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海水渗透了我的身体和灵魂,
却又化作泪珠儿涌了出来。
我在海的旋涡中挣扎,
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这一刻我知道了!
这个地方就叫做苦海!
也知道了爸爸为什么希望,希望我永远找不到它!
远远的风浪尖头,
一个女人被抛上空中,
坠落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她的名字叫白云,
苦海中的两个人,转眼间被旋涡吞没!
不知我会不会能回到岸上?
但是我心底蕴藏着一个愿望:白云呀!你要活下去……
苦海的水在我的眼睛中,无休无止的喷出……
啊!苦涩的海水!苦涩的泪!
在此时我忽然想起了爸爸,
想对他说: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个地方叫做苦海!
一行行龙飞凤舞的钢笔字;记叙了刘水和白云之间的相恋;以及这几年来的刘水对白云的思念和对现在家庭的无奈;陈以锋没有被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那种深情所打动;他的心里充满着一种危机感;面前熟睡的刘水;在他眼里已不是自己的结义弟兄;而是变成了一个随时会抢走他心上人的情敌!一个足够毁掉他家庭的定时炸弹!
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睛在一瞬间又变的血红血红;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将这本日记点燃;看着火苗渐渐的变大;陈以锋的嘴角漾起一丝转瞬既逝的苦笑;他的手轻轻的将它抛向空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天知道他的心里现在是怎样一种滋味;他只想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痛哭一场;得了大奖后的喜悦早已跑的烟消云散了……
夜色悄悄降临了;刘水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好甜好甜呀!“咦!”刘水不由的轻叫了一声,自己不是在陪以锋哥在酒店喝酒么,什么时候回来的那?”看看闹钟已经九点半了,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回想着……
“自己在酒店里喝醉后,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么,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以锋哥不见了,白云却来到他身边听他诉说相思之苦,再后来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却一点也记不清了。“忽然脑中就像打了一个霹雳似的,虽然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可是他却已经清醒了过来:“白云不是在上班么,又怎么能去酒店哪!那么酒店中的白云,就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了!那么以锋哥一定也没有回来,自己一定就是被他送回来的,那么他也一定把自己的那些话都听去了!”想到这儿,他的额头上滴下黄豆般大的汗珠……
刘水不经意的一瞥间;看到泡在脸盆中的日记本;他跌跌撞撞地走下床;拿出那焚烧了一小半的日记本;心痛的将它放到桌子上;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刘水;陈以锋对这一切都知道了……
刘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决定立即回家,不然的话,他留在这儿又将如何面对白云和陈以锋呀!见面后将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呀!想到这儿,他拿出钢笔和一张纸,草草地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以锋哥,想必你已经看了我的日记了,那么你当然一切都明白了,不错!我到现在仍然深深地爱着白云,但我们恋爱的时候是在初中的时候,你们那时还没有结婚。你放心,我会将这段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因为我已经也有家庭了,虽然我们之间感情并不好,可是我又怎么能破坏你和嫂子的幸福那!所以我决定立即回家,以后也许会永远不回到这个厂子里面来了,我走了,希望咱们弟兄之间还是同以前一样好不好!祝你和嫂子幸福,白首偕老!弟,刘水”。
刘水蹑手蹑脚的来到陈以锋和白云的宿舍边,轻轻地将纸条塞进门缝里面,就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一不小心碰了下门板,发出了砰的一声响来,“谁呀?门没有插,请进”,里面传出了陈以锋懒洋洋的声音来。
陈以锋正两眼望着屋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结义兄弟竟然和妻子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这件事实是那么让他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去接受。他的心里如揣着一头小鹿般撞击个不休,脑子里翻江倒海般搅起了滔天大浪,天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呀!“上天似乎有意捉弄我们三个人吧!不然为什么让我们遇到这种错综复杂却又倍感无奈的关系呀!深爱的人却不能去爱,该恨的人却无法去恨呀!”陈以锋出神地想着。
门外边却没有一点动静,陈以锋不由感到奇怪起来,他走下床推开门一看,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关上门,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地上有一张小纸条儿,他捡起来一看,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来过了,你要走就走吧!最好以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又躺到床上望着屋顶出神。
“以锋一定做好了饭在家等我吧!”白云带着一身疲惫从瓦机房内走回宿舍,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副诱人的画面:推开门,陈以锋立即亲热的拥住她,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之后,轻声说道“白云,你累了吧!来快点洗一下手吃饭吧!”接着看到小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并非只是在幻想,因为她每次下班后,就象她现在想的一样,陈以锋都会先给她一个深情的吻,然后就是一桌热乎乎的饭菜。
可是当她推开门一看,陈以锋就象没听到她回来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而且好象还和她有些关系,她轻轻地走到床前,温柔的抓住了陈以锋的胳膊轻摇着问道:“风,你今天怎么了,好象有些不大高兴呀!”
“我怎么不高兴了,该不高兴的是你呀!你的老情人回家了,他说永远再不会回这个厂子了,你不感到失望么!”陈以锋阴阳怪气的说道。
白云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通红,她漂亮的柳叶眉向上一挑,生气的反问道:“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刘水走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哪!”
“啪!”清脆的一声响过后,白云紧紧捂着痛的厉害的脸庞,她的脸上出现了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几滴委屈的泪珠在白云的眼角边打了个滚,却没有落下来,她真怀疑这是一种幻觉,刚才打她的,难道就是朝夕相拌把她曾经当宝贝一样来疼的丈夫么?“你看看这是什么!”,陈以锋用力的将那张小纸条甩到了白云的脸上。白云接过来一看,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铁青起来:“他一切都知道了!”,但是她随即抬起头来说:“这又能代表什么那!那是初中时候的事呀!我有选择自己所爱的自由!何况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没有做过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我早已经把他忘记了,一心一意地和你过日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呀!”“啪!”白云的脸上又挨了重重地一巴掌。
“哼!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傻瓜么!你说:“咱们第一次在一起时,你为什么没有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呀!你真以为我没有注意么!你还瞒着我偷偷地写日记,也当我不知道么!”
白云听到这儿,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她象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陈以锋,她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原来一切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在他面前早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想不到他的心机竟是这么深沉,她忽然感觉自己:就象一个脱光了衣服被展览的妓女一样即害羞又无奈,她又能向他解释些什么哪!难道向他说自己被人强奸过吗?难道对他说她爱的人一直是刘水,却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吗?
不!她不能这样做,因为前者只是更让陈以锋瞧不起自己,况且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而后者只能会让他恨自己,让本已近乎疯狂的陈以锋,火上再浇一桶油而已,所以她此时只有聪明地闭住了嘴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呀!眼睛里的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唉!谁解佳人心哪……
陈以锋皱着眉头,在翻箱倒柜地寻找白云的日记,白云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可是她并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