去,这些日子,立政殿不许任何妃嫔探望。”
小怜跪在地上,一切的泪水,哀求,娇媚……女人所有的武器都用不上了,这才知道,男人无情起来,竟然是如一块顽石。
她被两名宫女扶着,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了。跟在张婕妤身边这么久,早就明白了宫廷的冷暖,陛下连续几次的行为,绝非是因为生病,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此时,她急切地需要张婕妤,需要自己的智囊团,几乎是小跑步往回赶。
琉璃殿,大门紧闭。
她亲自举手,怦怦地敲门。
小翠开门,她急不可耐:“娘娘呢?”
“贵妃娘娘,出什么事情了?”
她一把推开小翠,张婕妤睡眼朦胧地出来,小怜扑通一声跪下去:“姐姐,你帮我,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
“陛下他……他叫我不许再回昭阳殿,只能呆在琉璃殿哪里都不许去……”
张婕妤惊呆了,顿时乱了方寸,一下瘫坐在贵妃椅上:“小怜,陛下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叫我不许再去立政殿……”
张婕妤的目光严厉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失宠末路2
“姐姐……”小怜痛哭流涕,“陛下发病的那天曾赏赐我一枝珊瑚,他说……是齐国的高太子送给我的……”
背心嗖嗖地发凉,陛下将其他男人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妃嫔,这是什么意思?
小怜见她沉默不语,声音都颤抖起来:“那个高太子……癞蛤蟆,他当日就求陛下将我赏赐给他……”当着许多人的面,高太子冲过来抱住自己,那情景历历在目,他流着口水,形如智障,相貌之猥琐,令她许久都不寒而栗。
“天啦!”张婕妤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
小怜并非当初的低等宫女红霞帔,而是有着高等名分的贵妃娘娘。
把自己的贵妃送给其他男人?陛下是不是疯了?
更大的惊惧浮上心头:陛下既然能送小怜?自己呢?会不会也被送给高太子?
这个惊恐几乎击败了她,却立即摇摇头,狠命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姐姐,我该怎么办?”
“小怜,你放心!陛下绝对不会送你离开!因为你早就有了名分。天下没有那样的道理。你先在琉璃殿住下。”
小怜失魂落魄:“住哪里?”
“别院!”
张婕妤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地冷酷,如此地无情。小怜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这个一手把自己捧上天的女人!
从昭阳殿到别院,从贵妃又恢复到不敢见人的小星!别院是心里的尴尬和屈辱。
此时,她多么希望姐姐能说一声,让自己跟她住在一起,就算这个夜晚一起聊聊天,就像自己留宿她在昭阳殿时一样,姐妹同榻,说不完的知心话。
但是,张婕妤没有!她的声音更加冰冷:“小怜,你先去别院休息,不要多想,一切等明天再说。”
明天!
明天该怎么办?
明日一醒来,这个消息一定就会传遍六宫。
贵妃娘娘被赶出昭阳殿?
甚至冯昭仪都不曾回来,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赶出了昭阳殿?
这一夜,小怜哭得眼睛都肿了。
玉兰花开1
冬日的月光那么清淡,孤凄地挂在天空。
御花园的别院里,苍茫而寂静,了无生气。
忽然看到一株玉兰花——满树的盛开!
这才明白,是隆冬季节了!
玉兰花!
玉兰花!
那个夜晚自己看到的玉兰花!
不过转眼之间,就是一年多过去了。
仿佛有人拿着小锤在心口一下一下地敲击,也是这样的风雪夜,甚至比这时还要早三四个月,去年的冬天来得比今年更早。
就是那个夜晚,自己意乱情迷,抓住她,就再也不愿意放手,一夜孽缘,才有了那个先天不良的早夭的孩子。
不是酒醉,而是迷醉——那样急迫的拥有的心情,已经很早很早了,只是借着那个夜晚,忽然爆发了而已。甚至,在强迫她的时候,自己是清醒的!
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不顾手段地得到。甚至忘却了她的怨恨。
那么急于得到的人儿,最后,手一松,竟然成了陌路!
这到底是谁的错?
他起身出去,来到玉兰树下站定,看着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两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