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手里翻找书目的动作就不由得加快起来。
像是看到了一本新的,弄柳不由大喜,将书册从架子上取下来救迫不及待翻找起来。
粗略看来这本书是有血咒相关记录的,只是语句艰涩难懂,仅凭着此时的囫囵吞枣根本难以明白。
“就是你了。”弄柳心中大喜。
“你怎么在这里?”幽静的千卷内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地飘在弄柳身后。
39
39、高人 。。。
黑漆漆的千卷楼里忽然亮起一盏油灯,灯光随着执灯人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闪烁了一下,将那人脸上原本就浓重的阴影又加深了几分。
“钟伯?”弄柳试探道。
“是我。”苍老的声音像是石碾缓慢转动而发出的那种声音,仿佛随时都可能中途停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楼里?”
弄柳笑着拿出方才从书架上取下来的册子,道:“之前看书看得忘记了时间就在楼里睡着了,我这才醒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钟伯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看着面前拿着书卷的少年,微弱的灯光照着弄柳秀逸的眉眼,看守千卷楼的老者道,“快回去吧,回头我就锁门了。”
“好。”弄柳将书册放回架子上,跟在钟伯身后下了楼,离开了千卷楼。
翌日扶舟醒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睁着一双黑瞳,着实吓了他一跳,整个人猛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后他才听见弄柳的笑声。
“弄柳?”又见这俊秀容颜,扶舟自然高兴,道,“你可以变回来了?”
“你不高兴看见我变成狐狸的样子?”弄柳问道。
“我……”扶舟欲言又止,看着仍旧嘴角含笑的弄柳,干笑了一声,蹭到那少年身边,道,“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弄柳笑嗔了扶舟一眼,道:“你快去上课,我回山上一趟。”
“回去看折柳?”扶舟问道。
弄柳点头。
“早点回来。”扶舟道。
“知道了,你快起来换衣服。”弄柳一面说着,一面就把扶舟从床上拉起来,收拾好了将人送出去。
弄柳确实回了紫阳山上的庄子看望折柳,建造在山林深处的院落常年隐蔽在浓荫白雾之中,总有几分神秘的味道。
弄柳还未进门,就见有人开门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自己面前,道:“少主。”
弄柳心知是折柳知他归来便遣人出来迎接,是以不多话,只让人带路。
整座庄园安静如旧,偶尔经过家奴,多是低眉顺眼,走得很快,好像一旦放慢了速度就要惹来祸端一般。
过去的庄园里也没人敢大声喧哗,但至少往来的家奴都还面色安泰,各司其职,也还算得上一切祥和,现今宅子里依旧笼着薄薄的雾气,却像在刻意掩盖什么似的,大有欲盖弥彰之势。
弄柳一双清秀却不失锐色的眉渐渐蹙起,不由停下脚步。
那引路的家奴见状忙一同伫足,转身询问道:“少主有何吩咐?”
纵然弄柳过去对庄园中的下人不甚亲善,也不至于教人这样害怕,眼前这家奴的样子就好似他会吃人一般,恨不得立刻就能逃走。
“不用带路了,我自己过去看折柳。”弄柳道。
那家奴
39、高人 。。。
如蒙大赦,暗暗舒了口气便火速退下。
弄柳独自去到折柳住处,只见那红衣少年懒懒地横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几乎躺了进去,见他过来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什么风,把大哥吹回来了?”折柳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弄柳,便仰面看着房梁。
弄柳心中的不怿已然显露在眉眼之间,他负手走入房内,一直到椅子前才停下,看着还仰躺在椅子中的少年,道:“庄子里怎么成了这样?”
“哪样?”折柳闭着眼问道。
面对折柳忽然转变的态度,弄柳不置一词,只将视线移去少年脚踝,眨眼之间便扣住折柳小腿,直教椅子里的少年猛然坐起身。
“做什么?”折柳道。
弄柳出掌,隔着折柳脚踝寸许的距离来回动了两下才放开手,道:“没事了?”
折柳这才意识到弄柳是在查看自己的自己的伤势,心中不免略起欣喜之意,然而看着兄长依旧犹如千年冰霜的脸,那一点点欣慰也随之磨灭,从扶手上将双腿放下来,道:“多谢大哥关心,死不了。”
弄柳见折柳嘴角那一抹带着讥讽的笑意,纵然心有不悦也勉强忍着,只是今日折柳行为举止与平日大相径庭,着实教他生出担忧来。
“你在庄子里都做了些什么?”弄柳问道。
“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折柳偏过头去不看身前的清隽身影。
“我与你说过自己注意些,否则庄子里乱了,我定不饶你。”弄柳态度冷冷却暗含锋锐,言毕,遂拂袖而去。
“扶舟出了事,你不饶我,庄子里出了事,你也不饶我,要是我出了事,你不饶谁去?”折柳讥笑一声,眼见着弄柳因这话收住了脚步,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背影之上,无端端生出了期盼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弄柳并未回身。
终究没有回头,终究即使关心也不过一两句敷衍的询问,折柳向后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的勾起,道:“我就是这样问一问,想知道大哥是不是考虑过这个问题。”
“血咒的事我有了头绪,你且等等。”弄柳说完就有提步离开。
那人就不剩半分留恋地走了,跟当初一样,头也不回。
折柳冷笑一声,翻出右手手掌,掌心一枚暗红色的法印正在慢慢回旋,发出的幽光映在他眼中,竟将那双如墨的黑瞳也映出了些许红色。
离开山庄之后弄柳又去了趟碧波潭,与虚笳说了昨晚在千卷楼的事。
“你是说这中间有文章?”虚笳坐在潭边的大石头上,斜眼看着站在身前的少年问道。
“应该是。”眼前一潭碧水,沉沉如玉,弄柳眉头深锁,显然不为这景致所动。
“你在书院这么多年,就没有发
39、高人 。。。
现一个看楼的有异样?”虚笳却有些不以为意。
“有可能是最近的事,就跟扶舟忽然叫起庞华跟云须的名字一样。”弄柳眉头蹙得更深,垂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紧,“而且扶舟身边居然有那么厉害的药膏,一定有人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时候进入了书院。”
想起之前弄柳被那药膏所伤迫不得已变回了原形才不得不跟着折柳返回山上的庄子里,虚笳便心有余悸。
“照你这么说,问题最大的就是钟伯?”弄柳从大石头上跳下来。
弄柳默应。
“你打算怎么办?”虚笳问道。
“在还没有探清楚对方虚实之前,他不动,我不