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歪斜着脑袋,更加疑惑,澈哥哥不带走芊君姐姐,难道要放了她?“那你为什么说,现在姐姐还不能走啊?”分明就是要把姐姐带回去嘛。
沈芊君拉着缰绳,并没有逃走,既然慕容澈一个人来,就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在这里,所以她敢肯定,慕容澈绝对不是来抓自己的。
“郡王爷不会抓我的,小扇,你要相信他”,沈芊君解释道,期待听到慕容澈的回答。
“因为你的夫君还在军营里,你愿意让他一人孤军奋战?”慕容澈挑起唇角,眼里居然有一丝的神秘。
沈芊君疑惑着,“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从这条小路过去,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岳水边,船只和船夫本王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至于后来会怎么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慕容澈点到为止,然后伸出一只手朝着小扇,笑着,“夫人,可以跟我回去了?”
“多谢王爷成全”,沈芊君环抱双手,然后纵身上了马,对着小扇会心一笑,“小扇,也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今晚的。”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小扇拉着慕容澈的手,上了马,立即便窝在了他的怀里,看了看沈芊君,又歪斜着脑袋看了眼身后的人。
慕容澈和沈芊君相视一笑,“你笨,这个和你很难解释,芊君,你快去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沈芊君最后想了想,却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千言万语,也不知道怎么感谢这对夫妻,她只能上马,转身而去,在满布高草的小路上,只留下了挥手的背影,阿澈,小扇,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小扇看着沈芊君单薄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视线里,忽然回头,认真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撒娇道,“你早就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慕容澈扬唇,眼里带着亮光,看着小丫头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早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呗,知道我要帮姐姐。”小扇咬了咬唇。
慕容澈伸手抓了抓小扇的脸,哈哈一笑,“就你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我怎么不知道?早在那日你风风火火地喊着我去大本营,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有心思,所以我也多留了个心眼,只是想看看你这小丫头能相处什么办法。”
小扇这才恍然大悟,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小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上,“怪不得,我说那些将士怎么那么听我的话呢”,以前她说什么,那些将士可都是不听的,原来澈哥哥早就背地里吩咐下去了啊。
“这不是为了哄我们家夫人开心吗,谁让你成日说自己没有权力,没有地位呢,今天可感觉到自己手握兵权,微风地很呐?”慕容澈温柔笑着,将人儿楼地更紧,调转了马头。
小扇如拨浪鼓一般点头,然后嘿嘿一笑,“还真的觉得很爽,哈哈,哈哈,好有成就感。为了表达我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我决定给澈哥哥你送个惊喜。”
“惊喜?我可不敢要”,慕容澈眼里露出了一丝恐慌,似乎小扇曾经无数次用过这一招,还干过什么过分地事般…
“这次不会有烧焦了的饭,也不会有打满布丁的袍子…”,小扇不好意思地挠头,因为之前她也说过要给慕容澈惊喜,新婚第一天,她下厨,结果差点没把郡王府都一把火给烧了。后来,见慕容澈衣服破了,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做个贤惠的妻子,于是拿了针线来缝缝补补,结果,直接在那个只有豆子那么大的洞口上,补了好几块布丁,后来绑线头的时候,还不小心把整件衣服都扯开了…
所以一提到惊喜,慕容澈全身就起鸡皮疙瘩。
“这一次绝对是惊喜”,小扇严肃道,然后飞快地扬起脖子,在慕容澈地嘴唇上小鸡啄米般吻了下去,然后咯咯咯捂嘴偷笑了起来,“怎么样?”
慕容澈伸手掠过被小扇亲吻过的唇,眯缝起了眼睛,“这是我收到地最大惊喜!”
“我就说是惊喜嘛,澈哥哥,不如咱们慢慢地回去吧,就当散步,咱们好久没散步了呢。”
“好啊”。
两人的声音在夜色里越来越远,慕容澈微微回头,看着夜色中那个早就没有了人影的方向,他对那个女人有过钦慕,甚至算得上喜欢,但是他知道,那个女人眼里不可能有他,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她。
现在,他的幸福就是怀里地这个人,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愿意付出,就能完完全全拥有这个小丫头的心,而他,也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夜越来越深沉了,沈芊君的马笃笃笃,不久就来到了岳水边,果真,岸边已有一艘小船在等她。
……
“可汗,咱们的军队已经排兵布阵好了,只待接近泸州城的时候,万箭齐发,来杀它个措手不及!”一艘豪华的大船内,锦澜正在一张巨大的底图上秉烛研究着,韩将军掀开帘子走进禀告,看的出,脸上带着十足的信心。
“不,咱们临时更改计划,不打泸州城了,咱们走弯角过去”,锦澜的手指定格在底图的一个打了红圈的地方道。
韩将军怔神,有些不解,“可是可汗,弯角一带杂草丛生,悬崖峭壁陡峻,万一敌人有埋伏…”。
“将信号弹放出去,孤王要高冉昊和千乘晏都知道,咱们要攻打弯角。”锦澜声音冷沉,可是那眼里,却有属于君王的威严,属于军事家的独到目光。
“是”,韩将军不敢再争辩了,领了吩咐便下去。
而距离大船不远处的另外几艘船上,却藏了一排排战马。
郝岚羔正像往常一样在洗马,船舷和船头都有重兵把手,火光不是太明显,但隐约可以看到站立的人。
郝岚羔伸了伸懒腰,然后提着水桶走到甲板上,冲着守将嘿嘿一笑,“大哥,你能帮俺抬一下嘛,俺刷马手酸了,帮忙把它倒掉吧,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守将白了这个乡巴佬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水桶便从掠过船舷,倒入大河中,“你累不累?洗了一晚上的马,倒了一晚上的脏水!”
“有上千匹马呢,你们又不帮忙,可汗要用了也只会怪到俺头上,可汗可是答应了俺呢,俺要是把马养的好了,他给俺送个媳妇儿…”。
“得了得了,这话你都说了一晚上了,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了,你爱干嘛干嘛去,走走走。”几个守将都有些烦这个乡巴佬了,摆了摆手,将空水桶送到他手里。
“嘿嘿,那好,那俺去眯一会儿眼睛,你们累了也眯一会儿啊”。
说毕,郝岚羔不忘打了个哈欠,提着水桶,像只鸭子一般走路,掀开帘子进了船舱。
“你可装地还真像啊,连我都骗过了。”就在郝岚羔提着那臭乎乎的桶子走进船舱的时候,忽然,黑暗处传来一阵女子阴阴的声音。
郝岚羔明显身子一僵,然后往船舱里面走了些,将桶子放在门口,将身上那一身脏兮兮地衣服丢掉,又走到桌子边到了一杯水,整个动作十分优雅,完全不像之前那乡巴佬土气地姿态了。
“女人,是你自己笨好不?郝岚羔,你倒过来念,不就是高冉昊了?”褪去一身脏兮兮衣服,只剩里头白色中衣的男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优雅,甚至是有些风凉,玄身翘起二郎腿,靠在了床榻上。
沈芊君翻了个白眼,看着衣服虽然干净了,可是那张脸却还是黑乎乎的人,心中牢骚漫天,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