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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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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心怀不忿的老贵族,见他伏低做小,都很得意。对他的敌意,也慢慢地淡化了。

罗迦加大了声音:“来人,赐坐!”

宫人立即搬来了锦椅,放好。

“大祭司请!”

大祭司再也无法推辞,只能跟陛下同坐。这是莫大的荣光,某一刻,他看着台下,忽然想起昔日辉煌的岁月。仿佛刹那之间的重现。

陛下,他因何妥协?

按照他的性子,如此妥协实属难得。

“近日北国盛会,大祭司正好和朕一同见证。为了神殿的振兴,朕下令,再赏赐神殿良田一万倾,银锭10万……”

就连大祭司也愣了片刻,陛下,为什么会给予这样的厚赏?

他却更是恼怒,陛下,当众如此厚赏,到底是什么意思?

乙浑和拉法上人悄然对视了一眼。陛下,他倒好,竟然先把大祭司给笼络了?

椅子就在面前,大祭司忽然觉得,坐下也不是那么荣光了。

可是,屁股上跟长了疮似的,怎么坐得安稳?陛下,一再地拖延时间,显然是心里有鬼。他本是不信的,此时都相信了——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把陛下心里的鬼给逼出来?

暗潮汹涌5

他看着太阳——午时三刻,未时三刻。

这一切,究竟还来不来得及?

他恨不得马上冲出去。

罗迦却慢条斯理地开始了发言:“东阳王长子上前听封……”

东阳王大喜过望:“谢陛下。”

他的儿子,一个敦实的年轻人上前。

然后,一个接一个,宗室子弟按照等级和战功,都有封赏……陛下的记性那么好,每个人的战功,每个人的特长,他几乎记得一清二楚。他条理分明,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分封的行为。

太子暗暗擦了一把汗。

乙浑转动着小眼睛,并不和大祭司的目光有任何的交集。只想,这个秘密,大祭司到底要何时才能解开?此时,大祭司的面色那么黑——比锅盖还黑,跟台下领赏的贵族们的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乙浑忽然紧张起来,因为,他发现大祭司几次蠢蠢欲动,要站起身。

他惊得六神无主,不,大祭司不能硬闯,外面,就是灰衣甲士——灰衣甲士已经从外围开始向中心转移了!因为他没看到指挥,甚至没看到陛下的手势——他也是军人,现在才明白,陛下对这支军队的控制是如何的严密,如何的杀伤力!。

现在陛下还耐着性子,做着宽容大度,只要大祭司一冲出去,灰衣甲士也便冲出来了。

这个秘密,显然是陛下也刻意要保全的。

他现在才明白,陛下做了这么多举动,原来就是要保全这个秘密。

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值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

陛下显然不是毫无准备的。

拉法上人却在一边发出冷笑,低低地,只有他身边的老贵族才能看到。

不以为然的冷笑。

然后,他看到陛下的目光,不经意地飘来,又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祭司和拉法上人身上,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重要人物,悄悄离开了。

未时三刻1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祭司和拉法上人身上,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重要人物,悄悄离开了。

就连罗迦和太子都没注意到。

他们只以为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也许,根本就没想到要提防他。

乙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却又充满期待,就如一个盛世的赌徒,在进行一场豪赌。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比大祭司还要镇定了!

慈宁宫。

皇后已经带着一众女眷,来到了祭祀的高台。清一色的女眷,虽然气氛较之主祭场所的庄严肃穆远远不如,但是,还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神秘的色彩。

芳菲走在前面,她的天青色的袍子被两名宫女拖着长长的尾摆,仿佛一只变了色彩的孔雀。每走一步,心里就沉重一分。

因为多年的心理障碍,她对所有祭祀都有一种天然的忌讳——就算祭祀祖宗也不例外。而且,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单独祭祀祖宗——那些木主神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祖宗,那是北国的祖宗,是罗迦的祖宗。

自己并不是北国人!

