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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浸在期待和希望里,只是,冯太后千算万算,也不知道,冲着自己的明枪暗箭,竟然是以最想不到的方式展开的。
PS:今日到此。
可怕的裂痕1
北武当的山脚下。
弘文帝和一干文臣武将下马。
但见得一望无际的金黄色,连绵起伏,小麦长势十分良好,如迎风起伏的麦浪。田间地里,人们已经在开始收割。丰硕的麦粒,一堆一堆的粮食堆积得如小山一般。北武当的奴隶人数少,平民多,相比之下,本来就比其他推行土地改革的地方更加繁荣富庶。
一个帝王,最大的成就,当然莫过于看到自己的国土面积拓展,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粮仓富饶。
弘文帝的情绪,前所未有的良好,大步地,就往山上走去。
还隔着一段距离,便听得咯咯的笑声,侍卫,宫女们的追逐声:“殿下,殿下……慢点,慢点……”
弘文帝大喜过望,一时忘了自己帝王的身份,飞速地就跑过去。
“宏儿……宏儿……”
正在追逐一只褐马鸡的小家伙,他跑得气喘吁吁。褐马鸡漂亮的羽毛,高傲的头冠,平素行走,不慢不急,但是,一旦看到有人追逐,长脚杆抬起来,小孩子哪里追得上?小孩子一路地追,明明是就在眼前,可每一次伸出手,便隔着一段距离。他发狠起来,拼命追击,可惜已经连尾巴都看不见一丝了。正在沮丧,忽见穿龙袍的人跑来,伸手举起自己。
却已经有点认生了,不理他,不停地挣扎。
“宏儿,快叫父皇,快……”
“父皇……父皇……”
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还是隔了几个月。
一把就将儿子举到半空,哈哈大笑:“宏儿,你有没有想念父皇?”
“有有有……父皇,我要那个羽毛……要那个……”小家伙抱着父皇的脖子,眼珠子骨碌碌的,又大又黑又分明,神情急切,“父皇……我要那个……”
“好好好,父皇给你捉一只……宏儿,看好了……”
可怕的裂痕2
“好好好,父皇给你捉一只……宏儿,看好了……”
小孩子站在地上,看父皇悄悄地“嘘,宏儿别做声。”
他也学着样子悄悄地“嘘”一声。
一群褐马鸡正在林间徜徉。弘文帝眼明手快,忽然跳起来,一个俯冲,鸡群魂飞,一只大大的褐马鸡已经抓在手里。
小孩子简直如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英雄,哈哈大笑:“父皇……父皇……”
此时,正是褐马鸡身上的羽毛色彩正清丽的时候,弘文帝拔下两根羽毛,手一松,将挣扎不停地鸡扔在地上,一骨碌地逃走了。小孩子拿着三根漂亮的羽毛,兴高采烈,不停地在父皇脸上扫来扫去,那一丝认生,立即就烟消云散。
“太后呢?宏儿,太后在哪里?”
弘文帝的目光四处张望。宫女太监们守着孩子,芳菲呢?
“呀……太后……”
只听得轻轻的喊声:“宏儿……又跑到哪里去了?”
后面的大树下,一个女子急忙而来,额头上微微的汗水,不是芳菲是谁?
弘文帝抱着孩子大步迎过去,情切之下,几乎拉住她的手:“哈,芳……太后……”
芳菲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看到弘文帝,面上也带了欣喜,“我正要给他射一只野兔,手艺不行,连续几次都错过了,这孩子,竟然悄悄跑了……”
小孩子咯咯地笑,不停地拿了羽毛在她面上扫,手一伸就扑过去:“太后……父皇给我捉的……你看……”心满意足,完全不管把母亲折腾得够呛。
弘文帝牢牢捉住他,不让他扑去妈妈的怀里,笑着哄他:“宏儿,让父皇多抱一会儿,好久没抱过了,今天要抱个够……。”
“不嘛,要太后抱,就要太后抱……”
芳菲也笑起来:“宏儿听话,让父皇抱一会儿。”
可怕的裂痕3
小手这才安静下来,聚精会神地在父皇的肩头玩起那漂亮的羽毛。
芳菲走在前面,弘文帝脚步微微上去,几乎跟她并肩,四周那么安静,心里的喜悦真是不言而喻。怎能想到呢?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还能和她这样握手言和,心心相映,甚至彼此还带着牵挂,如此地走在一起。风和日丽,四周是参天的大树,林间是盛开的野花,褐马鸡昂扬的行走,松果的香味清芬,儿子在怀里,娇妻在身边,一家三口……这一切,已经不再是梦了,那么踏踏实实。
身边的女子,更加成熟,稳重了,她身子莹润,面色红润,眉目之间,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淡漠或者落拓,充满了一种母性的温柔和宽容。
他丝毫也不掩饰心里的激动:“芳菲,我们的土地政策很不错,各地官员的监督也很不错。现在,王肃,李冲等人选派了一批低级汉族官员,外出监督,落实政策,各地传来的情况都很良好。尤其,今年看样子又是风调雨顺,真真是天助我们。”
“这才是开头呢。我估计,三年之后,朝廷的赋税,粮草,都会大大地充裕。”
当然,最理想的是,这政策的效力发挥出来,也许,只需要等到夏秋两季的收成之后,边界上的奴隶,自然会看到效果。南朝对流民的约束力很低,灾荒四起,到时,户籍数会大大增加,国力也会大大增强。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慈宁宫。
传膳的宫女已经摆上了菜肴,四色新鲜的应季菜式,四色花卉瓜果,清淡而诱人。
小太子也像模像样地坐在小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个特制的碗,不易被摔碎那种。
满满的一碗饭放在他面前,他拿起筷子,笑眯眯的正要吃,却看着弘文帝还没动,便将筷子双手递到他的面前,脆生生的:“父皇,您先请用膳……”
可怕的裂痕4
弘文帝惊奇地睁大眼睛:“哈哈,宏儿,谁教你的?”
“太后说的。太后说,要孝顺父皇。”
是她!是她!从小,要他父子情深,要他如君王的威严,却是百姓的骨肉,每一样,都要做到很完整,而非是骨肉相残,权利相争。心里不是不激动的,儿子,真的是一天也离不开她,换了任何女人,都是绝对不行了。唯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生育自己的儿子。
“宏儿,还会些什么?”
“还会背三字经呢。父皇,宏儿背给你听: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父皇,太后还说,明年要教宏儿写大字了……”
“天啦,天啦,芳菲,你瞧瞧这孩子……”
弘文帝乐不可支,才两三岁的小儿,竟然如此井井有条。就这一句,但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简直是盖世天才,英武不凡,什么超级大人物大神童下凡。
“天啦,芳菲,你能想象,这是小孩子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估计只知道哭呢……宏儿,简直太了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