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了身边人的激动,慕容澈急忙抓着小扇的手,“那微臣告辞了”。说毕,便拉着小扇退了下去。
锦澜摆了摆手,看也不看流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他,“滚!孤王不要再看到你!”
“哥哥,你骗我!可汗要炸掉泸州城,芊君姐姐和摄政王都会死!”小扇哭喊着,声音沙哑。
慕容澈急忙捂着小扇的嘴,不让她放大声音,“你先冷静冷静,芊君没在泸州城,你忘了,她走之前我和她说了一句话?”
小扇睁大了眼睛,这才想起来,在野外他们分别的时候,慕容澈确实和沈芊君说了一句话,沈大人,你现在还不能走。
“澈哥哥,你的意思是?”小扇狐疑道。
“我没猜错的话,芊君现在也在这艘船上,而且跟那个马夫在一起。”慕容澈轻声道,然后拉着小扇朝着另一艘船而去。
小扇任由他拉着,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两人已来到了养马的船舱。
高冉昊已经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又在刷马了,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急忙回头,“是前几天的那位大人和姑娘啊,多谢你们救了俺。”
小扇扫视了眼高冉昊,捏着鼻子脸上嫌恶,“快把芊君姐姐交出来,你这个乡巴佬。”
高冉昊身子一颤,不明白这毛头丫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对上慕容澈带笑的眼神,忽然紧张了起来。
难道…被发现了什么?
“养马的,你休息会儿吧,让本王看看你这马仰地如何了”,慕容澈浅笑,然后走到高冉昊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刷子,笑着,“这水有问题吧…,不过不好意思,其实在你进入军营的第一天,我便发现了你的异样,摄政王,不用再伪装了。”
高冉昊明显身子一怔,见慕容澈眼神笃定,缓缓笑着,伸手去扯脸上的人一皮面具,淡然道,“郡王爷好眼力。”
“你为了让沈芊君知道你的身份,故意留下了破绽。不过此事可汗还不知道。至于这些被你下了药的马,我不会让可汗用的。你的计划到此为止吧。”慕容澈淡然一笑,然后将手里的刷子一丢,环顾了四周,疑惑道,“芊君呢?”
“呵呵,没想到你洞察力这么敏锐,是我失策了。”高冉昊笑得很尴尬,那种被拆穿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有些挫败。
慕容澈笑得更加从容,“你的弱点就是沈芊君,你太在意她了。并不是你技不如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几个英雄能过美人关呢?
“可汗已经吩咐人攻城了,二十架大炮齐发,你带着芊君走吧。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两个做的了。至于千乘晏,他注定要做亡国君,这是命数。没有人能抵挡我们北鲜踏平中原的脚步!”慕容澈的身上立即凌然起来,眼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反驳。
高冉昊身子一僵,“你说什么?”
小扇急忙接话,“怎么了?难道姐姐不在?还是没来?”
“我刚让她走…不好…”,他让君儿回去,岂不是送死?想到这里,高冉昊立即将森上的臭衣服也一并脱了,然后站上甲板,便一头跳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立即引来了守将们的骚动,“是什么掉进水里了?”
“没事,本王不小心把刷子丢进去了”,慕容澈急忙阻止了这场骚动,带守将们又各就各位的时候,他才快速走到船舷边,看着平静的水面,拧眉起来,“这个疯子,难不成要去送死?”
“他要游过去?这么冷的天,他会死的,姐姐也会死的,呜呜,澈哥哥,事情怎么会这样,咱们让可汗停止攻城吧,澈哥哥…澈哥哥…”,小扇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慕容澈的名字,哭的让人听着都心碎了。
只是慕容澈脸上一冷,“胡闹!这个时候,谁也不能阻挡可汗的大计,这是我们北鲜人的野心和骄傲,谁也不能。”
“澈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可汗怎么能这么狠心?他不是很爱姐姐的么?怎么可以拿大炮去攻城?”小扇哭啼声越发大了,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觉得此刻脑子都空了,要怎么办,她不想姐姐死,不要。
“你还说,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帮着芊君从大本营里逃出来,她会死?若是可汗知道了是你帮着芊君逃跑的,他能杀了你”,慕容澈轻吼着,此刻心里也很烦乱,事情早已不在控制中进行了。
小扇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澈此刻的眼神,嘴唇颤抖,“是…是我害死了…姐姐?”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要是自己不帮着姐姐逃亡,现在姐姐还在大本营里,要是摄政王不知道姐姐现在有危险,估计还在船上刷马,大家都不会死,都不会…
“不…不是我…”,小扇惊恐着,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能跳动了般。
慕容澈看得心痛,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出声安慰着,“不哭,不哭,是我语气太重了,这事情不能怪你。你只是想帮他们,他们都会感谢你的。至少生不能同寝,但起码,他们死能同穴。就足够了…”。
小扇窝在慕容澈的怀里,抽地身子发虚,猛然就晕厥了过去。
…
南越皇宫
“不好了,不好了,北鲜大军攻城了,北鲜大军攻城了”。
正当沈芊君在努力想着怎么自救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接着便看到窗子外人窜动的身影。
“快点逃命吧,攻城可能守不住了。北鲜有白艘船上了岳水江面,就要攻城了”。
这次是更加清晰的解释,接着耳边便听到了轰隆轰隆的声音。
北鲜攻城?沈芊君紧蹙着眉头,更加着急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谁来救救我?”
看着外面的人影,沈芊君急忙朝着外面喊着,可是外面只看到来来回回窜动的人,却始终不见房门打开。
似乎大家都赶着逃命,没有人要救她。
轰隆,又是一声,这一次,屋子都摇晃了几下。
沈芊君抬头之际,房梁上的瓦片便突然落了下来,‘啊’她吓得出声尖叫,睁开眼睛时,瓦片碎了一地,正好落在她的脚边。
该死,该死!
手不断地摩擦着,疼地只能呲牙,可是这绳子太粗,她根本解不开。
又是好几声,屋子跟着摇动起来,落下的瓦片也越来越多。
难道今日她就要葬身在此处么?她这具身子才十七岁啊,“昊,你在哪里?救救我。”最后的声音变成呜咽,沈芊君抬头喊着,眼里竟然有了一片晶莹的东西。
忽然,就在她心中撕心裂肺喊着高冉昊名字的时候,头顶上的瓦片彻底落了下来,砸在了她的身上,将床榻砸地粉碎。
只听到‘啊’的一声,最终声音也被淹没在了一片喧嚣之中。
一片废墟里,沈芊君睁大眼睛,脑海里最终只想着高冉昊那张优雅的面容,她的额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整个人,都晕厥了过去。
“太子殿下,泸州城怕是守不住了,咱们快点撤回汴州吧”,泸州知府匆匆忙忙走进屋内,身后正好落下几片石块,吓得他全身一颤。
千乘晏在屋子里早就按捺不住了,见来人,立即上前,“潜行军可有消息回来?”
“已经和高公子失去联系了,微臣只怕这本身就是个局,毕竟他是北鲜摄政王…,十几人潜行军,已经不知去向”。
“不可能,耗子不会背叛我的,你瞎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说!”千乘晏气得青筋暴起,拔出腰际的剑就要朝泸州知府刺去,幸好吴隐早一步进来,一把拦住,“太子殿下,赎属下直言,也许高公子真的中途改变注意了,不如咱们先撤退吧?”
千乘晏看着吴隐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