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城,一家破旧的小书院。
赵挽月今天来到这里只是作了普通人家姑娘的打扮,丝毫没引起这条贫民街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刚走到门前就被里面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吼得伫立在门口迟迟不敢向里面跨去。
里面的场景她就算不进去也猜想得到,虽然不是很相信。
但是。。。。。。
“恬儿。”眉头聚拢,偏过头唤了一声跟在身后的恬儿。
“在呢,王。。。。。。小姐。什么事?”
“你确定是这里?”
“是啊。。。。。。是这里。为了不走错,我昨天还让黑雾亲自带我来了一次呢。”恬儿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又仔细打量了附近得一草一木。
是这里没错啊。
“怎么可能?”赵挽月怀疑的盯着这个破旧的院落,半响,将恬儿拉到一边的角落,从天空打了个响指。
一个黑衣人应声从不远处的房顶上几个轻轻的跃身,迅速的落到了赵挽月面前。
“王妃有什么吩咐?”黑衣人表情严肃对赵挽月恭敬的一拱手。
“黑雾,你确定是这里?”
“是。”被唤作黑雾的黑衣男子不卑不亢的回答,“属下经过多方调查才查到这个地方,莲妃。。。。。。确实是在这里出生以及长大的。”
什么?
真的是这里?
哈。
赵挽月扬起头颅讽刺的看着天空。
这就是旌织梦所谓的书香门第出生?讲出去邺国还要脸不要脸了?
还有上官珏,竟然会纳一个贫民出生的卑微女子为妃。而且还住在种破书院里,书院里传出来的那些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就不要提了。。。。。。
旌织梦,还真没看出来。
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真是下足了功夫,难不怪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无异。
真是为了刺激上官黯落足了血本啊。
“好吧,就算是书院。但是为什么里面传出来全是阵阵赌博声?不要告诉我书院就是用来搞这些的。她也算是丢尽邺国皇家脸面了!”赵挽月实在是气愤,所以声音不免有些激动。
恬儿贴心的上前帮赵挽月顺了顺背,示意她不要为这种事情过于恼火。
“据属下所知,莲妃的父亲旌骑十分好赌好色。自从莲妃被纳进宫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把书院也改成了一间小小赌坊,而且还欠了不少赌债。但因为莲妃的关系,所以周围的邻里只是敢怒不敢言。”
“好赌好色?”赵挽月听这里更不可思议了。
旌织梦看上去那样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出生在这种家庭。。。。。。
真是想不到。
“那她母亲呢?”
“回王妃,莲妃的母亲因为不堪忍受旌骑的种种恶行,早在几年前就上吊自杀了。属下还查出莲妃在三年前被为了还赌债的旌骑卖到妓院去过。”
“啊?”这次连恬儿也没忍住惊呼出声。
呵。
赵挽月在心里冷笑。
难道长成漓歌那个样子的女子,都是应该呆在妓院的货色么?
想不到旌织梦也是个命不好的人呀。
真可怜。
相比之下,自己一直在赵弑的呵护中长大委实是要幸福得多。
正在这时,书院门口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大吼。
“旌骑,你给我滚出来!”
“旌骑,滚出来!还我女儿命来!”
“滚出来!”
三人一起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一辆木头推车站在书院门口。
推车上用白布蒙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大致形态。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黑雾,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2
小镇,春风拂柳,流水潺潺。
医馆,绮乱正端着一碗递到坐在门口的青石板石梯上发愣的绮胤手上。
绮胤看着不远处的於瞳手握着一只彩色的风车满大街的转着圈,兴奋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微微出神,一时忘了去接绮乱手中的药。
绮乱在他旁边坐下,把药碗放在一旁。
紫色深瞳逐渐散漫。。。。。。
脸色又开始变白。。。。。。
“咳~”绮胤突然巨咳一声,把绮乱吓了一跳。
嘴角流出一滴浓稠的血液,但是比之前的分量要少很多。
说明。。。。。。
他的身体在好转。
错!
只有绮胤自己知道,这。。。。。。只是说明,这几龙穴山破阵的人去忙别的事情了。
侥幸而已。
绮乱看到了,白花花的胡子被凝重的呼吸吹得竖了起来,端过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直接放进绮胤手里,命令道,“快喝!”
“啊~”绮胤哀嚎一声。
想不到身为天下第一神医的他也有朝一日能体会到“良药可口”的滋味。
真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快点。”绮乱竖起眉头,怒目圆瞪,“我帮你放了冰糖了,快喝。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绮胤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端起药在嘴边轻抿一口,险些把舌头都苦掉了。
泪眼婆娑。
不禁怀疑,师兄你真的有放糖吗?还是错把黄连当成糖随手扔了进去。
“你烦不烦?快点给老子喝了!”见绮胤迟迟没有动作,绮乱搓揉眉心,恼火的冲他吼道。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竟然怕苦?
亏他还是个医生,还是什么天下第一神医。
啊呸!
天下第一老顽童还差不多。
绮胤懒懒的看了绮乱一眼,极不情愿的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口气把那碗药干了下去。
终于看到自己师弟把药喝了个干干净净,绮乱才嬉笑着说,“嘿嘿,我刚刚没有放糖拉,但是我帮你放了你最喜欢的黄连~”
果然!
这个老不死的!
“什么!”绮胤听到这句话差点没一跟头跌了出去,那老妖怪竟然说他真的放了黄连进去!狠狠的咬住牙齿,就差没把牙咬烂。愤怒的伸出双手揪住老者长长的白胡子,“你个老不死的,一天不整我你就浑身痒痒啊?老子现在是一病人!病人!你好歹也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
“快放手,快放手!好痛好痛。”绮乱吃疼,胡乱的拍打绮胤的手试图让他松开,可是一切只是徒劳,某人还越揪越紧,就是松不开了。
“不要!老子今天要燃烧最后的生命火焰和你死磕到底!看我的小宇宙爆发,哦也!~”绮胤倔脾气上来了,愣是不放手。
“快点放手,啊,好痛,我有事要问你。”
“你现在又不是不能说话,有屁快放!”
“你为什么要把杜莺莺的发簪给赵弑?快放手放手!”
听到这句,绮胤颓然松手。
转过身子,坐回原来的姿势。修长的双臂垂到腿前,随意的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乱画起来。
画个圈圈诅咒你。
绮乱摩挲着自己被扯得生疼的下巴,小声嘀咕,“真是的,是不是想着赵弑一定会把那簪子交给漓歌。你是不是也算到什么了?”
“恩。”绮胤点点头,抬头看着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我想你应该也有看到。昨日北边的帝皇星已经完全黯淡,大有陨落之势。漓歌。。。。。。没有到饕国。”
“若是漓歌没有到饕国的话,那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是!昨天的星相他也看到了,北边的帝皇星确实已经快要陨落。说明饕国国主已经快不行了,绮胤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漓歌是去了哪里呢?
看饕国那位小王爷对她百般呵护,应该不是会把她弄丢在路上的呀。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唆使上官珏派上官黯去处理龙穴山的事情了吗?”绮胤摸了摸额前的暖玉,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