这些祖宗们,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敌人。

她虽然热爱陛下,可是,并不代表,一夕之间就能对陛下的祖宗也有了强烈的感情。所以,气氛就更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走近了,看到神案上那些黑色的令牌——各位太后皇后的乌黑的令牌。几乎除了第一任的圣母皇后外,其他的皇后都是被赐死后才追封的。

可怜生前战战兢兢,死后哀荣,又算得了什么?

是开场前的祷告。

她也跪下,李玉屏也跪下。

李玉屏看到那些神牌,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自己的命运,会否像这些年纪轻轻就成了牌位的女人?再尊荣又如何?活着可是不曾享受过一星半点。

未时三刻2

她在偷眼看芳菲,芳菲也看她一眼。二人目光相对,心里都觉得分外沉重,再也没有了一星半点昔日的青春快乐的滋味。

然后,女官开始了奏乐。这是一种相当于半巫半道性质的舞蹈。这些女子的目的,几乎半生都耗在上面,除了祭祀,毫无用处。

她们此时如疯魔一般,跳起来。

芳菲完全看不懂她们到底要展现的是什么,但见她们全是雪白的袍子,雪白的纱衣,就连手也是雪白的——象征着圣处女的圣洁?

她对这雪白的纱衣有一种天然的反感和恐惧。此时,忽然又想起“圣处女”这回事,更是惶惶不安。

在座诸人,没有一个明白她的身份,就连李玉屏都丝毫不知。

左淑妃却偷偷观察她。

然后,在心底冷笑一声。觉得莫大的讽刺。

芳菲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并不是渴,但是,就是那么想喝水,急不可耐地想喝水,就像一条即将被冲上沙滩的鱼。

太困了,太累了,太渴了。

然后,她的目光感受到了那股充满了凛冽的目光——那是左淑妃的目光,带着冷冷的嘲笑。

他心里一凛。

忽然明白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把左淑妃、张婕妤等留在宫里了——她们在宫里,某种意义上,对自己来说,就更加安全。尤其是左淑妃。

此时,她完全不知道,左淑妃早已泄露了秘密,就连左淑妃本人也不知道。

她坚守着这个天大的秘密,看着这个“不圣洁”的女人,如何三级跳,眨眼之间就到了皇后的高位。六宫之主,这之间,多少的人,多少的家族,多少的饿朝臣,为之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不料,竟然是她,是芳菲,得来如此容易!

流产的痛苦,守活寡的痛苦——那种痛苦,那种要揭发她的疯狂——自己却只能埋在心底,深深地埋在心底,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未时三刻3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独霸宠爱。

每一个女人,对于同龄的年轻貌美的女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妒忌。尤其是处于受精期的女人,骨子里有一种天性的竞争和互相的反感。所以,女人之间,很少出现长久的真正而牢固的友谊。当你在好友面前夸赞自己的老公如何有钱如何有魅力时,最好睁大眼睛看看,她是否名花有主或者没有出轨意图?不信,你的第一个女死党,多久没和你联系了?你的上一个女友,是何时因为一点小事跟你疏远的?

一般女人尚且如此,何况左淑妃。

那是生生看着自己的皇帝老公,完全成了别人的老公。

从此,自己就深闺寂寞,活寡生涯。

她曾经对皇后淡漠的恨,如今跪在这些太后皇后们的神像下,立即又死灰复燃,并且深入了骨子里——正是这个不洁不净的女人夺去了自己的一切。

陛下的宠爱,所有的荣耀,自己,如今只是西陵国的一个摆设,为了父皇母后,只能呆在这深宫,成为一个无人关注的花瓶。

她想,更恨皇后的张婕妤呢?

张婕妤连祭祀的资格都没有了。皇后,现在一手遮天了。

芊芊玉手,遮在自己头顶,如永远的乌云!无法逾越的障碍。

大神的祭品成为陛下的禁脔。她就是一个祸水,一个被玷污的脏货,她凭什么耀武扬威站在皇后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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