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侧脸看着身边的人,全是在为人打算。
沈芊君看着此刻小扇,眼里露出的全是关切,她也忽然明白了小扇的心思,微微一笑,“你得知我在这里,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想接我逃离苦海了?”
“恩恩”,小扇拼命地点头,然后露出着急的神色,“你不知道,自从上次可汗在汴州回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听说安后是你的亲生母亲,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可汗却把她抓来做要挟了?哼!可汗太可恶了,就知道逼迫姐姐,姐姐你分明不喜欢他嘛,何必强人所难!”
小扇的小脸立即皱巴巴到起来,那处处为人着想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发笑,是感动的笑。
“这话小心被人听了去,我跟着你回成州,只是躲避一时,但是我想躲避一世。”沈芊君意味深长道,自有自己的打算。
“那姐姐我能帮你什么么?”小扇不死心,她和沈芊君的感情远远超过了友情,甚至可以说情同姐妹,现在看着自己姐姐郁郁寡欢,她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你真的想帮我?”沈芊君忽然坐起,认真地看着躺着的人。
小扇一听,也猛然坐起身,认真道,“当然,你可是我的好姐姐,我当然想帮你,只是我个人想帮你,我不会告诉澈哥哥的,我发誓。”说毕,小扇举起了自己的手。
沈芊君急忙抓着小扇的手不让她发誓,“发誓就不必了,我信你。你只需记得若哪天你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了,记得带人出城迎我。”
“好…”,小扇摸着后脑勺,不太明白沈芊君的意思,可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照办了,她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沈芊君刚才的话,记了下来。
“好了,走吧,我送你到门口,你也该走了不是吗?”沈芊君笑着,鼻子努了努寨子门口,慕容澈早已换了一件新衣裳重新站在了马边,抓着缰绳的手无聊地把玩着,似乎等了许久般。
“澈哥哥他真是地,才等了一会儿嘛,就这么不耐了,哼,我去教训他”,小扇噘嘴,双手叉腰便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看着小扇如此可爱的样子,沈芊君不禁浅浅一笑,现在纵观自己身边的人,怕是最幸福的人就是小扇吧,其实傻乎乎的未必得不到真幸福,若能像小扇这般,与自己心爱的人无论出生入死都比肩,该是多么好啊。
小扇已走到了慕容澈跟前,拍着他的胸口,慕容澈只宠溺地笑着,然后像捞小鸡一般把人带到了马背上,笃笃笃朝着沈芊君这边走来。
“见过郡王爷”,沈芊君微微作揖,慕容澈和小扇骑坐在马背上,点头,最后问了声,“真不跟我们回去?”
“多谢你们夫妻的一番美意,我现在能逃,以后呢?可汗终究不会放了我的”,沈芊君边说着,眼里流露出一丝的悲哀。
慕容澈叹了口气,“别怪轩,他其实是因为太过爱你”,说毕,慕容澈就打算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谁?”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那声音,来自不远处的丛林。
汪汪汪!
连守卫的恶犬也跟着狂吠了起来,到底还是比慕容澈晚一步擦觉。难道四周有南越的人?
慕容澈惊讶地看着沈芊君,而沈芊君此刻,一颗心也悬在了嗓子口,看着几个士兵带着恶犬朝着那片密林过去,几根火把照地原本漆黑的四周一片明亮,越是快要接近密林,恶犬的声音便越来越大。
究竟会是谁?会是多少人?昊有没有在其中?
看着士兵们停住脚步,那恶犬叫地越发厉害,沈芊君捏着胸口的衣服便越发紧张了起来。
“究竟何人?”慕容澈冲着那几个士兵道。
其中一个士兵忽然回头,拉住了身边的恶犬,冲着身后不远的人喊道,“回禀郡王爷,是个附近的村民。”
“抓过来,有可能是敌国的细作”,慕容澈这话一出口,明显小扇就瞪了他一眼,慕容澈无奈,小声道,“我们可是北鲜人,处处想的必须是自己国家的利益,懂额?”
“你就是有一大堆的大道理,我说不过你”,小扇气呼呼地噘嘴,白了身后人一眼,然后几人都认真地看着那士兵折回,前后还扛着一个人。
一个男子被丢在了地上,全身上下穿地破破烂烂地,腿上的裤子还缺了,半截黑乎乎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顺着男人身上看去,最后视线定格在他的那张脸上,确定是一张陌生的脸时,沈芊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长得很丑陋,很黑,脸上全是倒叉胡子,那浓浓的眉毛挤压着他紧闭的双眼,那五官实在是惨不忍睹,这人又脏又丑。
小扇别开头去,看着这个丑八怪,笑着,“哈哈,人家南越不会这么奇怪找个这么丑的人来做细作吧?”
“这可不一定,去,看看他的脸又没有做过手脚”,慕容澈又指了指,不敢看沈芊君,他只是做自己分内之事,并不想徇私情。
小扇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自己帮芊君姐姐地事没和他商量,不然恐怕这事早就该黄了。
士兵小心谨慎地上前,弯身去撕扯那男人的脸,可是手上只抓了一把男人脸上的死皮,一手的脏,让他立即缩回手,回禀着马背上的人,“王爷,属下觉得他不过是附近的村民,脸上并无玄机…”。
“恩,为了安全起见,先把他关押起来吧,待可汗回来了再做定夺”,慕容澈吩咐着,然后冲着沈芊君一笑,“那我们先回去了,若你什么时候想去成州,随时找人通传我”。
“好”,沈芊君点着头,目送着马儿狂奔出了军营。
沈芊君回身,看着几个士兵扛着那个男人就要往很远,专门放置军粮的帐子走去,她本是无心,想要转身回大帐休息,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她却忽然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袖子口。
男人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脏兮兮的,可是唯独袖子口很干净,这难道不可疑?
看着那白色一尘不染的袖子口,沈芊君的心立即跟着悬了起来,她原本打算回王帐的,却忽然转了方向。
那几个士兵把人随便丢进了放军粮的帐子里,在他五花大绑了一番,这才出去。
待他们离开后,沈芊君这才走到门前,对着两旁的守卫道,“那边好像有可疑的声音,你们去看一看。”
“是”,士兵们一看是沈芊君,也没多想,拿着长枪便朝着沈芊君所指的方向而去。
沈芊君快步走入帐子内,扫视着堆积地满满的大帐内,粮食整齐地摆放,在最前面,方才的那个男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了一大包的米粮前。
看着男人袖子口,沈芊君负手而立,正了正声,“不重再装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第六十七章做 做我的女人(下)
只是定睛看着那个黑漆漆的男人,见他还在装模作样,沈芊君款步走上前去,俯身凑到他脸上,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胡渣子,确实有点扎手,“你身上那么脏,唯独袖子口那么干净,这么小的破绽别人没有发现,我可发现了。悫鹉琻晓”
那个黑漆漆的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扫视着四周,眼里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俺这是在哪里?”他操着一口土气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